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性视角下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研究

2016-02-10 17:22左乐平
中共云南省委党校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总体性四个全面布局

左乐平

(中共江西省委党校哲学教研部,江西 南昌 330003)

总体性视角下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研究

左乐平

(中共江西省委党校哲学教研部,江西南昌330003)

总体性方法是研究“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重要方法。“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具有总体性依据,具体表现为普遍性依据和特殊性依据。“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一个内容全面和具有内在联系的科学理论体系,也是一个在内容上多方面展开的科学理论体系。“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也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总体性方法;“四个全面”战略布局

学界对“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进行了诸多探索和研究,取得了诸多成果和成就。但是,学界对“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研究的方法论涉及较少。作为研究对象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实质上是一个有机整体,不是松散的集合体。因此,这个有机整体也就决定了我们需要采用一种总体性的研究方法。总体性方法是指把研究对象作为一个总体来看待,把研究对象的各个部分及其联系作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坚持从整体来看待部分以及部分反映和体现整体的观点。这种总体性方法实质上是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一种观察原则和分析方法。从总体性方法来观察“四个全面”战略布局,那么,我们就需要回答以下三个问题:“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总体性依据是什么?“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总体性是怎样体现的?总体性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意义应该如何来看待?本文试图就这三个问题来展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研究。

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总体性依据

对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形成的依据,学界认为其是有着“客观的理论基础、客观的现实依据和客观的价值诉求。”[1]这种观点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们认为任何事物的存在和发展,实质上是其内在根据和内在原因所导致的,而且,这种内在根据和内在原因不是单一的,而是总体性的根据。“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产生和发展有其内在的根据,这表现为一定历史发展阶段的各个矛盾的总和。这个矛盾总和是由事物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所决定的。因为矛盾的普遍性是事物运动发展的普遍原因或者普遍根据,而矛盾的特殊性是事物运动发展的特殊原因或者特殊根据。这种特殊矛盾性可以体现在事物各个发展过程的各个发展阶段上的矛盾总体性和相互联结性方面。我们对事物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要辩证统一的看待,这也是我们分析“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总体性依据的根本方法论。因此,“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总体性依据可以表现为事物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两个层面。

(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普遍性根据

普遍性根据是决定事物运动发展的整个过程和阶段的根本矛盾。在这里,我们就需要首先弄清楚“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所处的历史方位。那么,“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发展过程和发展阶段上呢?这个发展过程,我认为主要表现为三个方面:

1.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发展过程。我们正处于“新三步走”的关键:第二步走阶段,即到建党一百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一发展过程,决定了我们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科学发展是第一要务,我们必须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和规律。所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建设逻辑制约和支配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也决定了“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性质。这种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建设逻辑,实质上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逻辑。为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逻辑表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社会主义性质的,不是其他主义的。这就要求我们在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时坚定我们的信仰和立场,这是首要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逻辑,表明了“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科学社会主义逻辑和中国社会现实逻辑相统一的结果,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时代条件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因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逻辑是“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形成的普遍根据之一,也可以说是最根本的根据。

2.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发展过程。2012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明确提出了“中国梦”的理念。在其后,他多次阐发“中国梦”的深刻内涵和重大意义。“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实质上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过程中的重要战略布局和战略举措。所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也就必然受到复兴逻辑的制约和支配。这种复兴逻辑,就是指国家富强、民族振兴和人民幸福。

3.现代化的发展过程。当今世界,虽然存在着诸多的危机、冲突和动荡,但依然是一个和平和发展占主导的时代。现代化是世界各国发展的主要潮流,也是世界各国从前现代文明到现代文明进展的主要途径。这种现代化就表现为现代性逻辑。现代性逻辑,实质上就是一种资本逻辑和理性逻辑。资本逻辑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进步和整个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但是,也导致了马克思所说的整个社会危机,乃至整个社会的崩溃,从而为更先进的共产主义逻辑所代替。理性逻辑,实质上是资本逻辑的深层表现,它展示为工具理性的张扬,价值理性的萎缩。这就是人成为手段并绝对化了,而忽略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2]从而导致社会的种种异化现象。所以,我们在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过程中,必然会受到现代性逻辑的制约和影响,也必然会对“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形成各种制约和影响。否认这种制约和影响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实事求是的。关键在于我们需要正确的理念和方法去看待和对待它。

