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音乐史学研究的思考

2016-02-03 22:51:16广东第二师范学院广东广州510303
黄河之声 2016年10期
关键词:音乐史音乐学史学

林 敏(广东第二师范学院,广东 广州 510303)

对音乐史学研究的思考

林 敏
(广东第二师范学院,广东 广州 510303)

本文从西方音乐史以往的研究方法谈起,遵循“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顺序,对当代一些研究方法进行介绍、对比和讨论,论述了当代西方音乐史学研究的趋势,并期望有更新、更交叉融合的研究方法的产生。

音乐史学;西方音乐史;研究趋势;音乐学分析

众所周知,史学的研究对象是历史学家的学术研究活动、指导他们的史学观念和作为研究成果的史学著作,以及存在于不同时代和国家的相互区别的阐述历史的方法等等。西方音乐史学的研究也不例外,是研究西方音乐的历史学家以上述内容为对象进行的研究活动。然而,在发展过程中,西方音乐史学的发展却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建立到关注点的转移,从注重客观事实到注重主观阐述,从注重史料的展开到运用同样不变的史料进行研究方法上的开拓,以致到现代的各种新的音乐史学研究方法的产生:例如女性主义、新历史主义等。这个过程是漫长的,每一次的蜕变与发展都是前一次的飞跃,也就是说,当前面的研究方法即将到达极限或者不适应当时的学术研究发展的时候,在学术研究领域往往会有一种新的方法的产生,这种方法结合当时人文学科的姊妹领域的先进的思想观念和研究方法,并且可以克服前方法的不足。

在当代,实证主义和历史主义经过它们的衔接与交汇,以一种新的姿态出现在音乐史学的研究当中。那就是仍然以史料为基础,但又不单单客观展开史料,而是加入了阐述人的主观看法、结合历史当时的政治、文化、社会等内容,运用新颖的独特的突破点(例如女性主义的“音乐的性别研究”),进行音乐史学的研究。这种结合是很好的,这避免了一个问题:音乐家的相关资料的发掘是有限的,当我们在一百次面对巴赫的复调作品,贝多芬、马勒的交响曲,勋伯格的十二音音乐时,能不能找到另一种不同于前人的研究切入点和方法。这个问题也是很多进行音乐史学研究的学者不断探索和追寻的问题。

一、音乐史学研究的趋势

音乐史学主要关心某一时期或时代产生的重要音乐家或发生与音乐有关的重大事件以及音乐所发生的明显变化。而民族音乐学则更关心音乐本质和整体意义上的变化以及它的规律和原因。换句话说,民族音乐学关注音乐,也关注文化,学科的任务除了探索人们未曾深入了解的世界各民族音乐,还在于通过音乐去认识这些民族、地区的人文方面的内容。

音乐学家郭乃安先生有这样一个论点:“音乐学,请把目光投向人。音乐作为一种客观的存在,当然可以而且需要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对它进行独立的研究。没有这些研究,就极大地限制了我们对于音乐的理解。但是,如果排除人的作用和影响而做孤立的研究,就不能充分地揭示音乐的本质。因为音乐既是为人而创造的,也是为人所创造的,它的每一个细胞无不渗透着人的因子。”在这个方面,民族音乐学似乎有音乐史学研究能够也应该借鉴的地方。

我们可以看到,音乐史学研究的范围在扩展,与其他学科的借鉴在加深,学者们的视野在不断地开阔。

直到上个世纪90年代初,于润洋先生的《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前奏曲与终曲的音乐学分析》文章的发表,为中国的西方音乐研究中的打开了另一个辽阔的视野。从此,西方音乐史学的研究不再拘泥于对作品的和声曲式的研究,而是可以通过揭示作曲家生活的年代的社会、政治、文化背景来全面地了解作曲家与作品,这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这是在中国也是在世界音乐学界的独特观点。以于先生的文章为起点,国内的很多学者开始关注音乐学分析的问题,在继承于先生的认识的基础上,发表了不少关于音乐学分析的看法的相关文章,将音乐史学的研究推到一定的深度。直至今日,这方面的研究还在不断加深。

