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转课堂与高等院校日语专业教学模式改革

王 琪

（哈尔滨师范大学 东语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

一、引言

翻转课堂，又称为反转课堂、颠倒课堂、颠倒教学、课堂翻转、反转课堂式教学模式，是近年来起源于美国的新型教学模式之一，自2011年起，引发了国内外教育工作者的广泛关注（杨刚等，2012）。翻转课堂就是“在信息化环境中，课程教师提供以教学视频为主要形式的学习资源，学生在上课前完成对教学视频等学习资源的观看和学习，师生在课堂上一起完成作业答疑、协作探究和互动交流等活动的一种新型的教学模式”（钟晓流等，2013:58）。

传统的日语教学主要是由“预习—讲授—作业”三个环节构成，其中预习和作业环节是学生自学环节，教师对这个环节的监控通常采取课堂提问、课前测试等方式进行。课堂教学环节上，通常采用六环节法：组织教学、复习提问、导入新课、讲授新课、课堂小结、布置作业等（包立群，2013）。从课程时间安排上，讲授新课占据总课程时长的45-65%左右，即45分钟的课程中有20-30分钟在以教师讲授和学生机械性训练的形式进行授课，而把知识的内化过程留给学生课下独立完成。当课程内容比较复杂难懂时，师生互动、同伴交流协作的教学时间也被占用来传授知识。另一方面，学生在被动接受过程中由于害怕遗漏知识，会专注于听课、记笔记，不热心于语言实践；还有学生在课下的自我知识内化过程中，出现自我管理能力弱，预习巩固效果不好的情况，或者由于缺少教师和同伴的帮助，易产生挫败感，失去学习的热情和动机，从而导致知识不能真正被学生内化到其认知结构中。

采用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即教学形式由传统的教学流程“教师课堂讲解+学生课后作业”翻转成“学生课前学习+师生课堂探究”。在这一颠覆性教学模式下，教师和学生的角色也随之发生了相应的转换，教师由“讲台上的圣人”成为“旁边的指导者”，学生由“被动学习者”转变成“主动学习者”。在翻转课堂上，学生需要根据学习内容反复地与同学、教师进行交互，以扩展和创造新的知识，因此，翻转课堂是一个构建深度知识的课堂，需要学生的高度参与，学生是这个课堂的主角（张金磊等，2012）。实践证明，翻转课堂在激发学生学习兴趣、提高考试成绩和提升教师工作满意度等方面都具有促进作用（丁建英等，2013）。

二、日语专业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基本教学环节

美国学者Gerstein(2011)最先构建了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型，将课堂划分为四个阶段，分别为：体验学习阶段、概念探究阶段、意义建构阶段以及展示应用阶段。后来Tall bert 也提出了翻转课堂结构图（转自陈怡 赵呈领，2014），我国的学者张金磊等（2012）也结合自己的教学实践，构建了翻转课堂教学框架。借鉴众多观点，结合日语教学要求以及日语学习特点，我们将翻转课堂教学模型图设计成三个环节，参见下页图1。

（一）问题引导环节：

教师根据教学目标分析、学情分析，提出一些“热身”性质的问题，并将已录制好的课堂教学视频、资料发放给学生。这是引导知识内化的环节，没有知识内化的实质过程。主体活动者是教师。教师选择需要翻转的课程内容，制作课程资源包，指导学生如何运用资源包学习，指出提前学习的目标和标准、要求。这一过程，教师的工作量以及需要付出的努力，远远超过传统教学模式中的预习环节，是整个课堂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实现教学目标、教学任务的必要保证。

（二）课下知识获取环节：

学生课前观看教学视频、资料，并通过多种方式反馈，解决教师提出的相关问题，将不懂的知识甄别出来。这是知识的第一次内化环节，学习的主体活动者是学生。从这个环节开始，学生原有的认知开始和新的概念知识产生联系，学生不仅需要学习良构型新知识、新概念，还要完成简单的机械性性训练，如听音、朗读、初步认知、记忆、理解、简单分析等，都可以作为第一次内化的知识，由学生在课前自学；学生自主选择观看视频的侧重点、次数和速度等，完成信息的主动加工。当他们遇到难以理解的知识点时，可以随时后退、反复观看视频，或借助于网络上的各种教育资源拓展思维，也可以在交流平台上与教师、同学交流讨论。在这一环节，教师是监督者和信息收集者，教师还要通过网络监控系统，随机抽查检验学生学习任务完成情况（数量、质量），判断预设的课程难点、重点与学生自学情况的契合度，以便调整课堂教学中的指导重点。

