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佛教寺庙对联初探——以江西省九江县为例

花传国，易水霞

(九江职业大学，江西 九江 332000)

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我国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进一步落实，农村宗教信仰之风再次兴盛起来。在江西省九江县，以佛教信仰为主，佛教寺庙也越来越多。九江县位于九江市北部，下辖7镇5乡2场和1个经济技术开发区，人口约35万，拥有佛教寺庙37座。①这些寺庙在规模、布局及经济状况等各方面均不及近在咫尺的九江东林寺、能仁寺等名寺，但寺庙内也同样都镌刻或张贴着对联，彰显出浓厚的佛教文化色彩和农村地方特色。对寺庙对联进行多视角、全方位的学术探讨，有助于我们更深地了解乡土文化的历史与现状。

一、农村佛寺对联的内容

九江县佛教寺庙众多，每个寺庙都有对联，多少不一，从几联到几十联 (如:无量寿寺36副对联)不等。对联的形式多样，有门联、楹联和壁联等。对联的内容更是丰富多彩，既有庄严神圣的佛教内容，也反映信众的世俗生活愿望。概括起来，其内容大致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一)歌颂佛法功德

例一，港口镇望佛寺客房联:

佛光普照十方界

法雨均滋五性根 (横批:佛光普照)

《佛说无量寿经》卷上谓阿弥陀佛之光明，能照破人、法诸障，无论山河云雾等外障，贪瞋痴慢等内障，皆不能障蔽。［1］(P270)又，《佛说阿弥陀经》云: “彼佛光明无量，照十方国，无所障碍。”［1］(P347)此即 “佛光普照”。 “十方”是佛教关于空间的说法，指四方、四维 (即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及上下。佛教认为，十方有无数世界及净土，谓之“十方世界”。 “法雨”，比喻佛法。佛法普度众生，如雨润泽万物。“五性”，佛教认为，一切众生之机类，依成佛种性之不同而分为五，即:不定性半成佛，无种性不成佛，声闻性不成佛，缘觉性不成佛，菩萨性全成佛。［2］(P265)可见，“五性”即指芸芸众生。

这一联是歌颂佛光普照十方世界，佛法普度众生。

例二，沙河街镇广佛寺联:

圣女仁爱救苦救难

莲花座上大慈大悲

此联歌颂送子观音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音，即观世音菩萨，又称观自在等。观音与娑婆众生特别有缘，以慈悲救济众生为本愿，常常以大悲心现种种化身，救度苦难众生。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妇女崇信观音，她们常对着莲花座上的观音顶礼膜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相信观音能够送子，这是观音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最主要的表现。

例三，永安乡青龙寺大雄宝殿壁联:

悲心救苦降吉祥免难消灾障

灾星退度福星临福寿永康宁

此联颂药师佛。南无消灾延寿药师佛是“三如来”之一，为东方净琉璃世界之佛。据《佛说药师如来本愿经》，药师佛行菩萨道时，曾发十二大愿，其愿以现世利益为中心，令众生所愿皆得，尤愿众生诸根具足，疾病消除。成佛后，他始终践行着十二大愿。［3］(P401)若有人身患重病，生命垂危，其眷属若于此时昼夜尽心供养礼拜药师佛，并诵经燃灯，则病人生命可得延续。此联即歌颂药师佛替人消灾延寿，保佑人福寿康宁之功德。

例四，新塘乡仁寿禅寺韦驮殿联:

直对慈颜钦崇法化

横挥宝杵丕振宗风

这一联是歌颂韦驮菩萨的护法之功。韦驮是佛教著名的护法天神，其像常立于寺院最靠近门口的殿内，手持金刚杵，面对着大雄宝殿内的释迦牟尼佛，忠心耿耿地保护佛法，护持僧众。

(二)宣扬佛教教义，揭示修行法门

例一，港口镇望佛寺联:

少说一句话

多念一声佛

此联劝导世人向佛，多念佛以积功德。据说阿弥陀佛的名号，功德广大无边，不可思议。若至心称念“南无阿弥陀佛”名号，蒙受称念名号的功德者，即得往生极乐净土。 《观无量寿经》云:“如是至心，令声不绝，具足十念，称南无阿弥陀佛。称佛名故，于念念中，除八十亿劫生死之罪。”［1］(P346)

