系统功能语言学与英语阅读教学发展研究

黄玲琼 ， 张朝霞

(喀什大学 a.教育科学学院； 外国语学院， 新疆 喀什 844000)

●教学改革与实践研究

系统功能语言学与英语阅读教学发展研究

黄玲琼a， 张朝霞b

(喀什大学 a.教育科学学院； 外国语学院， 新疆 喀什 844000)

国内系统功能语言学(SFL)关于英语阅读的研究始于上世纪90年代，近年来在SFL三大元功能、语境等理论视角下，逐渐显现由重词法、句法到语篇的研究转变趋势.探析现有的功能英语阅读教学模式，发现普遍存在缺乏语篇整体性和可操作性的问题.在语篇整体性思想关照下将SFL理论融入教学目标、设计、实施、评价等众多环节及探索SFL理论前沿动态将有助于进一步深化英语阅读教学研究，语篇整体性英语阅读教学模式开发应是下一步研究的重点.

系统功能语言学； 元功能； 英语阅读； 教学

系统功能语言学是最重要且至今依旧十分具有生命力的语言学派之一，它对于语言教学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分析价值，探析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相关发展，理清它与词法、句法、语篇教学研究等的内在关系，有助于进一步深化英语阅读教学研究.

1 系统功能语言学与系统功能语法的关系

“系统功能语法”与“系统功能语言学”二者存在着相互联系、意涵扩大的关系，体现了从系统功能语法到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概念认识转变和发展趋势.如，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人一改《系统功能语法概论》(1989)书名为《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2005、2008)；1993年以来转述国内外相关会议名为含“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情况更为常见，清华大学的方琰教授(1993、2010)、同济大学的张德禄教授(1996)、苏州大学的严世清教授(2000)、上海交通大学的王振华教授(2013)等众多学者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都是采用将相关会议名译为含“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这一做法.应当说，相关论著书名及国内外相关会议译名的普遍化改变正是体现了一种概念认识转变与主流发展趋势.同时，对国内“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下相关研究文献进行比较分析(详见图1)，统计表明，篇名含“系统功能语言学”或“系统功能语法”且发表于核心期刊和CSSCI期刊中的文献篇数分别为135、47，前者约为后者的三倍，这与上述论点一致.值得说明的是，当涉及功能语篇问题探讨时，几乎没有予以“系统功能语法”冠名；而涉及功能词法、句法等语法问题探讨时，部分学者话语下沿袭系统功能语法这一叫法.广义上系统功能语法指代系统功能语言学，然而事实上在SFL理论框架不断向前发展及对相关思想与理论应用不断深入且多视角化的大背景下，系统功能语法与系统功能语言学意涵不尽相同，而叫法差异会给人造成概念模糊感，故妄自菲薄地以为在实际应用中应搞清系统功能语法与系统功能语言学二者的界限与联系，如若超越了前者相关内涵，统称为后者或许更加适宜.

图1 系统功能语言学(语法)视角下研究文献统计

注：实线条表示表示2016年6月4日在中国知网检索出的篇名含“系统功能语法”且发表于核心期刊或CSSCI期刊中的文献；虚线条表示2016年6月4日在中国知网检索出的篇名含“系统功能语言学”且发表于核心期刊或CSSCI期刊中的文献.

2 SFL与语言教学研究

国内系统功能语言学(SFL)关于语言教学的研究始于上世纪90年代初期，早见于雍和明在1992年从四个方面对英语句法展开了系统功能语言学探讨，即级阶概念、功能与形式统一、语篇思想、社会文化语境，突出了系统功能能语言学在句法研究中的重要理论与实践价值[1].学界对相关思想和理论进行充分地阐释而奠定的夯实理论基础为SFL与语言教学的结合滋生了土壤，同时，系统功能语言学以实际运用为宗旨这一观点催生了其在语言教学、翻译学等领域中的应用与发展.我国目前对系统功能语言学问题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七个维度，即本位研究、语言教学、翻译学、功能文体学、社会学、评估学、课程.从图2可以看出，研究整体侧重于本位研究、语言教学、翻译学三维度.统计表明，这三个研究维度的文献数量分别占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下研究文献总量的64.8%、18.7%、7.7%，三者合计为91.2%；而功能文体学、社会学、评估学、课程四维度的文献数量分别占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下研究文献总量的4.4%、2、2%、1.1%、1.1%，四者合计不足10%.分析国内SFL与语言教学的融合发展主要分为三个阶段.

