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藏族宗教木刻艺术

2016-02-03 08:34次仁卓玛
西藏艺术研究 2016年3期
关键词:木刻木雕藏族

次仁卓玛

浅谈藏族宗教木刻艺术

次仁卓玛

对于信仰藏传佛教的藏民族来说,佛教以其博大精深的内涵,深刻地影响着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因而与佛教相关的艺术形式也以不同的表现形式与流传方式广泛地存在于各大藏区,并在与藏族人民智慧的糅合中形成了富有藏族特色的各种艺术形式。其中与宗教相关的木刻作品,也以高超的技艺以及画面的精美绝伦,展现出了藏族宗教艺术独有的魅力。

藏族; 宗教; 木刻艺术

一、木刻佛像

藏区木刻艺术具有不同的表现形式,有的以三维立体的形式出现的,有的以浮雕形式出现,还有的是先在木刻板上进行模板的雕刻,而后经过拓印以纸张或者布料等形式表现出来,形式各异,但所要表达的主题却是大致相同的。其中木雕作品在藏区极为丰富,多见于寺院经堂的建筑物上,在民间多作门窗、桌柜、佛龛、器具用品和手工艺装饰。木雕内容有、佛陀、菩萨、度母、信徒、妖女,还有佛塔、法器、兵器、花草鸟兽等,各具情趣,生动活泼,雕刻细腻,美观大方。而其中以三维立体形式雕刻而成的木刻佛像,更以其独特魅力,尤为引人注目。

例如,现藏于西藏昂仁县达居乡邦玉寺的观音木雕像,高45厘米,宽20厘米,系紫檀木雕成。主尊高20厘米,头顶装饰有塔式高冠,有桃形头光;佩大耳环,颈部饰有项链,臂戴钏;上体赤裸,跣脚。菩萨左手结施无畏印,右手结降魔印,坐于莲台之上;身体略向右倾斜,头微低垂,双目微闭,神态安详。主像上方正中为释迦小像,两侧各有一只小猴攀援于枝叶之上,形态生动活泼。主像两侧及莲座下方有蔓草环绕,蔓草中又雕刻供养女、护法神等小像,或站或跪于莲台上,并呈愤怒或寂静相。这尊檀香木雕刻像技法精细,刀法娴熟洗练,人物造型生动,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其雕刻时期约为十二至十三世纪,属立体木刻造像中的精品。

现藏于西藏阿里地区札达县托林寺内的文殊菩萨木雕像也很有特色。整个佛像高17.5厘米,系15~16世纪雕刻而成。此佛像;束高髻,髻顶饰宝珠,长发后披,戴五叶宝珠冠。大耳垂肩,挂钟环耳坠,面部丰满,口鼻紧凑。肩披帛,胸前挂顶莲,双臂戴钏、镯。两手在胸前接论辩印,臂两侧各向上伸出一茎莲花,分别举剑、经书。下着长裙,结迦趺坐于仰覆莲台上。通过观察书中图片可以看出,佛像整体和谐匀称,很好地体现出了菩萨丰满的形象以及慈悲为怀的神态。

除西藏外,现藏于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拉卜楞寺医学院的不动金刚檀木雕刻佛像,高3.5米,宽1.75米,雕刻精细,人物造型及神态逼真,富有智慧、灵异之相;寺内大经堂正殿的千手、千眼观音菩萨像,更以精美的装饰、形式美和刀工的精妙见胜。

四川省德格更庆寺主像木雕“登巴西绕”,作为古格时期藏区东南部雕塑作品的代表,整个木雕造型五官清秀,躯体匀称,四肢舒展,技法洗练,修饰较少,明显受到了中原风格的影响。

在西藏还有各类藏族历史上著名人物的木雕像,技艺也十分娴熟,很好地体现了人物的各种形象。例如:约在15至16世纪雕刻的上师仲敦巴木雕像,具有较高的写实手法,上师琉璃披发,右手作与愿印,左手持莲花,散跏坐于莲花座上。莲座后方有藏文题记。此尊雕像不仅很好地生动地刻画出了上师逼真的形象,也把上师在讲法时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历史上由于藏区与中原在文化上的广泛交流,木刻雕像也作为其中的一类,充分地体现了藏汉民族彼此间在文化上的交流与进步。例如,现藏于北京雍和宫万福阁内的弥勒佛像木雕,高18米(总高度为26米,地面以上高度为18米),宽8米,头顶距楼板仅数十厘米,是由独根白檀木雕成,而且全身贴金。弥勒佛手掌有1米左右,颈上饰有1条大蛇,左手抓住蛇头,右手紧握蛇尾,整个佛像造型庄重,体态雄伟,气度非凡。不仅是国内之冠,而且是当今世界上罕见的独木大佛。“据记载,清乾隆皇帝(1736~1795年在位)为修建此佛,耗费白银8万两。大佛两旁各陈列着一株稀世珍宝——凤眼香(高3.9米,直径12厘米),它是亿万年前的古生物(海藻)化石。佛像后照壁背面是大型的木雕观音山,雕工精细,所雕人物栩栩如生。”

