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差异及影响因素分析——基于11个粮食主产省2 172户农户的调查

李莎莎，朱一鸣，马 骥（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100083）



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差异及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11个粮食主产省2 172户农户的调查

李莎莎，朱一鸣，马 骥
（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100083）

朱一鸣，男，河南商丘人，博士生，研究方向：农业经济理论与政策；

马 骥，男，甘肃庆阳人，博士生导师，教授，研究方向：农业资源与环境经济。

摘要：利用11个粮食主产省份2 172份农户调查数据，建立计量经济模型并运用有序多分类Logistic模型回归方法进行实证分析，研究中国农民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差异性及其存在的原因。研究结果表明：农户自身特点、农户家庭资源禀赋特征、外部环境对农户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产生显著影响；从内在因素分析，农户性别对农户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影响程度最大，从外在因素分析，测土服务对农户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影响程度最深；在测土、施肥技术培训等公益性环节增强对农户的服务力度，有助于提高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度。研究结果还表明：种植大户在培养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方面能发挥重要作用。在上述实证研究的基础上，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培训

一、引 言

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项目是一项针对目前中国化肥施用过量引起土壤板结、土壤肥力下降、农业环境污染和生态环境恶化等一系列问题而启动的农业科技入户工程之一，其实施的总目标是提高肥料利用率和粮食产量，降低生产成本和化肥投入量，实现经济效益和环境效益双赢局面。自2005年启动以来历经10年的发展，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覆盖范围已经从最初的200个试点县拓展到所有县级区域，示范区的小麦、玉米、水稻节本增效平均达到450元/公顷，全国共节省化肥240万吨，取得了明显的经济效益［1］；有效缓解过量施肥和施肥比例不合理问题，不仅提高了肥料利用率，减少了养分流失，而且带动了有机肥增施［2］。但农民接受程度还很低，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入户率、到位率低，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普及率不高。

农户是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的主体，在农技推广中，农户对农业技术的采纳要经历五个阶段：认知阶段、说服阶段、评价阶段、试用阶段和认可阶段，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属于农业技术范畴，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是其采纳这种技术的基本前提。

近年来，国内外学术界对农户对农业技术认知和采纳行为进行了较为广泛的研究，取得了许多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在对农业技术认知方面，学者从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两个方面开展了研究，赵肖柯、周波运用有序Logistic模型，以农户调研数据为基础，分析影响种稻大户对农业新技术认知的因素，指出种稻大户的家庭特征、受教育水平、收入水平、经营规模对种稻大户新技术认知有显著影响；外在刺激因素如大众媒体、政府渠道、企业推广宣传和大户示范户示范效应对种稻大户的新技术认知产生显著影响；而成本节约型技术需求农户和风险规避型农户对了解新技术的积极性不高［3］。陈杰、丁士军采用定性分析方法，根据实地调查数据，分析农户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研究表明：农户对转基因的安全性、相关规则缺乏认知，而农户获取转基因技术的信息渠道主要来源于农业技术人员的宣传［4］。黄玉祥、韩文霆、周龙等以农户入户调查资料为样本［5－6］，采用结构方程模型，研究农户节水灌溉技术的认知及其影响因素，发现对灌溉方法的满意度、政策补贴的方式和力度、灌溉成本、农户受教育程度、是否为村干部、技术培训经历和种植经验对农户节水灌溉技术的认知水平产生正向影响。

在对农业技术采纳方面，从已有的研究文献来看，影响农户是否选择某项农业技术的因素大致可分为农户特征因素和外部因素。朱明芬、李南田认为农户兼业程度与农户对新技术的需求密切相关，不同兼业程度的农户对新技术的采用态度、行为方式、技术偏好、投资力度等方面都存在明显差异［7－8］。展进涛、陈超利用微观调研数据，对粮食生产主体对技术需求和渠道选择进行分析，发现农业劳动力转移程度越高［9］，农户对农业技术需求强度越弱；农户家庭经营规模越大，对农业技术的需求强度越高。曹建民、胡瑞法、黄季焜采用计量分析方法，研究农民技术选择的过程，文章指出农民个人特征、家庭特征和农民掌握信息程度与农民参与技术培训行为密切相关，技术培训是农户选择和采用农业新技术的重要因素［10］。

