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在中职生应激和抑郁之间的调节作用

2016-01-09 05:54刘双金,胡义秋
职教通讯 2015年25期
关键词:调节作用抑郁中职生

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在中职生应激和抑郁之间的调节作用

刘双金,胡义秋

摘要:对517名中职生进行了认知情绪调节策略问卷、儿童多维焦虑量表、儿童抑郁量表和青少年生活事件量表的评定,结果发现,抑郁与焦虑呈正相关(p<0.01);抑郁与生活事件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呈正相关(p<0.01),而与积极认知情绪调节呈负相关(p<0.01);进一步回归分析发现,生活事件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对抑郁均具有正向预测作用(β=0.146,P<0.01;β=0.239,P<0.01),而积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对抑郁具有负向预测作用(β=-0.231,P<0.01);且消极认知情绪调节在生活事件预测中职生抑郁过程中起着正向的调节作用(β=0.003,P<0.05);因此,缓解中职生的抑郁水平不仅要减少日常应激的发生频率,而且要培养中职生应用积极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能力。

关键词: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应激;抑郁;调节作用;中职生

基金项目:2013年湖南省教育规划重点项目“抑郁症大学生积极心理咨询的理论与实践研究”(项目编号:XJK013AXL001);2014年湖南省教育厅科研重点项目“抑郁症大学生CLOCK基因多态性与社会心理因素的相关研究”(项目编号:14A063)

作者简介:刘双金,女,湖南农业大学教育学院2014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心理健康教育;胡义秋,男,湖南农业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心理健康教育。

中图分类号:G715文献标识码:A

中职生基本上都是一些学习成绩较差的学生,因此,与同龄人相比,他们在日常生活中承受更多的压力,体验更多的应激性生活事件。研究认为,应激性生活事件可通过神经系统、神经内分泌及免疫系统等一系列变化,影响机体内环境平衡,使器官功能障碍,进而产生结构上的改变,威胁人们的健康。[1]而中职生正处于青春期,这一时期是身心发育的关键时期,来自家庭、学校和社会的多重压力,导致中职生抑郁等情绪的发生,因而各种应激性生活事件和压力很容易对他们的身心健康造成不良影响。[2]应激性生活事件发生后能否引起抑郁等负性情绪反应,除取决于事件自身的属性(强度、频度和时限)外,还受个体对事件的认知评价、应对方式及社会环境等多种因素的影响。[3]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可以有效的调节生活事件对抑郁等负情情绪的影响[4],认知情绪调节是指个体为应付内外环境要求及其有关的情绪困扰而做出的认知努力。[5]国外研究者对认知情绪调节策略与抑郁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他们认为某些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可以有效的预测个体的抑郁程度。[5-8]目前,研究缺乏对认知情绪调节在负性生活事件引起的中职生负性情绪反应的内在心理机制的探讨。因此,本研究通过对湖南省4所城市进行调查,试图进一步探索中职生在遇到日常应激性生活事件当时所采取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并探讨他们所采取的应对方式是否在应激性生活事件和中职生抑郁之间具有调节作用,为提高中职生的心理健康水平提供依据。

一、对象与方法

(一)对象

采取整群抽样的方式,随机从湖南省选取4所中等水平的学校,以班为单位进行施测,发放600份,回收有效问卷517份,回收有效率为86.17%。其中男生203人(39.3%),女生314人(60.7%);独生子女118人(22.8%),非独生子女399人(77.2%);年龄12~19岁,平均(15.22±1.67)岁。

(二)方法

1.调查工具。(1)儿童多维焦虑量表中文版。MASC中文版由39个条目组成,包括躯体症状、社会焦虑、分离性焦虑和伤害逃避4个分量表。MASC-C评估过去1周的焦虑状况,采用0-3的4级评分。MASC-C版Cronbach’sα系数为0.91,重测信度为0.84。[9](2)认知情绪调节问卷[10]。该量表共36个条目,其中接受、积极重新关注、重新关注计划、积极重新评价、理性分析属于积极认知情绪调节策略,自我责难、沉思、灾难化、责难他人属于消极认知情绪策略调节。[11]每个分量表4个条目,在某个分量表上得分越高,被试就越有可能在面临负性事件时使用这个特定的认知策略。(3)青少年生活事件量表。[11]由27项可能给青少年带来心理反应的负性生活事件组成。包括人际关系、学习压力、受惩罚、丧失、健康适应及其他6个因子。按1-5级进行评分,因子评分越高,说明该项所包含的生活事件对青少年所造成的心理负反应越大。ASLEC内部一致性Cronbach’sα系数为0.8492,分半信度系数为0.8809,一周后重测相关系数为0.6861。[12]提示ASIEC重测一致性较好,是评定青少年心理应激的有效测评工具。(4)儿童抑郁量表。[13]共27个条目,分为快感缺乏、负性情绪、低自尊、低效感、人际问题5个分量表。每个条目均有三个描述不同抑郁症状程度的选项,分别计为0~2分,其中0表示抑郁症状程度最轻,1次之,2表示抑郁症状程度最重,量表总分54分,分数越高表示抑郁程度越重。

2.调查方法。以班为单位,由经统一培训的调查人员于自习课时间进行现场调查,下课时统一收回。原始资料经逻辑检查后,剔除不合格问卷。

3.统计分析。数据使用SPSS 19.0软件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相关分析、多层回归分析。

二、结果

(一)中职生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生活事件、抑郁和焦虑的性别差异比较(见表1)