例二，港口镇望佛寺斋房联:

常乐柔和忍辱法

安住慈悲喜舍中

柔和忍辱及慈悲喜舍皆佛教修行法门。佛家强调以忍处世，忍辱是菩萨修行的六法门之一，《维摩诘所说经·佛国品》说: “忍辱是菩萨净土。”［3］(P536)修忍辱能使人面对侮辱、迫害时远离嗔恚恼恨之心，这是佛家智慧，是出离苦海的最妙法门。慈悲喜舍即四无量心，指四种广大的利益众生的心愿。一是慈无量心，即给予众生快乐之心;二是悲无量心，即拔除众生痛苦之心;三是喜无量心，即见人离苦得乐而生庆悦之心;四是舍无量心，即平等利益一切众生，抛开一切怨亲差别之心。［2］(P397)求佛道者行此四无量心，则可获无量之功德。

例三，涌泉乡黄龙寺天王殿联:

烦恼破除便登极乐世界

逍遥自在即是长生法门

佛教认为，贪欲嗔恚愚痴等诸惑(“惑”即迷妄之心，迷于所对之境而颠倒事理谓之惑)，妨碍实现觉悟，烦心恼身，故谓之烦恼。［2］(P1207)破除烦恼便可往生西方阿弥陀佛之净土，身受诸种快乐。无所拘束，自由自在，即可得长生。破除烦恼、逍遥自在，就是此联揭示的修行法门。

(三)灵光一闪的顿悟

“顿悟”即猛然醒悟之意，在佛教中指无需经过长期修习，以非理性的思维方式突然悟得佛理。禅宗认为，凡夫和佛，并无多大差别，关键在于“迷”和“悟”。而由迷到悟，又只是一念之间。所谓“若起正真般若观照，一刹那间，妄念俱灭，若识自性，一悟即至佛地”。［4］(P164)这种顿悟思想在九江县佛寺对联中也有体现。

例一，望佛寺楹联:

非名山不留仙居

是真佛只说家常

这一联的重点显然在下联，意思是说，真正的佛有着大智慧，他们讲说佛理时不故弄玄虚，而是用通俗易懂的家常话娓娓道来;真正的佛有着大慈悲，他们不离众生，所说之事也贴近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给人亲切感。寥寥几个字，对佛理的揭示却极为深刻，确实也算是“悟”了。

例二，新塘乡仁寿禅寺三圣殿联:

林开大戒，坐时自有上乘禅

佛在何方，到此即是天竺国

此联是说，寺院举行大戒法会，端身正坐之际，自可悟得自心即佛的上乘禅。只要自心清净，此身所到之处，即是西天佛土。这是典型的禅宗的顿悟思想。

(四)歌咏山川形胜

九江县西南、东南及中部地区多低山丘陵，东北和西北沿江滨湖一带则多冲击平原和洲地，地势较为平坦。这种江湖平原和低山丘陵混杂相连的山川特点在佛寺对联中也得到了体现。最有代表性的是港口镇和江洲镇。

九江县港口镇位于九江、瑞昌两市之间，属于丘陵地带，坐拥望夫山与丁家山，南有东湖，北临赤湖与长江，风光秀丽。自古“天下名山僧占多”，望佛寺、龙泉寺即依山而建，歌咏山川形胜自然也就成了港口镇佛寺对联的内容之一。如港口镇望佛寺大门联:

身后竹石千层起

眼底江湖一望通

此联是否借用了杭州吴山城隍阁的对联，②笔者尚不得而知，但此联用于望佛寺，却显得异常贴切。望佛寺位于望夫山的东北麓，山虽不高，登上山顶，港口镇的景色一览无遗。置身望佛寺，身后的山上翠竹林立，极目远眺，可见北边的赤湖与长江，江湖相通，气势壮阔。这副对联不仅切合望佛寺的景，而且渲染出了景色的大气之美。又如港口镇赤佛寺大门联:

赤湖边上响晨钟

蜈蚣山前藏古刹

对联中“赤湖边上”、“蜈蚣山前”点出了赤佛寺所在的位置，湖光山色掩映着寺庙的庄严，让人顿生尘虑一空之感。又如江洲镇青龙庵联:

高瞻匡庐见五老

远瞩扬子映小姑

江洲镇位于九江东北部，长江中心的洲岛上，古属桑落洲，是古时长江中下游的交通战略重镇。站在这里，向南可以远远望见庐山东南秀丽的五老峰;沿江向下游不远，则是被誉为“长江绝岛”的小孤山。这副对联抓住五老峰、扬子江与小孤山，点出了青龙庵的地理位置与独特的山水风光。

旨在深度贯彻落实《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以及《旅游+互联网行动计划》，并且促进旅游行业领域大数据时代形成，国家旅游局和贵州政府达成合作协议，将国家旅游云数据中心构建作为基础，不断拓展旅游云工程建设能效，通过互相之间的交流合作，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旅游数据资源开放、共享，通力合作达成旅游大数据应用产品建设，全方位、多角度促进贵州大数据产业发展与完善。

(五)表达世俗生活的愿望

这一类对联在港口镇的寺庙中为数不少。

例一，望佛寺客房联:

天龙乘空布祥云

佛光耀世祝太平 (横批:佛光普照)

例二，赤佛寺联:

庄兴财旺全籍佛恩

地灵人杰遍布寰宇 (横批:福星高照)

例三，龙泉寺联:

年年顺景福星照

岁岁平安好运来 (横批:一帆风顺)

这一类对联意思相对浅显，表达的多是普通民众世俗的生活愿望，如天下太平、福禄吉祥、财源广进、顺利平安等。

二、农村佛寺对联的特点

(一)艺术水平高下不一

对联艺术水平的一个重要体现是联律。对联是由两个文义相关的对句所组成的联合体。作为一种格律文学形式，对联写作时必须遵守一些基本的规范与格式要求，即联律。一般说来，主要的联律有三点:(1)字数相等。要求上下联字数相同，这是对联在形式上最起码的要求。 (2)对仗工整。在用词造句时，应尽量做到上下联相应的词语词性相同，上下联语法结构相当。(3)平仄相谐。要求一句之中平仄相间，两句之中平仄相对。在平仄问题上还有一些禁忌，如忌同声收尾等。遵守这些联律，可使对联结构整齐，对仗工整，音律和谐。当然，联律也不是死板的，有时在特殊情况下，可适当放宽联律要求。

除了联律，对联艺术水平的高低还体现在联意上，这一点毋庸赘言。

九江县佛寺的对联中，不乏联意与联律俱佳之作。如:

一粒米/中/藏/世界

△○○△△○○ (○表示平声字，△表示仄声字，下同)

从联律来看，这副对联中，“半边锅”对“一粒米”，且皆为偏正结构;“内”与“中”方位词相对;“乾坤”与“世界”则是名词对名词，完全做到了上下联词性相对，语法结构相当。在平仄上，一句之中平仄两两相间，上下联中平仄相对，音韵和谐。此联联意也颇佳，形象地写出了僧人物质生活的清苦与精神世界的超脱、博大，对比强烈，且于对立统一之中深含哲理。又如:

佛光/普照/十方/界

法雨/均滋/五性/根

此联上下联皆为主谓宾结构，且相同位置上的词语词性完全相同。在平仄上也是一句之中平仄两两相间，上下联中平仄相对，属于工对。这样的对联结构整齐，平仄协调，读起来音韵和谐，朗朗上口。

然而另一方面，也有许多农村寺庙的对联水平偏低，这同样主要体现在联意与联律两方面。

1.联意不恰当。立意是一篇文章的灵魂，自然，联意也就是一副对联的灵魂。联意不当，对联的质量自然要大打折扣。有时，即使对联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张贴或镌刻的地方不对，同样也属于联意不恰当。例如:

妙法取龙泉，敕水开光，光照河清连海晏

乐修占地利，藏风聚气，气调火候炼丹成

这是港口镇龙泉寺大雄宝殿的楹联。龙泉寺始建于明代，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寺，与道教并无关联。而这副对联下联意为，此地是宜于道家修炼的宝地。道教认为，修炼需具备四个条件，即侣、财、法、地，其中的地就要是负阴抱阳、藏风聚气之地。联中“藏风聚气”、“炼丹”等皆为道教术语。佛教的大雄宝殿内却镌刻着这样的一副对联，实在是让人费解。又如涌泉乡观音殿住房联:

西望瑶池降王母

东来紫气满函关

联中咏的是西王母、老子等道教人物之事，联意与观音殿风牛马不相及。

另外，九江县佛教寺庙虽然比较简陋，但多数寺庙都有大殿、住房和斋房，按理说，不同用途的房子应配以不同性质的对联，这才贴切。而实际上，佛寺中不少住房与斋房对联未能做到这一点。例如望佛寺斋房联为“三根普被修净业，九品莲花现当前”，此联虽是佛教内容，然而与斋房并无直接关联。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2.违反联律。一是上下联语法结构不一致，对仗不工整。例如:

禄马/扶持/大/吉祥

福/自天/降/财源/广

很明显，上下联节奏不一致。上联节奏为xx/xx/x/xx，下联节奏则为 x/xx/x/xx/x，显然不相应，读起来有拗口的感觉。此外，此联语法结构也不整齐。如“大吉祥”为偏正结构，下联对应位置上的“财源广”则为主谓结构，结构不相当。

二是违反了联脚“仄起平收”的规则。此规则的要点是:一副对联不论长短，都要求上联以仄声收尾 (即上联联脚应当是仄声字)，下联则要求平声收尾。一般不能上联平声收尾，下联仄声收尾，也不可上下联同声收尾 (即上下联联脚不能同是仄声或同是平声)，否则即是犯忌。例如“天龙乘空布祥云，佛光耀世祝太平”，上下联的联脚“云”和“平”都是平声字;“悲心恳切救助有缘处处显，诸圣神威昼夜护法时时在”(永安乡青龙寺观音殿联)，上下联的联脚“显”和“在”都是仄声字，这两联犯了上下联同声收尾之忌。又如港口镇赤佛寺的大门联“赤湖边上响晨钟，蜈蚣山前藏古刹”，上联联脚“钟”是平声字，下联以“刹”这个仄声字收尾。值得一提的是，赤佛寺绝大多数对联都犯了这种平起仄收的毛病。江洲镇、新塘乡佛寺对联中也有这种情况。究其原因，最大的可能是对联的张贴者缺乏对联常识，张贴时将上下联颠倒了。

三是同位重字。对联中允许出现重字，重字是对联中常用的修辞手法，用得好可取得独特的效果。如“见犹离见见弥陀，生本无生生西方”。上联“见”是重字，下联“生”是重字。除了虚词，对联中的同一重字一般只能单独出现于上联或下联，而不能同时出现于上下联中，尤其不能同位重字。所谓同位重字，就是以同一个字在上下联同一个位置相对，这是对联的大忌。永安乡青龙寺念佛堂有联: “念佛念心心念佛，念尽人我佛念佛。”“念”与“佛”分别同时出现于上下联对应的位置，就犯了同位重字之忌。

(二)宗教的神圣性与世俗性并存

寺庙本是佛门净土，而寺里镌刻或张贴的这些对联，或歌颂佛法功德，或宣扬佛教教义，或揭示修行法门与修证境界，都能增加人们对佛教的了解。尽管有的对联质量不算上乘，然而与大殿内庄严的宝相相互映衬，愈显佛门的庄严神圣，能使人们多一分向佛之心，多一分超脱尘俗的清净与安宁。从这个意义上说，同那些名寺古刹一样，农村佛寺对联也具有宗教神圣性。

