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自我”理论下的成人教育内在动力与方法

王红旭

（石油化工管理干部学院，北京 100012）

威利认为，“自我结构”可以分为“过去客我”，“当下主我”“未来你”三个部分。而“自我内心的思维对话”如果可以完成从“当下主我”到“过去客我”的反思，再完成从“当下主我”对“未来你”的期待与计划，就能够以全方位视角，完成自我的深层对话。威利还认为，内心对话的两个特点就是“自反性”和“一致性”。“自反性”意即以自己为镜子，审视自我。“一致性”是说用理性对内心一致感的维护。成人教育尤其要关注“自我”，关注成人作为学习个体的特性及相应的学习规律与方法。阅历心智的成熟，会使成人更加关注自己在教育中的目标、动机和结果。可以说，成功的成人教育过程，就是成人确定自我目标，找到自我学习规律，最终完成到目标状态的转变过程。以下具体从培训调研、培训实施、团队建设三个方面展开论述。

1 培训调研：在觉察中提高自我关注度

成人教育一个显著的特点是，学习个体心智更加成熟，在学习过程中不愿意仅仅是被动地接受知识和回答问题，而是要主动提出自己的需求和期待目标。从某种程度上说，教育的目的就是要启发学生探索的欲望。成人阶段的培训，就是要让培训者通过内心对话，觉察到自己的需求，并影响甚至决定培训的目标，方案设计以及实施的整个过程。

这里的对话，偏重的是内心对话，而非老师和学员之间的交际对话。学员主动和老师交流，主动表达主观的想法愿望还仅仅只是对话的开始。真正的对话是从交际对话转化为自我的内心交流后开始的。这样的对话在成人教育中是必然出现的，也为整个培训过程提供了内在动力与方法。

这一点对于培训目标和方案的形成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前期调研除了组织需求和岗位需求外，还要重视培训者的个人需求。培训调研有多种方法可以采用，例如访谈、座谈、问卷调查等。访谈和座谈的形式更多的是一种交际对话，大家听取对方的想法，并对之评价。问卷调查应用较为广泛，但是其实质上也是问答形式的交际对话，并且对被调查人的思维有一定的限制影响。而鼓励觉察内心需求的调查应该设计为开放性的，提出问题的方向，让被调查人有足够的空间自己思索，在充分的内心对话过程中，对自身的需求形成更为清晰的认识。据此产生的培训目标与方案才更实用、更有针对性。

培训开始之初，也应该启发学员形成内心对话，提高学员对自我的关注度。要让学员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而非被动接受安排。例如在多次开班破冰活动中，国际化培训班都用到的“放飞梦想”活动。每位学员拿出一张纸，思考后写出对两个问题的真实想法，一是过去英语学习中，自己的难点在哪里，二是对培训结束之时，期待自己有哪些改变。写好后将纸叠成飞机，全班放飞纸飞机，放飞梦想。应该说这个活动就是启发当下主我，过去客我和未来你的对话的开始。在培训过程中，也要时刻启发，并留出时间和空间，让学员独处思考，不断清晰明确需求，更加了解自身，并以此为依据，不断完善培训设计方案。

2 培训实施：在“自反性”中提升学习效果

“内心对话”并非简单的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而是“客我”、“主我”和“你”之间的审视与探讨，通过反思来剖析各个阶段的自我。在成人教育中，这样的自反性尤其需要得到重视和扩展。特别是在培训进行中，通过当下的“主我”对“未来的我”的期许和渴望，坚定个人培训目标。为了成为那个“你（未来的我）”，又需要“主我”在审视“客我”的自反性对话后，找出当下的“客我”为达成目标应该做出哪些努力，列出个人计划，并且在培训的过程中，通过自反性对话，不断对“主我”做出提醒，修正计划，激励自己不断进取，并阻止一些消极思想或行为的产生。应该说，成人培训中，“自反性”对话产生的是实现转变的内在动力，而这种内在动力才是培训顺利完成的真正保证。

