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来 曹 亮 陆 盛 祁艳萍 田 恬 侯利平 李 勇
武警某部医院工作人员疲劳状况调查分析
周玉来 曹 亮 陆 盛 祁艳萍 田 恬 侯利平 李 勇
目的 调查军队医院工作人员疲劳状况及相关因素,旨在为军队医院医护人员健康维护、心理干预和医院建设提供理论依据。方法 采用一般情况调查表、疲劳评定量表(fatigue assessment instrument,FAI)、疲劳量表-14(fatigue scale,FS-14)、简易应对方式问卷(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和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对武警某部医院200名工作人员进行调查分析。结果 (1)该武警部队医院军人的GFSS、SSFS、PF、MF、FS显著低于合同制人员(均P<0.05);医护人员的GFSS、SSFS、FCS、PF、MF、FS显著高于工勤人员(均P<0.01);女性医护人员GFSS、SSFS、FCS、RRS、PF、FS显著高于男性医护人员(均P<0.01);护士的SSFS和RRS显著高于医生(均P<0.01),护士的MF显著小于医生(P<0.01)。(2)医院工作人员的GFSS与消极应对呈显著负相关(r=-0.159,P<0.05);SSFS、FCS、PF、MF、FS与主观支持呈显著负相关(r=-0.150,-0.246,-0.180,-0.183,-0.217,P<0.05);FCS与支持总分呈显著负相关(r=-0.150,P<0.05)。(3)影响疲劳感的因素有性别、年龄、工作年限、社会支持总分和婚姻状况(t=2.275,4.509,-4.203,1.970,8.507,-8.266,-2.151,P<0.05)。决定系数R2为0.345和0.431,可解释总变异量的34.5%和43.1%。结论 医院合同制人员、女性医护人员、护士的疲劳严重程度高,应对方式和社会支持差。女性、年龄大、工作年限短、已婚或离异、社会支持差者容易出现疲劳,需加强心理干预,改善认知,增强社会支持。
医院工作人员;疲劳;应对方式;社会支持;心理健康
疲劳是个体自我感知的一种强烈而持久的倦怠感,在从事脑力和体力工作时的无力感,而休息无法使这种感觉得以缓解[1]。军人承担着遂行多样化任务,在完成应急任务中应激和压力远较平时高[2],容易出现疲劳和心理问题[3]。而随着社会竞争日趋激烈,作为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在工作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4],更容易出现疲劳和躯体不适[5]。为了解军队医院医护人员疲劳状况和相关因素,本研究对武警某部医院工作人员进行调查分析,旨在为军队医院医护人员健康维护和科学干预以及现代后勤建设提供理论依据。
1.1 一般资料 2013年12月,在知情同意基础上,尊重自愿原则,整群抽取武警某部医院工作人员为调查对象。发放问卷200份,收回有效问卷178份,有效应答率为89%。年龄18~55岁,平均(28.70±8.19)岁。其中,男78人,女100人。军人109人,合同制69人。医护人员120人,工勤人员58人。男性医护人员42人,女性医护人员78人,男性工勤人员36人,女性工勤人员22人。医生54人,护士66人。婚姻状况:未婚90人,已婚83人,离异5人。学历:本科及研究生70人,大专70人,高中(中专)38人。工作年限:5年以下59人,5~10年40人,10年以上79人。
1.2 方法
1.2.1 调查工具 (1)一般情况调查表:包括姓名、性别、年龄、从事医疗工作年限、婚姻状况、学历。所有项目指标均量化,年龄、从事医疗工作年限均按实际数值计算,性别(男性= 1,女性=2),婚姻状况(未婚=1,已婚=2,离异=3),学历(本科及研究生=1,大专=2,高中及中专=3)。(2)疲劳评定量表(fatigue assessment instrument,FAI)[6],该量表由Josoph E.Schwartz和Lina Jandorf等[7]编制,包括29个陈述句及相应的答案选项组成。每1个条目都是与疲劳有关的描述,按1~7级评分。包括4个亚量表,即4个因子。因子1为疲劳严重程度量表(global fatigue severity subscale,GFSS),用以定量评估疲劳的程度;因子2为疲劳的环境特异性量表(situationspecific fatigue subscale,SSFS),用以评估疲劳对特异性环境(寒、热、精神紧张等)的敏感性;因子3为疲劳的结果量表(fatigue consequence subscale,FCS),用以评估可能导致的心理后果,如缺乏耐心、欲望降低、不能集中注意力等;因子4为疲劳对休息、睡眠的反应量表(responsiveness to rest/sleep,RRS),用以评估疲劳是否对休息或睡眠有反应。FAI评定时间跨度为最近2周,各亚量表的内部一致性满意,其cronbach's α值很高,范围为0.70~0.92。(3)疲劳量表-14(fatigue scale,FS-14)[6],该量表由Trudie Chalder及G Berelowitz等[8]编制,包括14个条目,每个条目都是1个与疲劳相关的问题。