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新疆畜牧改良与生产方式变迁

2015-08-16 09:32毛光远
古今农业 2015年3期
关键词:牲畜畜牧兽医

毛光远

(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甘肃民族师范学院历史文化系,甘肃 合作 747000)

抗战时期新疆畜牧改良与生产方式变迁

毛光远

(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甘肃民族师范学院历史文化系,甘肃 合作 747000)

抗战初期,国民党新疆督办兼省主席盛世才出于巩固政权的需要,在中共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感召下制定了“反帝”、“亲苏”、“民平”、“清廉”、“和平”、“建设”所谓“六大政策”,新疆社会出现了近世以来的新气象。在国民政府开发西北和巩固大后方的语境下,新疆在前苏联、中共党人及民主进步人士的协助下制订了社会经济全面建设计划,并付诸于推行,作为全疆支柱性产业的畜牧业亦迎来了有史以来变革的新时期。新疆通过从苏联引进种畜、进口药物器械、聘请专家和培养畜牧兽医人才等活动,在全疆范围内推广畜种改良、搭棚储草和牲畜保健等畜牧改良活动。这些举措使处于原始经营状态新疆畜牧业步入了现代化历程,促进了畜牧业经济的发展,为新中国成立后畜牧业生产恢复及发展奠定了基础。由于诸多不利因素的影响,新疆畜牧改良活动局限性亦在所难免。

抗战时期;新疆畜牧业;畜种改良;畜牧贷款;牲畜保健

新疆以畜牧著称,畜牧业在全疆经济结构中占绝对性优势。清末民国时期,随着现代畜牧兽医科技在中国的传播,处于原始经营状态下的新疆畜牧业逐渐步入近代化历程。尤其是抗日战争时期,新疆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推动及国民政府开发西北背景下,从苏联及祖国内地引进现代畜牧技术,推行以畜种改良、搭棚储草和牲畜保健等为中心工作的畜牧改良活动。这些改良措施开启了新疆畜牧业由传统向现代转型的闸门,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对新中国成立后新疆乃至全国畜牧业发展有着重大影响。讨论抗战时期新疆畜牧变迁历程,对今天牧业经营方式转型在某种程度上仍有某种借鉴性作用。关于该问题,学界已有一定研究[1],但大多为宏观概述性的,甚至把畜牧业附属于农业进行通体研究者居多,对抗战时期新疆畜牧业决定性变革线索及内在发展规律把握欠妥,未能全面揭示出特定历史条件下畜牧业嬗变动因及其主要特点,而正是这些空白点的存在给我们留有进一步探讨的余地。本文试图通过实证性研究,主要阐述两个方面的问题:其一,以抗战时期新疆畜牧业改良内容为线索,探讨其生产方式改良成效及其深远影响;其二,探讨畜牧改良活动中制约因素及存在的不足。通过对该问题深入研究,以期对我们今天工作能有所借鉴和启发。

一、清末民初新疆畜牧业面临主要问题

清末民国初年,由于社会动荡不宁,新疆畜牧业面临牧政不修、草场纠纷、垦牧冲突、兽疫损害和畜种退化等五个方面的主要问题。[2]这是符合当时历史事实的。我们认为,近代历史时期新疆畜牧业发展过程中存在的主要矛盾有畜种退化、畜牧自然灾害频发、畜类疫病肆虐等三个方面,因为这些问题是直接影响牲畜存栏、畜产数量及质量最为主要的因素,严重制约着畜牧经济生产效率、农牧民群众生产生活和地方政府财政收入。

首先,畜种退化及畜产品质低劣使畜牧生产效率低下。历史时期,新疆游牧民族在牧业生产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培育出了诸多优良畜种。近世以来,由于社会动荡失序及畜牧生产环境的破坏,官方未能有计划地推动畜种改良工作,民间自行改良也受到严重影响,同西方国家畜牧业相比,其生产力相差悬殊。“新疆羊种多为蒙古种与吉尔吉斯种,至欧美之现代改良种,则属罕见。蒙古种羊躯干强壮,产肉多,所产羊毛品质殊粗轫,产量亦不多,每年每头不过两斤而已。新疆蒙古种马体格精小,属乘用类,高约五十至五十九英寸,头大,鼻钩,颈短,胸部发达,背直,腿强,蹄坚,齿固,其色不一,以栗色居多。吉尔吉斯种马兼有善良恶劣之性格,貌陋而强顽,性耐苦而习恶。巴里坤马体小而性劣。焉耆马大都为土库曼混血种,较普通蒙古马身高,跡近洋马,但为数特微。新疆黄牛牡者高四尺至四尺八寸,毛色以红黑居多,皮粗厚,毛绒长,头大而高,前额阔,两角粗而直立,耳小颈粗,胸部发达低而且阔,躯干成圆形,粗而健壮,易肥而肉量丰,诚良好之肉用土著种也。牦牛之体型背头胸及肋腹部皆披以长厚之毛,大都黑灰色及橙色,惟肉质坚韧,味亦欠美。犏牛强健,毛长遍体,能运输,其肉味不弱于黄牛,为数不夥。此类种畜,此不加以科学之选配与改进,不特产量与品质不能增进,且有逐渐退化之可能,如何推进品种之改良,亦属新疆畜牧之一重要问题也。”[3]畜种退化致使畜产数量和质量下降,严重制约着畜牧业生产的经济效率和农牧民群众的收益。

