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红军
“工士”学位名称推定的矛与盾
□伍红军
摘要:“工士”学位的设计者在对“工士”学位进行定名时,主要通过典籍考释“工”的词义,指出本土创生的其他学位名称的缺陷以彰显“工士”的定名优势,在研究过程中逐步修正“工士”名称的内涵等方式来实施名称推定。然而在这一名称推定的研究积累过程中,仍存一些矛盾和不足之处:如“工士”名称与上层的学士、硕士、博士等学位名称匹配性不佳,概括度不够;语义过于繁杂,且并非成词,易生歧义;设定的语义指向与通行语义产生冲突,导致理解的混乱及其美誉度欠缺等。
关键词:高等职业教育;学位名称;“工士”学位;名称推定
伴随2014年6月开始的“工士”学位之争,高等职业教育学位名称的问题开始引起公众和学术界的注意,“工士”学位也遽升为当前最热门的学位名称[1],尤受高职教育界人士的青睐。“工士”这一最先由李梦卿教授(以下称“工士”学位设计者)在2009年提出的学位名称,其名称推定的方式主要从三方面展开:一是从典籍中考释“工”的含义;二是建立在对其他学位名称的批判上;三是基于他人对“工士”学位名称的批评和建议,逐步修正“工士”名称及其“工士”学位制度的内涵。可见,“工士”学位名称的推定是一个渐进和累积的过程,不过,尽管“工士”学位设计者在研究过程中不断地修补和完善,但仍存一些自相矛盾或前后矛盾之处。
“工士”学位设计者取“工士”之名,应是先受“匠士”这一2009年前就已实践过的学位名称的启示[2]。因“工匠”是个成词,有“匠士”自然会有“工士”之联想。从其发表的一系列有关“工士”学位的论文来看,它对“工”的考释前后是一致的,即先从“工”的词源着手,推导出“工”从“工匠的曲尺”这一本义,到“技能、技术”这一引申义的发展过程,进而延伸到“巧饰”这一形容词义,如以“巧夺天工”等来阐释“工”之至高美誉[3]。在运用到学位名称语义中来时,主要采用的就是形容词的“巧饰”语义,以证“工”的褒义;取名词的“技能、技术”之义,以与今日高等职业教育关联;再映照当前高职教育主流人才培养模式中“工学结合”之“工”,形成直接的关联点[4]。如此,以体现“传统文化特色与现代社会的时代特征相融合”的要求,突出“名称语境的中国化特色和名称定名的警示性作用”[5],从而使得“工士”之“工”符合学位名称定名中“美誉”取向和“古今通义”的原则。
不过,“工士”学位设计者在对“工士”学位名称进行典籍考释时有择其所需之嫌。首先,“工”之“巧饰”语义所指代的“技术修养之高”、“技术精湛”之语义,更多被“精”“巧等覆盖”;“工”的技术技能之义也更多被现代用词“技”或“技术”所取代;甚至“功”对“技能、技术”的指代都要多于“工”,如做“本能”解时的“功夫”“功底”“功力”等,做“成就、成效”解时的“成功”、“事半功倍”等。“工”之词义演化至今,其通用语义很明确,就是今日所指的“工作”、“工人”、“工业”,基本上是一种工种或劳动的形式,是中性语义的。“工士”学位设计者仅取其古义中的“巧饰”“技能”这一今义中不多用的语义来附会“工士”的解释,尽管有助于提升学位名称的美誉度,却容易产生混淆和别义的解释。如一谈“工士”其直接的联想恐怕就是 “工人的学位”、“工科的学位”,甚至是“工作的学位”等,与其设定的“工士”学位名称内涵相差甚远。
“工士”学位名称的设计者穷尽经典,只不过列出连篇累牍的有关“工”之美誉,却无法寻找出有关“工士”的出典。也就是说,“工士”本身是个生造的词,不是成词,与学士、硕士、博士皆能在典籍中有成词出现的情况正好形成了一个反照。另外,与学士、硕士、博士先有英文后有中译的语境不同,“工士”是先有中文再有英译。“工士”学位设计者尽管反对中文名称采用 “技士”,在译文中反而用“skilled degree”这一“技士”的直译,体现出的正是对“工士”之名的不自信。原因就是“工士”之多义让人难以捉摸,如“工作学位”显得不伦不类,“工人学位”有贬斥之嫌,“巧饰的学位”又让人摸不着头脑,只能取其“技能、技术”之义。如此,则所谓“工士”的文化底蕴在英译语境中尽失。
