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灿(南京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南京210097)
中国农村老年人养老与经济阶层差异
——以山东省S市农村调查为例
刘灿
(南京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南京210097)
随着中国老龄化的急速推进,中国农村的养老问题比城市更加严峻。本研究以山东省S市的农村调查为例,以农村老年人家庭拥有耐久性消费品的指标为切入点进行经济阶层划分,将调查地域经济水平不同的三个村老年人经济阶层的差异进行分析,并对存在的问题进行考察。调查研究表明:农村老年人的养老生活水平与经济阶层密切相关,因经济阶层的差异而显著不同。随着中国农村社会阶层的日益分化,特别是男女经济下层老年人的养老正陷于崩溃的边缘。
农村老年人;养老;经济阶层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随着经济市场化的不断加深,阶层之间的分化正在急速扩大;城市阶层则不必说,即使在广大的中国农村,农村阶层分化也日益凸显。随着中国已步入老龄化社会,尤其是约7成的老年人居住在农村,农村阶层的日益分化,对原本养老保障就不完善的中国农村老年人陷于养老的困境。
在国内的相关研究中,随着中国老龄化进程的不断加快,不少人口学者结合国外人口老龄化的经验,对中国人口老龄化结构的现状、特点以及变化的过程等进行了分析(邬沧萍、杜鹏,2006;等)。但在相关的研究中,深入实地调查的研究成果较少,概括性的统计和对策方面的相关研究较多(陈功,2002;等);在农村老年人的相关研究中,多限于农村“家庭养老”模式的探讨以及农村老年人生活、经济状况的分析(乔晓春,1998;苏宝忠,2009;等),大多忽视了因地域、阶层、家庭构成等不同而导致农村老年人问题的差异性与多元性。在这些相关研究中,关于农村老年人养老与经济阶层的差异的研究几乎没有涉及。西方关于社会分层的研究迄今为止建构了两大理论传统,即马克思的阶级理论和韦伯的多元分层理论。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社会发生了急剧的变迁,其中之一是农民由原来全部从事农业劳动、收入水平相对平均的群体,分化成为经营多种职业、收入差距不断加剧的不同阶层。在农村社会阶层分析的研究中,大致可以分为:①以职业、使用生产资料的方式和对所使用生产资料的权力为标准的多元分析理论①将改革开放以来的农民分为8个阶层:①农业劳动者阶层、②农民工阶层、③雇工阶层、④农民知识分子、⑤个体劳动者和个体工商户阶层、⑥私营企业主阶层、⑦乡镇企业管理者阶层、⑧农村管理者阶层等8个阶层;90年代后分为10个阶层:①农村干部、②集体企业管理者、③私营企业主、④个体劳动者、⑤智力型劳动者、⑥乡镇企业职工、⑦农业劳动者、⑧雇工、⑨外聘工人、⑩无职业者等10个阶层。(陆学艺,1991);②阶级分析理论(陆益龙,2009);③消费分层理论②炫耀型消费阶层、攀比型消费阶层、实用型消费阶层、生存性消费阶层、贫困型消费阶层等五大阶层。(陈文超,2006);④社会资源(经济资源和象征性资源)分析理论(毛丹、任强,2003)等。作者尝试以山东省S市农村经济水平不同的三个村农村老年人进行全数调查,以拥有耐久性消费品的指标为切入点来划分农村老年人的经济阶层,以此对农村老年人养老与经济阶层的差异进行分析。调查于21世纪初进行,之后进行了跟踪调查。对象是60岁以上的农村老年人、共计151户(A村47户、B村43户、C村61户)、239名 (男性114名、女性125名)。调查方法运用细致的实地调查方法论,对三个村的全部老年人采用细致的面接(访问)调查(interview)并辅之以参与观察的方法。