2.1 SFL与词法研究

语言教学重点关注词法、句法等语法问题研究.词法方面主要是采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元功能”(或称为“纯理功能”)思想及相关理论，具体包括经验(又称“概念功能”)、人际与语篇三大元功能.相关统计表明，于本世纪初开始对语言系统中的重点词汇展开功能探讨，如何伟学者基于will和shall在时态语法中的重要作用，通过对will 和shall 进行功能解释，研究发现，二者能在三分制时态系统(即英语具有过去、现在、将来三种基本时态)中做基本时态助动词，进而论证了三分制的可行性[2]；王勇学者对外位结构中的预指代词it(如，在“It was nice to see you again”句子中it为预指代词，它预指'to see you again'这一后置主语，而后置主语成分通常来说为(非)限定性从句、名词词组等.)进行经验、人际、语篇等功能分析，研究发现，it具有重要的人际和语篇意义，这弥补了当前对外位结构中预指代词it完整意义分析的不足[3]；王勇学者继而又通过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框架下的人际意义和语篇意义探讨了英语存在小句there的不同用法，从而论证了there一词具有的不同意义和功能[4].而且相关功能词法研究延展至了汉语语言研究，如，陈树坤学者对汉语连词中“说”的不同意义提供了一套系统功能语言学(主要采用元功能这一理论)分析框架，研究表明，“说”主要是以两种方式出现在汉语的连词中，即语法化与词汇化，第一种情况需要与其他连词结合出现，第二种情况直接构成连词本身[5].同时，近年来功能词法研究逐渐对词组展开探讨，如陆丹云学者从示例化、层次化、元功能理论等维度对英语双及物结构(N1VN2N3)的多义性进行了系统功能语言学探讨[6]；仇伟学者通过语法隐喻和经验识解对英语乏词义结构(如，have a taste这一结构，其中“have”一词的词义消失而由“taste”一词传达该结构含义，“have”这类动词被称为乏词义动词，“a taste”这类名词词组被称为事件名词)进行功能价值与动因探讨，并对英语乏词义结构中的事件名词进行功能角色探讨，结果表明体现了“行为”、“范域”“属性”、“讲话内容”四种功能成分[7].

2.2 SFL与句法研究

句法方面则多视角地采用相对复杂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相关思想和理论.这一阶段所体现的复杂性源于两个原因，即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的不断发展与内部分化、研究对象由词到句的语言层次转变.如，邓仁华学者对存在句进行悉尼语法与加的夫语法对比分析研究，研究表明，加的夫语法在对表达‘某物在/不在某地’意义的存在句进行及物性分析时更为简单[8]；邓仁华学者进一步从加的夫语法视角对汉语存在句进行探讨，研究表明，在这一理论背景下汉语主要有三种类型，具体包括“属有型”、“方向型”、“地点型”存在句[9].系统功能语言学对句法研究出现的分歧体现了不同的理论视角，但这种不同属于功能理论体系的内部分化，其中悉尼语法以Halliday和Mattiessen等人为主要代表，加的夫语法的主要代表人为Fawcett，张德禄教授对此二者曾展开相关论述.学界对句子时态、意义等问题的功能探讨顺应了语言教学深化研究的发展趋势.何伟学者主要通过系统功能语法的“级阶”假说探讨了时态的语法层次性，在这一视角下提出并论证了时态之小句层次性观点，这有别于两种传统的语法时态模式-时态之单词层次和词组层次[10]；不同于传统形式主义学者，黄国文教授通过系统功能语法的纯理功能理论对“John is eager/easy to please”进行差异分析，研究表明两个句子体现出了不同的语义和功能,这超越了传统语法分析范畴[11]；同样，相关功能句法研究延展至了汉语语言研究，如，杨国文学者通过及物性作格解释模式对“被”字式与“把”字式成分的语义角色进行系统功能语法分析，在这一视角下对两种句式的不同方面和运用进行了较为全面的分析和解释[12].应当说理清系统功能语言学与词法、句法等的内在联系，可以从理论高度上来看待语言的教与学，为我们提供另一种语言教与学的方法论视角.

图2 系统功能语言学(语法)视角下研究文献内容分析

注：本图为2016年6月4日在中国知网检索出的篇名含“系统功能语言学”或“系统功能语法”且发表于核心类期刊和CSSCI类期刊中的研究文献按研究内容进行的归类统计.