其次,传统游牧生产方式与畜牧抗灾能力间矛盾突出。清末民国时期,新疆境内哈萨克、蒙古、柯尔克孜和塔吉克等少数民族群众在北疆塔城、阿尔泰、伊犁、乌苏、巴里坤、奇台和南疆焉耆、乌什等牧区过着游牧生活[4],其各类畜群按季节转场牧放于旷野,终年无避寒遮雨之圈厩设施,亦很少饲喂麦豆等饲料。冬季且须在深厚积雪里艰辛觅食,故春夏水草丰茂,牲畜膘肥体壮,秋冬则牧草枯萎,牲畜营养不良,体质嬴弱,死亡严重。新疆“牲畜数目,每年变动甚大,尤其羊群为甚。羊群大小视冬季及初春之气候,在此季节,羊群全恃秋间地上所留之草以维持生机,如逢大雪,地上积雪,羊群无地寻食,冻饿而死者,成千累万。”[5]1920年,今库尔勒一带遭遇寒潮,牲畜死亡数千头。1932年,北疆阿勒泰地区因雪灾牲畜冻饿,死亡率高达70%。[6]游牧经营方式使终年露宿野外畜群时常遭受野兽的侵袭,损失不在少数。若遇恶性流行畜疫,由于游牧经营模式下防范局限性和传染烈度所致,牲畜染病率及死亡率很高。正如时人所言:“欲使新疆畜牧之发达,须设法逐渐由原始的方法转至利用近代的牧法,则不仅新疆之畜牧繁荣可期,于国家及新省之财富,亦大有裨益。”[7]传统牧放方式对畜牧业生产的制约是显而易见。

再者,流行畜疫与医政不修使各类牲畜死亡严重。牲畜流行疫病是影响畜牧业经济健康发展的最主要因素之一,每遇恶性畜疫,蒙哈等少数民族同胞除“托之于神”[8]和原始经验性做法以外,由于缺乏更为有效现代生物兽医技术,广大农牧民群众往往束手无策,牲畜倒毙严重,转瞬之间倾家荡产,甚者传染给人,给民众健康亦造成很大威胁。清末民初,新疆军政人物杨缵绪对此问题亦有深刻洞察,“新疆虽以畜牧著称,惜墨守成法,致品种日趋衰劣,每遇兽疫,动辄死亡千万,更乏大规模之组织。”[9]据国民政府农林部西北兽疫防治处刘行骥处长1940年代调查,新疆畜疫主要有马鼻疽、牛羊炭疽、肺炎、胸膜肺炎、肺结核、牛瘟、羊痘、口蹄疫、疥癣、水肿等类。其中,口蹄疫对牛羊危害最烈,流行于阿克苏、喀什、塔城、阿山等区,春夏之际最为严重,年均损失达数10万头,死亡率平均为23%,因传染性强,曾引起苏联警戒。[10]苏俄当局对进入其境的新疆牲畜和畜产严加盘查,不利于新苏贸易的正常进行。据畜牧专家顾谦吉估算,新疆牲畜每年死于疫病者约在180-360万头之间,约占全疆牲畜存栏总数的10-20%。[11]各类畜疫年均损失大洋300万元以上(约合美金1000万元)。[12]由于流行畜疫频发及防疫工作的薄弱,牲畜倒毙者以数百万计,致使农牧民群众生产生活损失惨重。

二、新疆畜牧业改良活动及其主要内容

盛世才主政新疆初期,为了提高畜牧业生产效率,增加畜产数量及增进质量,在苏联专家、中国共产党人和民主进步人士的帮助下,1935年由省农矿厅负责制订了经济建设第一期三年计划[13],其中对畜牧改良工作做了周详规划:计划牲畜每年增加数额,各行政区按年度规定增加百分率为标准;改良牲畜品种,按年度规定应有数量施以改良;畜牧机关订购种畜数量,并按年度分别实施;确定各畜牧局或分局等经费数目;贷给牧民搭棚储草和购买种畜资金;训练牧畜干部和牧畜技术员人并聘请专家;设立种马及种羊场。[14]抗战时期,新疆畜牧改良活动主要围绕畜种改良、搭棚储草、畜牧兽医队伍建设及畜疫防治等方面开展工作的。