调查的三个村经济差距显著:(1)经济上比较富裕的近郊A村,以渔业、村企业为主要产业,农业为副业。该村老年人现在多从渔业退下以后就职于村企业或从事村临时工等劳动;(2)贫困的C村,处于山地、丘陵地带的边远山村 (山地1508亩、耕地1239亩)。每个家庭成员的“口粮田”为0.8亩,还有350亩耕地,是村里作为“租赁地”以每亩年40-400元的价格对外租赁。调查对象主要依靠农业、家禽饲养(山羊)的收入为主。正是由于C村的贫困,因而外出务工就成为许多家庭增加收入的一个主要方式①C村外出务工大致有两大类型:一种是长年离村外出务工,这种类型的户数在2002年达96户、300人以上,分别相当于该村总户数、总人口的32%和23.4%,平均每户至少有1人以上外出务工;另一种则季节性外出务工,即农忙期在村内耕作,农闲期外出务工。;(3)经济发展水平中等的B村,主要产业是农业,村企业没有。全村耕地面积共813亩,每户、每人的耕作面积分别是4.07亩和1.28亩。
首先对各经济阶层的指标进行以下探讨。三个村的经济差异,除因部分产业构造本质的不同以外,但基本上是由经济水平的差异所决定的,因而可以判断出在各村与每户之间一定存在着经济差异。特别是中国经济市场化以来,即使在各村的内部贫富差距也正在不断扩大,因此需要对村中每户老年人的经济阶层进行细致的探讨。如何来准确把握老年人的经济阶层指标,作者把调查收集的各种经济指标进行慎重、细致的探讨与分析。男性和女性这一性别差异,如果只是单纯用相同的指标来把握经济阶层是不可能的。在实地调查中,夫妇健在的情况下一般是男性老年人来回答所问的问题,因而大多夫妇健在,而且经济自立性较高;而女性回答者则一般是配偶者已经去世,经济上只能依靠子女生活的高龄老年人。因此,不能把男性和女性的经济水准用相同的指标来把握。
1.男性经济指标
本调查研究收集了各种经济指标,但调查对象所回答的现金收入与存款的“有”或“没有”,未必可以正确反映出老年人每户实际经济生活水平的差异。如A村是以村企业等现金劳动收入为主,如与B村和C村的农业收入来进行比较是不可能的。因为农业收入毕竟不是现金收入,农村老年人主要是用来获取自给用的粮食,其实已经包含在实际的物质生活内;另外,农业生产需要如化肥、农药等经营费,本来应扣除这些基本费用之后,真正的“农业收入”概念才可以与现金劳动收入来进行比较,但大多数调查对象者并不习惯用真正的“农业收入”概念来明确回答,因而不能正确进行把握。关于是否有存款的调查中,因为涉及到老年人的隐私,调查对象基本上不能正确回答出本人具体存款的多少,一般只回答“有”或“没有”。因此,只是依据以上这些笼统指标,是无法对经济指标进行比较的。作者在对各种经济指标进行细致探讨后,以老年人的拥有耐久性消费品的状况作为切入点进行分析,据此反映出老年人实际的生活水准差异。三个经济阶层划分为:上层拥有电视(大致彩电)、冰箱、洗衣机的任何一项或全部;中层只拥有黑白电视;下层则连黑白电视都没有。
首先,对各村进行以下验证,其结果表明:A村经济上层的比例为 37.5%;C村经济上层仅为2.0%,而经济下层的比例的高达46.9%;B村经济中层的比例为63.6%,由此可以清晰地判断出三个村的经济差异。其次,对各村的经济阶层差异进行了以下验证:第一,关于年龄阶层。年龄阶层本身并不是阶层,但是调查结果表明:60-69岁的低龄老年人经济上却较富裕,这是因为其一,他们中大部分老年人还有劳动能力,可以获得相对的劳动收入;其二,他们年富力强之时,正值改革开放、农村生产责任制的实施,因此相对其他阶层老年人可以有一些存款。如A村与B村的经济上层,年龄多不满70岁,但经济中层与经济下层却在70岁以上;C村因贫困本来经济上层就少,经济中层不到70岁,而经济下层则为70岁以上。第二,关于收入。如前所述,以现金劳动为主要收入的A村,与以农业为主要收入的B村、C村不能单纯来进行比较,但在各村内部收入的差异也能够显示出经济指标。如A村与B村,经济上层一般年收入在1000元以上,而中层与下层大多没有收入;C村经济上层与中层一般年收入在1000元以上,而下层大多没有收入。第三,关于存款。单纯用这一指标对各村之间进行比较则相对困难,但可以在各村的内部进行比较。如A村与B村中,经济上层回答“有”存款的比例高,但中层、下层大多回答“没有”;C村除了极少数的经济上层以外,无论中层和下层都回答“没有”存款。
因此,最后结果表明:在任何一个村,经济阶层与年龄、收入、存款的“有”或“没有”有一定的关联性,可以说大致反映了各村内部的经济阶层差异。