根据其内容与被试实际情况的符合与否,回答“是”或“否”。14个条目分别从不同角度反映疲劳的轻重,经主成份分析将14个条目分为2类,一类反映躯体疲劳(physical fatigue,PF),包括第1~8共8个条目;一类反映脑力疲劳(mental fatigue,MF),包括9~14共6个条目。计分方法为回答“是”记“1”分,回答“否”记“0”分。条目10、13、14为反向计分。躯体疲劳分值最高为8分,脑力疲劳分值最高为6分,总分值最高为14分,分值越高,反映疲劳越严重。其信度系数cronbach’s α值范围为0.88~0.90。(4)简易应对方式问卷(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9],该量表有解亚宁等编制,包括20个条目,由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2个维度组成。积极应对维度由条目1~12组成,重点反映了积极应对的特点;消极应对维度由条目13~20组成,重点反映消极应对的特点。该量表采用多级评分,在每一应对方式项目后,列有不采用、偶尔采用、有时采用和经常采用4种选择(相应的评分为0、1、2、3),统计各维度平均分。量表的重测相关系数为0.89,α系数为0.90;积极应对分量表的α系数为0.89;消极应对分量表的α系数为0.78。(5)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9],该量表由肖水源等[10]编制,共10个条目,包括主观支持、客观支持、对支持的利用度和支持总分。计分方法:第1~4、8~10条每1条只选1项,选择1、2、3、4项分别计1、2、3、4分;第5条分A、B、C、D4项记总分,每项从无到全力支持分别记1☒4分;第6、7条如回答“无任何来源”则记“0”分,回答“下列来源”者,有几个来源就记几分。总分为10个条目计分之和;客观支持分为2、6、7条评分之和;主观支持分为1、3、4、5条评分之和;对支持的利用度为第8、9、10条评分之和。该量表重测总分一致性R=0.92(P<0.01),表明具有较好的重测信度。与症状自评量表的相关系数为-0.1848(P<0.05)。
1.2.2 测评质量控制 量表测查由经过培训的3名精神科医师完成,保证测试环境安静,组织者统一宣读指导语,受试者独立填写问卷,完成答卷后现场收回。
1.3 统计学方法 所有数据采用SPSS17.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正态计量资料采用“±s”表示,2组正态计量数据的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2组间比较应用t检验;相关性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相关系数以r表示;多因子影响因素采用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医院工作人员疲劳状况比较 该武警部队医院工作人员FAI量表的亚量表GFSS为(4.14±1.15),SSFS为(4.88±1.06),FCS为(4.90±1.37),RRS为(5.52±1.21);FS-14的PF为(4.24±1.86),MF为(3.14±1.37),总分(FS)为(7.38±2.71)。从表1可见,军人的GFSS、SSFS、PF、MF、FS显著低于合同制人员(t=-2.549,-2.544,-3.207,-4.387,-4.501,P<0.05或<0.01);医护人员的GFSS、SSFS、FCS、PF、MF、FS显著高于工勤人员(t=7.331,6.780,5.501,6.933,7.649,8.951,均P<0.01);女性医护人员GFSS、SSFS、FCS、RRS、PF、FS显著高于男性医护人员(t=3.279,5.272,7.314,9.030,5.393,4.784,均P<0.01);护士的SSFS和RRS显著高于医生(t=3.023,5.142,均P<0.01),护士的MF显著小于医生(t=-3.005,P<0.01)。
2.2 医院工作人员应对方式和社会支持状况比较该武警部队医院工作人员SCSQ量表的积极支持为(1.90±0.47),消极应对为(0.93±0.40)。SSRS的客观支持为(11.32±2.58),主观支持为(23.53±3.75),对支持的利用度为(8.75±1.76),社会支持总分为(43.60±6.41)。从表2可见,军人的积极应对、主观支持、社会支持总分均显著高于合同制人员(t=3.788,4.868,3.186,均P<0.01);医护人员的消极应对显著低于工勤人员(t=-2.562,P<0.05),客观支持显著高于工勤人员(t=3.909,P<0.01);女性医护人员的积极应对、主观支持、社会支持总分显著低于男性医护人员(t=-2.773,-3.426,-2.418,P<0.01或<0.05),女性医护人员的消极应对显著高于男性医护人员(t=2.286,P<0.05);护士的积极应对、主观支持、社会支持总分显著低于医生(t=-4.509,-4.412,-3.260,均P<0.01),护士的消极应对显著高于医生(t=3.158,P<0.01)。