(一)种畜场与畜种改良及推广

新疆牧业计划大纲确定了畜牧改良主要内容和技术途径,其中把设立种畜场、购买种畜贷款和推进畜种改良计划实施作为其主要工作之一。1937年1月,省农矿厅颁布的《种马场工作简章》和1940年5月建设厅(1938年,农矿厅改为建设厅,内置畜牧科,即第三科,职掌畜牧行政)颁布的《种羊场规程》对省营种畜场的职能做了强化,并饬使用人工授精技术按原计划繁殖畜种。

种畜场与畜种改良推广。1935年,农矿厅在伊犁巩留县设立巩乃斯种羊场,截止1943年该场有兰布里耶、普列科斯、卡布尔种羊只229头,四代以上交杂种羊5000余只,连同牧民畜养共计3万头以上。人工授精器械来自苏联,种羊採精1月最多可配1500头,受胎率为85%,生产率128%,改良羊只按级进代分11群放牧。1938年,于迪化设立南山种马场,有人工授精及配种站、诊疗室和药物器械储藏室等设备,包括苏联专家在内技术员及普通牧工共63人,外洋种马29匹,本地种马361匹,第一、二代杂交改良马约382匹,哈萨克羊1700头,兰布里耶种公羊50头,人工授精繁殖改良羊只成长至3岁者约占85%。1941年,建设厅在塔城、喀什皮山和阿克苏库车相继设立种羊场,规模均较小,另在阿克苏、喀什农牧区备优良种驴用以改良驴种。1942年,迪化种畜场、昭苏种马场以及焉耆种马场设立。其中,迪化种畜场有欧美式圈舍建筑和现代化农机具,种畜有瑞士及蒙古种牛各1头,白色约克夏种猪100余头,外洋种马3匹,来杭鸡及火鸡150余只;昭苏种马场有哈萨克种马2000余匹,外洋纯血种马12匹;焉耆种马场有本地各类骡马800余匹,外洋纯血种马13匹。[15]截止1939年6月,据不完全统计,种牛交配1200头,种马交配2300匹。[16]1940年,建设厅从国外订购种牛25头,种猪50头和种羊275只,分拨与各种畜场,以备畜种改良推广。第二期计划期间,种畜场种马共交配2145匹,种牛交配2650头,种羊交配数也比上年有很大增加,共孳生改良马驹1004匹、牛种1071头、羊只3639头。[17]种畜场是集外洋种畜和土种畜饲育、杂交改良及农牧产品经营的综合性农牧机构,拥有西方药物器械等现代动物科学实验设备,是集畜种改良及其成果推广为一体的综合性畜牧试验场,在畜种及畜牧改良中起着示范及推动性作用。

新疆省政府通过在全疆范围内设立配种站、发放购买种畜贷款或将改良种畜售予农牧民等方式推动畜种改良工作。1937年,在迪化、绥来、焉耆、吐鲁番、伊宁、塔城、额敏、乌苏、承化、吉木乃、哈巴河设立12个配种站,此外各区农牧场、各县畜牧局均把推广家畜品种改良作为主要工作,并采用人工授精技术提高种畜利用率。[18]为了解决种畜不敷使用的问题,曾拟订发放贷款给农牧民群众,从国外购买种畜,助推民间自行改良,提高民营牧业生产效益。其中,第二期计划期间,从发放牧贷行政地理区位来看,伊犁78000元,阿山73000元,迪化58000元,哈密58000元,塔城53000元,喀什43000元,焉耆35000元,和田39000元,阿克苏30000元,三年间9行政区共计467000元。[19]北疆是种畜牧贷推行重点区域。1942年,伊犁种羊场选运兰布里耶杂交种1000余只配送各县售予牧民群众,推广改良羊种。[20]通过种畜场改良繁殖及在民间推广,除变种淘汰及死亡消减以外,截止1943年全疆各类种畜及杂交改良牲畜达1万余头,为畜种改良及其推广活动打下了基础。

表1 新疆各类外洋纯血种畜及改良种数目(1943年)

鉴于在畜种改良繁殖中的积极作用, 1940年人工授精技术在迪化、伊犁、塔城、喀什四区开始推广使用。1942年以后,盛世才逐渐破坏“六大政策”及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开始反苏反共,倒向重庆国民政府,国民党中央借机控制新疆,并派遣畜牧技术人员来新。1943年4月,改组后的新疆省政府建设厅长由国民政府经济部工矿调整处处长林继庸担任。林氏到任后接任前面工作,继续推行畜种改良工作,并制订了1944年畜牧改良计划:“畜牧中心工作是繁殖、改种和牲畜保健。省营畜机关要充实种马场,增设种羊场、种骡场、种马交配站,推广改良种畜,对于现有的混血新种还要继续改良,使它血统纯粹,特征确定,又须设法采购更为合用的种马及其他种畜,继续优生繁殖、变种、变质,以致功用。”[21]但因从事经济建设的稳定社会环境已不复存在,国民党新疆当局未能在畜种及畜牧改良事业上有较大建树。

