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霞
(江苏经贸职业技术学院 继续教育学院,南京211168)
建设学习型社会、终身学习的一个潜在要求便是要有学习的平台,由此产生了对继续教育和成人教育的需求,这种需求不仅仅是个人的需求,也是整个国家和社会的需求,高等院校的继续教育部门便是最主要的继续教育平台。本文从系统论的角度对高等院校继续教育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依靠高等院校、政府、社会组织、企业和受教育者个人五个主体的努力,以解决继续教育的平台、资金和质量控制问题。
高等院校在继续教育系统中处于重要位置,其为继续教育提供最主要的平台,政府、行业协会、企业对继续教育的影响往往也要通过高等院校才能实现,受教育者也只有通过高等院校才能参与到继续教育中来。
由于我国的高等院校绝大多数是公立院校,这决定了政府对高等院校具有较大的影响。高等院校进行继续教育不单单是为了创收,也是其作为事业单位的一项责任。建国以来,我国的高等院校继续教育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尤其是近25年来,全国累计有4 870万人、1.8亿人次参加了自学考试,共培养本、专科毕业生730 余万人,获得非学历证书的学员更是多达2 900万。但高等院校继续教育工作还存在一些问题,例如:为了创收,片面追求数量而忽略了质量;课程设计较为落后,强调理论,忽视实践;学员的自主性和自由度较小;对继续教育的重视程度不够,继续教育的地位远远低于普通教育。
政府是继续教育系统的另一个重要要素,我国的高校多为公立学校,这使得我国进行继续教育与西方相比有更多的行政指令色彩。西方国家的私立院校进行继续教育是为了创造更多的营收,受教育者和私立高校之间更多地是通过市场进行调节。私立高校根据自己的成本收益分析决定招收多少学员,开设多少课程,而学员则权衡自己参与继续教育投入产出之大小,以决定是否参与继续教育。当然,私立学校并不仅仅考虑单纯的经济收益,还有品牌收益等。西方的公立学校与我国的高校相比也有相当自主性,因而,他们参与继续教育更多的是一种自发的主动的行为。西方国家为了充分利用教育资源,也以立法的形式规定了高校进行继续教育的责任与义务。西方国家之政府对继续教育的影响并不是直接作用于学校,而是通过立法和提供资金支持来引导本国继续教育的发展。相比之下,我国政府对继续教育的直接管理则比较频繁。我国的各级继续教育协会受到同级人事部门和民政部门的管理,高校行政化现象严重,使得高校进行继续教育的自主性较低。同时,我国的国有企业一向是继续教育的重要客户,他们也受政府的直接管理,自主性较弱,政府通常会充当中介的角色,这便形成了学生不能选择教师、教师也不能选择学生的局面。
企业与学员一样是进行继续教育的直接受益人,员工进行继续教育可以提高其知识技能,有利于提高劳动生产率和推动产品创新,从而为企业和股东创造更大价值,因而,企业也应重视对员工的继续教育。
行业协会依其性质的不同对继续教育的影响也有所不同,会计师、律师和医师等专业性较强、组织较为严密的行业组织对学员的继续教育有很大的影响。有些行业协会甚至明确规定学员每年必须参加继续教育与培训的课时数,若不能达到相应的要求,则可能失去会员资格。鉴于学院的业务水平直接关系到行业的公信力和整个社会的公共利益,所以这些行业协会对继续教育的影响较大。有些继续教育机构自身还组织继续教育,以确保会员能够完成继续教育的课时与质量。而更多的行业则是充当继续教育中介的角色,他们一般负责为接受继续教育者介绍继续教育机构。
继续教育是社会人的教育,因而要求继续教育应该以人为本,重视学员。所以,学员才是继续教育的核心。要想进行成功的继续教育,必须给予学员参加继续教育之权利,即:是开放的继续教育而非封闭的继续教育;是大多数人的继续教育而非小众的继续教育;是多种学科的继续教育而非只有专业技能的培训。同时,学员尤其是低收入学员参加继续教育的费用不应该由其独立负担,而应当由多方共同负担。学员有自由选择所学课程之权利,但也应当尽到相应的责任,以确保继续教育的质量。
继续教育和成人教育诞生之目的,就是提高劳动者之技能,使其更好地为社会和企业服务。继续教育既可以是学历教育也可以是非学历教育,既可以是管理能力的培训也可以是专业技能的培养,既可以是最新理论之推广也可以是学习能力的培养。与此同时,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民众需求层次的日益提高,学员对知识与兴趣的满足也变得日益重要,这便要求高等院校在加强技能教育的同时也要开设相关的课程,以满足大众对于知识和兴趣的需求。如果说前者是经济的需求,后者则是文化的需求,与经济的需求相比,文化的需求同等重要。
与学历教育相比,非学历教育具有教学对象更加包容和教学手段更加灵活的优势。我国对非学历教育的认同和重视程度不够,导致非学历教育的发展受到了一定的阻碍。我国的高等院校更是将为数不多的继续教育资源集中到学历教育上来,这就使得分配给非学历教育的资源极为有限。西方国家既重视学历教育也重视非学历教育,且二者之间可以通过学分互认制度相互转化。就目前而言,继续教育中的学历教育发展较早也更为成熟,随着社会的发展对非学历教育的需求越来越大,催生了非学历教育的快速发展。因此,应当注重提升民众对高等非学历教育的认识,使民众认识到接受教育的目的是为了获得知识和技能而非学历,真正促进非学历教育的发展。