笔者粗浅地认为,于润洋先生之所以会不再拘泥于对一个音乐作品的本体的作曲技术方面的分析,而是把眼光放到了更宽广的范围内,是因为看到了音乐作品的产生不是孤立存在的。他是第一个不仅看到了“物”(作品),还看到了“人”(作曲家)的学者,这对史学研究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导向作用。

随着于先生观点在学术届的普遍接受,另一个问题产生了:有很多研究者断章取义,不能全面地理解什么是“音乐学分析”,导致了所谓的“两张皮”现象——文章的结构不外乎“作品的作曲技术研究+作曲家生平与社会背景”。于先生给我们提出一种新的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以一篇文章为例做出了一个示范,但像套路似的“八股文”产生一定不是于先生的初衷。我们要看到的不仅是已经出现的这篇《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前奏曲与终曲的音乐学分析》的文章的结构,而是应该思考更多的,建立在有限史料的基础上,更新颖的研究方法。

二、西方音乐史研究的方法探索

笔者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在中国,西方音乐史研究应该如何进行?对于资料的收集这个老大难问题现在似乎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和国际交流的频繁,变得没有那么艰难了。虽然说中国的学者一定不如西方学者那么的便利,但是很多书籍都可以通过网络购买,出国采风也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关键在于,如何和最新的研究方法接轨,如何获得并消化这些国际上现今的音乐史学的前沿讯息,我觉得,这才是我国进行西方音乐史研究的重要问题。

笔者对此有这样的体会:有很多研究领域,在中国根本没有一点的涉及,没有人翻译相关的资料,没有人对其做出综述,更别提有相关的研究。就拿新音乐学——女性主义的研究来说,同性恋的研究在国外已经是一个独立出来的领域了,在我国,似乎还有深入研究的空间。如何获取到国际最近的研究动向,快速介绍到本国来,作为音乐学的研究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们除了要面向国际,连接本国领域,还需要有自己独特的学

术见解。姚亚平老师曾经说到:“阐释是一种创造,我的写作就是我的世界,不一定非要匹配作曲家不可,对于我的“创作”来说,作曲家及其相关材料,只是我的作品的素材,这就如同作曲家的创作也需要必要的素材一样。”这里,姚老师强调了阐述者的观点的重要性。我同时想起在杨燕迪老师的文章《现状思考与文学史的参照:西方音乐研究和教学在中国》中看到的,美国著名文学史家宇文所安(Stephen Owen)说过的一段话:“在学习和感受中国语言方面,中国文学的西方学者无论下多大工夫,也无法与最优秀的中国学者相井肩;我们惟一能够奉献给中国同事的是:我们处于中国学术传统之外的位置,以及我们从不同角度观察文学的能力。”外国学者在进行中国文学研究所碰到的问题就犹如我们涉猎西方音乐会遇到的困难类似,只要我们面对相同的材料,站在一个区别于他人的视角,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这对音乐史的研究都是非常难能可贵的。特别是年轻的研究者,在对音乐史学的学科历史、内容等方面未能全面综合深入的把握的情况下,更应该发挥创新的思维,不应该重复前人的研究,抄抄写写。

笔者认为,对音乐史学的研究应该多多关注国际上前沿的发展动向,在寻找自己感兴趣的领域进行研究。若以往只注重音乐分析,忽略音乐背后的因素的研究,是否真的缺少了一种责任感,一种对作品的产生的背后的文化的关注的责任感。

[1]蔡良玉.西方对音乐史学的反思和我们研究中的几个问题.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90,01.

[2]杨燕迪.寻找自立——谈西方音乐研究在中国的意义.人民音乐,1990,02.

[3]俞人豪.音乐学概论.人民音乐出版社,1997.

[4]珍妮·鲍尔斯.女性主义的学术成就以及在音乐学中的情况.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97,02.

[5]李应华.当代中国人对西方音乐历史上的观念变迁.中国音乐学,1997,03.

[6]孙国忠.当代音乐学的学术走向.上海音乐学院学报,2003,03.

[7]姚亚平.什么叫音乐学分析.黄钟,2007,04.

[8]王晡.学科交叉与比较——西方音乐学会第三届年会综述.人民音乐,20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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