综上，目前学术界多是从农业技术这个比较广义的角度对农户的认知进行分析，很少有学者从对比的角度分析农户认知存在差异性的特征及其原因。根据消费者购买决策模型（见图1所示），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采纳决策经历了认知、信息收集、评估和购买、评价四个阶段，可见认知是决定农户是否采纳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关键因素，分析当前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差异性及其产生的原因，对有效推广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和提高到位率、入户率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理论基础、研究假说和计量模型

（一）理论基础

图1　消费者购买决策模型图

根据技术诱导理论，农户所能支配的或能获得的资源（土地、劳动力、资金等）稀缺性是其产生对农业新技术认知需求的动力［11］，比如在劳动力充裕、耕地资源稀缺的条件下，农户有寻求提高农作物单位面积产量技术的需求；在劳动力稀缺、耕地资源充裕的条件下，农户会试图搜集能保证农作物产量不减产的情况下节省劳动力的新技术。

通过对已有研究文献进行梳理，农户自身特点是影响农户对新技术认知程度的重要因素。新技术复杂程度、采用新技术放弃非农经营的机会成本是农户对新技术是否产生认知需求的因素，农户受知识水平和经营条件限制，采纳新技术的比例较低，同时，农户选择新技术还受到收入水平、文化素质、户主年龄、劳动力数量等因素的影响。

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不仅在微观层面上受到农户自身特点影响，而且在中宏观层面受到外部环境影响。目前，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是以政府为主，企业参与为辅的模式，随着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工作的深入，这种技术的推广模式正在朝着供给主体多元化的趋势发展，推广的对象以分散种植、小规模经营的小农户为主。由于不同推广模式在组织形式、运行机制和服务方式等方面存在差异，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信息在以不同推广模式为载体进行传递过程中具有不一致性，从而造成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存在差异。

基于理论分析和文献的归纳和梳理，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设计了农户关于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假设路径图（如图2所示）。根据图示，本文认为，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受农户资源禀赋特征、农户自身特点和外部环境诱导因素影响。

图2　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假设路径图

（二）研究假说

根据如上讨论，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教育水平对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存在差异性产生显著影响。

假设2：施肥技术信息渠道对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存在差异性产生显著影响。

假设3：家庭耕地经营规模对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存在差异性产生显著影响。

假设4：农户家庭收入水平对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存在差异性产生显著影响。

假设5：施肥技术培训对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存在差异性产生显著影响。

假设6：测土服务对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存在差异性产生显著影响。

（三）计量模型

根据上述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路线图和研究假设，本文对农户就以下四个方面问题进行汇总：1.农户对氮、磷、钾符号认知；2.农户对氮、磷、钾配比标识认知；3.农户对测土配方肥的认知；4.农户对“施肥越多越好”观念判断。在加权的基础上折算出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程度（0＝完全不认识，1＝认识很小部分；2＝认识一部分；3＝认识大部分，4＝完全认识）作为内生变量，选择农户资源禀赋特征、农户自身特点和外部环境变量为外生变量。在此基础上，本文运用扩展的有序多分类Logistic模型进行研究，其表达式如下：

其中，α表示常数项，βj表示影响因素的回归系数，χij表示自变量，ε是随机扰动项，j是影响因素编号，n是影响因素的数目。该模型的等式左边Y变量作为衡量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程度的被解释变量，设置为0，1，2，3，4，分别表示完全不认识、认识很小部分、认识一部分、认识大部分、完全认识，解释变量χij分别表示农户资源禀赋特征、农户自身特点、外部环境因素。

三、数据和变量统计性描述

（一）数据来源

本文所用数据来自2014年“农业部测土配方施肥项目十年实施效果评估”项目的调研，在中国11个粮食主产省份，对种粮农户关于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采纳和评价的抽样调查。为了使研究更具有代表性，调研组选择了河北、河南、山东、安徽、江苏、甘肃、广西、湖南、黑龙江、吉林、陕西11个省份，覆盖了44个县，132个乡镇，264个村，开展了县、乡、村、户四个层次的实地调研，调研以与农户面对面、一对一问卷访谈形式进行，调查对象涵盖不同年龄、性别、文化程度和家庭年收入的农户，调查内容涉及到农户家庭基本情况、粮食种植情况、施肥情况以及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采用和评价等方面的信息。调查严格剔除无效问卷后，共得到有效问卷2 172份。

