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领导力的“潜力·能力·权力”培养——世界大学女校长北欧论坛综述

■　周丽娜

(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文法学部)



女性领导力的“潜力·能力·权力”培养
——世界大学女校长北欧论坛综述

■周丽娜

2016年5月23-26日,主题为“潜力·能力·权力”的世界大学女校长北欧论坛,先后在芬兰坦佩雷大学和丹麦奥尔堡大学举行。此次北欧论坛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支持下,由现代女性领导力研究院、芬兰坦佩雷大学传播-媒体与戏剧学院、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部、丹麦奥尔堡大学共同主办。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秘书长特派代表、性别平等部主任萨尼耶·克拉特女士(Saniye Corat)、世界大学女校长论坛组委会主席、现代女性领导力研究院院长刘继南教授、欧洲大学女校长联合会主席萨格拉玛·居尔松教授(Gulsun Saglamer)、联合国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委员邹晓巧女士,以及芬兰、瑞典、丹麦、冰岛和中国的大学校长、学者共50余人出席了此次论坛。

世界大学女校长论坛组委会主席、现代女性领导力研究院院长刘继南教授作为主办方之一,在开幕式上首先阐释了召开此次论坛的动因。她说,北欧是全球率先推行“爸爸育儿假”制度的地区,体现了男女平权制度与性别文化环境的双向建构。根据2015年各国议会联盟和联合国妇女署联合发布的《女性参政地图》显示,各国政府部门中女性担任高级职位的人数,在公共及政治生活领域增长速度缓慢,如“蜗牛爬行”。而北欧的芬兰、瑞典、挪威、冰岛的女议员和部长的比例,均位居世界前列,芬兰和瑞典的女部长人数甚至超过男部长。北欧这种良好的社会生态环境,是非常值得研究与借鉴的,这也是在芬兰举办本次论坛的主要动因。接着,刘继南教授对此次论坛的主题,做了进一步的阐释。她认为,在当下,女性从潜力挖掘到能力育成,再到权力获得,是女性参政议政、参与社会治理的基本路径。女性潜力的挖掘,需要肯定和尊崇女性的价值；女性能力的育成,需要教育和经济赋权女性；女性权力的获得,需要政策法律的保障。最后,刘继南教授总结到,女性共同的发展遭遇、共同的发展任务、共同的精神追求,需要大家携手合作、构建女性命运共同体,守望相助、共同应对。

之后,中欧代表分别从多个角度,对女性“潜力·能力·权力”的现状、建构和发展,提出自己的观点。

一、肯定和尊崇女性价值,挖掘女性领导潜力

芬兰于韦斯屈莱大学Anna-MaijaLämsä教授认为,母亲与领导者,具有共同的内在特点。作为领导者,需要能够提供灵感与支持,需要能够发展在团队中不断学习和创新的员工,需要关心员工的需求和期待,关注、培育和维持彼此的关系建设,而这些特点,也都是母亲所拥有的。她指出,通过采访38-58岁的女性中高层领导者,她发现,当了母亲的领导者,能够更有效的行使管理职能。母亲领导者,能够给予员工更多情感和道德上的关怀,并传达给他们更多的领导技巧,如组织、谈判、快速决策、承压性等。

中国盐城工业学院院长叶美兰指出,女性天然的母性、慈爱、亲和力,更契合大学的管理需求,女校长们对教师群体的鼓励支持和倾心指导,可以春风化雨般地调动他们工作积极性,从而进一步激发他们的潜能；女校长们对学生的亲切关怀和耐心指导,让学生更加自信和明辨,让他们对创造自己的美好未来充满激情和动力。

二、教育和经济赋权,培育女性领导能力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性别平等部主任克拉特在开幕式上发言,她指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全球范围内、从各个层面积极推动性别平等事业,发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影响力,通过教育赋权女性、经济赋权女性、科技赋权女性等举措,有效地挖掘女性潜力、培养女性能力,从而提升女性领导力。她说,教育能够赋予女性发言权,全面激发女性的领导能力,同时教育鼓励公民参与,为正规劳动力市场增加就业机会。教育是促进人类可持续发展的最强大的力量。

