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消费合作社经营管理思想研究

熊斌

内容提要：抗战时期，社会舆论与国民政府共同确立了消费合作社的基本经营原则。为完善消费合作社经营管理制度，时人积极倡导运用广告媒介进行宣传，要求提高营业员素质以吸引社员，主张通过合作竞赛诱发其内在活力；针对人才缺乏的现状，有识之士呼吁重视业务人才培养；为增进社员福利以及资金周转便利，消费合作社又号召发展公用、专营与兼营业务。这些经营管理思想的实践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消费合作社的市场竞争力，然而受人才缺乏、通货膨胀等因素影响，一些思想的践行效果不甚理想。

关键词：抗战时期；消费合作社；经营原则；经营管理

中图分类号：K269.5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161（2015）01-0164-04

DOI：10.13483/j.cnki.kfyj.2015.01.039

抗战时期，消费合作社（以下简称消费社）主要采行经理责任制，经理职责包括按期向理事会报告业务，执行业务决策，同时还负责：“l、调查社员之需要量及在购买市场之远近及商业情形；2、假定合作社进货地点，比较假定进货地点与当地商场价格之差额；3、估计营业收入及必需开支以测将来营业之盈亏。”…各社经理“多为商业中人，颇富实际商业经验”，业务较小机关社的经理由理事兼任，业务范围较大者由社员“另行聘请他人负责”，学校、工厂、公司、银行社的经理“亦大多如是”。業务的不断实践为完善的经营管理思想形成奠定了基础。

一、经营原则

经营原则是消费社从事经营活动的基本指导思想，包括诚实守信、质量优良、非营利性及按交易额分配盈余等原则。此外，运营过程实际还遵守了下列基本原则。

（一）由小而大经营原则

正如易善兼所强调，一般合作社兼营初始“不宜过大”，以人力财力为基础，最终实现“由小而大的逐渐发展”，盲目贪多“易遗失败”，因此一般消费社均遵循了业务经营成功后方才扩至其他部门的准则。这一原则的出发点即是降低消费社运营风险。物价平准处正是基于这一考量，规定各社存积“应设法妥为保管，并得向保险合作社或其他保险机关投保各项损失险”。

（二）避免竞争原则

消费社面临商店时遵守“竭力躲避，不与商店竞争”的原则。消费社与商店相较，前者的劣势在于：“1、消费者最易欺骗，商人能以巧言令语，说服消费者；2、消费合作社因记账手续复杂，费用较多；3、消费合作社组织较商店复杂，应付有时不灵便。”屠绍祯因此主张消费社与商店竞争时，应“l、切实告诉社员应拥护合作社，如用文字公告，须免避谩骂商人的词语；2、酌量减价，但不能低过成本；3、用各种方法吸引社员来社购买”。避免竞争原则实际上将消费社置于一种弱者地位，缺乏有效的市场保障机制，因此经营异常艰难。

（三）诚实守信原则

屠绍祯反对购销冒牌货品，强调一般社员若“喜欢假牌和副牌的货品”，合作社“不妨供给这类的货品，并告诉社员副牌和老牌的辨别方法”。诚实原则还坚持了不偷货、不随意减价等原则，以免社员“怀疑合作社的东西比商店为贵”，让社员认识到从合作社购买物品“较商店经用经吃”。此外，诚实守信还体现在遵循统一度量衡制度，恪守广告、宣传的承诺，遵守“送货及时”、“准时付款”等方面。

（四）吸引社员原则

为便于社员购买，消费社社址一般设于人口密集地区。由于吸引更多民众入社的关键是保持较高的盈利，屠绍祯因此一再强调，最好方法是“仍在业务上设法”，同时还认为可在茶室联络情谊、教育民众、开展理发及设立俱乐部购置书报、棋子、乒乓、琴箫等供社员娱乐。无论茶室、理发室还是俱乐部，前提是“与合作社营业部相连”，未能“失去吸引社员来社的意义”。

（五）国货原则

源于“供给洋货不啻倾覆国民经济”的认识，大多消费社均向本地合作供销机关进购国产货品。屠绍祯认为，在全国各地普遍设立合作社之际，供给洋货“无异使农民破产”，因此强烈要求“绝对严守国货原则，不能供给洋货”，即使因此而“丧失一部分营业，是毫不足惜的”。总之，合作社必须以“国计民生”为出发点，绝不能“谋小利”。当然，“半国货”不在“禁止之列”。同时，消费社还遵循着“乐从重于服从”、“计划重于资金”、“实验重于公式”、“事业重于宣传”、“生产重于分配”、“管理重于技术”、“集体重于分散”、“配合重于分立”、“单纯重于多”、“调和重于充足”、“平价重于市价”等原则。