（三）问题解决环节：

这是课堂教学环节，教学任务中对知识的熟练应用、答疑解惑、构建知识体系框架、辨析讨论等，可以在这一环节完成，这也是知识第二次内化环节。这一环节活动的主体是学生。教师可根据课程内容预设问题，或者根据学生自学时产生的疑惑总结问题，供课堂探究式学习。如分析语言规律，准确理解语言内涵，创设活用语言语境，鼓励学生积极开展语言实践。在探究问题时，可采用自主探究和小组协作相结合的方式，促使学生在相互学习和借鉴的过程中拓展对知识的理解深度，提高其协作学习的意识和能力。学生可以提出自己在课前学习中产生的疑惑，接受教师的启发和个性化指导。由于提问式学习有很强的目的性，因此学习效率会更高。由于学生已经完成了第一次的知识内化，课堂教学可以完全摒弃翻译法而采用直接法教学，这对学生外语技能的训练更有意义。此外，学生通过讨论和实际操作获得的知识、技能，在他人的帮助下，记忆痕迹一般比较深刻，知识内化效果要优于传统模式下的课后作业，所以二次知识内化更能促进学生对新知识、新概念的把握以及语言知识的熟练运用能力提升。

图1 翻转课堂教学设计过程

三、我国日语教学导入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必要性

当前我国正处在经济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创新人才培养机制、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也随之进入一个十分重要和紧迫的阶段。近年来，特别是《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和《国家教育十二五规划纲要》颁布实施以来，教育部门和各高校在创新人才培养机制方面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向创新人才培养机制要质量，重视实践型人才培养，加大实践教学比重，旨在培养具有自主学习精神和终身学习能力的人才。日语教学导入翻转课堂教学模式，顺应了这一改革的需求。因为：

（一）翻转课堂翻转的是教育理念。翻转课堂从根本上颠覆了传统的知识传递与内化的过程，是真正贯彻“学生主体，教师主导”的教学良策，是一场教育理念创新的革命。

（二）翻转课堂的在线资源包的开发和应用是优质教育资源的共享，有助于向不同的学生提供高质量多样化的教育服务，有利于培养过程的改革和人才培养类型层次结构的架构。

（三）翻转课堂翻转了传统的教学流程，学生课下学习知识性内容，课堂上内化知识、准确认知、巩固提高，既推动了教学方法和模式改革，也有助于整合传统课程结构，如果专业基础课课堂教学的知识传授压力减小，能力训练的时间就可以相应增强；还可以适当合并听力课和会话课，相对扩大精读课的教学时数等，据此调整优化学科专业结构，建立教学内容的更新机制，推进课程改革，促进教材质量的提高，从而真正做到深化教育教学改革。

（四）翻转课堂无论是课上还是课下，都强调学生要创新学习，积极思考，主动参与，提高能力素质，其在教学方法上更加注重发挥学生的主体作用，提高实践能力。高校人才培养质量改革方案的突破口在于提升学生的实践能力，推进素质教育，着力提升学生的社会责任感、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可以说，翻转课堂是破解目前高校改革的迫切任务——“创新应用型、复合型、技能型人才培养”问题，改变传统学术型、基础型的培养模式，改变重理论轻实践、重知识轻能力、重专业轻人文现状的良策。

（五）翻转课堂的在线实时评估系统和系统评估的应用，为实现“摒弃唯考试评价、唯分数论”提供了可能；学生线上线下的自主学习，训练了学习能力，为学生终身学习习惯的养成提供了帮助。