2.女性经济指标
在本调查中,女性与男性经济阶层同样以拥有耐久性消费品的所有状况为指标来进行划分,其结果表明:A村女性经济上层、中层共占四分之三;C村经济上层没有,而下层的比例为66.7%;B村则居中间水平。该结果大致正确反映出了每个村的经济差异,但以这一相同的指标来进行比较的话,则会发现女性较男性而言经济中层略少而下层最多。这是因为女性一般因配偶去世,而与子女同居或分别居住并依赖于子女的援助来维持生活,因而较男性而言采用这些指标在把握女性经济生活方面更具有重要的意义。因此要考察女性实际的经济生活水平,作者用综合指标进行分析判断①对女性综合经济指标验证如下:(1)与子女同居=2分、“一家两户”或在儿子间轮流居住=1分、与子女分别居住=0分;(2)子女援助:年 500元以上=2分、年不满 500元=1分、没有=0分;(3)不满70岁=2分、70岁以上=0分;(4)有存款=2分、没有存款=0分;(5)“养老房”(儿子因结婚父母让出原来的房屋而独立建的房屋)或瓦房=2分、其他住宅=1分、“小平房”(住宅狭隘、老朽化严重)=0分。。最后验证的结果表明:经济上层5分以上的比例为85.7%;下层不满1分的比例为31.3%;中层则位于中间。总之,以农村老年人拥有耐久性消费品的状况为指标来划分经济阶层较为妥当。
表1 男性经济阶层——基本属性与健康状况(人,%)
表2 男性经济阶层——经济生活(1)(人,%)
以下,对各村内部男性经济阶层的特征进行分析(见表1-7)。
1.男性经济上层
男性经济上层中,60-69岁的比例为72.7%,相对比较年轻、身体较健康,其中回答身体“健康”的比例近7成。显著特征之一是经济自立,近7成的调查对象还在继续干农活。在劳动收入中,主要是现金收入,而农业收入则以商品作物收入为主;有存款的比例高达近8成。从儿子、女儿处获得较多的金钱援助,但大多认为现在暂时“没有必要”。对经济上“满足”高。总之,男性经济上层的经济自立性高,并且认为暂时“没有必要”获取子女的经济援助,“应当自己自立”的人数比例高达7成以上。
男性经济上层中,一般配偶者健在,比例高达86.4%,因而日常生活主要由配偶照料。在被问及“困难时依赖的对象”时,回答依赖配偶者高达86.4%,至少可以说配偶者健在时,不必依存于子女而老年夫妇自立生活。但是,这并不是说男性上层和子女们的关系就不密切,与此相反,男性上层与子女保持着密切关系,其中与子女同住的比例为18.2%,与其他经济阶层相比多。这是因为男性经济上层因子女生活较富裕而具有更加充分的条件与子女同居。
男性经济上层中虽多数与子女分别居住,但子女大多相对居住在近邻,因而与儿子“大致每天”、与女儿“周1次以上”(40%)频繁地接触与往来。在养老责任中,几乎所有调查对象都特别重视儿子的养老义务,认为“儿子应当养老”,并且已决定由儿子养老的比例为5成以上(54.6%)。另外,男性上层对村委的期待高,如主张在村实施“养老补助金”制度(22.7%)、“土地保护”(36.4%)等,这些都表明他们已经把自己的养老问题直接或间接地与保障政策对应起来。总之,男性上层的重要特征为经济自立、与子女的关系密切、辅之对于村委的积极主张。
2.男性经济下层
男性经济下层中年龄相对高龄,其中70岁以上的近8成;身体状况较差,其中回答身体“健康”的比例仅占2成。重要特征是经济自立极其困难。在劳动收入中,主要以农业和家禽饲养收入为主,对经济生活“满足”的人数比例不足4成,但这种所谓“满足”只是局限于维持最低的生活水平。他们大多为“生活费”(34.5%)、“医疗费”(20.7%)等经济问题所困,与子女和配偶者之间的关系也较为疏远。男性经济下层的未婚比例为17.2%、丧偶比例为24.1%,高于其它经济阶层,而与子女分别居住的比例则高达8成。其中近4成的老年人独居生活,7成的老年人居住在住宅狭隘、老朽化严重的房子中,生活极其贫困。
表3 男性经济阶层——经济生活(2)(人,%)
表4 男性经济阶层——家庭构成(人,%)
