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库区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增长研究

牟文琴 白 慧 程 莉 文传浩

（重庆工商大学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重庆 400067）

三峡研究

三峡库区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增长研究

牟文琴 白 慧 程 莉 文传浩

（重庆工商大学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重庆 400067）

采用三峡库区三个区域（库首、库腹、库尾）2003—2013年的面板数据，运用PVAR模型对其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增长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库首地区城镇化与经济增长、工业化与经济增长都是一种相互促进关系，城镇化、工业化对经济增长的推动力度较经济增长对城镇化、工业化的推动力度更大；库腹地区工业化和城镇化不具协调性，也由于二者之间的不协调，导致该地区城镇化、工业化、经济增长三者之间无法形成良性循环作用机制；库尾地区镇化、工业化、经济增长三者之间没有产生明显的作用机制。

三峡库区；PVAR模型；城镇化；工业化；经济增长

主持人：滕新才

主持人语：城镇化水平的高低，是衡量一个地区经济开发水平和文明进步程度的重要标杆，也是助推区域经济发展的必备条件。本期刊发牟文琴等《三峡库区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增长研究》一文，运用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对三峡库区库首、库腹、库尾的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增长进行实证研究，探索三者之间的作用机制，呼唤区域经济中心城市的辐射作用，因地制宜发展旅游业、绿色农业、先进制造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形成各具特色、优势互补的产业格局，推动三峡库区的经济腾飞。文章视野宏阔，见地卓越，结构恣肆，论说曲尽，“铺张对天之闳休，扬厉无前之伟绩”。

三峡库区整体经济发展滞后，工业化、城镇化水平较低，长期以来属于我国连片扶贫区域。探讨该区域城镇化、工业化、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对于其社会经济的健康快速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较早对这三者关系进行研究的是Paul Bairoch[1]222和Ronald L Moomaw[2]等，他们运用统计学的模型方法和回归模型对三者相互关系和影响因素作了实证分析。国内学者主要侧重于对三者间相关性的研究，其研究范围并不局限于全国[3]-[4]或国内的某个区域[5]，还包括国际间的横向比较[6]。本文将采用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PVAR）对三峡库区城镇化、工业化、经济增长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

一、研究区域概

本文借鉴《三峡库区近、中期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总体规划》的分区标准，将库区划分为库首、库腹、库尾三个地区。其中库首区包括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兴山县、秭归县和恩施州的巴东县，库腹区包括重庆市万州区、涪陵区、丰都县、开县、忠县、云阳县、奉节县、巫山县、巫溪县、武隆县、石柱县，库尾区包括重庆市渝中区、大渡口区、沙坪坝区、江北区、南岸区、九龙坡区、北碚区、渝北区、巴南区、江津区、长寿区。

二、计量方法与变量选择

（一）模型简介及研究方法

PVAR模型是建立在向量自回归VAR模型基础上，并结合面板数据得来，其识别条件为：T ≥ 2m+3（其中T为时间序列的长度，m为滞后项的阶数）。主要组成部分为：PVAR①的GMM估计，用以说明各变量之间的回归关系。②脉冲响应，用以分析各变量相互间对冲响应情况。③方差分解，用以分析结构冲击对内生变量的贡献度[8]。

（二）指标选取和相关数据说明

本文选取了2003—2013年三峡库区26个区县为样本区间，选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pgdp）来衡量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城镇化率（urb）来衡量城镇化发展水平，工业化率（ind）来衡量工业发展水平。数据来源于《重庆市统计年鉴》、《湖北省统计年鉴》、《宜昌统计年鉴》、《巴东县统计年鉴》、《中国区域统计年鉴》、《中国县域统计年鉴》，以及三峡库区各区县历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以2003年为基期折算后再进行对数化处理得到。