(二)搭棚储草与畜牧经营方式变革

牧民贷款与搭棚储草。历史时期,因逐水草而徙的游牧形式及靠天养畜的传统经营方式,牲畜因自然灾害或流行疫病每年倒毙者数百万计。为了增强畜牧业抗灾减灾能力,新疆通过推行搭棚储草活动推动畜牧业生产由牧放方式逐渐向圈养过渡。天山以北,冬季气候寒冷干燥,春冬常因大雪掩埋牧草或寒潮侵袭,牲畜倒毙者不计其数,因此北疆成为搭棚储草工作推行主要区域。1937年,农矿厅派苏联畜牧技士魏尔敏切夫和兽医技士莫立卡诺夫参加伊犁区畜牧大会,会上他们给牧民讲述修建棚圈、割储冬草及防止雪灾的优点,会后牧民群众纷纷开始给牲畜割草建圈。[22]第二期建设计划期间,对于自然灾害频发的迪化、伊犁、塔城、阿山四区,建设厅规定了搭棚储草与全区牲畜总数比例,1940年占20%,1941年占35%,1942年占50%。[23]为了推动搭棚储草工作的进程,新疆省政府还通过发放贷款来解决牧民群众资金方面的困难。

表2 第二期三年计划期间搭棚储草牧贷计划

第二期牧业发展规划支出总数为1670275元,用于畜牧兽医设立机构、人才培养、牧民购买种畜和宣传等费用831275元。[24]从上面统计,我们可以看出用于牧民储草搭棚贷款为839000元,占计划总支出的50.2%,居畜牧预算支出之首位。其中,从牧贷地理分布来看,北疆4区430000元,占51%;南疆4区309000元,占37%;东疆哈密行政区70000元,占12%。从时间分布来看,1940年213750元,1941年282250元,1942年343000元,牧贷逐年增加。搭棚储草牧贷在畜牧规划资金支出上的偏重性充分体现了传统牧养方式是制约新疆畜牧业经济发展最主要因素之一,并已被当局所认识。

搭棚储草实施状况。1939年,迪化区搭筑圈棚317座,储草1600309斤;塔城区搭盖圈棚1360座,储草19855522斤;阿山区储草1120万斤;哈密区搭建圈棚163座,储草357275斤。[25]1940年11月,迪化区畜牧场转令奇台、绥来、乌苏、沙湾等分场遵照办理搭棚储草,并派员督导民众推进此项工作。1941年度,伊犁区共搭棚圈9202座,储草124949吨,其中绥定县牧民储草者150余户,占全县户数50%,搭盖圈棚占地300余亩,河南县搭建圈棚136座。1942年,伊犁区牧民割储越冬牧草294595吨,由于越冬草料充足,全区牲畜存栏数比1936年增加了79%。在畜牧技术人员大力宣传下,塔城区牧民群众搭棚储草工作更为积极,1941年全区储草86143车,搭筑圈棚12182座;1942年储草103398车,搭建圈棚14547座。是年底,塔城区农牧会议决定在各县设立储草站,塔城22处、额敏20处、乌苏10处、沙湾10处,计划1943年使全区搭棚储草数较上年增加10%以上。[26]建设厅通过各种方式发动牧民割储牲畜越冬饲草、搭盖圈棚,把棚圈饲养方式逐渐在民营牧业中推广,这不但有利于规避牲畜因自然灾害或野兽袭击造成的损失,促进畜群体格健康及畜种改良繁殖,且对缓解草场超载压力、防止草原退化及调整生态环境不无深远影响。

牧税调整与搭棚储草。清末民初,新疆草头税名目繁多,税制混乱,农牧民群众不堪重负。抗战时期,新疆省政府通过减免牧税调动农牧民群众搭棚储草积极性,助推畜牧业经营方式转变。1939年4月7日,财政厅公布的《修订牧税章程二十四条》中规定:牧民若建筑圈槽、备足草料,足以使牲畜避免严寒烈风之侵害者,可免应纳税的三分之二。[27]7月24日,迪化区畜牧会议规定,每1头大牲畜储冬草650斤以上或每1小牲畜储冬草80斤以上,并能为其搭盖圈棚者,可免牧税三分之二,仅割储冬草而未搭建圈棚者,免牧税三分之一。牧民搭盖圈棚所用木料免费,只需到农牧场开据证明即可。[28]1940年至1942年间,共减免牧税663250元。[29]1940年起,大牲畜征收率为3%,小牲畜为5%。1942年,牧业税收3200万余元,已与农业税收旗鼓相当。[30]通过减免或降低牧税鼓励牧民搭棚储草,转变畜牧业经营方式的办法,不仅减轻了农牧民群众经济负担,而且有利于畜牧业扩大再生产和可持续性发展。