男性经济下层的老年人生活自立陷于困难时,别无选择只好依赖于子女生活。主要收入来源中,由子女提供的经济援助占收入源的5成以上。儿子除提供粮食外(老人把土地交给儿子由儿子耕种以此来提供粮食),与女儿共同进行金钱援助,但其援助金额很少。当老年人有病时,医疗费也由儿子(31.0%)与女儿(24.1%)共同承担。总之,子女的金钱援助对于男性经济下层来说必不可少,但只依靠儿子显然不能维持基本生活,因此只好同时也依靠女儿的经济援助。但是,即使依靠子女们的共同援助也无法维持老年人的正常生活所需,在这种窘迫的情况下,不得不迫使高达7成以上的男性经济下层依靠劳动收入维持生活。
表5 男性经济阶层——与子女间的交往与接触(人,%)
表6 男性经济阶层——子女经济援助(人,%)
因子女因外出打工居住地较远,因此男性经济下层与子女接触与往来较少,可以说因丧偶或儿子外出打工无法依靠而陷于孤立的生活状态之中。丧偶后即使希望与子女同居生活,也因子女生活贫困、打工外出等原因而无法实现。已决定由谁来养老这一问题,约近7成的回答至今“还没有”,可以看出他们对老后生活感到不安。此外,对于村委的期待也极低,因为男性经济下层从最初就因村的贫困而不抱有任何期待。
总之,男性经济下层事实上把老后的生活寄希望于儿子,但是由于儿子也陷于贫困而无法依赖,所以只好依靠儿子与女儿共同赡养,以此勉强维持生活低限。换句话说,子女们因贫困没有宽裕条件履行赡养义务,即使有心尽孝心也束手无策。
3.男性经济中层
男性经济中层与上层、下层比较,最大特征是获取儿子的金钱援助的人数比例高达7成之多。总之,较男性经济上层“没有必要”、下层“难以获取”儿子援助不同,男性经济中层从儿子处得到的金钱援助最多。可以说,男性经济中层最显著地维持着传统的家庭养老方式。而要维持这种养老方式,对男性经济中层的维持与再生产极其重要。
表7 男性经济阶层——养老意识(人,%)
以下,对各村内部女性经济阶层的特征进行分析(因版面所限表省略)。
女性经济阶层与男性经济阶层相比,阶层差异不太明显。一般女性经济上层在配偶去世之后,悉数与子女开始同居生活,依靠子女、特别是由儿子(包括儿媳)的赡养,实现了“养儿防老”的转变。但对于女性经济下层来说依存子女养老却相当困难。她们中没有子女的比例为6.3%、与子女分开居住的比例高达75.0%,据此可以推断,即使配偶去世,她们事实上也不能与子女同居生活,因而独居的比例高达8成以上。由于分别居住的子女外出打工而离的较远,日常的关系也变得疏远,其中与女儿“月1-2次”见面的仅占3成以上。即使丧偶也不能与子女同居,她们迫于种种原因与子女分别居住生活。现在“还没有”决定由谁来养老的比例高达4成,甚至可以说她们实际上无法依赖子女养老。
总之,女性经济上层可以依靠子女养老而安定的生活,但女性经济下层却不能依赖于子女,该状况与男性下层相同。但是由于本调查所考察的女性对象是丧偶后的老年人,可以说经济上想要自立较男性而言更加困难,而她们唯一的依赖对象是子女。因此,对女性调查对象来说,丧偶后能否依存子女生活,与老年人的经济阶层差异存在着更加直接的联系,此问题从女性经济下层对村的期待中可以看出。如前所述,男性经济上层对村委期待高,但女性无论经济上层与下层,基本上对村都不期待。女性经济上层可以说是因为即使不依赖村委,只依靠子女就能够老有所养;而对于对村福利没有期待、又无法依赖子女生活的女性经济下层老年人来说,她们的生活可谓极其困难与不安定。据此可以断言:女性经济下层要维持依存于儿子的养老方式,有必要加强经济上层的构筑。
本文以农村老年人家庭拥有耐久性消费品的状况为切入点进行经济阶层划分,对山东省S市经济水平不同的三个村内部农村老年人经济阶层差异进行了分析,通过本调查可以得出以下结论:现代中国农村老年人家庭养老方式因经济阶层间的差异而显著不同。男性经济上层,经济上相对比较自立,一般配偶者也健在,并且与子女保持密切地来往关系。但对于男性经济下层老年人来说,经济自立极其困难、丧偶者也多,并且与子女的关系也相对疏远。男性经济下层事实上把老后的生活寄希望于儿子,但是由于儿子也陷于贫困而无法依赖,所以只好依靠儿子与女儿共同赡养,以此勉强维持生活。男性经济中层的最大特征是获取儿子的金钱援助的人数比例高。总之,男性经济上层认为子女援助“没有必要”、男性经济下层“难以获取”,但男性经济中层从儿子处得到的金钱援助最多。与男性经济阶层相比,女性经济阶层差异不太明显,但女性经济下层比男性经济下层,生活更加困难与不安定。
