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凌炜
(海南省委党校,海南海口571100)
伴随着文化全球化高速和全方位的发展,各民族国家之间的文化距离被迅速拉近,文化交流更加频繁与多样,面对这一历史趋势,中华文化的首要任务就是紧紧抓住当前有利于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的机遇,积极开拓国际文化市场,推动中华文化进一步走向世界。
文化的生命力在于创新。在当今竞争日益激烈的世界,一个国家的文化创新能力已经逐渐成为决定其成败的关键。中国文化要想发展壮大,就必须在全球化的进程中不断地吐故纳新、变化发展、全面创新。
第一,文化创新首先是观念上创新。任何创新要从观念创新开始。文化本身所具有的某种保守性,决定了文化观念的更新与变革,相对于其他方面的更新与变革要更为艰难与缓慢。在当今这个瞬息万变的年代,我们必须不断地为我们的传统文化输入新鲜的血液,我们的文化才能蓬勃发展,生机无限。但传统本身不可能为我们准备好这些新观念、新思想,因此我们需要在与世界其它优秀文化文化的参照和比较中,逐渐悟出中国传统价值观念究竟应该如何创新。在当今文化全球化时代,我们绝对不能简单地拒绝外来文化,否则我们传统文化的更新与重铸就失去了参照系和催化剂。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包含着许多优秀成分,但不能否认,我们的文化中也有糟粕,不尽快地摆脱这些不良的文化因素,中国文化就无法创新。
第二,文化创新的途径是融贯古今,“会通中西”,互为体用,拓展升华。文化的创新总是在前人所取得成果的基础上的创新,中国的文化创新必然是多项有价值的文化成果的新的组合,是一个新的创造。进行文化创新,首先,我们要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文化创新决不能割断历史,割断了与传统历史文化的联系,我们就变成了民族虚无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者,我们的文化创新就会成为“空中楼阁”。通过对传统价值观念的多维透视,我们才能找到中国文化的源头活水。其次,要充分吸收和借鉴世界各民族所创造的一切优秀的文明成果。纵观人类文化发展史可以发现,不同文化间的相互学习和借鉴是推动文化进步与发展的重要力量。当今的文化创新既是一场跨世纪的对话,也是一场跨国界的对话,尽管我们立足于当代中国,但我们要在积极的中外文化交往中走向统一时空中的文化对话,尤其是与西方文化的对话。亨廷顿说:“现代化并不一定意味着西方化。非西方社会在没有放弃他们自己的文化和全盘采用西方价值、体制和实践的前提下,能够实现并已经实现了现代化。”[1]吸收和借鉴西方文化的成果,要“会通中西”,走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创造性整合之路。只有既立足本民族文化,又积极吸取外来文化之所长,以补其不足,对中西文化进行辩证的综合,才能发展自己的个性而不被别人同化,从而实现对外来文化和传统文化的双重超越。
文化安全是“指一个主权国家的文化价值体系,特别是一个主权国家的主流文化价值体系,免于遭到来自内部或外部文化因素的侵蚀、破坏或颠覆,从而能够很好地保持自己的文化价值传统,在自主和自愿的基础上进行文化革新,吸收和借鉴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文化价值观念和文明生活方式。”[2]文化安全已成为保障国家安全的不可忽视的精神因素,是整个国家安全一个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
第一、维护国家文化安全战略意义十分重大。首先,从国内来说,维护国家文化安全能为我国社会发展提供一个稳定的国内环境。其次,从国际上来看,维护国家文化安全能为我国社会发展提供一个良好的国际环境。文化是一个民族的标志,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力量凝聚的源泉,一旦国家文化安全出现问题,一个国家就会出现分崩离析的危险。因此,我国政府高度重视国家文化安全问题。没有文化安全,就不可能有经济安全和社会的发展。
第二,重视和维护国家文化安全的对策。首先,要增强国家文化安全意识。当前,在文化全球化的背景下,我们当然要广交朋友,进行多种形式的文化交流与合作,但同时我们也要做到心中有数,因此,在积极开展文化交流的同时,我们必须保持高度警惕,文化安全的意识丝毫不能松懈。其次,大力推进先进文化建设。国家文化安全的本质是保护国家文化主权,保障文化的民族性得以延续。文化的民族性和先进性是紧密联系的,民族性是先进性的根基,先进性是民族性的保障。民族文化只有具备了先进性,才能更好的得以发展,同时也才不会在文化交流中被其他文化所同化。再次,建立国家文化安全预警机制。所谓建立国家文化安全预警机制,就是要在对中国文化基本国情进行广泛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建立起全球化背景下中国文化安全发展的“红线”……把可能对我国文化安全造成威胁的因素和力量牢牢控制在安全警戒线以下,从而确保我国的文化安全[3]。当然,建立国家文化安全预警系统,并不是要闭关自守,而是要从中国文化发展的实际需要出发,在政府牢牢掌握国家文化主权的前提下,实行文化市场和文化产业的适度准入。我们建立文化安全预警系统的目的就是要在积极抵御外部文化侵略的同时,确保我们的国际文化权利,更好地实现维护我国国家文化安全的目标,从而弘扬我们的民族文化事业。
作为重建世界新秩序的最重要的参与者,中国的经济和政治己经是一个更广大世界的有机组成部分,因此“中国向何处去”这个区域的和国家的问题就具有了地区和全球的深切意味。[4]可见,中国对世界的影响正在与日俱增,中国文化大踏步“走出去”的时代己经到来。
