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现状反思与发展方向

欧阳忠明，李国颖



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现状反思与发展方向

欧阳忠明，李国颖

摘要：新型职业农民是推进农业现代化的重要力量，其培育是一个系统工程。为此，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是一个庞大、综合的领域。通过中国知网的相关文献检索和梳理，国内研究者从新型职业农民的内涵、类型、政策和培育方面进行了探讨，但是在成果方面存在诸多不足：内涵界定存在模糊现象，类型样本尚不丰富，政策研究深度不够，培育方向较为狭隘。基于上述缺憾，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应该从“观念”研究向“实在”研究拓展，在研究方法方面逐步完善；从多学科视角向学科交叉视角转变，形成整合性的研究成果；在研究内容框架方面逐步完善，丰富现有的研究领域。

关键词：成人教育；职业教育；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现状反思；发展方向

2016年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关于落实发展新理念加快农业现代化实现全面小康目标的若干意见》，其中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全社会工作的重中之重，提出坚持强农惠农富农政策不减弱，推进农村全面小康建设不松劲，加快发展现代农业。农业现代化的关键是农民现代化，然而，农业人力资源匮乏、农民素质水平偏低等一系列问题严重制约我国迈向农业现代化的步伐。为此，农民走向职业化道路成为缓解当前局面的重要途径。早在2012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大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将其视为一项破解“三农”问题的重大战略。关于提升农民职业素质的研究一直是学界研究的重点，并已经积累了丰硕的成果。从2011年开始，有关“新型职业农民”的研究大多围绕新型职业农民的内涵、来源、政策、培育措施等方面，且成果逐年增多。通过对现有研究成果的梳理，归纳其研究的基本内容，寻找研究的发展空间，无疑在理论上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一、关于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研究回顾

本研究以“新型职业农民”为主题关键词，以中国知网的期刊和学位论文成果为主，选取2011年至2015年期间引用频率较高的文献，作为文献回顾的主要来源，从4个方面进行研究回顾。

1.关于新型职业农民内涵的界定

伴随国家工业化和城镇化的不断发展，农业内部分工、农民自身分化逐渐出现，农民开始经历由“身份”向“职业”演变的历史进程。在“十三五”时期，大力推进现代化，需要推进传统农民向新型职业农民转变。因此，正确把握新型职业农民的基本内涵和特征，是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突破口。新型职业农民与传统农民有何不同？这引起了许多研究者的关注。通过对现有研究成果的梳理发现，研究者主要基于如下方法界定：

一是比较论。比较论是在比较传统农民特征的基础上，对新型职业农民的特征进行归纳。例如，李华锋以生产投资、经营决策、风险承担能力等要素对二者进行比较，从而对新型职业农民的内涵进行界定。[1]郭智奇基于时代发展、政策转变和经济体制改革的历程，对不同时期的农民特征进行对比，并进而对新型职业农民内涵进行了界定。[2]

二是特征论。特征论是对新型职业农民应该具备的特征进行概括。王秀华描述了新型职业农民所具备的能力特征：较高的科学文化知识、专门的职业素质技能、现代农业的经营能力和高效率的管理能力。[3]李文学等则较侧重于新型职业农民的表象特征，例如他们的收入、社会地位等。[4-5]农业部文件指出，从我国农村基本经营制度、农业生产经营现状及发展趋势看，新型职业农民是指以农业为职业、具有一定的专业技能、收入主要来自农业的现代农业从业者。[6]

三是条件论。条件论意味着新型职业农民需要符合几个标准。朱启臻等指出，新型职业农民除了符合一般农民的条件外，还需符合如下条件：(1)以市场为主体，利用一切可能使利润最大化，有较高的收益；(2)较高稳定性，把务农作为终身事业，并且后继有人；(3)有高度社会责任感和现代观念，从而与可持续发展社会接轨，对生态、环境、社会、后人承担责任。[7]

新型职业农民培育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培育谁”。纵观现有研究，虽然我们可以寻觅到某些“新型职业农民”的影子，但清晰度还不够。例如，新型职业农民的主体是谁？朱启臻曾指出，新型职业农民首先必须是农民。然而，农业部的文件并没有把它局限在农民群体，而是现代农业从业者，这意味新型职业农民有可能是传统农民，也有可能是其他行业的从业者。内涵界定的清晰与否将直接影响到我国新型职业农民的来源，这依然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话题。