机械化生产工具引进。近代历史时期,新疆畜牧生产工具极其原始,牧民多用手镰、钐镰割草,甚至用镰刀、手等割拔羊毛,这种落后生产方式严重影响着畜牧业生产效率。有鉴于此,新疆从苏联引进机械化农牧生产工具,用以改变传统手工生产方式。1935年,省政府批量从苏联购进畜力割草、搂、捆草机等。1936年,伊犁区农牧场有割草机37架,搂草机2架。1937年,迪化区农牧场有割草机46架,搂草机31架。1939年,新疆又订购割草机333架,搂草机260架。1942年,伊犁区有割草机293架,搂草机165架。1949年末,塔城7县尚有割草机238架,搂草机141架。1949年解放,全疆53个县有割草机1000余架,搂草约450架,捆草机约30架。[31]新疆从苏联引进的机械化畜牧生产工具主要用于配合搭棚储草工作,半机械割草、搂草、捆草等无疑要比单纯手工劳动生产率较高,这开启了西北畜牧业生产现代化的先河。

(三)牲畜保健工程与畜牧减灾能力增强

牲畜保健机构铺设。新疆当局所谓“牲畜保健工程”主要是指有关兽医方面的设施,包括设立机构、培植人才及畜疫防治活动等。通过两期计划中畜牧建设推行,各类兽疫防治机构遍布于全疆各地。其中,设于各行政区的兽医院主要业务为门诊治疗,若遇流行畜疫便分赴疫区防治,平均每院月防治牲畜150头左右。兽医院置正副主任、会计、庶务、秘书、兽医、卫生员、工役若干名,所属防疫队备有车马及马伕,以运输药品器械及随身行李,兽医分处由各县政府建设科主管。畜疫频发区域兽医院内附设之巡回防疫队,队员5名左右。[32]抗战时期,覆盖全疆各地的畜疫防治机构形成了牲畜保健工作健全网络机制,这些兽医机构通过从苏联进口药物器械或当地中草药,以门诊或巡回施诊的方式进行畜疫防治活动,为畜牧业经济保驾护航。

表3 两期计划期间全疆设立牲畜保健机构

(续)

从上表统计可以看出,1936年至1942年间,新疆省政府在全疆九行政区共设兽医院5所,兽医分处57处,机动性防疫队4个,兽疫化验所4个,各类兽医机构共计70个。其中,北疆4区46所,占总数66%,南疆4区20所,占28%,东疆哈密区4所,占6%。牧民购买种畜、搭棚储草牧贷与兽医工作重点均在北疆地区,这是由该区域畜牧业在全疆中的经济地位(北疆四区牲畜占全疆46.7%或55%[33])及其地理自然环境所决定的。兽医机构防治各类病畜,1936年23761头,1937年57669头, 1938年252406头,1939年606301头, 1940年606301头,1941年802000头, 1942年736200头,共计2851038头。[34]从畜疫防治覆盖率方面考察,1942年度防治病畜数占当时全疆牲畜存栏总数(19749千头[35])的3.7%左右,这对广大牧区和发达畜牧业经济而言,注射预防力度还是相对有限,有些偏远地区兽医机构即便设立,但由于人员配备和防疫药品的短缺,致使业务开展艰难。故要使牲畜保健工程持续稳健进行,必须加强本籍人才队伍建设和实现药品器械设法自给。

牲畜保健队伍建设。防疫工作推行主要取决于药品器械和人才队伍,要持久长效推行牲畜保健事业就必须培养根植于当地的技术队伍和设立血清菌苗制造厂。两期计划畜牧改良工作中,新疆通过学校教育、短期培训、随专家实习及民众训练等形式培养畜牧兽医技术干部,用以加强牲畜保健队伍建设。1938年春,召集各处的技术人员到迪化、塔城、伊犁、阿山随同苏联专家进行学习深造,但此办法终难彻底解决人才亟需状况。故于1939年起成立三年制的高级农牧学校,招收学生80名,学习畜牧兽医技术。为了应对兽医人员亟需状况,特饬由苏联专家招收实习生3至5名,边助理边学习,学成后派往各地兽医机构工作。同时在各区县举办民众训练班多次,尤以1939年参加训练者最多,计523人。[36]1940年又从苏联购到价值7万余元的防疫药品,并规定第二期计划期间拨法币1.94万元用于人才培养。1941年,在新疆学院设有兽医班,招生60名,学生多系哈萨克族和维族,1942年又续招1班,致力于高级兽医人才培养。[37]