“工士”学位设计者对“工士”学位的推定还建立在对其他学位名称的批判上,如当前出现的来自国外的 “副学士”,我国本土尝试的 “匠士”、“技士”、“能士”等,其批判意见笔者大部分也认同。但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工士”学位设计者对其他学位名称的批判同时也可以用来批判 “工士”。因为,“工士”学位名称与其他名称的共同问题是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同时因其低层次语义定位,可能让社会加深对高职教育的歧视,反冲了赋予专科层次一个学位名称而可能带来的社会对职业教育的美誉度。
(一)学术性与从属性
作为西方通行的第四级学位,“副学士”是当前学界比较认可的学位名称[6],倘若在学位名称上自我创生,自然先需向其开刀,如“工士”学位设计者就曾单发一文比较“副学士”与“工士”学位制度之异同[7],认为“‘副学士’只是一种从属于学士的资格学位,并不具有独立身份,我国若采取‘副学士’作为高等职业教育的学位名称,第一印象是辅助性的,而且与学术学位关系较为密切,有违我国对于高等职业教育的学位指向。”[8]这里表达了两点意思:一是“副学士”的从属性和辅助性,二是“副学士”的学术性意味。
所谓从属性的联想来自“副”字,认为它是一个以转学功能为主的学位。其实学士、硕士本身也具备转学功能,也可以当做上一学位的辅助学位。特别是“硕士”的从属性和辅助性更为明显,因为有些国家并没有独立的“硕士”学位阶段。所以,所谓的从属性或辅助性并非“副学士”独有,不能因其为“副”就将之钉死在从属性上;当然,“副学士”本身也可以是终结性学位,就业也是其主要功能之一。同时,国外并没有有关学位和学历的严格区分,这一区分是我国独有的国情,在实际操作中,授予学位的行为就是代表一个学历最终完成的象征和证明[9],本身就有一个学历阶段的终结功能。
在学术性意味方面,因为“副学士”附着于“学士”之下便具有了学士学位的学术性。这一点同样可以用来反对“工士”学位,有学者即指出其不过是参照“副学士”的“舶来品”[10]。然而,学士、硕士、博士就一定是纯粹的学术性学位吗?我们知道专业学位采用的也是这些学位名称,其表征的却是应用型特征。所以学位名称本身并不唯一指向学术性,或仅是学术水平的衡量标准和象征,它们同样可以容纳应用性教育类型。
当然,“工士”学位的设计者以学术性来质疑“副学士”名称,无非是想表明“工士”学位的“高等职业教育的定位指向”。那么为专科层次设立一个学位就一定要独属于职业教育,唯一指向职业教育的属性吗?笔者认为,专科层次这一学位名称正好需要同时能够适用学术性和职业性的双重指向。假若为高职教育设立一个“工士学位”,难道还要为我国尚存的专科普通高等教育另设一个学位名称?或者干脆只为专科职业教育设立学位,而不为专科普通教育设立学位?因此,专科层次设定的学位名称不仅要避免独属职业教育,应同时包容专科层次的普通教育,如此也可以与学士、硕士、博士等学位名称列入同一分类范畴,以相互匹配。正如储朝晖所言:“那种认为要在学术教育之外另设一套职业教育的学位体系的看法更缺乏学理依据,也无法建起职业教育与社会的‘立交桥’。”[11]无论设立何种名称的专科层次学位,都是在“学士、硕士、博士”三个学位名称之下,这种附庸性无从逃脱,不可能为专科高职独创一个学位名称,让其处于真空当中。唐翠萍指出:“从本质意义上讲,学术是学位的本质体现,学位与学术有着内在的本质关联性。可以说,任何学位都是对学术水平的一种鉴定和认可,都直接反映一定层次的学术问题,即便是世界上现在通用的荣誉性学位也是如此。”[12]其实,高职教育也与本科一样,有毕业论文或毕业设计环节,这就是其学术性的体现。西方的“副学士”学位反而不一定要有毕业论文环节,只要修够相应学分即可[13]。
(二)歧义误读与内容窄化
“工士”学位设计者对“能士”和“术士”的批评主要认为其会产生歧义误读。如认为“能士”“不免让人调侃为‘你是能士你来干’,或者认为给高等职业教育设置学位本身就是一种‘逞能’的表现”,以及“‘能’字本义为‘熊’,易让人误认为高等职业教育培养的是‘四肢发达’的人。”[14]首先,所谓调侃和“逞能”之说尚属语境的自然联想,但如果有“你是能士你来干”的误读,是否也有“你是工士你就应该当工人”的同理误读呢?其次,从“能士”联想到“四肢发达”未免太过有想象力,如此,则技能等词都要重新界定,以避免“四肢发达”之语义联想了。