2.关于新型职业农民的类型探讨

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大批农民不断流出，出现了“无人种田”的难题。“谁来发展现代农业”成为一个与时俱进的话题。通过对现有研究成果的梳理，研究者赞同如下群体可以成为新型职业农民：一是返乡创业的农民。金绍荣等指出，返乡创业农民具有自身的优势，例如，具备一定的资金，对新思维、新观念接受快，市场敏感度较强。[8]二是传统农民的转型。有研究者指出，传统农民是新型职业农民的主力军，例如，那些种植养殖大户、专业合作组织负责人。杜吟棠基于案例研究的方法，对3类传统农民转型为新型职业农民的过程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从而为传统农民转型为新型职业农民提供了路径参考。[9]三是农业大专院校和中等职业学校毕业学生。伴随着鼓励大学生回乡创业政策的出台，许多大学毕业生回乡参与农业现代化发展。[10]郑兴明指出，他们的优势在于学习能力强，能够快速吸收新的农业知识，迅速成长为骨干人才。[11]四是农民植保员、农机大户、防疫员、水利员、沼气工等各类生产经营和技能服务型人才。蒋和平等以大港区太平镇农机大户窦华军为例，通过学习效仿掌握新鲜事物，进而把新鲜事物应用范围逐渐扩大，最后成为职业农民的一个发展路程。这类群体具有较强的技术和市场意识，能够敏锐捕捉市场需求。[12]

农业具有广袤的领域，我们不应该限制新型职业农民的来源范围。从国家政策导向看，新型职业农民主要包括生产型职业农民、服务型职业农民和经营型职业农民。为此，不同群体都可以根据自身的特质、优势选择成为某一种或若干种类型。传统农民可以选择成为生产型职业农民，也可以成为服务型职业农民。重要的是，研究者应该深入挖掘他们是如何成为相关类型的职业农民，从而为后续研究提供相关的经验借鉴和启示。

3.关于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政策的探讨

培育新型职业农民是一项长期性、基础性工作，政策扶持则是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根本保障。21世纪初期，我国就开始颁布有关新型职业农民的政策。为此，也有研究者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政策进行了研究：

(1)我国新型职业农民政策的研究。党养性等通过对我国出台的关于农村农民职业教育的相关意见、报告、方案等梳理，揭示了现有政策的相关问题，并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工作方向进行了探讨。[13]孙书光等聚焦近年来中央一号文件有关新型职业农民的政策精神，基于政策文本分析发现，我国诸多政策重视教育和培训，积极构建农村职业教育培训体系，但是政策缺乏明晰的监督机制，没有明确的监督主管部门，缺乏具体监督与惩罚措施，因此研究提议，未来中央一号文件应该关注政策深入、弘扬文化、资金投入等方面的内容。[14]

(2)国外相关政策研究。万蕾等通过对欧盟农业政策的介绍和分析，对中国新型职业农民扶持政策提出了相关建议。[15]赵宗峰对比分析了俄罗斯、印度、巴西、南非职业农民培训支持体系，并结合四国对农民的法律保护、补贴保险政策、金融信贷政策、供给控制等政策情况，提出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工作的政策建议。[16]李国祥等描述了美国2012年农业法草案的基本内容，基于相关经验，他提出了培养新型职业农民的政策：提高从业能力，支持发展相关农业，改善乡村生产生活条件，调整农业补贴政策以及发放专项贷款等。[17]

作为公共决策的一个基础，政策价值观影响、制约政策主体与政策客体的相关行为和活动，并嵌入政策过程的各个要素中。通过政策主体的政策实践活动，观念形态的价值观转化为现实的政策力量。为此，政策研究应该对相关的政策价值观进行有效考量，对政策效果进行有效的评估。从我国现有的有关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政策研究看，更多的聚集在是什么、存在问题、改进方向等方面。如果想要了解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政策的价值观是否贴近现实，就应该对现有政策实施效果进行深入探讨，进而更好地检验现有政策的效力，可惜的是，现有研究成果还存在一定的缺憾。