表4 两期计划期间畜牧兽医人才培养数量

截止1943年,全疆有畜疫防治机构58处(仅指兽医院和兽医分处,其中巡回防疫队和兽医化验所未列在内——引者注),训练兽医干部125名、民众兽医技术人员4894名,治愈牲畜2851038头;训练畜牧技术干部117名、民众畜牧技术人员4894名。[38]两期计划中共造就畜牧技术人才5022名,兽医人才5019名,合计10041名。牲畜保健事业“所有的药物器械,全部由苏联输入。这一新兴事业的推行,虽然未能普遍而迅速地使知识落后的游牧民族发生兴趣,但对于防止和扑灭烈性兽疫的蔓延,终算收到了相当的成效。据官方统计,自民国二十六年至三十一年六个年头中间,兽医机关曾治愈了近三百万头的病畜,其在防疫方面所收获的效果尤为重大。新疆牲畜数目之得以逐年激增,保健事业的功绩,是无可否认的。”[39]这种评价是较为符合当时防疫工作实际情况的。

血清疫苗制造与牲畜保健。抗战时期,新疆兽医技术人员通过疫苗注射预防、硫磺药浴等药物治疗、隔离或宰杀病畜以及群众防疫宣讲等方式推行牲畜保健工程。1942年后,随着新苏关系恶化,苏籍专家回国,药物器材供给断绝,牲畜保健工程面临停顿地步。为继续推进方兴未艾的畜牧改良活动,1943年特聘国内著名畜牧专家顾谦吉任建设厅副厅长,专门主持此项工作,从内地延揽畜牧兽医人才。顾氏除积极整顿原有畜牧兽医机构、训练专业技术人员外,于1945年夏主持建成了新疆血清疫苗制造厂,这不但解决了兽疫防治所需药品的供给问题,连人用防疫药物部分也可以自给了。[40]在外援断绝情况下,新疆把畜牧援助投向祖国内地,开展从国民政府农林部所属机构延揽人才、整顿原有机构、筹建血清制造厂等试图拓展牲畜保健工作,但因政局动荡及开展工作困难,顾谦吉于1947年2月后返回内地。

三、抗战时期新疆畜牧改良绩效与制约因素

(一)抗战时期新疆畜牧改良成效

其一,新疆畜牧改良活动促进了牧业经济的发展。改良措施的推行,使清末民初“该区域之畜牧事业,仍未脱离原始时代之游牧生活,人民缺乏科学知识,一任其自然孳生,受天演之淘汰”[41]的粗放经营状况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改观,创建了全疆牧业生产良好制度环境,增强了防灾减灾能力,有利于畜牧业经济健康发展。“本省畜牧,自从民国二十五年政府推广改良畜种,发展兽医设备以后,牲畜增殖的速率,颇有进步,牲畜的死亡率显著减低。”[42]截止1943年,全疆牲畜存栏总数1500万头,比1933年增加了1100余万头。杂交改良第五代新疆式“兰布里耶种羊”每只年产细毛最高者11市斤,而本地土种羊平均每只仅剪粗毛1.5-2市斤。[43]改良乳牛每头年产奶1000余公升,土种乳牛年产奶700余公升。[44]与10年前相比,毛产量2164万斤,增加了1614万斤,皮张产量400万张,增加了300万张。[45]我们可以看出,牲畜存栏数增长了275.3%,人工授精羊只繁殖率提高了75-95%,改良羊年均产毛量增长了74.58%,改良牛年产奶量增长了43%,皮张增产了75%。抗战时期新疆畜牧改良活动使牲畜繁殖率、存栏数以及畜副产品生产数量、质量等都得到很大提高,除得天独厚发展畜牧业的自然环境外,这与当时改良措施推行良好效果不无直接关系。尤为重要的是,在新疆地方当局的主导下,把良种推广、搭棚储草和牲畜保健事业在占全疆人口总数62% (据1935年统计,新疆总人口300万,其中游牧民族人口186万[46])的少数民族经营的游牧业中推行,使其“自知医药能治好兽病后,心理始大变。”[47]新的畜牧生产方式逐渐被游牧民族群众所接受,有助于推动民族牧业经济健康发展和农牧民群众生产生活的改善。

其二,新疆畜牧改良助推了国民政府西北地区畜牧建设活动。抗战时期新疆畜种改良活动“是国内任何畜牧发达省份所难比拟的。”[48]新疆深处抗战大后方,免遭战争破坏,社会环境较为安定,又得到苏联技术援助和在新共产党人及民主进步人士协助推进,为畜牧改良活动提供了先决条件和技术方面的保障,改良取得了显著成效。经由国民政府相关部门组织,新疆改良畜种被推广到西北其他地区,作为种畜杂交改良后方马匹和羊只等,推进畜牧建设事宜。1941年1月,军政部山丹军牧场永登县松山总场有各类伊犁种公母马22匹,山丹县大马营分场拨入伊犁种公马46匹、母马53匹。[49]1943年夏,农林部陕西武功、兴平、郿县、泾阳、咸阳等5役马配种站向新疆省政府订购纯血种公马、伊犁种马、焉耆种马及杂交种马共37匹,以充实种马数额。1942年9月至1943年9月,共配种马2868次,受胎率为50%,约可生产马匹1434匹。[50]1943年,新疆省政府赠送兰布里耶纯种羊及第五代杂种羊105头给农林部西北羊毛改进处青海、永昌两推广站,将采用人工授精法积极推广繁殖。[51]1944年1月,农林部再次组织从巩乃斯种羊场运送兰布里耶与哈萨克第五代杂交改良羊110头给西北羊毛改进处,分育于岷县、永昌、海原及中宁等推广站,繁育甚盛。[52]至1947年10月份,西北羊毛改进处永昌推广站孳生新疆送来的兰布里耶种羔羊10只。[53]在国民政府有关部门的主导下,将新疆改良种畜运送至所属西北畜牧机构,推广杂交改良畜种,助推了陕甘青等地区畜牧改良活动,对战时国力增强不无裨益。

