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象征的角度解读《一千英亩》

叶静　陈连丰

内容摘要：象征手法从十九世纪以来就备受关注。美国女作家简·斯迈利的长篇小说《一千英亩》中一千英亩土地的去留象征着罗马帝国的兴衰灭亡。本文旨在从象征的角度对该小说进行解读，进而探索拉里管理下的农场及其最后被拍卖的原因，分析狄奥多西在位期间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状况和西罗马的灭亡的关系。

关键词：一千英亩 象征 罗马帝国

一.引言

简·斯迈利是一位美国多产的女作家，她的小说《一千英亩》于1992年获得普利策文学奖项，使其名声大噪。近些年关于《一千英亩》的研究越来越热，但学者们大多从女性文学、生态女性、新历史以及叙事学角度对该文本进行解读[1]。本文拟另辟视角从象征的角度对文本进行阐释，以便让读者更好地了解作家作品。

象征是文学作品中重要的表现方式之一。在《一千英亩》中象征不仅为文章增添了文学色彩，深化作品的主题，更重要的是象征在文中构成了一个独立的象征体系，以其特有的符号系统讲述着美国西部农场中不可言说的故事。象征可以分成两类：比喻性象征和表现性象征。比喻性象征与暗喻相似，即用具体实物寄托某种感情或抽象实物。如玫瑰象征爱情。表现性象征则是一个暗示性情景，以此激发人们的想象和情感体验。象征体与象征义的联系不具因果性必然性的联系。象征体没有明确的喻指，也不指向确定的观念内容，而是提供一个意义范畴供读者想象[2]。本文运用表现性象征来分析《一千英亩》。这一千英亩的土地记载了库克家族农场发展奋斗以及解体的全过程，从宏观叙事的视角可认为其象征着罗马帝国的兴盛衰败。

二.农场建设：步向辉煌的帝国

土地的多寡是考量一个国家、社会、团体发展好坏的标准之一。罗马是一个在刀刃血战下建立起来的庞大帝国，狄奥西多一世是罗马统一时期最后一个帝王。他在394年击败了西部的篡位者欧根尼乌斯后，带领罗马人实现了帝国疆域领土的统一。

同样，土地在小说中的泽布固伦小镇也是特别重要的。人的权力是由他所拥有的财产和土地决定的。因此人们为了获得更多的尊重和权威，不断地购买土地，先进的设备还蓄养家畜。拥有一千亩土地的库克家族在当时风光无二。最开始的泽布固伦沼泽密布，库克家族一代代人辛勤劳动并且建造了地下排水管道。这连成一片的排水系统是拉里的骄傲，而且它的使用使得一千英亩土地得到更好的灌溉，拉里土地价值越来越高每亩3200美金左右而且《华莱士农民》杂志对其有些许描述[3]。这些土地繁盛的符号象征着狄奥多西统治时期罗马帝国的繁盛。

三.守业之难：走在没落的路上

创业容易守业难。演说家帕卡图斯曾高度赞扬狄奥多西在位时期的功绩。然而这并不能抹杀他败德恶行的一面。他的目标完成之后，开始享受奢华的宫廷生活，上行下效，帝王贪图享乐，慢慢地整个社会风气腐朽不堪后期罗马人已逐渐丧失了自己的政治热情，将全部精力投注于粗暴的感官享受与娱乐中，人们还乐于观看角斗，斗兽等血腥场面，道德沦丧，声色犬马的生活氛围弥漫整个罗马[4]。其次，狄奥多西性格暴躁易怒，处于一种无人敢反抗的状态。两个儿子性格软弱没有治理国家的才能，从此国力衰退，经济不断出现危机，罗马的灭亡就此埋下了伏笔。

拉里的勤劳努力造就了这一千多英亩的农场，他毋庸置疑是一个好农民。随着年龄的增加，他性情反而越发古怪专制，对他人建议想法不屑一顾。拉里在道德方面品行败坏，在吉妮和罗斯十几岁的时候，性侵两姐妹多次，尽管吉妮对这段记忆自动忘记了，但每次单独和拉里呆在一起，她都莫名的恐惧战栗。拉里没有明确土地归属问题，使得凯罗琳和两个姐姐反目，结婚时都未邀请他们到场。拉里性格多变朝令夕改，上诉撤回土地转让协议，让泰德不得不中途终止养猪场的建设，损失了大量资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罗马和农场的发展都已经在一点点的退步，必然会被历史所淘汰。