表1 不同人员疲劳状况测查结果比较(±s)
表1 不同人员疲劳状况测查结果比较(±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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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不同人员简易应对方式及社会支持测查结果比较(s)
表2 不同人员简易应对方式及社会支持测查结果比较(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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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医院工作人员疲劳状况与应对方式及社会支持的相关分析 医院工作人员FAI的GFSS与消极应对呈显著负相关(r=-0.159,P<0.05);SSFS与主观支持呈显著负相关(r=-0.150,P<0.05);FCS与主观支持呈显著负相关(r=-0.246,P< 0.01),与支持总分呈显著负相关(r=-0.150,P<0.05);PF与主观支持呈显著负相关(r=-0.180,P<0.05);MF与主观支持呈显著负相关(r=-0.183,P<0.05);FS与主观支持呈显著负相关(r=-0.217,P<0.01)。见表3。
表3 应对方式、社会支持与疲劳的相关(n=178,r值)
2.4 医院工作人员疲劳状况的多元回归分析分别以FAI的GFSS和FS-14的总分为因变量,以性别、年龄、工作年限、婚姻状况、学历、简易应对方式的2个维度和社会支持总分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在α=0.05(双侧)水平上,表示疲劳严重程度的因子1中进入方程的为4个因素,性别、年龄、工作年限、婚姻状况能够预测疲劳严重程度34.5%的变易量(t=2.275,4.509,-4.203,1.970,P<0.05);表示疲劳总分中进入方程的为3个因素,年龄、工作年限、支持总分能够预测疲劳严重程度43.1%的变易量(t=8.507,-8.266,-2.151,P<0.05)。见表4。
表4 疲劳影响因素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n=178)
疲劳是个体的主观感受,是一个非特异性的症状,可见于躯体疾病的患者,也可见于精神障碍患者,还可见于健康人。同时应认识到,疲劳是个体自身感受,也是一个动态的过程。FAI和FS-142个量表以定量指标解决了疲劳这一主观感受难以评估的问题。FAI侧重于疲劳的程度、特异性环境影响、导致的心理后果和对休息的反应状况;FS-14侧重于从躯体和脑力2个角度评估疲劳程度。研究证实,医护人员的疲劳程度高于一般人群[11-12]。熊波等[13]应用FAI调查海勤人员的疲劳状况显示,军官和已婚者的疲劳状况较士官、义务兵和未婚者严重,且与心理症状正相关。王真真等[14]采用FS-14对南战区6580名官兵的疲劳状况进行测查,结果显示,陆军和海军官兵体力疲劳、脑力疲劳和疲劳总分明显高于空军官兵,陆军脑力疲劳和疲劳总分明显高于海军;干部和士官体力疲劳、脑力疲劳和疲劳总分明显高于义务兵;大专以上学历官兵体力疲劳、脑力疲劳和疲劳总分明显高于高中学历官兵,大专学历官兵体力疲劳和疲劳总分明显高于初中学历官兵;已婚官兵体力疲劳、脑力疲劳和疲劳总分明显高于未婚官兵。
本调查结果显示,该武警部队医院军人在疲劳严重程度上低于合同制人员,在疲劳的环境特异性方面军人较合同制人员低,在疲劳导致的心理后果和对休息、睡眠的反应方面军人与合同制人员没有差异;军人的躯体疲劳、脑力疲劳和疲劳总分低于合同制人员。分析其原因,可能与军人的意志品质、思想认识、教育管理、人文环境、体制归属等优于合同制人员有关。医护人员的疲劳严重程度、疲劳对环境的特异性、疲劳导致的心理后果方面、躯体疲劳、脑力疲劳和疲劳总分均高于工勤人员,说明医护人员整体承受的压力大于工勤人员。女性医护人员的疲劳严重程度、疲劳对环境的特异性、疲劳导致的心理后果、疲劳对休息和睡眠的反应、躯体疲劳和疲劳总分均高于男性医护人员,这可能与女性特有的生理心理特点和承担的家庭负担重有关。护士的疲劳严重程度、疲劳对休息和睡眠的反应高于医生,而护士的脑力疲劳小于医生。
该武警部队医院军人的应对方式和社会支持状况高于合同制人员;医护人员的消极应对低于工勤人员,客观支持高于工勤人员;女性医护人员的积极应对、主观支持、社会支持总分低于男性医护人员,消极应对高于男性医护人员;护士的积极应对、主观支持、社会支持总分低于医生,消极应对高于医生。分析其原因,这可能与不同人员的社会认知、支持系统、工作分工和身心特点有关。
医院工作人员的疲劳状况与消极应对、主观支持和支持总分存在一定的负相关。即恰当应对,乐天派不易导致疲劳,主观支持高,对自身所处支持高评价者不易导致疲劳,社会支持状况好,则不易导致疲劳。