总之，基于翻转课堂的教学改革是日语专业人才培养质量工程建设的重要思路之一。

四、日语教学导入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原则

（一）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应纳入培养计划，整合设计的原则

翻转课堂触发的不仅是单一的某个学科、某一课程教学模式的改变，而是学校教育模式的整体变革。我们不提倡“一刀切”式的所有课程都翻转，驾驭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并不是改变教学流程和相应的教学活动就能实现。大规模在线学习环境下的学校课堂教学变革更应该从课程设置、教学内容、教学环境、教学资源、教师培训等多个方面系统进行。

翻转课堂的内在特质对日语课程的整体设计提出了要求。日语教学要通过翻转课堂模式改变教与学的方式，提升课堂教学质量，首先要做的是对所有课程进行统一设计，而不是局部或零星的调整。因为，第一，课程的设置问题：系统性决定了课程与课程之间、同一课程内部是互为联系、互为补充的。同一天实施翻转课堂的课程不能太多，同一课程同一天内有多次安排的，可以采用多种教学模式。第二，教师承担课程所付出的时间总量：大学日语教师都承担着教学任务和科研任务以及与教学相关的事务性工作，翻转课堂教学的准备、监控也需要更多的时间。如果所有工作时间超过了教师所能承受的极限，翻转课堂的开展将会受到负影响。第三，学生自学时间的总量：学生每天能够集中精力完成作业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每门课的课后任务都有翻转课堂任务，对于学生来说，课业负担过重，会导致课堂上“夹生饭”现象的出现，也会影响学生的学习效果。因此，选择哪些课程、哪些内容、在哪个教学时段开展翻转，就需要科学合理的设计，按照专业教学计划或人才培养方案，合理安排、统一规范，使教学模式多元化。

（二）以偏重知识型课程和综合型课程为主的翻转原则

高校日语专业的所有日语课程都承担着知识教学和技能教学两方面任务，每一门课程、每一节课程内容都有新知识和难点、重点知识，也有熟练掌握技能的教学要求，只是根据课程内容和特点有所侧重。依据《高等院校日语专业高年级阶段教学大纲》（教育部高等学校外语教学指导委员会日语组，2000）中关于教学目标要求的规定，我们将各门课程划分为偏重知识型课程、偏重技能型课程和综合型课程。偏重知识型课程主要包括：日本概况（日本事情、日本地理、日本历史、日本文化、日本民俗风情）、语言学课程（语音学、语义学、日语语法、日语句法等）、日本文学课程（日本文学史、日本文学作品赏析）；偏重技能型课程主要包括：听说课程（听力课程、会话课程）、阅读课程（报刊选读、文学选读、日语泛读）、写作课程（日文写作、论文写作）、翻译课程（翻译理论、日译汉实践、汉译日实践、文学翻译、科技翻译、同声传译）等；综合型课程主要包括：基础日语和高级日语（这两门课程也可以统称为日语精读课程）。

偏重技能型课程的教学任务主要是提高学习者已经掌握的知识的熟练程度，提高学习者听、说、读、写、译的外语运用能力，即以语言实践为核心，新知识教学任务相对较弱，如果采取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可以考虑分阶段翻转（如写作课上归纳请求、道歉、允许等表达方式等）、分目标翻转（如听力会话课制作话题场景视频短片等）。偏重技能型课程的教学任务的完成需要通过教师与学生面对面地进行思想交流、观点交锋、情感沟通、语言交际才能实现。而面对面教学正是传统课堂的优势，翻转课堂教学模式更重视学生的自我学习、自我体验，教师的责任是协助指导，在师生间思想交流和观点交锋上，翻转课堂教学模式会弱于传统教学，因此，偏重技能型课程的翻转难度较之偏重知识型课程要更大一些。因此，技能型课程的翻转建议要控制使用。偏重知识型和综合型课程导入翻转课堂，课堂教学前学生已经完成一次新知识的内化，课堂教学上的二次内化有助于学生正确概念的形成和知识的熟练，是提高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兴趣、质量的有效教学模式。