在培训实施过程中，有很多做法可以激发学员的“自反性”对话。例如，在国际化长班的培训中，就要求学员列学习计划。给学生关注内心对话的机会，列出从“客我”到“你”的差距，分析自我的学习类型，并找出从“主我”到“你”的计划。除了整体计划，还要列出阶段计划，还要及时让学员反思阶段计划的实施情况，并审视自身完成计划，或者没有达到目标的原因是什么，以及自身的优势，最适合的学习方法是什么。在培训的各个关键节点，比如月考后、培训疲倦期等关键时期，再让学员静视内心，看清“客我”的各种情绪，解释剖析，然后清醒地望向“未来的我”的模样，通过不断的内心对话，向那个彼岸不断努力。

在具体的教学方法使用上，传统的以教师为中心的讲授式教学，显然不利于学员关注自我，进行自反性对话。在授课中，教师应该以学生为中心，进行启发式教学。很多先进的教学方法理念，例如翻转课堂，问题解决式教学法，都有利于启发学员，在学习和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发现认识“客我”，然后借助教师的帮助，纠正“客我”的不足与短处，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完善自我，实现目标，成为最终的“未来的我”。

3 团队建设：在“一致性”中增强凝聚力

“一致感”是用理性对内心一致的维护，也是符号自我内心对话的第二个特点。作为社会性群体动物的人，非常关注社会关系中的各种协调一致性。其中包括家庭生活，工作关系中的协调一致，更重要的，也包含了个人内心世界的一致性和协调性。要想生活幸福，工作顺利就必须要保持家庭生活和工作关系的一致协调。同样，人若想获得内心的丰盈愉悦，也必须保持内心世界的一致性和协调性。

但是，正如家庭生活和工作关系中会出现不一致不协调的状况一样，人在进行内心对话的时候，“客我”“主我”和“你”之间也会发生不一致，不协调的现象。内心对话产生了不一致，外在的家庭生活和社会关系也必定会出现失衡。在人如何通过内心对话达到一致性的问题上，西方社会学家戈夫曼认为，人借以建立一致性，建立群体归属感的手段，就是社会活动中的仪式。符号学家威利认为，内心对话可以制造出内心的仪式或是习俗，这些内心或习俗都促进了群体中各种感情的增进交流。通过这些承担感情的仪式交流，人们的内心又感受到了愉悦和幸福，而这种内心的一致性又会外在反映出来，增强人们在家庭和工作关系中的和谐。

激发学员内心和谐与美的标准，通过班级活动以及班级日常学习生活的各种交往“符号资源”来达成团队一致性，和谐性。应该说，任何教育都离不开对真、善、美的追求，学生内心对真理的探索和美德的渴望，应该被进一步激发，并通过合适的活动显化和巩固。而且一次对话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目标，需要整个培训中的积累，逐步达到。学生在这种对话中，用来自教师、同学、学习内容、班级活动等各方面的信息激发对真理与美德的追求，并用这样的目标来检视过去（客我），去设计未来（你），并在当下（主我）不断践行。

在具体的班级管理中，同样应该注意好几个关键的节点。比如，在破冰活动中，通过分小组建立队徽、口号等活动挖掘出每个学员对知识、对美德，以及对群体和谐的愿望。在培训过程中，要定期召开班会，以座谈等形式，固化班级感情，增强班级凝聚力。班会的氛围设计要注意轻松又庄重。在培训即将结束之时，还可以通过共同设计编排毕业汇报等活动，对整个培训进行回顾与升华，学员可以在这个时刻，对培训时期的“客我”做一个全面的回顾，同时这个汇报是一个集体行为，可以升华班级情感，也可以激发持续英语学习的热情，促进训后的可持续化学习。

[1] 诺伯特·威利.符号自我[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2011.

[2] 乔治·赫尔伯特·米德.米德文选[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

[3] 查尔斯·桑德斯·皮尔斯.皮尔斯文选[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

[4] 赵毅衡·符号学：原理与推演[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

[5] 程然.“符号自我”的构建与当代教育的使命[J].课程教学研究.20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