（二）变量统计性描述

在受访的2 172户农户中，有125户农户完全不认识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有712户农户完全认识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分别占5.76%和32.78%。统计结果表明，近五成的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不是非常了解。农户的基本特征（见表1），从性别方面看，82.92%为男性，17.08%为女性；从年龄分布来看，年龄最小18岁，最大95岁，农户年龄主要集中在40～60岁之间，约占样本总量的62.02%，30岁以下和71岁以上农户比例较小，约占样本总量的6.40%；从受教育程度来看，有47.61%的农户有初中文化水平，有4.88%的农户没有接受过教育，高中以上学历的农户占21.41%；从农户务工情况看，71.82%的户主仅从事农业生产经营工作，农业兼业户占22.19%。

从总体上看，农户大部分年龄较大，文化程度较低，以从事农业生产为主。

实证模型中的变量名称、含义和统计性描述见表2。

表1　农户的人口统计学特征

表2　模型变量名称、含义和统计性描述表

四、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存在的差异

（一）区域差异

按照区域划分，以调研省份为一个单位，分别考察这11个省份中对NPK符号认知正确、对氮、磷、钾配比标识认知正确、施肥观念（施肥越多产量越高）正确和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综合认知正确的农户占本省受访农户的比重及其在各省份之间的比较（如图3所示）。由图3可知，在关于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相关知识方面，11个省份有65%以上农户在施肥上认为“施肥越多产量越高”的观念是不正确的，其中认知度最高的是湖南省；农户对NPK符号正确认知、对氮、磷、钾配比标识正确认知和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综合认知正确这三条曲线的走势基本一致，在这11个省份中，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综合认知正确的农户比重最低的是广西壮族自治区，最高的是安徽省。

由此可见，不同区域、不同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相关知识的认知存在差异。

图3　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在区域间的差异图

（二）耕地面积差异

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差异，除了体现在区域上，在耕地面积方面也存在。本文把农户的耕地面积划分为三组：小于等于3亩、大于3亩且小于等于10亩、大于10亩，重点考察不同耕地面积条件下农户对NPK符号认知正确、对氮、磷、钾配比标识认知正确、施肥观念（施肥越多产量越高）正确和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综合认知正确的农户占本组受访农户的比重及其在各组之间的比较，经营耕地面积不同的农户在对NPK符号、NKP配比标识、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综合认知和施肥观念方面明显存在差异（如图4所示）。由图4可知，随着耕地面积的增加，对NPK符号认知正确、对氮、磷、钾配比标识认知正确、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综合认知正确的农户比重呈递增趋势，在4个指标变量中，不同耕地面积的农户在施肥观念方面的认知差异不是非常明显。

由此可见，不同区域、不同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相关知识的认知存在差异。

图4　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在耕地面积上的差异图

综合上述分析可知，不同农户在不同省份、不同耕地面积背景下对NPK符号和氮、磷、钾配比标识及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存在明显差异。对“施肥越多产量越高”的施肥观念，大部分农户普遍持反对态度，且在不同省份、不同耕地面积条件下农户之间的差异并不明显。

五、计量模型和分析结果

（一）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影响因素分析

本研究运用Eviews7.1统计软件对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进行有序多分类Logistic模型回归处理。模型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最终通过显著性检验的变量有户主性别、户主受教育程度、农户家庭收入水平、农户家庭耕地经营规模、农户施肥信息来源、农户接受施肥技术培训经历、培训次数、测土经历和是否为整建制推进示范县。其余的户主年龄、农户家庭兼业情况、农户家庭劳动力转移程度、最大地块归属情况、最大地块肥力特征、是否加入粮食合作社、是否有配肥点这6个变量尚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这些变量不是影响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关键因素。

由各变量回归系数的绝对值大小可知，影响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因素按照程度由大到小排列依次为：户主性别、测土服务、施肥技术培训经历、耕地经营规模、施肥信息来源、是否为整建制推进示范县、户主受教育程度、农户家庭收入水平、培训次数。