在课型选择上，无论是偏重知识型课程，还是综合型课程，课堂教学有多种多样的课型，如新授课、巩固课、复习课、练习课、试卷讲评课等。每种课型的重点、难点千差万别。由于巩固课、复习课、练习课、试卷讲评课都是属于知识第N次内化过程，只有新授课属于知识第一次、第二次内化，根据翻转课堂重视知识内化过程的优势特点，新授课更适合翻转。

我们提倡不能为了翻转而翻转，需要结合教学内容实际、教学目标实际，有效控制翻转的频率、选择最适合的课程科目、灵活运用多种教学策略，才能收获良好的教学效果。

（三）以教材为中心的翻转原则

在实施翻转课堂教学模式时，要综合考虑每节课、每个知识点中的哪些内容可以翻转和怎样翻转的问题。

选择要翻转的内容，可以教材为依据，以教材中的难点和重点为核心选择翻转的知识点。因为教材的编写是遵循一定的学科知识体系、教学法原则，针对特定的教学对象，由浅入深，由易到难，兼顾科学性、思想性、艺术性、系统性、可操作性、稳定性、连贯性的，且不考虑教材中课文题材、体裁问题，仅从语言知识内在联系角度，教材已经为知识构建了合理的框架，教师只要进行合理分析，就能够选出适合翻转的知识点。对于能够翻转的教学内容，采用翻转课堂教学会促进学生的学习；对于不适合翻转的内容，需要及时调整教学策略，不能硬性翻转。教师在分析、选择翻转的知识点时，还要考虑教学目标、学习者已有基础、知识点的学科属性以及知识点之间的联系、教师与学生的状态等综合因素。学情分析可以帮助教师了解学生掌握的和没有掌握的知识，在课堂互动中有针对性地指导学生解决问题。

关于“怎样翻转”的问题，日语基础阶段以句型为主的教学有类似特点，翻转起来操作性比较强，但是，高级阶段日语知识的体系结构、知识点板块性不强，较为松散宽泛，这对于翻转课堂教学实施来说难度会大很多。此外，文科类课程导入主题往往需要一定的铺垫，因此，制作网络课程微视频时要坚持“抓住重点，精选主题，理清思维，锤炼语言，讲深讲透”这一原则。总之，翻转时要注意，课前学习的内容可以突出难点、重点，课堂教学内容侧重知识体系结构的构建和实践能力的培养。

（四）合理设计制作网络资源包的翻转原则

翻转课堂的网络资源包是学生学习新知识时的第一次知识内化依据，资源包内可以结合教学内容，选择放置教学知识点微视频、PPT、学习指南、导读、网络连接、机械性练习、学习测验等模块。

翻转课堂教学的一个重要要素就是微视频。微视频内容要集中指向教学重点、难点，而不是像一般的教学资源那样面面俱到，因此，录制微视频需要考虑教学目标、过程、知识点的性质、学习者特征、练习作业等。基于这种考虑，我们认为体现教学理念和特色的示范性微视频可以由教师个人来设计，但是成系列、适合一门课程或一个学期的微视频可以采用学校集体购置或区域性共享的方式实现。

网络资源包中的微视频内容要注意区分知识类型，尤其是对于一些非良构、学习者不能自发建立概念的知识，需要灵活把握。在学生适应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初期，可以降低知识的难度，选取良构知识作为学生适应的过渡，等学生适应之后，再选取非良构知识即可。还要注意的是，过于简单的知识使用微视频的意义不大；过于困难的知识微视频也不能充分发挥作用。分析知识的难度等级对于合理使用微视频进行翻转课堂教学的作用不容忽视。

有了微视频并不意味着其他的课堂教学活动就可以省略或少用。恰恰相反的是，微视频学习后，课堂中的互动讨论学习才更能达成深度、有效的认知，包括教师讲解在内的其他教学活动既要和微视频相互补充，又要比微视频有更集中的认知聚焦。

此外，不是每个资源包内都要放置所有的模块，如果适合用微视频的内容就不用PPT,如果用PPT加音频就可以解决的，就不用花大成本录制微视频；学习指南、导读、网络连接的部分可以通过教师布置作业实现，是为方便学生学习而放置到网络资源包的；机械性练习和学习测验对网络服务器的开发提出更高的技术要求。