现藏于河北承德普宁寺千手千眼观音立像木雕,作为藏汉民族之间广泛交流的象征之一,也充分体现了藏汉两地艺术的彼此融合。佛像以檀香木雕成,高22.28米,头顶一尊无量寿小佛坐像,全身有42只手,分持各类法器。木雕观音造型匀称,姿态生动,神态安详,衣纹飘带,雕刻洒脱、流畅,头饰、胸饰刻意雕琢的繁图案,衬托出了观观音简洁、洗练的慈祥面容,艺术地再现了观世音菩萨普度众生这一主题。木雕表面贴以金箔,于单纯中呈富丽,于大林中显精巧,木雕整体气势恢宏、壮观,是目前中外最高大的大型木雕艺术品。

二、木刻浮雕佛像

作为藏族宗教木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木刻浮雕以丰富多彩的形式流传于藏区的各个角落,特别是在各类建筑中,木刻浮雕更以其特有的表现形式,广泛存在于寺院的门楣、栌斗、等建筑结构上,且造型各异,各具特色。

例如,位于西藏拉萨市的大昭寺,始建于吐蕃王朝初期,“现存建筑大多为后世重建,原建筑保留下来的极少。据有关专家鉴定,寺中主殿二楼左右两侧的几个小佛堂门楣为吐蕃时期的遗物。”门楣上有木雕,内容是关于藏族起源的观音菩萨化身的猴子与罗刹女繁育后代图。其中有人物,也有动物,而且姿态各异,形象生动。特别是罗刹女的形象尤其引人注目,她那扭动的姿势,富于肉感的躯体,与印度当时的笈多艺术风格的表现手法完全一致,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在大昭寺中心大殿的出檐椽头上,雕有不同造型的人物,且以力士和供养天为主。画面中所见的人物造型各异,形象生动。在门楣上部出挑方木端,以高浮雕的形式雕刻有一尊吹螺号的供养天形象,她长发散披,抬头侧仰面,大睁着双眼,且眼珠上翻。左手持一螺号靠向嘴边,正专心致志使劲地吹着螺号。右手当胸,上身裸,体态丰腴,帛带绕颈并缠在臂上轻轻飘落。下身着短裙,双腿半屈蹲。这尊高浮雕像,把供养天吹螺号时的神态和身体动作表现地较为生动。

此外在大殿内的大方交叉处,以高浮雕形式雕刻有一尊力士形象,且饰有彩绘。“力士跪蹲着双腿,双臂作举物状,长发散披着,脸庞方圆,额头宽且高隆,双目瞪圆,鼻子和嘴都比较大。上身裸,臂粗实,肩膀较宽,胸肌隆起,腹部鼓起。下着短裙,右腿屈跪,左腿屈蹲,双臂举着大梁。”这尊雕像不仅造型准确,形象也十分生动。

寺内佛堂门楣雕饰约雕刻于吐蕃时期,宽约50厘米,其中间一幅图中,画面以层层叠叠的岩石为背景,左右对称构图,中间一佛坐于岩石台座上,身体清瘦修长,头顶有肉髻,眉间有白毫,左手端钵,右手置胸前,右腿垂于台座前。两侧有狐、狼、豺、猴各一只,面向坐佛,好似在细心聆听佛的教诲。

位于西藏日喀则吉隆县城南隅的卓玛拉康中庭木柱的斗部,雕刻有丰富多彩的装饰图案:斗部下方雕成两重莲座,莲座丰硕肥大。栌斗中央是一尊尊造型生动的佛像,有的头戴莲花高冠,端坐于莲台,佩大耳环、项饰。双手持棒或如意法宝,双乳高隆,体态丰满;有的则交坐于莲台,身躯呈“S”行自然扭曲,细腰丰臀,乳房高耸,手结说法印。佛像两侧均雕饰卷叶纹和宝相花纹等图案,流畅舒展,变化多样。尤其是在正殿西侧的一根立柱的栌斗上,雕刻有一腰挂大刀的武士,其身躯朝右倾,身穿对襟长袍,头戴兜鍪,上有翻转上翘的护耳,形象生动逼真。