从上述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形成,实质上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逻辑、复兴的逻辑和现代性逻辑的制约和影响。但是,这三个逻辑的轻重是不一样的。要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必须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内在地蕴含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逻辑,它们二者实质上是一致和相通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逻辑与现代性逻辑比较起来,前者占据主导的地位,是主要矛盾,是决定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性质和方向。而后者居于次要的地位,是次要矛盾,影响“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实施,但是,我们要认真对待这一次要矛盾,努力发挥其积极作用,避免其消极作用。而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逻辑会制约和引导现代性逻辑。为此,我们可以说,“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形成的普遍根据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逻辑。这一建设逻辑也是“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精髓、核心和灵魂。

(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特殊性根据

根本矛盾制约着事物的发展过程和各个发展阶段,“但是事物发展的长过程中的各个发展的阶段,情形又往往互相区别。”[3]也就是说,在各个发展阶段上具有其特点和特殊矛盾,表现出历史的阶段性特点。因为根本矛盾会在事物发展过程的不同阶段表现出不同的形式和特点。“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处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一定历史阶段,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这些新的历史阶段性特点决定了“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特殊性根据。那么,“新的历史特点”是什么呢?

1.转折性的阶段性特点。这种转折性阶段主要是指当今世界处于由单极化向多极化的变化,导致世界力量和秩序结构发生调整的关键时期。这也就是说,世界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变局中。”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后,世界经济面临着深刻调整,经济发展方式、产业结构、发展理念等都处于新旧转换的过程之中;世界各国特别是各大国的力量出现了此消彼长的局面,传统大国和新兴大国在各方面全方位角力,世界多极化发展的方向越来越明显。所以,在这个“大变局”中,中国面临着极为重要的发展战略机遇期。我们要善于利用和驾驭这个转折期,同时,努力避免“修昔底德陷阱”,实现我们的“新三步走”战略。

2.跨越性的阶段性特点。这种跨越性阶段主要是指中国正处于从中等收入阶段向高收入阶段跨越的关键时期。这要求我们努力避免“中等收入陷阱”。按照发展战略,中国在2020年要实现GDP总量和城乡居民收入比2010年都翻一番的目标,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从“中等收入”向“高收入”的跨越。在这个跨越阶段,我们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和党的建设等都面临着诸多矛盾和挑战,风险和机遇并存。从世界经济发展史看,世界上很多国家在现代化过程中,没有跨过这个坎,最后出现了经济衰退、社会动荡和政权更替频繁等现象。这就是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我国现在正处于这个跨越阶段。因为“我国已经进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定性阶段。”[4]显然,只有转变思想观念、调整利益格局、深化全面改革和实现社会全面发展等,才能实现我们的发展目标。

3.复杂性和全面性的阶段特点。这种复杂性主要是指在世界历史处于转折期和中国发展处于跨越期的关键点,我们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过程中必然会遇到的是总体性矛盾,而不是某一个单一方面的矛盾。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国内国际的矛盾等等,相互交织,形成一个复杂的矛盾体系,也即总体性矛盾。这种复杂性的阶段性特点,也决定了总体性矛盾的全面性,即涉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总布局”的方方面面,那么,这也就意味着解决这种总体性矛盾的全面性、协调性和有机系统性。为此,总体性矛盾是产生“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特殊性根据,也是“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必须解决的。

转折性、跨越性、复杂性和全面性等阶段性新特点是有机联系和相辅相成的。但在所有这些历史新特点中,我们不能忽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总依据”。“总依据”是制约和支配这些阶段性新特点的。我们必须在“总依据”的基础上来思考这些特点和矛盾。所以,这些特点形成了“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特殊性根据。同时,这些特点和矛盾也是“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必须着力解决的问题。

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一个科学的理论体系

这种基于总体性依据基础上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实质上是以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主题。它是在新的历史发展阶段(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上的一种发展理论。这种发展理论,不仅仅是一种经济社会发展战略,而且是一个内容广泛和全面的科学理论体系,它是一个总体性的理论体系。那么,“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总体性是如何体现的呢?