(五)结合教学目标采取灵活多样课堂教学策略的翻转原则

第二次知识内化是翻转课堂的一个重要环节，也就是课堂教学。翻转的课堂教学以学习互动为主要模式，这个互动可以是生生之间，也可以是师生之间。课堂教学的互动模式很多，需要结合教学内容、教学对象、教育环境、教育条件，灵活调整教学策略。无论是“加涅的九种基本教学策略（1968）、还是格罗珀的四种基本教学策略（1973-1983）、盖奇的七种教学基本策略（1978）、库宁教学管理策略（1970）”（转自李蔚 祖晶，2000）都不能对日语教学、特别是日语翻转课堂教学模式提出具体指引，不能回答例如“如何刺激回忆前提性知识，使学习者把它们同新知识结合起来？”“如何练习完整规范的语言行为？如何关注学生的课堂表现？”“如何把教学活动引向适当的目标？”“课堂讨论的节奏如何把控？”等问题，教师必须具有高水平的专业知识、高超的教学技能、高度的责任心，才能有效整合各种教学策略，完成教学任务。

（六）学校要提供必要的支持体系的原则

学校提供必要的支持是翻转课堂教学模式顺利实施的保证。这包括教师培训和信息化课堂教学环境两个部分。

第一，教师培训。由于知识背景和学科差异的原因，不同学科的教师对翻转课堂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各个学科中的知识点能不能有效使用翻转课堂，对教师的教学经验、教师对教材的领悟程度有很高要求。

翻转课堂的教师培训与一般教师培训不同的是，翻转课堂的教师培训更加倾向于培训教师对教学模式选择的一种敏感度。这种敏感度最直接的体现就是面对不同的学生、不同的知识点，翻转课堂、一般信息技术环境下的课堂教学和传统课堂教学哪一种教学效果是最佳的，需要教师有精准预设。

第二，学校支撑环境。翻转课堂的实施需要学校信息化支撑环境的支持。这里的学校信息化支撑环境既包括软件系统，又包括硬件系统。软件系统包括6个方面：一是视频发布系统；二是交互系统；三是学生学习的智能诊断系统；四是远程支持与服务系统；五是统计系统；六是管理系统。硬件系统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师生必须有可以上网的PC或终端；二是网络带宽能够保证微视频的稳定运行；三是服务器必须具有足够容量和并发能力。

五、日语教学采用翻转课堂所面临的困难和挑战

在具体实践翻转课堂教学模式过程中，受我国总体教学环境和教育理念的制约，可能会遇到许多障碍和挑战。

（一）教师教育理念与专业能力的更新

一种新的教学模式的应用对于教师的专业能力提出很高的要求，需要加强培训。教师的专业能力涉及的细节如下：教师在自行创作教学视频时如何设计各种元素，对学生课下自学的合理监控，课堂翻转之后教师如何进行课堂活动的组织与管理等（王红等，2013）。

翻转课堂给教师的教育观念和教学技能带来了更大的挑战，教师需要较大的勇气进行观念颠倒、理论深化和改革创新。

首先是教育理念的革新。观念决定行为，有什么样的教育观念就会有什么样的教育行为。很多教师在分数至上的教育环境中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教学范式和习惯，实施翻转课堂必然要打破自己和教育环境之间的一种平衡态势，让自己处于一个新的、没有确切把握的动荡状态之中，如果没有坚定的改革信念作为支撑，教师通常是不愿意改变的。

其次是教师教育技术水平的提升。在翻转课堂实施过程中，教学录制视频的质量、学生交流的指导、学习时间的安排、课堂活动的组织，都对教学效果有着重要的影响。初次接触该模式的教师需要与技术人员合作制作教学视频，或者统一接受培训，学习制作方法，熟悉常用软件。一线教师与校管理层通力合作，应该能够克服技术上的困难，只要有改革的决心与勇气，但是若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视频制作上，则也是一个误区。