古格王朝的部分建筑也具有与以前不同的一些地方,例如,“札达县的玛囊寺作为古格王朝时期的一座重要寺院,弥勒佛殿的总体布局和古格故城红殿门较为接近。”门框分为内外三层,门楣高浮雕并列一排的七尊坐佛,内侧门框的上框正中雕一尊坐佛,三层门框的侧角均雕出竖长方形框,由外向内分别在框内雕狮身象首带翅膀的异兽、童子骑怪兽、游戏坐姿的菩萨。门框其余部分雕刻有卷草纹、莲瓣纹等。其造型也十分精美。

三、木制器物上的宗教图案

在藏区经常可以看到许多木制器物上或画或刻有许多宗教图案,它们作为藏传佛教艺术的表现形式之一,也很好地体现了宗教艺术的水准。同时糅合了藏族人民的智慧,反映出了藏族人民的部分审美情趣。

1.寺院家具特点

常见的寺院家具有佛龛、法座、桌、柜等。佛龛在明清两代较为流行,不但佛堂中安置,高僧的小经堂甚至是一些信徒的家中也用来供奉佛像。“佛龛的雕饰极为讲究,使用镂空透雕、浮雕、圆雕各种手段来装饰佛龛的正面,大鹏金翅鸟、龙、狮子、摩羯鱼等动物和复杂的卷草纹是最常见的纹样。”法座俗称宝座,是活佛、高僧讲经说法或者接受僧人、信徒礼拜时所坐的台座,形同佛像的须弥座。如布达拉宫白宫大殿内的法座,上下的叠结部分装饰有十字金刚杵、莲瓣纹和宝珠纹;中间的束腰部分用一整二破的金刚杵状卷草纹分割成对称的两个空间,浮雕有一对拟人化站立的狮子;后面立有高大的靠背,靠背顶端雕有突出的火焰宝珠,两侧又雕饰有龙王。

寺院里的矮桌通常放在堪布和一些地位较高的喇嘛坐垫前,做法事时用来放置法器、供器、经书。这些矮桌的高度在40厘米到50厘米之间,在外侧和左右侧安有挡板,上面有浮雕或镂空的装饰纹,外观如同矮柜。作为供台的柜子都比较高,一般在一百二十厘米以上,用来安放佛龛和净水碗、酥油灯等供器,正面设柜门,里边可以分层收放供器,柜门和边框上都有雕刻。在这些作用不尽相同的桌、柜上雕饰有不同的图案,例如象征吉祥如意的“扎西达杰”、龙、狮子,象、马等兽和卷草纹,清代时由于受到汉地影响,也出现了藏区没有的麒麟、鹤、牡丹等图案。

2.百姓家里的藏式家具图案特点

在藏区各式各样的藏式木雕家具上我们也可以看到许多与宗教相关的图案,不仅内容丰富,而且做工也十分精良,图案千姿百态,色彩鲜明,洋溢着一种幸福、吉祥和热烈的气氛。藏式木雕家具以及门窗上木雕的内容,常以人物、花卉、虫鱼、鸟兽、图案、花纹等等为主,无所不容。其中“红莲怒放”、“龙凤呈祥”、“春日牧牛”、“白鹤寒松”、“菩提翠叶”、“坛城图案”、“莲台宝座”、“舒云卷彩”、“梵文字母”、“吉祥图案”等等,则是藏族人民在家具上乐于表现的传统主题,也是是藏族木雕艺人以及绘画艺术家们对美好理想、愿望的执著追求的完美体现。