(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一个内容全面的科学理论体系

全面性是“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一个基本特征。这个全面性具体表现为两个层面:第一,每个全面不是抽象的全面,而是具体的全面。不能把“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仅仅理解为四个抽象全面,而是一个内容广泛的丰富的具体全面。第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不仅仅涉及四个方面,而是涉及广泛的内容。

1.每个全面的具体性和丰富性。脱离实际和具体,来谈论某一个概念是没有意义的,也是空洞的和抽象的。抽象和具体,共性和个性是辩证统一的。比如,毛泽东在论述如何对待马克思主义时,就提出了要用抽象和具体相结合的唯物辩证法观点。他认为,抽象的马克思主义是死的马克思主义和臭的马克思主义,具体的马克思主义是活的马克思主义和香的马克思主义。我们需要的马克思主义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马克思主义,而非一个空洞的抽象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研究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同样也是我们如何研究“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方法论。我们不能够把“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的每个全面以及四个全面作为一个抽象的概念,而不与实践发生联系。那么,我们该如何来看待每个全面的具体性和丰富性呢?

第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全面性。这种全面性是由两个因素制约的:总依据和总布局。总布局是总依据的展开和拓展,总依据是总布局的基础和前提。就总依据而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小康社会,而不是超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它是基于中国实际情况和国情的全面小康社会,而不是基于想象、理想和概念中的全面小康社会。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我们的最大实际,我们的一切政策制定都必须从这个最大的实际出发,切不可以从主观主义出发。就总布局而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五位一体”的,涉及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方方面面,是一个社会有机体的总体构成,而不是某一个方面。即使是“五位一体”的每一个方面,也都具有极为丰富和广泛的内涵。全面小康社会是全方位的。它涉及空间的广泛性,如城乡之间和中东西部之间的小康。它涉及主体的广泛性,包括社会各个阶层和各个个体的小康。

第二,全面深化改革的全面性。这种全面性体现在改革的横向性和纵向性上。就改革的横向性而言,全面深化改革涉及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方方面面,集中体现在“五位一体”建设和党的建设。就改革的纵向性而言,全面深化改革涉及改革目标的完善性,要建立系统的全面的稳定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和治理体系;体现为改革范围的深层次推进。这种推进是全面性的,而不是单一方面的。全面深化改革的横向性和纵向性是统一的,也体现“坐标系”式的改革本身就是具有一种全面性。

第三,全面依法治国的全面性。这种全面性体现在对象的法和法的对象上。就对象的法而言,我们强调要构建完备而系统的法律体系,形成法治道路、法治理论和法治体系的三者合一,法的各个环节的统一。就法的对象而言,我们强调要构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规则和价值观念。没有法外之人,也没有法外之政党。

第四,全面从严治党的全面性。这种全面性体现在严的标准、严的对象、严的时间性和严的系统性上。就严的标准而言,我们建立了以党章为核心的一系列党规党纪党法等规章制度,已经构成了涉及党员现实关系的系统标准;强调党纪严于国法的原则。就严的对象而言,我们党的规则制度是面向全体党员的。不论你是党员干部,还是一般党员,都必须严字当头,没有例外。就严的时间性而言,从严治党是全过程、全天候的。也就是说,具有长期性,永远在路上。就严的系统性而言,严的标准、严的对象和严的时间性等是综合施策的,协调推进的。

2.“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全面的“四个全面”,不是单一的“四个全面”。我们学界存在一种观点,认为“四个全面”中每个点是全面的,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们却认为“四个全面”仅仅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四个点而已,否认“四个全面”本身也具有全面性。这种观念是值得商榷的。我认为把“四个全面”仅仅作为四个点来看待是错误的,没有真正把握“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精神实质。那么,如何来看待全面的“四个全面”,而不是单一的“四个全面”呢?这里涉及方法论问题。第一,正确看待“四个全面”的方法论,是总体性方法论,不能够用静止的孤立的观点来看待问题。“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虽然涉及的是四个方面,但是,这四个方面的每一个方面都是全面性的。即是说,涉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各个方面,也就必然是一个总体性的全面。第二,这四个方面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重点方面。但是,重点方面是处于矛盾总体中的,是与矛盾总体相联系的,而不是脱离矛盾总体的。所以,虽然这四个方面是重点,但这四个方面却反映和联系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矛盾总体。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全面的“四个全面”,是处于矛盾总体中的“四个全面”。那么,“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也就必然不仅仅是单一的“四个全面”,而是全面的“四个全面”。

(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具有内在联系的科学理论体系

1.从普遍性意义上看:科学性和价值性的有机统一。有观点认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政治行动指南,科学性不够。也有观点认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仅仅是经济社会发展战略,没有强调突出人的价值性。这两种观点都是片面的,没有从科学性和价值性相统一的角度来把握“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普遍性意义。