三、实证分析

（一）滞后阶的确定

本文在经过反复试算后，综合考虑模型回归系数的显著性以及脉冲响应的收敛性，对库首、库腹、库尾三个区域均选择滞后2阶模型：

其中，Yit=﹛lnurb、lnind、lnpgdp﹜是面板3×1的变量向量，lnpgdp代表经济增长，lnurb代表城镇化水平，lnind代表工业化水平，α0代表3×1的地区效应向量，β1、β2分别代表滞后1期和滞后2期的待估系数矩阵，ξit代表误差项，i=1，2，3，…，N代表地区截面个数，t = 1，2，3，…，N代表年份数。

（二）平稳性检验

伪回归等一系列问题的产生会使得实际上可能并没有内在联系的估计结果在统计检验上却很显著，因此，在正式分析之前要对数据进行平稳性检验。根据lnpgdp、lnurb、lnind三组时间序列进行平稳性检验结果可知，三个序列都是非平稳的，通过一阶差分后均变得平稳，即都是一阶单整。

序列经过差分处理后，会失去总量的长期信息，必须进一步做协整检验。一组时间序列变量如果具有协整性的话一般也会存在误差修正机制，而这一机制可以反映短期调节行为。建立误差修正模型就是为了建立这组时间序列之间的短期动态关系，误差修正模型的估计方法中最常用的是Engle和Granger于1981年提出的“EG”两步法。

由上面的平稳性检验可知城镇化（lnurb）、工业化（lnind）、经济增长（lnpgdp）三个序列都是一阶单整的，因此这三个序列是同阶单整序列则可以做协整检验，文章采用Pedroni检验、Kao检验、Johansen检验三种方法对城镇化、工业化和经济增长进行面板数据协整检验，从检验结果可知，样本区间内城镇化（lnurb）、工业化（lnind）、经济增长（lnpgdp）存在协整关系，即三者存在长期均衡关系，检验结果见表1～3：

表1 库首地区面板协整检验结果

表2 库腹地区面板协整检验结果

表3 库尾地区面板协整检验结果

Johansen检验 133.1*** （0.000 0）Kao检验 -1.313 281* （0.094 5）None Prob T-Statistic Prob

（三）PVAR的GMM估计

由于PVAR包含时间效应和个体效应两个效应，文章采用“Helmert Procedure”（Arellano and Bovver 1995）变换，运用横截面上的均值差分去除时间效应的影响，通过向前均值差分来去除个体效应的影响，然后再通过GMM方法得到模型系数的有效估计[9]78-110。

1．库首地区PVAR的GMM估计

由表4可知，工业化对经济增长的动态反映在第一期为0.198 0，在10%的水平下显著，第二期的时候下降为0.047 6，也通过了10%的显著性检验，这说明库首地区工业化对经济增长短期内具有带动作用，但这种作用力度在逐步减弱。经济增长对城镇化的动态反映在第一期为0.047 5，在10%的水平下显著，但在第二期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当地经济增长对城镇化的带动作用时间很短，不具持续性。对于工业化发展，经济增长和城镇化对它的动态反映在第一期内均不显著，但在第二期内动态反映均为-0.372 3，这说明库首地区经济增长和城镇化对工业化的影响在前期没有表现出来，但之后会产生一种负的抑制作用，长期来看阻碍工业化发展。

表4 库首地区PVAR的GMM估计

2．库腹地区PVAR的GMM估计

由表5可知，库腹地区城镇化、工业化对经济增长的动态反应第一期均为正向，系数分别为0.074 8和0.171 3，且均在5%的水平下显著，第二期为0.087 4和0.018 6，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库腹地区城镇化、工业化对经济增长的正向影响作用时间较短。但反过来，经济增长对城镇化、工业化的作用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城镇化对工业化的动态反应第一期正的0.158 4，不显著，但第二期为0.722 6，在10%的水平下显著，说明城镇化对工业化的作用一开始没有表现出来，但在第二期开始有正向的促进作用。