2.3 SFL与语篇教学

在语言教学进一步深化研究的大背景下，逐渐开始关注语篇问题研究.事实上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雍和明学者就探讨了相关语篇思想，尽管出发点是进行句法分析，但这表明语篇分析思想已开始萌芽.SFL与英语阅读教学的融合发展过程体现如下特征：其一，加强多类型语篇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以系统功能语言学为指导，相关研究呈现阅读文体多样化，阅读内容和题材不断丰富的特征，具体涉及商务类、新闻类、教育类语篇.如，龚丽萍学者考虑到商务英语语篇教学理论基础、方法和视角的局限性，提出在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下进行语篇教学,以语域、语境与语篇体裁为主要理论基础，文中语境理论内容包括互文语境、上下文语境和交际语境三部分[13].王莉娟学者从语域和篇章结构两方面对新闻类语篇进行理论阐释和例文分析，以期说明SFL应用于阅读中的实用价值，并提出了从语境到语篇再到语境的语篇分析模式，但对相应方法的使用并未做出细致说明[14].其二，重视语篇和语境的内在联系，以“语境”观(包括情景语境与文化语境)为重点理论基础.对语境问题的关注反映阅读教学中整体视角的逐渐形成.方琰教授为了论证系统功能语言学在实际阅读教学中的实用性，采用“语境到语篇再到评论”的方法对语篇进行例文分析，研究结果证实了SFL的实用性价值和提出方法的可行性[15].再如，彭耀兰学者认为系统功能语言学在阅读教学，尤其是语篇分析、理解与赏析方面具有重要的价值和实践空间，采用SFL的语篇功能的衔接、连贯和语境观理论，对语篇主题、结构和体裁、语境等方面进行了分析，研究结果表明SFL有助于充分且正确地理解相关阅读材料，提高阅读技能和欣赏能力[16].上述的龚丽萍、王莉娟等众多学者在对语篇进行系统功能语言学探讨时，都采用了语境观这一理论视角.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语言教学的研究对象逐渐由单词、句法转向语篇语言单位，但国内相关研究仍大量集中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下的单词、句法问题探讨.

3 构建基于SFL的英语阅读教学模式与相关建议

前人构建模式在目的上有的着重于理论阐释，有的着重于实际运用则提出相关方法及操作步骤，但能够将二者结合起来深入进行探讨的居少数.如，在阐释语言的层次、纯理功能和语境理论基础上，方琰教授提出“语境到语篇再到评论”的语篇分析方法、步骤，该模式与Halliday语篇分析模式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第一操作步骤，前者为分析情景语境的变量(包括语场、语旨、语式，分别由概念功能、人际功能、语篇功能来表示和实现相关意义)，这一步骤有助于在进行语篇问题分析前形成一个整体视角，但方琰教授最后抛出了问题——怎样选择合适的纯理功能进行语篇分析，即作出理论选择的基础是什么？[15]本文进一步发问，为何目前所建立的功能英语阅模式对于一线英语教师而言普遍缺乏可操作性？这一现象的根本性原因是什么？对于以上问题本文试图结合教学法视角进行回答.

3.1 相关建议

3.1.1 反思语篇整体性思想

对国内部分学者尝试建立的功能英语阅读教学模式可操作性不足的问题进行思考，研究发现，相关功能英语阅读教学模式与一线英语教师教学模式存在契合度不高的问题，究其根本原因在于欠缺语篇整体性思想，前者对SFL应用于英语阅读教学中的开发眼光主要着眼于部分理论结合相应英语篇章内容进行匹配解释，这一英语篇章可以由几个段落组成，且内容往往经过了精心筛选，以达到特定解释目的，通俗地说就是为了达到特定目的而制造了特定效果，然而后者出发点则往往是着眼于整体语篇教学，且教学内容往往并不是为了解释相应SFL理论而设计，显然二者存在不一致现象，那么如何能将功能英语阅读教学模式与一般教学模式很好地融合起来呢？如何能够在任一语篇教学下做出合适的SFL理论选择？这就要求我们重视与具备语篇整体性思想，本文以为，通过对英语语篇类型进行研究、分类，思考特定语篇语言使用、组织、一般提问等方法，都能有助于语篇整体性思想形成与发展；其次，深入研究相关SFL理论体系、子理论及相关作用，循环往复地思考、实践上述方法、两大步骤，有助于我们在英语阅读教学中做出正确的SFL理论选择.