综上所述,女性、年龄大、工作年限短、已婚或离异、社会支持差者容易出现疲劳。应加强对这些人员的关注和社会支持,给予恰当的心理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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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fatigue status and its related factors on staff of an armed police hospital,so as to provide theoretical basis for medical workers’ health maintenance,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and hospital development.Methods A total of 200 workers of an armed police hospital were investigated by general status,fatigue assessment instrument,fatigue scale-14,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 and 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Results (1)The scores of GFSS,SSFS,PF,MF and FS of military of the armed police hospital were lower than those of contract staff(t=-4.501--2.544; P<0.05). The scores of GFSS,SSFS,FCS,PF,MF and FS of medical staff were higher than those of general workers(P<0.01). The scores of GFSS,SSFS,FCS,RRS,PF and FS of female medical staff were higher than those of male medical staff (P<0.01). The scores of SSFS and RRS of nurses were higher than those of doctors(P<0.01). The score of MF of nurses was lower than it of doctors (P<0.01).(2)The GFSS of hospital staff was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negative coping (r=-0.159,P<0.05).The SSFS,FCS,PF,MF and FS were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subjective support (r=-0.246-0.150,P<0.05).The FCS was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total score of support (r=-0.150;P<0.05).(3)The factors of fatigue influences were gender,age,working years,total score of social support and marital status (t=-8.266,-8.507,P<0.05). R2 were 0.345 and 0.431,they could explain total ariance of 34.5 percent and 43.1 percent.Conclusion The fatigue severity ofcontract staff,female medical staff and nurses were higher.Their coping styles and social support were poor.The staff of female,elders,shorter working life,married or divorced and lower social support were easy to have fatigue.It should strengthen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to improve cognitive and reinforce social support.
Hospital staff;Fatigue;Coping style;Social support;Mental health
doi∶10.3969/j.issn.1009-4393.2015.13.003
天津 300161 武警8630部队医院精神卫生科 (周玉来 曹亮陆盛 祁艳萍 田恬 侯利平 李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