表5 库腹地区PVAR的GMM估计

3．库尾地区PVAR的GMM估计

由表6可知，库尾地区工业化对经济增长的动态反映在第一期为－0.123 8，通过10%的显著性检验，第二期为正向0.138 6，不显著，说明当地工业化对经济增长短期内主要为负向影响，起抑制作用。与库首和库腹地区不同，库尾地区工业化对城镇化短期内表现出一种复杂的交替作用，工业化对城镇化的动态反应在第一期内为0.075 33，在10%的情况下显著，第二期内变为－0.072 3，也通过了10%的显著性检验，这表明库尾地区工业化对城镇化的影响十分显著，短期来看既有积极作用也有消极影响。

表6 库尾地区PVAR的GMM估计

（四）脉冲响应分析

脉冲响应函数（IRF）分析的是某一变量的正交化新生（innovation）对系统中其它变量的影响，正交化依据Cholesky分解来实现。本文通过Stata13.0软件，利用面板数据PVAR模型得出城镇化（lnurb）、工业化（lnind）、经济增长（lnpgdp）三者相互之间在95%的置信区间内的脉冲响应图。图中横轴表示冲击滞后期数，纵轴表示脉冲响应值，上、中、下三根曲线中，中间一根线表示实际的脉冲响应曲线，上下两根线分别为95%和5%分位点的估计值，用以表明误差的范围[8]。

1．库首地区脉冲响应

图1 城镇化与经济增长之间的脉冲响应图

图2 工业化与经济增长之间的脉冲响应图

图3 城镇化与工业化之间的脉冲响应图

库首地区城镇化（lnurb）、工业化（lnind）、经济增长（lnpgdp）三者之间的相互作用。从图1～3可以看出，不论是给予经济增长一个标准差冲击还是给城镇化一个标准差冲击，城镇化和经济增长的响应短期为正，城镇化对经济增长的响应在当期为零，之后一直维持在零值附近，说明经济增长对城镇化的冲击作用很微弱，而城镇化对经济增长的冲击作用则相对明显，经过一定程度的上升之后在1期附近达到最大，之后这种正的冲击作用逐渐减弱，这说明库首地区经济增长对城镇化的作用弱于城镇化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当给经济增长一个标准差冲击，工业化和城镇化一样，在短期内都有一个正向的响应，经过小幅上升之后保持稳定，而给予工业化一个标准差冲击，经济增长会在当期产生一个较大的正向响应，之后的1到6期这种响应逐渐减弱，向零趋近，这说明该地区经济增长虽然对工业化的促进作用较弱，但稳定性较强，而工业化开始的时候对经济增长产生很大的冲击，但不具备持续性；城镇化对工业化的冲击作用与经济增长对城镇化的冲击作用类似，当期为零，之后微弱推动，而当给予工业化一个标准差冲击时，城镇化的响应当期为负，然后迅速转为正，但是这种正的响应非常微弱，并向零趋近，几乎可以认为该地区工业化不是城镇化发展的影响因素。

2．库腹地区脉冲响应

图4 城镇化与经济增长之间的脉冲响应图

图5 工业化与经济增长之间的脉冲响应图

图6 城镇化与工业化之间的脉冲响应图

相比于库首地区来说，库腹地区城镇化（lnurb）、工业化（lnind）、经济增长（lnpgdp）三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较为复杂。从图4～6可知，经济增长对城镇化、工业化在当期的冲击为零，在此之后同时对城镇化、工业化产生一个正的冲击，使得城镇化、工业化在第3期附近均达到峰值，之后这种冲击力同时下降。反过来，分别给予城镇化、工业化一个标准差冲击，经济增长所产生的响应恰好相反，对于城镇化冲击的响应一开始是负，然后逐渐减弱，在第1.5期附近变为正，在第3期到达正的峰值之后又开始下降，第4期附近再一次由正转为负，而对于工业化的冲击的响应一开始为正，然后逐渐减弱，在第1.5期附近变为负，在第3期到达负的峰值之后又开始下降，第4期附近再一次由负转为正，可见城镇化和工业化对经济增长的冲击作用是同步的，力度也相同，只是经济增长对这两种冲击的响应恰好相反。为此，进一步分析城镇化、工业化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由图可知，彼此对冲击的反映基本一致，首先给予城镇化一个标准差冲击，工业化当期响应为零，紧接着产生一个负的响应，在1.5期之后这种负的响应逐渐减弱，在第3期的时候减为零，之后变为正的响应，而给予工业化一个正的冲击，城镇化与工业化不同的是，它一开始就有一个负的响应，然后逐渐减弱，在1.5期附近减为零，然后这种响应变为证，并在第3期时达到正的最大值，在此之后的第4.5期又一次由正转变为负。可见，该地区工业化对于城镇化的影响相对于城镇化对工业的影响具有一定的滞后性，一开始两者是相互抑制的关系，之后抑制作用逐渐消失，工业化先促进城镇化发展，城镇化在发展之后的1.5期左右开始对工业化也产生促进作用，当工业化再一次抑制城镇化的发展时，城镇化对工业化的促进作用开始减弱。