女生在焦虑、抑郁、积极认知情绪调节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上的得分均高于男生,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男女生在生活事件上的得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

表1 中职生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生活事件、抑郁和焦虑的性别差异比较(±s)

注:*P<0.05,**P<0.01,下同

(二)生活事件、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和抑郁与焦虑的相关分析(见表2)

抑郁与焦虑呈显著正相关(p<0.01);抑郁与生活事件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呈显著正相关(p<0.01),而与积极认知情绪调节呈显著负相关(p<0.01);焦虑与生活事件、积极认知情绪调节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呈显著正相关(p<0.01);生活事件与消极认知情绪调节呈显著正相关(p<0.01)。

表2 生活事件、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和抑郁与焦虑的相关分析

(三)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在应激性生活事件与抑郁关系中的调节效应的分析(见表3)

采用多层回归分析方法,来预测中职生的抑郁水平。回归分析共分5层:第1层将人口学变量作为控制变量;第2层考虑到焦虑与抑郁的共病率较高,对中职生的焦虑水平进行控制;第3层将中职生的日常应激纳入回归模型;第4层将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积极认知情绪调节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纳入回归模型;第5层将日常应激与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积极认知情绪调节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的交互作用纳入回归模型。

表3显示,在控制了人口统计学变量和焦虑水平之后,生活事件入回归方程,回归方程确定系数得到了显著的增加(F=53.735,P<0.01),其回归系数达到了显著水平(β=0.146,P<0.01),说明生活事件对中职生的抑郁水平具有正向预测作用。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积极认知情绪调节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进入回归方程第四层,回归方程确定系数得到显著增加(F=52.566,P<0.01)。积极认知情绪调节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的回归系数均达到显著水平(β=-0.231,P<0.01;β=0.239,P<0.01),说明积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对中职生的抑郁水平具有负向预测作用,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对中职生的抑郁水平具有正向预测作用;生活事件与积极和消极的认知情绪调节的交互作用进入回归方程第五层,回归方程确定系数得到显著增加(F=40.038,P<0.01),生活事件与消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的交互作用回归系数显著(β=0.003,P<0.05),说明消极认知情绪调节在生活事件预测中职生的抑郁过程中起着正向的调节作用。

表3 性别、独生子女、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和生活事件对抑郁的多层回归分析

注:Beta未标准化回归系数,R2决定系数,AdjustR2调整的决定系数

三、讨论

本研究发现,中职生在焦虑、抑郁和认知情绪调节策略上的得分存在显著的性别差异,这与罗伏生、贾惠侨等[14-16]的研究基本一致,女生在焦虑、抑郁、积极认知情绪调节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上的得分明显高于男生;而从总体上来说,中职生使用的消极认知情绪调节策略要明显高于积极认知情绪调节策略。中职生正处于青春期,这一阶段是中职生的心理变化最不稳定的时期,也是其产生心理困惑、心理冲突最多的时期,他们在学习中体验更多的失败,对自我评价更低,遇到问题比较消极,因此需要老师以及心理工作者培养中职生应用积极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能力;在中职学生中,女生的心理敏感程度比较高,更容易夸大问题的严重程度,因此,其焦虑和抑郁等负性情绪体验就比男生多。

在本研究结果中,焦虑和抑郁显著相关,这与以往的研究结果一致[17],表明中职生在遇到负性生活事件时,其焦虑和抑郁等负性情绪常相互影响,伴随发生。抑郁与生活事件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呈正相关,而与积极认知情绪调节呈负相关。因此,中职生在遇到应激性生活事件时可以通过少使用消极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多使用积极的认知情绪调节策略来减少负性生活事件对抑郁的影响。进一步回归分析发现,在控制了人口统计学与焦虑的影响之后,生活事件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对抑郁均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而积极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对抑郁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这表明,中职生经历的负性生活事件越多,采用的消极认知情绪调节策略越多,其抑郁情绪的体验就越强;相反,采用的积极认知情绪调节策略越多,其抑郁情绪的体验就会减少。在调节效应的回归分析中,消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在青少年生活事件与抑郁的关系中存在调节效应,而积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在青少年生活事件与抑郁关系中不存在调节效应。这一研究结果与已有的研究结果有所不同,刘小娟等[18]的研究表明,积极和消极认知情绪调节在负性生活事件与焦虑之间均有调节作用。这说明,消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能调节中职生生活事件与抑郁之间的关系,表现为青少年在遭遇负性生活事件的时候,采用自我责难、灾难化和责怪他人等消极认知情绪调节策略越多,其抑郁的体验就越强。因此,中职生在应对负性生活事件时使用消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如自我责难、灾难化等)可以显著地预测抑郁症状的增加,这表明消极认知情绪调节方式将加重生活事件(如学习压力、人际关系、受惩罚)对抑郁的负面影响,这提示中职生应该注重提高自身的积极认知情绪调节能力。

对中职生而言,在学习中遭受负性生活事件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由此可能会给中职生的心理和生理造成很大的影响,这就需要老师以及心理教育工作者应当重视中职生在日常学习和生活中遇到问题时采取的消极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对其的影响,要让中职生学会并经常使用积极的情绪调节策略,使之成为自身的一种机制(习惯),来更好地管理自身的情绪,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提高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所以不管是家长还是老师都应该注重让中职生养成良好的情绪调节习惯,培养积极向上的性格,努力不让情绪问题影响自己的学习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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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曹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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