调查表明:在中国农村养老方式大致可以分为:“老人自立”、“子女养老”以及“不稳定”等方式。“老人自立”方式即以男性经济上层为代表;“子女养老”方式即以男女经济中层为多;“不稳定”方式,既不是“老人自立”型,也不是“子女养老”型,处于养老的两难境况,这种养老方式较多存在在男女经济下层中,此养老方式由于子女贫困而使得老人无法依赖子女养老。中国农村老年人如何养老,脱离对中国农村社会日益阶层等差距不断分化等因素的把握,而只是在一般意义上论及农村老年人养老应有的方式并无多大意义,应根据农村老年人各阶层的特点,探索更加多元化的养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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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ifference between Aged Pension and Social Statum in Rural China:Based on the Surveing in S City in Shandong Province
LIU C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of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 210023)
With the serious problem of aging in China,the problem of supporting old people in rural areas is much more complicated than cities.According to the survey of S city in Shan Dong province in China,classifying the economic stratum based on the durable consumer goods'owned by rural aged family overall status quo as an index,analyzing the inner economic stratum of three different surveyed villages of different economic levels within the same area and inspecting of current problems.The survey indicated that:there has been a closely relationship between aged living standard and economic stratum in rural area.In other words,there is a significant difference on the basis of economic stratum.With the increasing differentiation of social stratums in rural China especially the elderly pension economic underclass men and women are locked in the brink of collapse.
rural aged;pension;social stratum
C913.6
A
1007-0672(2015)03-0047-06
2014-10-24
江苏高校优秀学科建设工程资助项目(编号:20110101)。
刘灿,男,山东日照人,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社会学博士,研究方向:中日老龄化与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