3．库尾地区脉冲响应

图7 城镇化与经济增长之间的脉冲响应图

图8 业化与经济增长之间的脉冲响应图

图9 城镇化与工业化之间的脉冲响应图

库尾地区城镇化（lnurb）、工业化（lnind）、经济增长（lnpgdp）三者之间的相互作用。由图7～9可以看出，给予经济增长一个标准差冲击，短期内对城镇化和工业化产生的冲击作用都为负，这说明库尾地区的经济增长不利于当地城镇化和工业化的发展。反过来看，分别给予城镇化、工业化一个标准差冲击，经济增长对这两个冲击的反映一开始都为正，并且对城镇化冲击的反映较对工业化冲击的反映更为强烈，但是这两种冲击对于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都不具备持续性，经济增长对于城镇化冲击的正响应下降十分迅速，最后消失为零，而对工业化的响应在第2期附近由正转为负，说明工业化在一段时间促进经济增长之后反而会对经济增长产生抑制作用，这可能是因为库尾地区经济发展较快，人口众多，第三产业发达，传统工业无法吸收大量就业，而且会造成环境污染等原因导致。再分析城镇化和工业化之间的相互作用，由图可知，库尾地区城镇化对工业化的冲击一开始为零，之后快速上升，在第1期附近达到正的最大值，随后快速下降，在第4期附近由正转为负，说明城镇化对工业化的发展往长远一点看是不利的，反过来，工业化对城镇化的促进作用从第1期开始到第6期都较为稳定，拉动作用较小。总的来说，库尾地区城镇化、工业化、经济增长三者之间存在不协调性，甚至产生抑制作用。

（五）方差分解分析

方差分解通过分析每一个结构冲击对内生变量动态变化的贡献度，描述了每一个随机扰动项对模型内生变量的相对重要性。对城镇化（lnurb）、工业化（lnind）、经济增长（lnpgdp）的方差分解分析结果如表所示，横排有六个变量，竖排有三个变量，s表示第10个预测期和第20个预测期，对应数据表示每一列三个变量各自对每一排所对应变量的贡献率[10]。

1．库首地区方差分解

表7 库首地区方差分解结果

从库首地区方差分解结果看，第10个预测期和第20个预测期的结果基本一致，说明第10个预测期之后的每一个冲击对某一变量变动的解释力度保持稳定。具体来看，经济增长和城镇化发展受自身的影响较大，在第10个预测期和第20个预测期对自身的贡献率都分别超过70%和60%。经济增长大部分靠自身推动之外，在一定程度上还受到了城镇化和工业化的影响，其中城镇化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略高于工业化。在城镇化发展方面，经济增长对城镇化起到约33%的带动作用，而工业化对城镇化的贡献率仅有2%，作用力十分微弱。就工业化来看，经济增长对工业化的带动作用较大，约占52%的比例，而城镇化对工业化的贡献较小，和对自身的贡献相差不大，约占1/4的比例，说明库首地区工业化发展受到城镇化、经济增长和自身多方面的影响。