例如,在后藏地区藏族老百姓家中经常可以看到的镂空雕刻的《菩提翠叶》图,构图简洁,一片片青翠的椭圆形的菩提叶连在一起,茎、枝镂空,叶子纵横交错,而且有鸟栖息在菩提枝叶之间,正欲振翅引吭高歌,朝阳也似小孩只露出半个笑脸。菩提叶被雕镂形成圆形的树冠,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木雕的菩提叶,以及旭日云霞,造型优美,结构严谨,线条流畅,刚柔得体,不仅很好地体现了菩提叶的自然美,还会让人在不经意间体会到了一种画外的意象:比如蓬勃的生命力,奋发向上的精神,以及光辉灿烂的前程等等。还有《莲台宝座》图,也令人称奇。一朵莲花绽放开来,莲瓣上除了有一佛座,别无它物,但是民间艺术家们用刀的神妙,令人感受到环绕在莲花和宝座的无限空间,充满了种种神秘的气息。此外,把自然融进画面的《舒云卷彩》图也十分精美,两朵呈飞舞状卷曲的云朵被定格在一方镂空的云木上,其余别无一物,但是它却让人浮想联翩,感到空旷的碧空中白云缭绕,人们的心扉也悄然敞开,融进了美丽得大自然,于是无景处都成妙境,人们在享受木制家具带给人们的那一份温馨的同时,愉悦了自己的心情,陶冶了自己的性情,真可谓一举多得。

四、印刷经书的木刻板

在传播藏民族文化的过程中,藏族先民经过种种探索,发现了多种多样的传播方式,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种传播方式也悄然发生了变化,有些逐渐被淘汰,而那些优秀的则逐渐成熟,并形成了一套系统。比如,制作经书的经书板以及制作“风马”旗的木刻板等,因其质地优良,内容生动、深刻而被藏族人民普遍欢迎、重视。

1.经书板

经书作为藏传佛教传播自身教义与思想的必不可少的一种媒介,因需要大量印制,于是,经书板作为一种方便快捷的印刷模板应运而生。“经书板虽然面积不大(条形),但却往往表现了繁缛复杂的画面,其雕刻以精细缜密为其特色,能在极有限的空间里精确而艺术地表现出丰富的情节,佛像的庄严、佛龛的华丽、花草的优雅,构图讲究,繁密而不呆滞,齐整而又富于变化,大小对比,上下配合,疏密得当而又饱满精细,端庄和谐而又充满活力。”经书板雕刻工艺虽然属于微型雕刻,但它可以说是代表了藏族雕刻的最高水准。

位于西藏日喀则康马县的乃宁乡的乃宁曲德寺藏有一块长70厘米,宽25厘米的“佛传故事”木雕压经板,系紫檀木制成。木雕周缘雕刻莲花瓣,中部浮雕佛传故事。浮雕正中间为释迦牟尼结跏趺坐于仰覆莲座上,头顶肉髻高耸,身着袒右肩袈裟,左手平置于膝上,右手下垂,背光为盛开的莲花。左侧浮雕为释迦牟尼诞生、少年及青年出城巡行的情景;右侧浮雕为释迦牟尼离家出走、菩提树下悟道以及涅磐时的情景。一块小小的经书板竟然囊括了佛祖一生的足迹,实属难得,可见藏族艺术家们的木刻水平。

现藏于日喀则昂仁县秋窝乡鲁姑寺的一块长90厘米,宽30厘米,厚4厘米的压经板,这块压经板系整块桃木制成,四周边缘有多道边框,最外缘为卷叶纹,宽约5厘米,内缘为覆莲纹和连珠纹。

纹饰边框内刻有众多图案,横排有“三世佛”坐像:正中间为释迦牟尼像,结跏趺坐于莲台上,台基为须弥座式的狮子座,头戴莲花冠,上身赤裸,佩戴有项饰,背光上有神鸟大鹏,其两侧各雕一只护法雄狮。主尊左侧为西方阿弥陀佛,结跏趺坐于莲台上,头戴莲花宝冠,结禅定印,背光上部为大鹏,两侧分立护法狮子。主尊右侧为药师佛,头顶宝髻螺发,袒右肩,结跏趺坐于莲台上,背光上部雕法螺,左右分立护法狮子。在“三世佛”之间雕刻有“化佛”小像数十尊,皆坐于莲座之上,且手持不同法器或结各种手印相,姿态各异,表情丰富。

在佛像四周又布满漩涡形卷云纹和鸟兽动物等装饰图案;须弥座上雕刻有仰莲、如意云头及承座力力士像等。这块压经板上共雕刻有各类人物、动物形象一百多个,各类装饰纹样十余种,其中最小的图案仅一到两厘米。这块压经板在尺幅之地雕刻出如此丰富精致的图案,体现了西藏雕刻大师们的高超的雕刻技艺和巧妙精确的图案布局,可称西藏木雕艺术中的上乘之作。