3.1.2 融入教学目标、设计、实施、评价等环节

方琰教授从SFL理论内部角度来构建语篇分析模式、提出相关疑问，本文则主张从SFL理论外部角度——结合教学法视角，来大幅度提升功能英语阅读教学模式的操作性和可行性，具体来说就是将在语篇整体性思想关照下针对特定语篇和目的而选择的SFL理论融入教学目标、设计、实施、评价等众多环节.应当说，一线教师相应功能英语阅读教学能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一关键环节的实施效果，同时这有助于推动英语阅读教学模式的多元发展.

3.1.3 探索SFL理论前沿动态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系统功能语言学相关思想和理论逐渐得到国内语言学界的关注与重视，近年来相关著作大幅增加，应用领域也不断扩大，除涉论应用语言学、系统功能语言学发展现状与走向、功能语境、音系学等本位研究外，还涉及了功能文体学、社会学之话语分析、语言教学等领域，得以推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体系不断地向前发展与完善，体现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蓬勃的生命力.研究发现，不少文章内容存在着理论滞后、视角局限现象，这就要求我们在理论研究和实践应用中不断地更新有关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储备知识，积极探索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前沿动态，把握系统功能语言学有关语言教学、乃至阅读教学的未来研究走向.

[1]雍和明. 系统功能语法与英语句法研究[J]. 外国语(上海外国语学院学报),1992(1):15—19.

[2]何伟. will与shall的系统功能语法解释[J]. 外语与外语教学,2003(3):52—55.

[3]王勇. 预指代词it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J]. 现代外语,2005(3):265—271+329.

[4]王勇. 存在句中there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J]. 外语学刊,2007(3):65—69.

[5]陈树坤. 汉语联接系统中“说”的功能阐释: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J]. 湖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01:180—184.

[6]陆丹云. 英语双及物结构的多义性探析——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视角[J]. 外国语(上海外国语大学学报),2010(3):41—51.

[7]仇伟. 英语乏词义结构的系统功能语法研究[J]. 外语研究,2014(1):21—24+50.

[8]邓仁华. 系统功能语法的存在句研究[J]. 外国语(上海外国语大学学报),2005(5):39—46.

[9]邓仁华. 汉语存在句的系统功能语法研究[J]. 现代外语,2015(1):37—47+145.

[10]何伟. 时态的小句层次性之系统功能语法探讨[J]. 外语与外语教学,2006(7):55—59.

[11]黄国文. 英语“John is easy/eager to please”的系统功能语法分析[J]. 外语教学与研究,2010(4):261—267+320.

[12]杨国文. “把”字式和“被”字式成分语义角色的系统功能语法作格解释[J]. 当代语言学,2014(4):410—421+500—501.

[13]龚丽萍. 系统功能语言学视野下的高职商务英语语篇教学研究[J]. 职教论坛,2014(23):66—69.

[14]王莉娟. 系统功能语言学在新闻语篇分析和阅读中的应用[J]. 语文建设,2013(3):65—66.

[15]方琰. 系统功能语法与语篇分析[J]. 外语教学,2005(6):1—5.

[16]彭耀兰. 系统功能语法视阈下语篇分析在阅读理解中的应用[J]. 广西社会科学,2013(1):154—157.

The Development of English Reading Teaching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HUANG Ling-qionga， ZHANG Zhao-xiab

(a.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 b.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University of Kashi, Kashi 844000, China)

The research about English reading under the view of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SFL) began in the 90s of last century. In recent years, there is a research trend from lexical, syntax to discourse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theories of three meta functions and context.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existing teaching mode of functional English reading, it is found that there is a lack of integrity and operability when teaching. With the whole discourse thought, to integrate the SFL theory into the process of teaching objectives, design, implementation and evaluation and explore the frontier dynamic of SFL theory will help to further deepen the teaching and researching of English reading. English reading teaching model development ,equipped with the whole discourse thought,should be the key point of further research.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meta function; English reading; teaching

2016-08-09

喀什大学重点课程：综合英语(KKAZ1201).

黄玲琼(1992— )，女，四川邻水人，在读研究生，主要从事英语课程与教学论研究.

H319.37

A

2095-7408(2016)05-009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