2．库腹地区方差分解

表8 库腹地区方差分解结果

库腹地区与库首地区类似，第10个预测期和第20个预测期的方差分解结果基本一致，与库首相比，库腹地区经济增长、城镇化率、工业化率对自身的贡献很高，都超过60%，尤其是工业化的发展几乎是靠自身带动，工业化对自身的贡献率在第10个预测期和第20个预测期内均超过了90%，在城镇化与经济增长对城镇化的贡献在第10个预测期和第20个预测期合计都不超过8%。反过来，城镇化和工业化对经济增长贡献在第10个预测期和第20个预测期几乎没有变化，分别占13.4%、17.6%和13.4%、17.8%，说明库腹地区城镇化和工业化对经济增长贡献不大。对于城镇化的发展，除了自身拉动力之外，经济增长对城镇的贡献在第10个预测期和第20个预测期没有变化，都占了23.8%，但工业化对城镇化发展的贡献率在第10个预测期和第20个预测期都仅有3%，可以忽略不计，这说明工业化对城镇化的作用机制在库腹地区没有表现出来。

3．库尾地区方差分解

由表3.9可以看出，库尾地区和库首、库腹地区相比，第10个预测期的方差与第20个预测期方差相比略有变化，但变化幅度不大。总的来说，经济增长、城镇化、工业化对自身的贡献程度都较高，尤其是城镇化，95%以上是靠自身拉动，经济增长和工业化对它的带动作用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工业化在第10个预测期的方差与第20个预测期对自身拉动占86.3%和84.5%，两期相比有微弱的下降趋势。经济增长对工业化的贡献不超过1%，可以忽略，城镇化对工业化的贡献率较小，第10个预测期的方差与第20个预测期分别有13.2%和14.6%，略有上升趋势。对于经济增长来讲，除了受到自身的影响外，城镇化对它的贡献率在第10个预测期的方差与第20个预测期分别占据了34%和35.4%，说明城镇化在一定程度上也带动着库尾地区经济增长，并且这种带动作用越来越大，而工业化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在第10个预测期的方差与第20个预测期都只有1%左右，说明该地区工业化不是经济增长的支撑点。

表9 库尾地区方差分解结果

四、结论与建议

上述实证结果证明，库首地区城镇化与经济增长、工业化与经济增长都是一种相互促进关系。其城镇化、工业化、经济增长三者的作用机制表现为：工业化在短期内能够推动城镇化发展，城镇化的发展会带动经济的增长，但这种带动作用具有一定滞后性，经济增长的同时又能够较稳定的推动工业化进程，由此形成一种良性的循环机制。反过来，库首地区工业化在短期内拉动经济增长，经济增长也在短期内带动城镇化发展，并能较弱力度的将作用效果传递给工业化，但这种循环机制不具备可持续性。

库腹地区工业化和城镇化不具协调性。从上面分析结果看，该地区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增长三者之间相互作用关系较为复杂，波动性强，经济增长能在短期内对城镇化、工业化的发展起到推动作用，但城镇化和工业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表现不稳定，既有促进作用，也有抑制作用，并且二者对经济增长产生的作用方向相反。这说明库腹地区工业化和城镇化不具协调性，也正因为二者之间的不协调，导致该地区城镇化、工业化、经济增长三者之间无法形成良性循环作用机制。

库尾地区城镇化、工业化、经济增长三者之间没有产生明显的作用机制。该地区所包含的区县中大部分位于重庆市主城，第三产业发达，不论是产业结构和经济发展水平都远远优于库首和库腹地区。工业化在短期内能够推动经济增长和城镇化的发展，城镇化也能带动一定的经济增长，但这种带动作用长期来看不可持续。反过来，经济增长对城镇化、工业化产生抑制作用，不利于二者的发展。

三峡库区横跨重庆市和湖北省，由于不同地区的政策、制度具有差异，库首、库腹、库尾三个区域的区位、地形、资源禀赋也各具特色，其土地问题、移民安置落户问题及产业结构等问题错综复杂，城镇化、工业化、经济增长作用关系步调也不一致。因此，要秉承“求同存异”的发展原则，实现三峡库区的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增长的良性循环，进而促进区域经济的整体健康发展。