第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对发展阶段的“新的历史特点”的分析和总结基础上提出来的,具有普遍性和特殊性依据。它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新阶段的本质和规律的揭示。它不是一种主观想象的产物,坚持了一切从实际出发和实事求是的原则,着眼于中国正在做的事情,并把事情置于国外国内、党内党外的立体系统中来考量,具有深刻的问题意识和问题导向。所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对中国发展现阶段性特点的科学反映,也是对“三大规律”的反映,从而具有科学性;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反映和贯彻着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基本精神。即为了人类的自由解放,实现幸福生活。2012年11月15日,习近平在同中外记者见面会上说:“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5]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28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特别强调指出,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处处强调发挥人民的历史主体性精神,坚持人民共创共享,蕴含着人民幸福生活的价值性。

第二,科学性和价值性是辩证统一、不可分割的。没有科学性,“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就不能够正确反映中国发展阶段性的特点,不能够正确地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也不能够实现“两个一百年”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没有价值性,“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就缺乏了承载的主体,缺乏发展的动力,也缺乏发展的目的。这种科学性和价值性的统一,从而使“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构成了内容紧密联系的理论体系。

2.从社会有机体上看:它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相统一的有机体。马克思说:“这种有机体本身作为一个总体有自己的各种前提,而它向总体的发展过程就在于:使社会的一切要素从属于自己,或者把自己还缺乏的器官从社会中创造出来。有机体在历史上就是这样向总体发展的。它变成这种总体是它的过程即它的发展的一个要素。”[6]马克思的社会有机体思想的核心,就是社会整体性原则,是各种社会关系的有机统一体。马克思反对把各种社会关系仅仅视为孤立的社会因素,认为这是一种形而上学的观点。在马克思看来,社会有机体与社会经济形态是相等的。社会经济形态是科学性表述,而社会有机体是比喻性表述。社会有机体是基于实践基础上所有社会关系和因素的有机整体。在这个有机整体中,具有两对基本的社会矛盾: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这两种关系是相辅相成、紧密联系的;每一对关系的因素之间也具有作用与反作用的关系。“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内容就涉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关系。比如,全面依法治国和全面从严治党,就与上层建筑和生产关系紧密相关。上层建筑的变化,必然会反作用于经济基础和生产力,使得经济基础和生产力发生变化。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全面深化改革更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等因素的变革和发展。“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就必然要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现阶段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等因素进行调整和变革。而且,这些因素的调整和变革是相辅相成的,绝不可能就单一个因素进行调整和变革。“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全面性”特征本身也揭示了这种调整和变革的全面性和有机性。

3.从主体和客体上看:它是基于实践基础的统一。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一文中批判了一切旧唯物主义的主要缺陷,就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没有从“实践去理解”,没有从“主体方面去理解”。唯心主义却从“能动的方面抽象地发展了”,但唯心主义并不知道实践和“现实的、感性活动本身。”[7]在这里,马克思提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概念,那就是实践。由此,马克思超越了旧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形成了现代唯物主义。人是认识和实践的主体,具有能动性和创造性;客体是认识和实践的对象。主体和客体的关系是改造和被改造、认识和被认识的关系。但是,实践具有直接现实性,它把主体和客体统一起来了。“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基于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既是实践主体和实践客体相统一的结果,也是主观符合客观的结果。以中国共产党为领导的中国人民作为实践主体,为了实现“两个一百年”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历史主体性作用,对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积极进行了探索和实践。我们坚持了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就是我们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社会主义社会发展规律和共产党执政规律的正确反映,也是我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本质和规律的正确反映。但是,“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之上的理论,我们不能够脱离实践来空洞地抽象地谈论这个理论。所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在实践基础上的主体和客体的有机统一体。

(三)“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一个在内容上多方面展开的科学理论体系

我认为,既要把“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看成一个整体,同时,还要从多维度来研究这个整体。这个整体是以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主题的。它不是一时一地的战略思想,而是对中国社会发展具有广泛影响而深刻意义的变革。“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涉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阶段、发展道路、发展动力、根本任务、领导力量、依靠力量、国际战略、党的建设和思想路线等各方面展开的科学理论体系,是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问题的一个深刻回答,是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纲领和行动指南,具有普遍性意义。