坦佩雷大学教授PirjoMarkkola列举了北欧五国妇女权利解放的一些历史性节点,从中印证了教育程度高低和性别平等指数的高低具有直接关系。在北欧,早在路德宗派时期,女性即有受教育的权利。那时实行大众教育,不论男孩还是女孩,都要培养阅读的能力,阅读能力是结婚的前提条件。从19世纪,各国开始进行小学教育改革,瑞典最早,其他国家稍晚。在高等教育阶段,第一个女性学者出现在19世纪(1870年以后),第一个女教授产生于20世纪。另外,PirjoMarkkola教授指出,北欧女性在经济方面也比较独立。芬兰早在20世纪时,女性有偿劳动就比较普遍,1920年,女性的经济活跃指数达到65%,远高于北欧其他国家(其他国家为32%-36%)。

另一方面,学校教育也非常重视性别平等和性别研究。冰岛大学荣休校长Kristin Ingolfsdottir指出,冰岛大学非常重视性别平等的研究、教学和管理,设有多个性别研究中心,包括残疾与性别研究中心、女性和性别中心、性别平等与培训项目、性别平等与教育研究中心,并设有本科、硕士、博士不同层次的性别学专业。

芬兰中腾理工大学前任院长,现上海大学高级外国专家,MBA导师玛利亚Marja-LiisaTenhunen也指出,在其工作的上海大学工商管理中心,认真遵循男、女申请者招收比例的平衡,同时,在课程设计上,未来会开设一门关于“女性创业”的课程,通过教育赋权,提供女性的领导能力。

三、法律及政策上赋权女性,保障女性领导权力

中国药科大学副校长张福珍认为,不完善的制度、法律、政策环境以及社会环境都成为阻碍现代女性领导力开发和提升的重要因素。

联合国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委员邹晓巧女士指出,妇女平等参与政治生活的原则体现于不同的国际人权条约、宣言和行动计划之中,妇女参与政治和公共生活,属于基本人权。为实现在政治领域中的平等代表性,各国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包括废除影响妇女参政的歧视性法律和做法,30%-40%的配额制度,并开展一些提升女性领导力的培训项目,并采取一些措施,平衡男性与女性的家庭与工作。据统计,女议员占30% 及以上的53个国家中,绝大多数采取了不同模式的配额制度。至少从初期结果来看,配额在提高妇女决策比例方面是最为有效的手段。不过,尽管妇女占世界人口的51%,但无论是在公共领域还是私人领域,她们不能平等地获得工作机会和负有责任的岗位,截止2016年4月,全球女议员比例仅为22.6%,内阁女部长仅为17%左右。

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教授Lenita Freidenvall认为,女性参与政治领域是至关重要的,不仅体现社会公平和民主,而且对解决利益冲突、有效使用社会资源,也是非常有意义的。Lenita Freidenvall教授也认为,在诸多措施中,实施性别配额是最有效的手段之一,全世界已有86个国家在其宪法或选举法中规定了选举性别配额制。而在另外30多个国家,各政党在其党内选举中,也引进了配额制。但是,Lenita Freidenvall教授也指出,配额制并不意味着“玻璃天花板得以打破”。决策层的女性仍然没有足够的代表,政党作为“守门人”,始终操控着党派提名的“秘密花园”。

四、改进措施

联合国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委员邹晓巧女士认为,政府强有力的政治意愿是提高女性在领导岗位上比例的重要前提。需要从三个方面去改变：(一)社会必须认识到女孩与男孩同样有价值；(二)社会必须认识到妇女与男子有同样的能力和潜力；(三)社会必须对性别的角色更加开放,即：妇女可以在家庭以外施展才能,而男子应承担更多的家庭责任。

冰岛大学荣休校长Kristin Ingolfsdottir,针对未来性别平等的发展,指出四个方向：第一,加强国家之间优秀实践经验的分享；第二,增强立法,消除性别不平等做法,推动社会福利；第三,加强高等教育,推动研究和学科合作,增强领导意识,全面挖掘潜能；第四,通过个人努力,增加男女责任感,促进女性自身进步。

欧洲大学女校长联合会主席萨格拉玛·居尔松教授认为,性别平等的推进与女性领导力的发展,离不开机构化建设。她自2008年5月创立了欧洲大学女校长交流平台,又于2015年12月依法成立了欧洲大学女校长联合会。居尔松教授希望通过机构化建设和发展,实现学术领域女性领导的可持续发展,进而推动欧洲、乃至世界范围内,高等教育和研究领域的性别平等。

世界大学女校长论坛组委会主席、现代女性领导力研究院院长刘继南教授,倡议成立中国——北欧性别研究和女性领导力研究对话机制,以交流互鉴、合作共赢的精神,共建女性命运共同体、女性使命共同体、女性责任共同体,推进女性领导力的提升和女性事业的发展。

(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文法学部)

【责任编辑：张国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