其三,新疆畜牧改良为新中国成立后畜牧建设奠定了基础。新疆细羊毛是我国育成的第一个毛肉兼用细毛羊品种,其育种工作始于1938年设立的南山种畜场。1939年10月,将南山种畜场改良羊只迁往巩乃斯种羊场集中育种。新中国成立后,党和人民政府加强对巩乃斯羊场的领导,充实领导力量和技术干部,建立场务组织,修建羔羊圈舍,拨款购买越冬饲料,使生产逐步得到恢复。1953年西北畜牧部、新疆畜牧厅组织技术工作组对羊群进行了全面鉴定和选种,44%低产杂交母羊被淘汰出场。同年12月,中央农业部畜牧总局组织相关部门对该场全部改良羊只进行抽样鉴定,根据鉴定结果及“兰哈羊”在各省区改良粗毛的效果,认为符合品种应具备的基本条件,1954年经中央农业部正式批准为新品种,命名为“新疆毛肉兼用细毛羊”。1936年至1944年期间,新疆从苏联引进瑞士褐牛44头,分配于种畜场和配种站,用于改良繁殖民间黄牛。[54]解放初期育成役用伊犁黄牛。在民国时期马匹改良的基础上,人民政府组织从苏联引进奥尔洛夫、顿河、布琼尼等优良马种通过和哈萨克马杂交改良,最终育成乘挽兼备的伊犁马。1956年,经农业部组织伊犁马调查队实地调查,将数十年来经过改良的哈萨克马称之为伊犁马。[55]任何经济活动都有其接续性,新中国成立后新疆畜牧改良事业是抗战时期改良基础上的不断发展。

(二)抗战时期新疆畜牧改良制约因素

首先,政局动荡是制约新疆畜牧改良工作最主要因素之一。1942年,主政新疆的盛世才倒向蒋介石国民政府,破坏了“六大政策”,大肆逮捕屠杀在新共产党人和民主进步人士,新苏关系开始恶化,“所有苏联的技术人员,全部撤退回国,器材药物的供给也告中断,使牲畜的改良和保健工作大受影响,几至陷于停顿。”[56]1943年,在巩乃斯种羊场主持工作的苏联育种专家特洛伊茨基奉调回国,育种工作由柯夏甫和麦斯甫哈孜负责,同时“药品等来源断绝,存药失效,兽医工作的推行颇受影响。”[57]1944年8月,伊犁地区爆发了反对国民党反动统治的“三区革命”运动,“在这一次的变乱中,损失最为惨重的莫过于畜牧事业。”[58]巩乃斯种羊场过去育种记载全部散失,以后选种杂交工作虽还在进行,但缺乏耳号及系统记录,其时普列科斯种公羊全部损失,其后代除留少数二级母羊外,三、四级母羊全部出场。[59]事实上,三区革命政权在辖区继续推行畜牧改良,促进了牧业经济的发展。但毋庸讳言的是,革命毕竟是暴力性活动,对国民党新疆当局畜牧改良活动影响亦是难以避免。社会失序的状态下,“种鸡的蛋也上桌了,连种鸡也杀了请客了,种马来驾皮包车了。”[60]在动荡政局影响下,全疆牲畜存栏数亦逐年减少,1942年牲畜存栏1974.9万头,1943年减少到1479.7万头;1945年牲畜存栏数1597.9万头,1947年5月降至1495.1万头;1949年存栏总数为1038.2万头,比1947年又减少了436.9万头。[61]其中,蒲犁地区1937年至1940年间,有羊20万头,1944年仅剩下3万多头。国民党军队进疆后,屠杀牧民,抢夺牲畜,借口安定边境,严禁牧民前往放牧,致使牧场缩小,生产受到严重影响。经济建设最重要条件是稳定社会环境,只有在安定条件下计划实施才有保障性和长效性。尤其是,畜种改良工作需要长时段的累代规划方能显现成效,难以在短期内见效。抗战后期,新疆动荡政局使畜牧改良事业遭受搁浅,且对已有改良成就的破坏更是不可避免。