对“术士”的批评则是因其有“江湖术士简称的嫌疑,让人自然联想到‘走江湖卖艺的’,以及“‘术士’是网络游戏《魔兽世界》中的十一大职业之一”[15]。术士之“江湖术士”的联想与“工士”之“培养工人”的联想如出一辙,都是因其惯常语义产生的直观解读。如日文中“硕士”写作“修士”,是否还有修女、修道士等歧义联想呢?甚至既然高职学位可以叫做“工士”,是否也可以叫做“作士”?因为“工作”的连接是最自然不过的语境了。
“工士”学位设计者对“技士”、“艺士”的批评则是因其有语义窄化的问题。如认为“技士”“突出技术本无不可,但是总是少了一些人文气息在其中”,“‘技士’在语义上窄化了高等职业教育人才的综合素养,所以不宜作为学位名称”[16]。此类批判若针对的是彭志敏等人提案中所说“技士”就是针对所谓“崇尚一技之长,并与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目标联系起来”[17]的单一内涵尚可,但关从“技士”的字面意思来看,其与“工士”几乎如出一辙。其一,“工士”学位名称的生发也是基于 “工学结合人才培养制度”而提,与“技士”所谓培养技术技能型人才的意指异曲同工。其二,认为“技士”“窄化了综合素质,缺少人文气息”之说,大致是说“技士”只注重技术技能的培养,而没有培养学生综合素质。其实这与一个名称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有待确定名称后,再对其学位的标准进行规定才能体现的。这一指控同时可以适用于“学士”名称,因今日之学士恐怕主要在应用而不在学术了;另外,今日“博士”不博,几同“专士”[18],不也是如此吗?同理,“工士”从其纸面直白之意也看不到人文气息和综合素质,其中所谓“巧饰”等形容词义的人文气息,如果细考“技”之词源,也能考证出同样的褒义。
对“艺士”的批评是:“‘艺士’在我国文献以及当下较为大众接受的语境中,一般指工匠或者文艺工作者。”[19]从这个角度来说,“工士”更甚,如“工士”的“工”现在一般用来指三类产业之一的“工业”,阶级身份之一的“工人”,或者社会工种之一的“工匠”,甚至是“小工”(与能独立从事的“师傅”相对),同样是窄化;当然也可以变成无限的泛化,如对“工”做“工作”解时几乎已是包罗万象了,反而这一层次的学位名称的专指和特指的意蕴就失去了。
(三)土气与洋化
“工士”学位设计者在批判其他学位名称的时候,唯一放过的是“匠士”。而在“工士”出现之前,“匠士”在2003年已经提前进入了公众视野[20],并且已经有了不少的拥趸者①。安徽休宁的“匠士”在2008年前后被媒体集中报道,甚至被美国《时尚先生》杂志中文版列为“中国60个新希望”之一[21],而李梦卿教授提出的“工士”即是在2009年。从这个角度来说,“工士”学位名称的创生是直接受 “匠士”的启发而来并非空穴来风。那么何以会独独撇开“匠士”不提?因为汉语中“工”和“匠”经常联袂而出,批判“匠士”一定程度上会直接伤害到“工士”。不过,不提并非表示赞同。就“匠士”之名而言有土气之嫌,因为“匠”在当前的语境中已经被俗化,多做已被淘汰的手工业阶层的统称。“工”则因其多义,内涵的美誉度尚可挖掘,不如“匠”般刺眼。出于“雅”之考量,“工士”名称的推定中频现“文化视角”“人文气息”之类的想象。但正如“匠”和“工”是一回事,那么当“匠士”名称土气的话,“工士”自然也难以幸免。其实相比“工士”,“匠士”因其“匠”的具指,反而较之“工士”显得眉目清晰。
相比“匠士”的土气,“副学士”则有洋气之嫌,因其带有浓厚的欧美风味,与当前强调高等职业教育学位制度的“中国特色”似有冲突。中国的高等职业教育与美国的社区学院制、德国的“二元制”、英国的职业资格制度确有不同之处,带有比较突出的“中国风”,一个学位名称的创建用来匹配这一“中国特色”实有必要[22]。不过学生所获学位并非“国内认可”即可,还需有国际认知度;“独创性”可以有,但不能太“异类”。退一步说,既然已经洋气了三次(学士、硕士、博士),何惧再多来一次?