另一方面，农村佛寺对联又表现出较强的世俗性，这在港口镇的佛寺对联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一是对联内容的世俗性。有的对联在颂佛的同时即含有对世俗美好生活的祝愿。如“天龙乘空布祥云，佛光耀世祝太平” (望佛寺联)，表达了天下太平的愿望。还有的对联内容与佛教毫无关联，表达的完全是世俗民众的世俗生活愿望。如:“风调雨顺，国太 (泰)平安”(望佛寺联);“福门年年开鸿运，宝地岁岁赐平安”(龙泉寺大雄宝殿大门联);“接鸿福吉星高照，迎新春万事如意”(龙泉寺圣母殿大门联);“禄马扶持大吉祥，福自天降财源广” (赤佛寺联)。这一类对联，与世俗民众家里张贴的春联毫无二致，给庄严的寺庙平添了几分世俗与热闹的气氛。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人们很难相信它们会出现在寺庙里。严格说来，这些对联虽是佛寺对联，却算不上佛教对联。

二是对联张贴时间的世俗性。课题组在调查走访中发现，港口镇四个寺庙的对联，除了镌刻的那些楹联、门联之外，其他张贴的门联，其底下大多露有原先所贴的旧对联的边缘。可见这些对联是经常更换的。据寺庙的住持 (或负责人)介绍，寺里每年春节都会更换一些新对联。一则是纸质对联贴久了会褪色发白，二则是更换了新对联后，年后香客来上香时会觉得喜庆一些。

三、关于农村佛寺对联的思考

农村佛寺对联表面看起来是小事，但却折射出农村佛教传播与佛教信仰的状况，应当引起我们的关注和思考。

(一)提升农村佛寺住持 (或负责人)的素质

佛寺对联是佛教寺庙的重要组成部分，彰显着寺庙的宗教文化内蕴。佛寺完全可以而且应当将对联作为宣扬佛教、引导信众佛教信仰的重要途径。当然，这就需要有高质量的佛教对联。而目前农村佛寺对联的状况显然不尽如人意。

农村佛寺对联存在的质量问题，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农村佛寺的住持 (或负责人)文化水平和宗教素养偏低。课题组通过调研发现，九江县农村寺庙规模都较小，条件相对简陋，寺庙中最多只有一两个僧人 (绝大多数寺庙无常住僧人，只有一个俗家人负责寺庙日常事务)。他们的学历普遍偏低，不少人连识字都困难。僧人少，导致他们平时少有一起切磋教义、提升佛学修养的机会;学历低，又使得他们拙于文字工作，更何况是有严格格律要求的对联。对寺庙对联，他们既不能自己拟写，委托他人代写的对联，他们也无法辨别优劣，所以寺庙对联中出现种种问题，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有提升他们的文化水平和宗教素养，才能改善当前农村佛寺对联的质量问题，并通过他们的引导和影响，促进农村佛教更好地发展。

(二)佛寺对联不可过于世俗化

农村佛寺对联的世俗性，是佛寺管理世俗化的一个表现，体现了寺庙对信众世俗心理的迎合。笔者认为，佛教的发展离不开世俗社会，尤其是在当今这样一个高度物质化的时代，农村佛寺的世俗化做法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不可太过。那些过于世俗化的对联已经完全背离了佛教的神圣性，对佛教的发展是不利的。纵观佛教发展史，佛教之所以能得到信众的敬仰与追随，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佛教对人生、对宇宙的大智慧和普度众生的慈悲情怀。世俗化的做法在短期内也许能赢得信众，但从长远来看，不但无益于普通民众的佛教信仰，还会使寺庙逐渐背离佛教普度众生、化导世俗的宗旨，淡化佛教色彩，最终失去信众对佛教应有的崇敬，从而给佛教的发展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注释:

①此为九江县宗教事务局登记在册的佛教寺庙数。

②吴山城隍阁的对联为:“胸前竹石千层起，眼底江湖一望通”。

［1］河北省佛教协会倡印.大正新修大藏经(第十二册)［G］.石家庄:河北金智慧文化传播有限责任公司，2005.

［2］丁福保.佛学大辞典［G］.北京:文物出版社，1984.

［3］河北省佛教协会倡印.大正新修大藏经(第十四册)［G］.石家庄:河北金智慧文化传播有限责任公司，2005.

［4］陈秋平，尚荣译注.金刚经·心经·坛经［G］.北京:中华书局，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