表3　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认知影响因素模型回归结果表

（二）模型回归结果分析

1.户主及家庭特征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影响。户主性别是影响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主要因素，男性户主对这些技术认知的可能性高于女性户主，可能的原因是男性户主受教育程度普遍高于女性，接受新技术的能力强于女性。户主受教育程度变量系数在5%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与农户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呈正相关关系，与预期一致，表明农户受教育程度越高，思想越活跃，知识储备量越多，了解、学习、掌握新技术和新生产方式的能力越强，接受、掌握、应用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可能性越高。

农户家庭收入水平是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又一重要影响因素，其系数在10%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方向与预期不一致，家庭收入水平偏高的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程度较低，可能的解释是非农收入占高收入农户家庭的总收入比重较大，农户投入到非农经济活动的时间和精力较多，对农业生产新技术的关注度低。

2.农户资源禀赋特征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影响。农户家庭耕地经营规模在1%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估计系数为0.301，方向为正，与预期一致，表明农户家庭耕地面积越大，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水平越高。可能的原因是，农户经营的耕地面积越大，追求达到规模效应的动力越强，越希望了解、认识和学习新的农业技术来达到成本最小化、产出最大化的目标，所以，耕地面积越大的农户认知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可能性越强。

3.外部环境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影响。农户获取施肥信息渠道对农户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产生显著影响，影响方向与预期一致。农技推广部门是宣传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重要门户，其提供技术服务有助于农户了解和认知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从模型回归结果来看，通过农技推广部门获取施肥技术信息的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概率高于从其他渠道获取施肥信息的农户；从数据统计分析来看，农技推广部门、农资店、亲戚朋友是农户获取施肥信息的主渠道，其中从亲戚朋友和自身种植经验获取信息的农户占57.37%，施肥信息来自农技推广部门的农户占33.01%，这种情况说明，要进一步提高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度需强化该项技术在宣传层面的工作力度。

农户是否接受过培训的变量系数在1%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与农户的认知呈正相关关系，与预期一致。表明农户接受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培训经历对农户对该项技术的认知有显著影响，接受过培训的农户认知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概率高于未接受过培训的农户，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培训是传播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主渠道，培训能培养和提高农户合理、科学施肥意识和能力，农户能通过培训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从听说上升到了解、认识、认可层面。从调研数据统计结果看，目前依然有37.98%的农户从未接受过有关施肥技术方面的培训，农户缺乏农技指导是当前中国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推广项目中存在的问题之一。

农户接受施肥技术培训次数变量系数在5%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对农户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影响为正，与预期一致。表明农户接受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培训的次数对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有显著的影响，可能的原因是随着施肥技术培训频率的增加，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了解越来越多，认知水平越来越高。从调研结果来看，109户接受过4次以上施肥技术培训的农户，有80户农户（约占73%）对氮、磷、钾符号、配比标识、施肥应综合考虑作物需肥规律和土壤供肥性能来平衡施肥等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度比较高。

测土服务变量系数在1%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与农户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水平呈正相关关系，与预期一致。表明曾经接受过测土服务的农户，获得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信息并认识这种技术的可能性越大。可能的原因是在测土服务环节中，农户能从实践中对测土的目的和意义有一个初步的认识，通过测土结果反馈和施肥建议卡发放、配方施肥方案上墙的宣传活动，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逐步加深。从调研数据统计结果可知，有过测土经历的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度较高的农户占比为60%，未经历测土的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度较高的农户占比为42%。

政策环境变量对农户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具有显著影响，回归系数符号与预期一致，说明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整建制推进示范县的农户对这项技术的认知程度高于非示范县农户，这说明加强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宣传、推广、示范对引导农户了解、认知和熟悉这项技术有积极促进作用。

六、结论和政策启示

本文针对中国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度不高的问题，在已有理论和实践的基础上，对中国11个粮食主产区种粮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差异性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研究，模型回归结果表明，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不仅受到农户自身和农户家庭资源禀赋特征的影响，还受到接受施肥技术信息渠道、施肥技术培训经历、培训次数、测土服务等外部环境的影响，这些因素从不同层面在不同程度上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