第一,中国文化走向世界是大势所趋。首先,中国文化走向世界是文化全球化发展的必然趋势。当今正在进行的文化全球化,客观上要求任何民族和国家都必须以开放的文化心态面对“异质”文化。因此,面对扑面而来的文化全球化,中国文化不光需要“引进来”,更需要抓住历史的机遇“走出去”。只有推动中国文化走向世界,我们才能在与其他文化的对话与交流中不断提高文化建设的能力和水平,从而也才能对当今日益激烈的国际文化竞争所带来的严峻挑战给予有力的回应。其次,中国文化走向世界是为国际社会尤其是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文化建设提供经验借鉴的需要。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建设飞速发展,综合国力迅速提升,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功。然而,世界上其他一些发展中国家却在现代化进程中遭遇到了一系列困难与挫折,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非常希望借鉴中国现代化建设的成功经验。曾任南联盟总统外交事务顾问的西米奇在谈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取得的的巨大成就时说:“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目前,欧洲没有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运动遭遇重大挫折,而社会主义在中国却得以继续发展。于我看来,惟一能解释这种现象的就是中国文化本身蕴藏了某些社会主义的价值观:比如说重视群体力量,个人修养等。中国共产党人继承了这些优秀的文化内涵,顺应时代发展,成功地走出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5]”中国文化走向世界,无疑对这些国家的现代化建设具有极好的借鉴意义。再次,中国文化走向世界有利于塑造中国良好的国际形象。很长时间以来,中国的国际形象在国际社会中一直存在被误读的现象,“中国威胁论”、“黄祸论”、“中国崩溃论”等在西方国家大行其道,之所以如此,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我们对外部世界的反馈重视不够、不善于推销自己,从而导致了外国民众了解中国的渠道少,不了解中国国情。早在世纪之初,辜鸿铭就悲叹:“中国人最大的不幸,正是他们不为世人所了解。[7]”因此,在新的形势下,中国要提升国际地位,全面地改变国际形象,就必须加强和改进对外宣传工作,加快我们文化走出去的步伐,让世界了解一个和平崛起的真实的中国。
第二,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途径。做好对外文化传播工作,推动中国文化走向世界,是要通过多种形式的文化沟通和文化交流实现的。首先,要建立长效机制。文化发生影响和产生功用的过程是缓慢的、持久的,因此,文化的传播需要细水长流,持续不断。列宁在《新经济政策和政治教育局的任务》一文中说:“文化任务不能像政治任务和军事任务解决得那样迅速。……但是在这样短的时期要取得文化上的胜利是不可能的。” “这需要一个较长的时期”,并且需要一种“坚忍不拔、不屈不挠、始终如一的精神[7]”。当前我国在国际文化交流中推行的“文化周”、“文化月”、“文化年”活动,虽然取得了一时的轰动性效应,对中国文化走向世界也起到了很强的推动作用,但却很难让人体会到我国文化的细微之处。相比之下,美国的文化交流项目就注重以留学、培训等方式进行,这种交流形式不但接触面较广,而且时间较长,工作对象可以在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中全面了解异国的社会和文化,从而达到文化交流的目的。因此,建立文化交流的长效机制是当前推动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当务之急。其次,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在中外文化交流中,政府主导做出的重大文化国策,能最大限度地广罗文化精英和优势文化资源,不但规模大,而且决策层次高,文化影响力极强,因此,更能从国家大文化的视角诠释中华民族精神,也更能体现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战略意图。再次,发挥非政府组织的作用。在对外文化活动中,文化交流的民间性和日常性是极其重要的。美国的理查德·克罗德曼说:“好的宣传就是要做得不像宣传。[8]”非政府组织在这方面恰恰能发挥突出的作用,当今许多国家都十分重视非政府组织在文化外交中的作用。要推动中国文化走向世界,我们同样需要在政府的主导下,大力扶持、引导民间对外文化活动,发挥非政府组织在文化交流中的积极作用。只有政府主导,非政府组织广泛而积极地参与,我们的对外文化交流活动才会庞大而精练、有序而高效。
[1]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新华出版社,1999.71.
[2]石中英.学校教育与国家文化安全[J].教育理论与实践.2000,(11).
[3]胡惠林.文化产业发展与国家文化安全[M].广东人民出版社,2005.164.
[4]杜维明.儒家人文主义的生态转向:对中国和世界的启示[J].中国哲学史.2002,(2).
[5]环球时报2002-11-11日。
[6]辜鸿铭.中国人的精神[M].海南出版社,1996.237.
[7]列宁全集:第3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60.
[8][英]弗朗西丝·斯托纳·桑德斯.文化冷战与中央情报局[M].曹大鹏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