4.关于新型职业农民培育路径的研究

如今，一些新型农业经营形式受到社会广泛关注和热议，但是我们应该深刻认识到，最具主动性、竞争力和技术优势的因素不是组织形式的创新，而在于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从当前研究文献看，有关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其路径主要包括：

(1)探讨正规教育在培育新型职业农民中的价值和路径。有研究者探讨高等农业教育培育农村科技创业人才的方法，例如，经过筛选后向农民发放录取通知书，然后对他们进行系统培训。[18]有研究者强调高校在新型职业农民培育中的价值，例如，把农业大学新技术成果直接教授给农民学员。[19]有研究者则认为，远程教育在服务“三农”方面积累了多年的经验和优势，在新环境下，更应发挥其作用，远程教育途径包括中央农广校、互联网、电视、通讯。[20]

(2)关于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训。从现有的文献看，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路径主要集中在培训领域。有研究者对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训模式进行了探讨，指出，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模式选择应考虑制度因素，经济、文化和资源条件因素，农业发展因素，技术因素和人员因素，并按照不同经济区域、不同产业领域和不同的培训目标选择不同的模式进行。[21]有研究者对培训方法进行了相关探讨，最受农民喜欢的培训方式是现场学习和面授，因为现场学习有较强的实践性和说服性，能够激发农民接受培训的兴趣，通过专家面授提供农民缺乏的技能，并提供交流的机会。也有研究者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效果进行了分析，通过实证调查和数据分析发现，培训有利于新型职业农民技能的提升，但前提是要以新型职业农民的需求为导向。[22]

(3)非正式学习的方式。有研究者指出，农业发展带头人作为某一方面的能手，作为技术辅导员起到传、帮、带的作用，对其他农民进行技术指导培训和经验传授。[23]也有研究者探讨现代学徒制在新型职业农民培育中的价值和策略。[24]

关于成人学习的方式，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基于行动的视角，把成人学习归纳为正规教育、非正规教育和非正式学习。从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成果看，大多数集中在正规教育和非正规教育方面，特别是关于新型职业农民培训的研究成果较多。然而，对新型职业农民在实践中学习、田间学习、与他人合作中学习、团队学习等非正式学习的研究成果较少。有相关研究者曾经指出，成人实践中的非正式学习往往更有效。因此，未来研究应该进一步深挖新型职业农民的非正式学习方式。

二、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的思考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明确了“强农惠农，加快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目标；《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继续鼓励“培养新型职业农民”。实践上的指向对理论研究提出了更高诉求。结合当前我国新型职业农民的研究现状，其“整体”在研究方法、研究视角和研究内容方面依然有拓展的空间。

1.研究方法：从“观念”研究向“实在”研究拓展

任何一种社会现象，都需要通过相关的研究方法来进行诠释，从而构建实在的意义。科学的研究方法能够使某一现象更加客观的呈现，从而挖掘其内在的规律。从当前有关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的方法上看，大多局限于传统的“定性研究”。陈向明指出，“定性研究”基本上没有系统收集和分析原始资料的要求，具有较大的随意性、习惯性和自发性，发挥的主要是一种议论和舆论的功能。它更多的是一种研究者个人观点和感受的阐发，通常结合社会当下的时弊和需要对有关问题进行论说或提供建议。[25]定性研究更多的是一种形而上的、思辨的传统方法。这种研究方法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对当前的社会现象进行一种意识形态方面的解读，但大多数缺乏原始资料。

从我国现有的相关研究看，部分研究者采用了实地调研法和问卷调查法等量的方法，例如，樊红敏对河南省A县和B市进行实地调查，对新型职业农民新模式演进轨迹进行分析。[26]何思源实地走访四川崇州市，以崇州市土地合作社为例，分析以合作社或者农协为载体的培育职业农民的创新举措。以长沙周边县乡镇为调研基地，通过对农民科技培训的现状与特点进行调查，从而剖析问题、提出对策。[27]然而，大多数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仍然局限在“是什么、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怎么解决”等观念和印象层面。