1.“问题意识”决定了“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具有普遍性意义。习近平反复强调,我们从事理论和实践工作必须具有强烈的问题意识,必须以问题为导向。那么,我们的问题是什么呢?“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就是我们的问题。这一问题,实质上就是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十八大后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就特别强调要紧紧围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来学习贯彻十八大精神。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十八大的主线,也是我们党的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带领中国人民探索取得的根本成就,是中国近代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贯彻十八大精神的,是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性阶段提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理论。那么,“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必然要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回答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基本问题。由于这一基本问题具有根本性和普遍性。所以,回答这一基本问题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也就必然具有根本性和普遍性,而不可能仅仅是对枝节性问题的回答,也就是说不会是“症候式”的理论。

2.“内容体系”决定了“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具有普遍性意义。“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内容体系”指向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基本问题的方方面面。例如,关于发展阶段,“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就明确指出了我国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并且是处于“新三步走”战略的第一步。习近平多次阐明了我国现阶段的历史新特点,并形成了“经济新常态”等科学论断。关于发展任务,习近平指出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我们的战略目标。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紧密的,并且为后者打下坚实的物质和精神基础。关于发展动力,全面深化改革是最强大的动力,改革是一场深刻的革命。高扬改革开放的伟大旗帜。同时,习近平也指出要充分发挥人民的首创精神和主体性作用。关于发展道路,习近平反复强调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体系和制度的相统一,总依据、总布局和总任务的相统一,法治道路、法治理论和法治体系的相统一等等。关于发展的领导力量和依靠力量,习近平提出了要全面从严治党。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是广大人民群众的事业。党必须紧紧依靠人民群众来展开工作。关于发展的根本目的,习近平强调要坚持和发展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实现人民的幸福生活。关于发展的思想路线,习近平提出要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和求真务实的思想路线。

3.“继承和发展”决定了“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具有普遍性意义。习近平指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篇大文章,邓小平同志为它确定了基本思路和基本原则,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的三代中央领导集体、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在这篇大文章上都写下了精彩的篇章。现在,我们这一代共产党人的任务,就是继续把这篇大文章写下去。”[8]“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就是对这篇大文章所写下的精彩篇章,继承和发展了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和胡锦涛等为核心的领导集体的积极探索成果。这种继承和发展是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主题展开的,从而使“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具有普遍性意义。

三、总体性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意义

对“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意义的思考,我们也需要总体性方法论。我们必须把其置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和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来思考,把其作为后两者的有机组成部分来看待。那么,总体性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新发展和新认识

第一,在主题的拓展上:“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深化和拓宽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主题的内容。如总依据、总布局、总任务、五大发展理念、五大发展政策、供给侧结构改革、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等新论断新观点。第二,在规律的认识上:“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深化了“三大规律”的认识,开拓了新境界。第三,在治理体系的系统化上:“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构建了较为完备的系统化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习近平指出:“今天,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重大历史任务,就是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为人民幸福安康、为社会和谐稳定、为国家长治久安提供一整套更完备、更稳定、更管用的制度体系。”[9]所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建设摆在了突出位置,强调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总之,“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丰富和发展。

(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

马克思主义作为科学理论体系,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这种具体性体现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各国实际和时代条件的相结合上,也就是马克思主义的时间性和空间性。马克思主义的时间性是指马克思主义必须与时代条件相结合,与时俱进。马克思主义的空间性是指马克思主义必须与各国的具体实际情况相结合,成为在各个民族国家的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的时间性和空间性是相互统一、紧密联系的,共同体现为马克思主义的具体化。“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新发展,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产物,处于马克思主义发展的主流地位。所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必然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1]溥德书.“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理论特色探析[J].中共云南省委党校学报2016(01).

[2][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0、133.

[3]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314.

[4]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N].人民日报,2012-11-18.

[5]习近平.始终与人们心相印共甘苦[N].人民日报,2012-11-15.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109.

[8][9]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2016年版)[M].北京:学习出版社,2016:38、74.

责任编辑:刘建文

D616

A

1671-2994(2016)04-0065-06

2016-06-03

左乐平(1976-),男,江西安福人,中共江西省委党校哲学教研部副教授;中共中央党校哲学教研部博士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

*本文系2016年江西省社科规划专项课题《习近平总书记“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研究》(2016003)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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