最后是教学方法、教学艺术的提升。视频固然重要，但比视频更加重要的是如何支配课堂上多出来的这些时间。高效课堂需要教师精心准备和细致观察，并真正做到因材施教。翻转课堂的优点就在于课堂讨论能带来知识内化程度的提升，学习效益大大提高，传统课堂有教科书、课件、讲解练习等填充，教师以完成教学任务为主要目的，翻转之后学生可能不再需要满堂灌，他们需要更活泼、有趣、实用的方式巩固并拓展已有知识，如何规划课堂时间，设计课堂活动，与学生互动交流，促进知识吸收内化，通过改革提升自己的教学艺术，是教师所面临的另一大挑战。

因此，这种新的教学模式首先要求教师改变观念，又要求教师必须掌握一定程度的教育技术，比如录制编辑视频，在线管理学生学习过程等，并且不断创新教学方法，提升操控课堂、提升学生知识技能水平的指导力。

（二）日语课程结构的改革

随着现代教育新技术的发展，前人经过不断摸索总结出来的课堂教学模式已呈现出不得不改革的趋势，传统课堂教学由于受到教学目标、教学手段、教学方法的制约，过去的知识型教学课堂改变为日语综合能力训练的课堂。过去独立设置的听说课、写作课、阅读课等会慢慢融汇至类似精读课程的综合课程中，改变过去过于细化了的课程类型，多开设综合型课程和讲座课程，一方面可以实现“减少课堂教学时数，提高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终身学习能力”这一教改指导方针，另一方面还能不断扩大学生知识领域，培养通用型人才。

（三）大班制授课与学生传统学习方式的改革

中国课堂普遍人数过多，大多数的日语专业班额定员在25-30人，少有15人以内的，人数越多，教师对每一位学生的关注和有效指导、提问的范围、纠错的频率等就会越减低。

若推行翻转课堂，如何确保每位学生都提前观看视频或阅读指定材料，如何有效跟踪学生学习进度，如何组织课堂活动吸引学生积极参与而不是漠视旁观、滥竽充数，如何为学生提供个性化指导，这些是教师和管理方在实施翻转前应当深入思考的问题。此外传统课堂老师全堂灌、学生狂做笔记的授课模式根深蒂固，课堂上若老师不再花大量时间讲解新知识，自主学习意识淡薄的学生可能就会在课堂上无所适从，逐渐迷失，因此，翻转课堂模式对学生的传统学习习惯会造成不小的冲击。翻转的日语课堂，教师如何监控所有学生的学习，如何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主动性、自我约束力，都是教师必须要认真研究和思考的问题，这也与教师的知识水平、教学能力、教育责任感密切相关。

（四）学校的网络机房与教学管理层的支持

学校是否能够提供移动终端硬件等相应的技术设备，如课余时间对学生开放学校机房，提供充足机位等还是个大问题。目前不少高校还不能实现完全免费开放。许多学校非课堂时间进入自主学习中心上机，需要刷卡交费，学生用智能手机下载或在线观看视频也存在营运商流量限制、超额收费的问题。课下观看视频是否会过多占用学生课余时间，并增加学习成本，这也是决策者需要考虑的问题。任何教学改革顺利开展都需要管理层的支持与配合。翻转课堂可能需要一定的资金投入，甚至尽可能为学生提供免费的硬件支持，教师绩效考核、学生成绩评估也与传统方式有所不同，这些都需要取得管理层的支持。

翻转课堂在日语教学应用中容易出现师生关系失位、知识难度越位、适用对象错位等现象，根源在于对翻转课堂的定位停留在流程翻转的层面上，忽视了翻转课堂背后隐藏的知识内化的基本原理，忽视了学生掌握日语知识和技能的心理过程（这是教师设计信息资源包、指导课堂讨论的依据和出发点）。既然翻转课堂主要通过教学流程翻转，分解知识内化的难度，增加知识内化的次数，促进学习者知识获得，那么，设计翻转课堂教学模式时，要根据渐进式知识内化的特质，有效发挥翻转课堂三个环节的作用，做到既保证不给教师和学生增加额外负担，又使教学媒体、教师培训、教学环境满足需求。教师在翻转的课堂教学过程中，要遵循知识内化基本原理，根据课型、学情分析，选择恰当的教学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