斯宾塞指出，我们的科学知识以经验为对象，当然，我们的经验对象之外还需要一个“实在”的领域。斯宾塞所谓的“实在”就是研究者研究过程的一种导向——“实践”导向，即我们的研究需要从实践中切入，而不仅仅是停留于“观念”和“印象”。“实在”本身具有无限多方面的联系，这种无限多的联系对于任何无前提的认识者来说都是一个混沌的世界，人们如果试图要获得对于它的清楚认识，那么就必须找到一个着眼点……[28]这个着眼点要求研究者掌握各种研究方法和工具，及其出发点和立场是解决新型职业农民培育中实际出现的问题，而不只是单纯地坚守某种信念或观念。因此，我国新型职业农民研究需要坚持实践导向的原则，通过各类研究方法和工具的运用，特别通过“质的研究”方法论导向，以深入、细致、系统的调查获取资料，并将其作为研究基础，从新型职业农民群体中搜集资料，寻找意义解释或理论的根据；按照“量的研究”方法论导向，通过概率抽样的方式选择各种样本，探讨新型职业农民培育中各类相关因素，例如，培训动机与培训效果、个体特质与新型职业农民成长的关系等。通过研究方法的丰富，使得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研究成果更加具有信度和效度。

2.研究视角：从多学科视角向学科交叉视角拓展

从表象上看，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属于教育学的研究范畴，特别是成人教育学和职业教育学。然而，从其本质溯源看，如果我们仅仅把其看做一个教育学问题，那么其研究成果将容易形成“管窥一豹”的狭隘局面。可以说，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是一个广袤的研究领域，需要从多学科不断汲取营养，使自身逐渐强大，仅仅期望从某一学科来穷尽是不可能的。为此，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是一个教育学、社会学、经济学和管理学等多个学科的问题，更应该是一个多学科交叉问题。相关的研究应该形成多学科视角，更应该形成一个学科交叉的视角。从现有的研究成果梳理看，基本形成了多学科的视角。有的研究者从教育学视角来审视该问题，例如，郭海清从农村成人教育视角切入并指出，开展知识技能培训有利于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技能型素质，也有利于培育其综合性素质。[29]有的研究者从社会学视角探究该问题，例如，沈红梅等基于农业现代化的社会视角，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机制进行研究。[30]有的研究者从人力资源开发视角研究该问题，例如，张丽基于人力资源开发理论分析了农村人力资源开发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影响。[31]有的研究者从经济学视角探讨该话题，例如，马智利基于合作博弈视角，探讨新型农民专业合作社利益分配机制，运用夏普利值计算模型研究新型农民专业合作社利益分配机制的设计。[32]多学科的涉入丰富了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但其只从某一学科审视，在研究成果上仍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作为一个学科交叉问题，未来的研究应该加强不同学科研究者之间的合作。

作为一个多学科交叉的领域，它包含一定范围的已有联系和潜在联系，这种混杂性在理论上产生出不断扩展的需求，即要学习其他诸多学科的技巧、观念和方法论等。当不同学科碰在一起时，一种横向整合过程从理论上来讲就开始了。横向整合通过强化被视为学科固有联系之外的联系，改变了知识构造学。[33]为了丰富我国新型职业农民研究成果，紧跟社会实践发展需要，就有必要突破当前单一研究视角占主导的现状，通过多学科研究视角共同探讨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问题，鼓励教育学、管理学、经济学、社会学等相关学科的研究者共同参与其中。通过多学科研究者共同参与，运用多学科的工具、技巧和理论等，使得不同学科整合在一起，从而能够更加全面、系统地审视新型职业农民培育问题。

3.研究内容：覆盖范围依然值得拓展

任何一个研究问题都是基于某种研究现象衍生出来的。如果我们要想穷尽某一种研究现象，就需要在研究内容上不断丰富自身。从当前我国有关研究成果看，在研究内容方面涉及新型职业农民“应该是谁”“来源”“政策”以及“如何培育”等话题。研究者围绕这些主题进行了一定的研究，并得出了某些科学的结论。但从现有的研究内容看，其覆盖范围依然有拓展的空间。

