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级信用建设优推信用激励

王宁江

·首席论衡·

县级信用建设优推信用激励

王宁江

近阶段，接触了县级层面的信用专项规划编制工作。有人认为，县一级没有必要编制信用规划，有个年度工作计划就可以了；也有人认为，县一级编制信用规划同样重要，这有利于基层在认识上统一思想，在工作上谋篇布局。撇开争议，作为县级层面，组织编制的难度不小，也鲜见眼睛一亮的规划文本。

县级层面编制信用规划难在哪里？除了要有好的规划本文、做好统筹设计，要有严密的组织保障、确保规划落地实施等普遍性要求外，县级层面编制一个好的信用规划，一方面要向上对接好国家和省里的信用体系建设规划，符合整体性、系统性要求；另一方面要结合本地经济、社会和人文特点以及党委政府中心工作，提出具有地方特色的信用建设目标和任务，提出完成任务的具体路径和保障措施。难点是如何找准切入点和工作推进重点，难点是如何讲好“方言”。

对照国家和省一级，县级层面推进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究竟有哪些差异，理论界的研究涉足不多。笔者也是苦思难得正解，只是觉得有差异，却也不知差异在哪里，此类问题困扰着笔者。也是一次参加某县信用规划的交流研讨会，突然顿悟一点，不知对否，暂且抛砖引玉。

县级层面做好信用建设工作，与国家和省一级最大的区别是：县级层面是在“熟人经济”的环境下推进信用体系建设，“道德约束”的成分更多一些；而国家和省一级是在“陌生人经济”的环境下推进信用体系建设，“制度化管理”的成分更多一些。想想身边发生的故事，确实有这样的感悟，似乎也是这个理。笔者出生在一个沿海的小县城，小时候每每遇到什么事或需要办什么事，首先想到的是在亲戚朋友中有没有熟人帮忙，而不是想到去了解办事的规定制度是怎样。工作后到了杭州，每每办事只有排队的份，排队其实是制度化管理的秩序和规则显化。这之间的行为差异很能说明问题，有几个观点：

在县级层面，大家真的是“熟人”。六度人脉理论告诉我们，地球上所有人可以通过六层以内的熟人链和其他任何人联系起来。以地球人口对照一个人口只有百十万的县城，那么县城里的人差不多都是“熟人”，甚至是很熟的“熟人”。大家乡里乡亲、知根知底，低头不见抬头见，信息甚是对称。

在县级层面，信息传播借助的媒介可以更加传统。由于地域范围小了，信息传播更容易“口口相传”，村口一个喇叭，全村全覆盖。而一个大城市或更大地域范围，必须得通过制度机制设计、建设信息化平台、开动宣传机器等来保障信息传播的通畅。

在县级层面，多次博弈会是一种常态。这么多的“熟人”拥挤在一个相对狭窄的地域空间里，人与人之间经济交易和社会交往更加频繁，没人敢保证今天见面后一辈子不会见面。“杀熟”的后果就是不会再有“回头客”。

在县级层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县城里，人们会因为担心坏事传千里而克制失信的发生。这个时候，道德的软约束力量是十分强大的。早年温台一带“做会”方式的民间借贷几乎鲜见“跑路”事件就是一个典型事例。人们更担心的是做错一件事情而一辈子抬不起头，担心“唾沫淹死人”，失信成本显著放大。

在县级层面，“面子比里子更重要”。所谓“面子”就是正向激励。在一个县城，不用开动很强的宣传工具，也无需刻意地利用信息化平台，人们用最原始的嘴巴，对某一事、某一人评头论足，就可以让一个人信誉放大或名誉扫地。你要想过得自在，就得适应这样的环境，否则，你只能选择离开。

相信以上这些既有点理论化又非常朴素的观点和现象，会对读者有些启发。在一个县级层面，推进信用体系建设的着力点应该是突出正向引导、强化信用激励，围绕激励在政策、制度、机制、应用、服务、宣传等方面做文章。讲好县级层面信用建设工作的“方言”，就应该让“好人更好、好事传千里”。

作者为浙江省经济信息中心副主任、浙江省信用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