四.众叛亲离：写入历史的记忆

罗马君主包括狄奥多西多中年去世，这不是偶然事件，英国《泰晤士日报》曾报道罗马皇室使用大量金属铅制品如饮水器皿，玩具以及调味品严重损害了他们身体健康，生育能力减弱体弱短命。狄奥多西统治后期经济爆发危机而且统治阶级矛盾激化，死后王位传给了他的两个儿子，但他们个个软弱无能，而且毫无统治才能和经验。罗马没有明确的皇位继承法案，因为统治者的无能，野心家权倾相轧，统治阶级矛盾激化。举国上下体质强健的市民越来越少，士兵的体能和毅力无法承担兵役的劳累，久而久之，就奉准了将胸甲和头盔放置一边。统治者不得不采取雇佣兵制，大量从外族雇佣士兵来稳固政权。非我族裔其心必异，军队的来源大多是外族尤其日耳曼人加深了罗马的不安因素，而且本国士兵软弱畏战，这是帝国灭亡的直接原因。而蛮族入侵则为西罗马的光辉历史画上了圆点。史学界关于日耳曼民族消灭了西罗马帝国的方式有不同的分析。有一种观点是征服说。这种观点认为，日耳曼人征服了罗马，建立新的政权和制度，为帝国的发展注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日耳曼人并不是落后的蛮族，他们具有自由精神，共和的制度，有自己的社会组织。日耳曼民族的这种优点也是他们消灭日益落后的西罗马帝国的重要原因。

一千英亩最终也没有逃脱被拍卖的厄运。库克家为了追求利益，不惜大量的施肥使用农药来提高农产品的产量，致使土地成为毒物。曾经出现在沼泽成片的天鹅已经遍寻不到，取而代之的是成片成片望不到边际的农田。实际上，生活在农场的每个人都受到毒物的威胁和侵害，正如马夫·卡森所言‘每种东西都有毒素，它是不可避免的吉妮流产六次，罗斯身患癌，哈罗德受伤致盲。拉里的种种古怪离奇的性格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归结到毒物的影响。农药化肥工业化产品的过度使用，人们每天饮用地下水，使用农场产出的食物，真正受害的人不单单限定到这个小镇子。这种害己害人的生产方式不再适用于农药种植。此外，农场的失败因为管理者昏庸，决策失败和内部矛盾激化。拉里的独断专行也是他失去人心的重要原因。相比于其他的父亲而言，拉里很难让女儿靠近，渐渐地吉妮姐妹开始逆来顺受木然的接受他的一切命令主张。而且拉里晚年神志不清，朝令夕改将土地转让给女儿们又企图起诉收回，致使农场损失大量资金。其次女儿女婿的不善经营，未很好评估收支，盲目建造猪舍却因拉里的干预未能如期竣工。另外女儿对其的憎恨企图摆脱土地的束缚，罗斯在临终之时表示希望农场到他们这一代结束，爱恨也在他们这一代终结。另外城市文化的入侵也是农场消亡的重要原因。罗斯的女儿帕美和琳达在寄宿学校读书，因为是乡下孩子，不被大家喜欢甚至被起外号。城市的优越性让乡村的孩子们从小就深植强烈的自卑。对大人而言，城市的灯红酒绿繁华热闹使人心生向往。而且城市需要更多地劳动力，重要靠双手劳动就可以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梅尔将土地买给父亲来还清外债，他满怀对城市对未来的憧憬对城市时光的向往微笑离开。杰斯是个在城市闯荡多年的中年男子，他的举止见识与乡村人不同，举手投足之间带有城市人的思考方式和行为方式。他是个素食主义者，他痛恨农药化肥对人类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吉妮流产，罗斯患病等）鼓励农民使用有机化肥，都让吉妮他们相形见绌但也拓宽视野，尽管他是农民之中的异类，没有人支持他的主张。他的远见卓识无疑在淳朴的村民心中留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吉妮是受杰斯影响最大的一个人，怀着对杰斯的爱恋，对泰德的失望和对亲人的爱恨之情，吉妮勇敢的走出桎梏了多年的农村，过着自由的城市生活，最后土地被拍卖出去。这种种都象征着农业文明在一点点被敌对势力侵袭及至灭亡。

五.结语

一千英亩从扩展土地，遗产继承，毒物影响以及内部矛盾外部威胁与罗马的兴亡构成了一个象征系统。一千英亩的兴盛，破产，城市文明的影响以及最后被拍卖的结果无一不遵循罗马繁荣，衰败，外敌入侵最后被灭的轨迹。当然从宗教观上，相对于狄奥多西等皇室成员对基督教的推崇，库克一家将按时礼拜看成是交际的一种方式。这是现代人急功近利精神荒原的表现，也是当代作家创作关注的重心。

参考文献

[1]陈楠.国内简·斯迈利研究述评. [J].文学评论2012（1）

[2]林兴宅.象征理论及其审美意义. [J].学术月刊.1993，（3）

[3]Jane·Smiley.A Thousand Acres[M].US：Continuum International Publishing Group Ltd，2010

[4]杨燕.社会风尚的沦丧与罗马帝国的灭亡[J].黑龙江史志.2009.（4）

（作者介绍：叶静，东北大学外国语学院2014级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与文化；陈连丰，东北大学秦皇岛分校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与文化）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