第一，新型职业农民内涵的界定。经历几千年的“农民”内涵在当前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它开始从“世袭”的身份向一种职业“符号”转变。在这种趋势下，“新型职业农民是谁”需要得到合理的界定。有研究者认为新型职业农民首先是农民，有研究者认为新型职业农民不应该限制其来源。在笔者看来，如果是一种职业符号，新型职业农民就不应该限制其来源，所有愿意参与农业现代化生产的人都应该被视作为新型职业农民的来源。为此，诸如此类的话题应该进一步探讨，并做出较为科学的界定。

第二，新型职业农民研究对象的范围。从我国当前关于新型职业农民的研究对象看，返乡创业农民、传统农民、农业院校的大学生等成为主要的研究群体。新型职业农民具有广袤的群体，为此，未来研究应该进一步拓展。在研究对象上，进一步关注女性群体；在类型上，既要关注生产型职业农民，也要关注经营型、服务型职业农民；在技术类别上，既要关注传统农业群体，也要关注诸多新兴技术农业群体；在年龄上，既要关注年轻群体，也要关注中年甚至是老年群体；在地域上，既要关注农业大省的群体，也要关注其他省份的群体；在民族上，要关注不同民族的新型职业农民群体。

第三，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方式的研究。从我国现有的研究成果看，大多数研究从新型职业农民的教育培训方面探讨其学习策略，主要局限在正规教育或非正规学习领域，而对于新型职业农民在实践中如何学习、与他人的合作学习等非正式学习策略的研究较为匮乏。为此，只有从正规教育、非正规学习和非正式学习方面共同探讨，才能更完整地勾勒新型职业农民成长过程中的学习策略。

新型职业农民是推进农业现代化的重要力量，其培育是一个系统工程。为此，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是一个庞大、综合的领域。通过梳理相关研究者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研究发现，定性、重理论且宏观研究较多，在结论方面存在相对的宽泛性和宏观性。为了应对国家实践导向，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研究应该向可操作性、实证性、微观性方面转变，使得未来的研究成果更加丰富和多元化，从而更好地指导实践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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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军涛

Research on New Professional Farmers Cultivation in China: Reflection on Current Situation and Development Orientation

OUYANG Zhong-ming, LI Guo-ying/JiangxiScienceandTechnologyUniversity

Abstract:New professional farmers are the important forces in promoting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the cultivation of whom is a systematic engineering. Hence, the research on new professional farmers' cultivation is a huge and comprehensive field. The searching and sorting to the CNKI literature shows that, the researchers at home discussed the connotation, types, policy and cultivation of the new professional farmers, but there are still some problems in the studies, such as the indistinct definition, shortness of representative samples, lacking depth of policy studies, and relatively narrow directions in cultivation. Based on the above shortcomings, the research methods should be improved by transforming from "concept" to the "empirical". At the same time, the future research should turn its perspective from multidisciplinarity to interdisciplinarity in order to produce integrated research outcomes, and gradually perfect the framework of research contents to enrich present research field.

Key words:adult education; professional education; new professional farmers cultivation；reflection on current situation; development orientation

收稿日期：2016-03-01

DOI:10.13425/j.cnki.jjou.2016.02.007

作者简介：欧阳忠明，江西科技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副教授，教育学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人力资源开发与教育研究；李国颖，江西科技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院成人教育学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人力资源开发与教育研究(ouyangzhongming@163.com)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青年课题“基于职业化的新型职业农民学习策略与支持体系研究”(CKA150135)

新型职业农民培育

特约主持人：何爱霞(曲阜师范大学职业与成人教育学院教授)

主持人语：2012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要“大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最新颁布的国家“十三五”规划(2016-2020年)再度指出“大力培养新型职业农民”。可以说，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已成为关乎我国农业现代化的重要现实问题，有关研究也因之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与实践意义，成为研究的热点。做好相关研究，既能开辟新型职业农民培育这一崭新的研究领域，明晰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基本理论认知，也将直接影响和引领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实践开展。也正因此，何为新型职业农民？为何要培育新型职业农民？如何培育新型职业农民？这些问题已随之成为学界关注的焦点。在这样的背景下，本栏目组织了两篇文章，一是对我国新型职业农民的内涵、类型、培育政策、培育路径等研究进展进行全面反思，进而分析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的未来走向；一是聚焦于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政策，梳理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政策的沿革，解析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政策的内容和特点，并提出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政策的发展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