因为经书一般在印经院中尽心印制,所以有必要简单地谈一下印经院的情况。

2.德格印经院

藏区的印经院,藏语称“巴康(pra-khngas)”,是专门刻印经书的处所。德格印经院,全称为“德格吉祥聚慧印经院”,是藏传佛教的印经中心和藏文典籍的刻印中心之一,以文物和古建筑保存得最完好、经版最丰富而享誉海内外,与纳塘印经院、拉萨印经院并称藏区三大印经院。它位于四川省德格县城东欧普龙山沟口。于清雍正七年(1729)兴建,历时16年建成。主体建筑类似一座大经堂,内分藏版库、储纸库、晒书楼、洗版室、印书室、储书库等,既是刻印经典、文献的场所,又是保存藏文典籍(主要是经板)的书库,被誉为“藏族文化宝库”。其特点在杨辉麟先生所著《西藏的雕塑》一书中分为四点,现简要叙述如下:

一是刻经精良。经版原材料质地较好的红花木,先用火熏,烘干木板,再在阴凉处晒干,以防止变形。雕刻工艺精细,刀深而光洁,无论文字或图画,均笔画匀称,十分清晰。

二是印制经典。印经院内的经版分为红版和黑版两种,红版为朱砂套印,主要印制佛教经典;黑版以墨印刷,一般是印刷藏文典籍。

三十校勘精审。印经院内所印经典、文献,在刻印之前都必须经过博学的高僧和学者的反复的校勘、缮写,以避免错讹,误导人们。

四是藏版丰富。印经院内至今藏有藏传佛教各教派的经典和各类文献经版约30万块,字数多达3亿。其中,萨迦派的经典和著述较多。此外,还存有苯教、佛教经典之外的藏文典籍,包括藏族宗教、历时、地理、医学、历算、语言、文学等方面的木刻雕版,成为研究藏族宗教、文化、历史和印度各代文化的文献宝库。

此外,德格印经院印刷了许多佛学名著和版画,作品远销甘、青、宁、藏、和蒙古、云南、北京、南京以及印度、尼泊尔、不丹等国,享有广泛的赞誉。

3.“风马”旗的雕刻板

“风马”旗,系藏文的意译,汉语译音为“隆达(rlung-rta)”,“隆”为风之意,“达”为马之意,汉语意译为“风马”,是指印在纸上或者是五彩布上的一种图案,可分为“插挂‘风马’旗和用于撒播的小型纸印‘风马’片。构图一般为长方形,较大的‘风马’旗,长约70厘米左右,最小的‘风马’片,仅5厘米左右,刻画精细入微。”印制“风马”旗的木刻版,作为藏族民间木刻的重要艺术形式,也是集书、画、雕、印为一体的综合艺术。版中央刻印有身驮佛、法、僧三宝的一匹宝马,也有两匹、四匹的,马上方有日月,四角刻有龙(左上方)、鹏(右上方)、狮(右下方)、虎(左下方)四种动物,而且藏族人民认为这四种动物具有消灾祛祸、除恶祛恶、抵御外界侵扰的强大保护屏障,因而对“风马”旗充满了特殊的信念;在余下的空间又刻有“六字真言”、咒语、祈愿文、箴言等经文,意在以“风马”为介表达自己对诸佛的尊敬,它们之间相互间疏密有致,紧凑饱满,主体十分突出。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藏族宗教木刻艺术在时间和空间上都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其作为藏族文化艺术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在不断发展变化着,而且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兼容并包,承袭远祖,同时又借鉴了中华兄弟民族艺术的精华,形成了富有藏族特色的宗教文化艺术形式。其本身的艺术感染力也从一个侧面衬托出了藏族艺术家们的匠心独运,同时在一幅幅精妙绝伦、栩栩传神木刻作品中,也反映出的藏族人民对于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追求,这也在另一个层面上诠释了藏民族文化与佛教文化之间的深刻关系。总之,藏族宗教木刻艺术作为藏族文化中的一部分,创造了又一朵奇葩,但它也在无形之中告诉我们:奇葩不仅需要呵护、珍爱,更需要后人的开拓创新,因为在艺术之路上没有创新思想的人注定会被抛弃,一个固步自封的群体注定会落后于别人。艺术需要向前发展,但我们更需要调整自己的心态,让它趋于平和,这样灵感才会出现,艺术才会在一块新的土壤中继续生根发芽,并且茁壮成长。

【作者:次仁卓玛,布达拉宫管理处文物保管科助理馆员】

(责编:强巴次仁)

; J315

; A

;ISSN1004-6860(2016)03-00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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