其次,外援式技术是制约新疆畜牧改良工作重要因素之一。国民党势力完全控制新疆后,畜牧改良中存在的问题时人有深刻认识,在牲畜品种的改良上最大的遗憾,就是苏联所供种畜大部分为纯种公畜,这使改良工作的推广上大受影响。因为纯种母畜短缺,便未能孳生足够纯血种畜以供应各牧区作普遍改良牲畜品种之用,必需以本地的母畜和那些数目极少的外国种的公畜交配,待其一代一代变化下去,要到第五六代以后才会有若干和纯血种畜相近的新疆种畜,这需要很长时间的杂交繁育。羊经过了七八年就会有第五六代的混血种幼畜出世,马和牛则非二三十年不可。而那些原来的纯种公畜年龄太大业已丧失交配能力。所以新疆直到现在还没有第三代以上的混血种马和种牛出现。为了补救这种缺点,近几年中曾试行人工授精方法,以求混血种畜普遍繁殖,但因器材药物和技术方面均嫌不够,故未能获得良好效果。[62]我们不难看出,畜种改良需要经过漫长而复杂过程,新疆从苏联引进种畜数量和药物器械均不够。且受时局的影响,苏联援新畜牧专家撤回和防疫药品供给中断,新疆当局不得不在技术来源方面从外援型转为内援型及自力更生道路上来,这是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对当时如火如荼的畜牧改良事业来说无疑有釜底抽薪之感。

四、结语

首先,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在新疆建立的背景下,新省当局在全疆范围内推行畜种改良、搭棚储草、牲畜保健等畜牧改良活动,使畜种退化严重状况和牲畜因灾害大量倒毙的现象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缓解,有利于农牧民群众生产和生活环境的改善,促进了全疆畜牧业经济的发展,增强了战时国家整体经济实力。其次,在战时中国沿海港口对外交流孔道断绝的情况下,深处大后方的新疆成为国际援华西北交通运输线的端口。在这种有利的条件下,新疆当局从毗邻苏联引进技术推行畜牧改良活动,并将其成果输往陕甘宁青等邻省区,助推了当时国民政府西北畜牧建设活动,在此特殊历史时期起到了国外先进技术输往祖国内地的中转作用。再者,民国新疆省政府通过政策性导向,推动原始粗放民族游牧业逐渐向圈养过渡,对畜牧业经营方式由传统向现代转型有着长期而深远的影响。在畜种改良以及畜疫防治方面,开始引进西方生物技术和医疗设备进行动物科学实验活动,逐渐摒弃了任其自然或经验性做法,这开启畜牧业生产现代化历程。尤其是,畜牧改良活动为新中国成立后新疆乃至全国性畜牧建设事业积储了技术经验和阶段性成果,奠定了建国后牧业生产恢复和发展的基础。中华民国后期,由于政局动荡等消极因素不利影响,新疆畜牧改良事业的局限性更是难以避免。[基金项目]本文为陕西师范大学“2014年上半年优秀博士论文资助项目”(项目编号:S2014YB08)阶段性成果之一;2013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一千年来西北地区农业、农民与农村社会发展研究”(项目批准号:13JJD770020)阶段性成果;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历史时期中国西部资源东调及其影响研究”(项目批准号: 13&ZD083)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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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stock Improvement and Change of Production Patterns of Xinjiang during the Anti-Japanese War

Mao Guangyuan
(1、College of History and Civilization,Shan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710062 2、Department of History and Civilization,Gansu Norm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Hezuo,Gansu,747000)

In the early period of Chinese Anti-Japanese war,the KMT Xinjiang governor Sheng Shicai had formulated the“Anti-imperialist”,“Close Pro-Soviet”,“Ethnic equality”,“Probity”,“Peace”,“Construction”called“Six Policy”for the needs of consolidating his political power under the influence of CPC’S Anti-Japanese national united front policy,Xinjiang modern society has emerged a new phenomenon.In the context that Kuomintang government developed Northwest and consolidated home front,Xinjiang entered a new era ever with the help of Pro-soviet,the CPC and democrat.KMT Xinjiang local authorities imported breeding stock,medicine equipment,hired experts through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Soviet Union and personnel training and other activities,and began to care about livestock improvement,construction stalls,livestock health care and other activities.Thesemeasures opened the modernization process of Xinjiang livestock production,promoted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animal husbandry economy,and the foundation of livestock improvement after the founding of the PRC.Needless to say,because of the political unrest and many other negative factors,there are many limitations to Xinjiang’s livestock improvement activities.

The Period of Anti-Japanese War,Xinjiang livestock,Livestock Improvement,Livestock Loan,Animal Health Care,Changes

毛光远(1978—),男,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致力于中国近现代社会经济史的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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