基于本文的实证研究，得出结论概括如下：

1.影响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因素按照程度大小排列依次为：户主性别、测土服务、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培训、耕地经营规模、施肥信息来源、政策环境、户主受教育程度、培训次数和农户家庭收入水平。从内在因素分析，户主性别和受教育程度是关键因素；从外在因素分析，测土服务、施肥技术培训是关键因素。要提高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度，可以重点从外在因素着手，在“测、配、产、供、施”五个环节中，政府部门应加强对测土、施肥技术指导这两个环节的公益性服务，除此之外，应采取加大对农业生产者科学文化知识的传播力度和推动土地向种植大户流转等措施来提高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水平。

2.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度不高的原因，除了受户主性别和文化水平限制，更多的是受外部环境影响。在经济较为发达的省份江苏，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度较高的农户占比为60%，而在经济欠发达的省份甘肃，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度较高的农户占比为41%；耕地规模在50亩以上的种植大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度都非常高；耕地面积在5亩以下的分散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度较高的农户仅占48%。外部环境对农户的认知水平的提高起着重要作用，除了加大经费投入力度，还应重视种植大户对培养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认知的示范推广效应。

参考文献：

［1］韩洪云，杨增旭.农户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政策接受意愿的实证分析——以陕西眉县为例［J］.中国农村观察，2010（1）.

［2］高祥照.中国测土配方施肥进展情况与发展方向［J］.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2008，29（1）.

［3］赵肖柯，周波.种稻大户对农业新技术认知的影响因素分析——基于江西省1077户农户的调查［J］.中国农村观察，

2012（4）.

［4］陈杰，丁士军.农户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与采用行为分析——基于湖北与山东转基因抗虫棉种植的调查［J］.华中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1）.

［5］黄玉祥，韩文霆，周龙.农户节水灌溉技术认知及其影响因素分析［J］.农业工程学报，2012（18）.

［6］王奇，陈海丹，王会.农户有机农业技术采用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基于北京市和山东省250户农户的调查［J］.农村经济，2012（2）.

［7］朱明芬，李南田.农户采用农业新技术的行为差异及对策研究［J］.农业技术经济，2001（2）.

［8］张丽，刘玉花，齐顾波，等.生计脆弱性下贫困农户的农业技术服务需求——基于广西A县的实地调研［J］.农村经济，2008（8）.

［9］展进涛，陈超.劳动力转移对农户农业技术选择的影响——基于全国农户微观数据的分析［J］.中国农村经济，2009（3）.

［10］曹建民，胡瑞法，黄季焜.技术推广与农民对新技术的修正采用：农民参与技术培训和采用新技术的意愿及其影响因素分析［J］.中国软科学，2005（6）.

［11］满明俊，周民良，李同昇.农户采用不同属性技术行为的差异分析——基于陕西、甘肃、宁夏的调查［J］.中国农村经济，2010（2）.

（责任编辑：马 慧）

【统计理论与方法】

Analysis on the Cognitive Differences on Soil Testing and Formulated Fertilization
Technology And Its Reason：Base on the Survey of 2 172 Farmer Household from11 Provinces

LI Sha－sha，ZHU Yi－ming，MA Ji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research on the cognitive differences on soil testing and formulated fertilization technology and the reason by using 2172peasants＇household survey data through establish econometric model.The results prove that：farmers characteristics，resources endowment characteristics，the external environment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farers＇cognition；from the internal factors analysis，the gender contribute most to farmers＇cognition；from the external factors analysis，soil testing services have the most impact on farmers＇cognition；to strengthen service in public welfare link such as soil test and fertilization technical training will do help enhance farmers＇cognition.Based on the above empirical study，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corresponding policy recommendations.

Key words：peasants＇household；soil testing and formulated fertilization；train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环境内生条件下化肥施用对粮食生产的影响研究——以华北平原农户为例》（70903069）

收稿日期：2014－11－07

文章编号：1007－3116（2015）07－0094－07

文献标志码：A

中图分类号：F224.0

作者简介：李莎莎，女，贵州贞丰人，博士生，研究方向：农业经济理论与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