应当促进继续教育与普通教育之间的相互交流,因为继续教育的学员具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实践技巧,与他们的广泛交往将有利于普通教育学生的更好发展。同时,普通教育学生年龄较轻,接受的新理念更多一些,与他们交流将有利于继续教育学员紧跟时代步伐,发现新的机遇。再者,与普通教育共享教育资源,有利于改善目前继续教育师资、图书和实验仪器等短缺的现状。
继续教育是大众的教育,是开放的教育,因而它需要降低门槛,使最广大的社会民众参与进来,以促进全民学习和终身学习。应通过宣传提高人们进行继续教育的意识,允许更多的民众参与到继续教育和终身学习中来。这其中最值得关注的群体是下岗职工、农民、青年待业者和离退休人员。社区学院和企业大学是有效的继续教育形式,但在我国却很少有相关的尝试。应鼓励建立社区学院、企业大学和老年大学,使民众能够在工作和生活中不断学习。我国高等教育的落后使得对继续教育的需求更为迫切。与西方国家相比,我国不论是农民还是工人的学历都明显较低,高级技工占工人的比例也与西方国家存在巨大差距。因而,高校在满足普通教育需求的同时也需要将相当的精力投入到继续教育之中。
大众的教育必然要追求学员的数量,但同时也不应忽视教育的质量。在我国学历继续教育发展的过程中出现了过分追求数量、将继续教育作为学校创收的现象,害怕严格要求会失去主要的客户,放松教学质量管理,严重影响了学历继续教育的声誉。这要求我们要注重对继续教育和成人教育的质量进行监控,力求在营收和质量之间寻找平衡点。
政府为继续教育提供资金支持主要有以下几种方式:一是政府直接拨款。过去十年里德国对继续教育的拨款增加了10%,这一增速甚至超过了其对普通教育的投入;二是给予相应的税收优惠,鼓励企业组织雇员进行继续教育;三是企业为员工参加继续教育提供资金支持。
政府对继续教育的质量控制主要是通过立法对进行继续教育的高等院校的资质提出要求,同时还通过统招等形式标准化继续教育尤其是学历教育的质量。
高校应该建立完善的继续教育评价体系,首先是对教师的考核,要求学员对教师进行考核,以便教师能够尽职尽责。其次,对于学员的成绩考核也应当严格,且需要学校的教学监管机构不定期进行复核。
为改善继续教育资源稀缺的状况,需要几个主体共同努力:一是政府通过立法的形式将继续教育提升至与普通教育同等的地位,消除对继续教育的歧视,提高人们对继续教育的重视程度;二是为继续教育提供必要的经费支持;三是高等院校应该重视继续教育的质量,而非将其仅仅作为营收的手段,推动继续教育与普通教育的资源共享;四是各高等院校之间,高等院校与行业协会和企业之间需要共享继续教育资源,使其有限的资源发挥最大的效应。
政府对继续教育的管理应当以立法制定规则和予以资金支持为主,以直接干预继续教育为辅,改变目前对继续教育干涉较多的现状。尤其应将成人考试、继续教育学历授予等权力下放到高等院校。同时,政府不应当充当继续教育中介的角色,而应让市场在政府的宏观调控下自由调节继续教育的供需。
继续教育作为一个教育产品有其自身的特殊性,这个特殊性决定了市场不能完全对其进行调节。因为继续教育的费用并非完全由买家负责,这便要求政府在教育机构资格认证等方面发挥自身职能,防止单纯由市场调节所带来的无序性和低效率。
高等院校的继续教育其实是一个系统,这个系统包括五个要素:高等院校、政府、行业协会、企业和受教育者个人。五个元素中受教育者为核心,高等院校为其提供接受继续教育的平台,同时对继续教育进行第一环节的质量控制。企业为受教育者提供部分教育费用,受教育者接受教育也会使其受益,企业也需要将学员的学习成果及时地反馈给高校,以利于高校及时改进。行业协会有必要对一些受教育者接受继续教育的质量进行监督,同时充当继续教育的中介,与高校和企业共享资源。政府通过立法确立受教育者接受继续教育的权力和义务,并为其支付部分费用。政府同时要对高校和受教育者之间的供需进行相应的调控,对有关的收费进行相应的监管,对继续教育学位的授予进行相应的监督。
总之,作为一个系统,继续教育主要包括了五个元素,这五个元素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从而使这个系统能够顺畅地运转。解决继续教育问题要从五个主体入手,改善五个主体的内部运行环境。同时,从五个主体之间的联系入手,改变传统的低效的手段而选择高效的手段,加强各个元素之间的资源共享,从而优化系统的结构,使其能够更为高效地运转。要统筹好系统内部各个要素各种联系之间的关系,既要抓住主要矛盾,也不能忽视一般矛盾,使系统的各个元素各种联系相平衡,即继续教育各个目标之间相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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