首先，要加强小城镇建设，突出区域性中心城市的辐射作用。借新型城镇化的推进态势促进三峡库区的城镇化发展，具体而言，要加强小城镇的建设，使其逐渐成为宜居、宜业的载体和联系城乡的纽带，尤其是库腹和库首地区要深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以此促进就地城镇化。同时要充分发挥万州、涪陵等区域经济中心城市、宜昌附中心城市的辐射作用，进一步突出城镇化对产业及人口聚集的作用。

其次，要强化产业支撑，推动经济发展。三峡库区各区域产业发展优势不尽相同，强化产业支撑需坚持因地制宜的原则。库首地区适宜发展旅游业及磷矿产业，库腹地区则发展特色农业产业，库尾地区发展先进制造业、高新技术产业，形成各具特色、优势互补的产业格局，以此推动三峡库区的经济发展。

最后，注重对生态环境的保护。城镇化与工业化的快速推进势必会带来系列的生态环境问题，对于生态环境脆弱的三峡库区而言，必须集约高效的利用土地资源，守住耕地红线，注重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同时严格控制企业“三废”排放，加强水土保持和污染防治，走一条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可持续性的新型城镇化和新型工业化道路，确保库区城镇化、工业化、经济增长协调可持续发展。

[1]保罗·贝洛克.城市与经济发展[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1：222.

[2]Ronald L Moomaw,Ali M Shatter.Urbaniza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A Bias toward Large Cities [J].Journal of Urban Economics,1996(1):13-37.

[3]赟贾云.城镇化、工业化、农业现代化与经济增长关系研究[J].城市发展研究，2012（12）：27-32.

[4]谢金箫.经济增长之路：从“工业化”到“四化”同步发展[J].经济研究，2014（4）：102-106.

[5]陆远权，刘建锋.三峡库区产业结构特征与调整研究[J].人民长江，2008（7）：8-27.

[6]郭克莎.工业化与城市化关系的经济学分析[J].中国社会科学，2002（2）：44-55.

[7]周科.三峡库区“四化”同步推进的途径与对策[J].农业现代化研究，2014（5）：290-293.

[8]王怡，李树民.城镇居民消费结构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研究[J].统计与决策，2012（10）：133-135.

[9]Welfens P.JJ.Internet economic. net[M].New York: Springer-verlag Heidlberg,2002:78-110.

[10]Castells, M. And Ipola, E.Epistemological Practice and the Social Science[J].Economy and Society,1976,5,(2):111-144.

（责任编辑：于开红）

A Research of Urbanization, Industrializ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of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MOU Wenqin BAI Hui CHENG Li WEN Chuanhao
(Research Center of the Economy of the Upper Reaches of Yangtze River,Chongqing 400067)

By using the 2003—2013 panel data about the three regions of the Three Georges Reservoir Area (head, middle and tail area) and the PVAR model, this paper has an empirical study of the urbanization, industrializ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The results reveals that the urbaniz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in the head area are in a mutually reinforcing relationship, and urbaniz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has a stronger pushing force to the economic growth, but the opposite is not the established. In the middle region, industrialization and urbanization are not mutually reinforcing, which cannot lead to a sound functional mechanism among the three; in the tail area, there is no apparent functional mechanism among the urbanization, industrialization, economic growth.

Three Gorges Reservoir; PVAR model; urbanization; industrialization; economic growth

F061.5

A

1009-8135（2015）06-0001-07

2015-08-12

牟文琴（1991-），女，重庆万州人，重庆工商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区域经济学。白 慧（1988-），女，四川泸州人，重庆工商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区域经济学。程 莉（1986-），女，重庆万州人，重庆工商大学经济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发展经济学。文传浩（1972-），男，重庆万州人，重庆工商大学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区域经济学。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重大招标项目（11&ZD161）；重庆市社科联项目“三峡库区城镇化质量影响因素与提升路径研究”（2014BS030）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