针对舆论的关注和一些研究者的批评,“工士”学位设计者也在逐步修正“工士”学位的内涵,以提高社会的认可度。对“工士”学位内涵的修正意见在2015年“两会”中周洪宇和李梦卿的提案中有比较集中的体现[23]:
一是修正“工士”学位名称对理工科专业和人文社科类专业的兼适性:“‘工士’学位既适用于理工科类职业教育专业,也适用于人文社科类职业教育专业”,“这里,不能望字生义地把‘工士’理解成只适用于工科专业,只要学生的知识和技能达到一定水平,擅长、善于从事某个专业或职业,不论是接受理工科专业还是人文社科专业的职业教育,都可适用于‘工士’学位。”目的在于冲淡公众对“工士”学位之“工科的学位”或“工业的学位”的内容窄化的理解。
二是修正“工士”学位名称对专科高等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的兼容性:“我们建议创新发展高等职业教育,增设高等职业教育(包含专科高等教育和专科层次的高等职业教育)‘工士’学位”,以改正以前设计中“工士”学位只针对高等职业教育,而忽视专科普通教育的专指性。
三是再次强调“工士”学位的择优性:“就目前而言,我国高职院校学生录取分数线从100多分到400多分不等,而且有些学校实施注册入学,学生知识和技能水平差异很大,单一的专科毕业证书已不能科学评价学生的学业水平。授予‘工士‘学位,旨在多一种评价,增加一份激励,以激发学生努力学好文化知识和专业技术技能的积极性与主动性。”实际上是在回应批评者所指出的在专科学历上简单附加一个专科学位的批评。
这些修正内容显示出学位设计者的包容性,但如此一修正,反而冲淡了原来的“工士”有所专指的优点,变得名不副实、似是而非。
一项新的学位名称的定名,首先应与上层学位名称相匹配,不能自成一派;其次,需讲究美誉度,不能有歧义,且要做到古今通义,与当前的通行语境保持一致性;同时,作为一个层次的学位,应有概括度和包容性,即将整个层次的教育类型都能包括进去,但也要避免太明显的具象性,不能具备明确的内容指向,应有一定的抽象性。“工士”学位名称首先碰到的问题就是明确的“职业属性”指向,与上层的学士、硕士、博士三个学位名称的匹配性不佳,且“工士”的内容指向太过明显,抽象性不够、概括度较差;二是“工士”并非成词,从“工”之字义推导而来的“工士”语义过于繁杂,相比“艺士”等成词缺乏固有语感,相比“匠士”等又缺乏专指;三是古今不通义,古词的褒扬意蕴完全被今词的通行中性语义掩盖,相比“技士”、“能士”等不够直观;四是褒贬不一,美誉度欠缺,本为提高职教吸引力,反而可能有损高职教育的社会评价。
注释:
①如2009年重庆永川提出培养“匠士”、“高级匠士”,参见:罗芸,罗羿.鼓励更多蓝领成“匠士”[N].重庆日报,2009-4-16(09);2013年云南交通技师学院尝试授予“匠士”学位,参见:李沅,杨生文,曹晓荣.“匠士”加冕的背后——云南交通技师学院高技能人才培养纪实[J].职业,2014(1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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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吴象,吴浩.“雕”出德能勤绩“匠士”[J].瞭望新闻周刊,2005(52):8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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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姜大源.论中国高等职业教育对世界教育的独特贡献[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5(36):10-18.
[23]周洪宇,李梦卿.“工士”学位为高职教育“定位”——对我国高等职业教育(专科)学位制度的思考[N].中国教育报,2015-2-13(3).
责任编辑韩云鹏
作者简介:伍红军(1983—),男,湖南武冈人,浙江工业职业技术学院高职教育研究所、绍兴市区域教育与产业发展研究中心讲师,研究方向为职业技术教育。
基金项目:浙江省教育科学规划2016年度研究课题“高等职业教育学位名称研究——关于‘专士’学位的构想”(编号:2016SCG244),主持人:伍红军。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518(2016)10-001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