二、重视广告宣传与营业员素质

为扩大自身影响力，消费社并不排斥商业营销手段，如小龙坎镇消费社就通过货品“一律打九折，以示优待”的方式进行。其实，消费社在抗战时期并未有明确的营销策略，主要采用传统广告形式来吸引公众。鉴于社员对合作社的关心程度“不像其他股东对他的商店那样热心关切”，易善兼要求利用“广告作用来辅助合作社之不足”。消费社之所以重视利用广告，主要在于“l、消费者很能受商业广告的引诱，社员亦不能例外，如合作社不从事广告和商人竞争，社员很容易受商店的欺骗；2、广告能创造需要，可以刺激社员购买心理”。因此，即使“没有同业商店广告的竞争”，合作社也应有“办理广告的需要”。易兼善还强调，运用广告并非“炫耀社员耳目，以图厚利”，而是要以满足社员需求为旨归。事实上，合作社与商店在运用广告方式上大不相同：“l、商店的广告范围是对全体社会人士费用恒大，而合作社的广告对象，着重于社员，范围较小，费用宜少；2、商店的广告，可虚伪欺人，而合作社的广告则应诚实或简易说明，便远处能见。”

与易善兼观点相似，屠绍祯也强调，合作社“不从事广告和商人竞争，社员很会投向商店的”。他还提出了运用广告的具体细节：首先，言语方面，即由推销员、伙计学徒、联络员、理事、经理及送货员担任宣传；其次，文字宣传，即通过文字图画、新闻纸、杂志、货品、目录、传单、月份牌、明星片、舟车广告、包裹纸、包装袋盒及货品印上文字宣传；再次，演示货品优点，借助化装游行、音乐、窗饰、门饰、展览会与同乐会进行；最后，利用建筑，如广告牌、模型、油漆木牌及电灯电光辅导宣传等。屠绍祯还建议“制一特殊图式作标记，有如理发店门前的红白旋转筒，或如新生活运动及保险公司的标记”等，自制货品“亦应设各种商标，以利推销”。此外，还要求广告“宜大不宜小”、“地位要冲要”、“色彩要耀目”、“滑稽”、“深刻”、“简单”、“音韵”等。就“音韵”而言，即是要求“文字句语有音韵，以便看者记忆”。事实上，利用广告宣传还有利于增进社员合作意识，消除偏见。总体而言，消费社一般通过在报纸杂志上登载广告的方式进行宣传，只不过广告内容较为简单，大多强调合作社宗旨，罗列商品名称，但并未详细说明价格与货品优势，如欲吸引民众入社，难度可想而知。

消费社职员的素质特别是营业员素质也是时人尤为关注的方面。由于消费社外表“完全是一种商业组织，很容易沾染营利机关的一切恶习”，有人因此主张社职员必须“勤加训练”，商业技术“也不能不多学习”。屠绍祯也认为消费社的成败“完全在售货员是否成功”，因此有必要重视售货员品质、业务训练方面的培训。就品质而言，要求达到慎看、慎听、慎记、慎数、慎算、慎取、慎置、慎包，具备机警、心细等基本素质；训练方面，应注重“手和眼的迅速”、“训练记忆力”、“吸收各种知识”，做事力求有系统、有步骤、更合理、更进步、更经济，进而养成节省时间、脑力、金钱与劳力等习惯；在货品交易时，要求售货员重视判断社员需要、了解社员个性嗜好，交易谈话务求简单，并接受劝告，态度应不厌烦、动作宜迅速、爱护货品等。然而，由于未有相关机构进行专业培训，社职员实际能达到这些标准者甚少

三、开展合作竞赛，提高经营效率

抗战时期消费社开展合作竞赛的主要目的在于“从内在活力的诱发，以加强社会各单位的工作效率”，以“冀各社品质日臻完善，发挥战时消费合作的功用”。时人还意识到，合作竞赛口『在“无形之间”促进社职员“对社改进的注意”，还可“提起他们的工作兴趣，使由内心的反应，自动的持久的妥谋合作礼品质的改善”。鉴于消費社经营“大多总是各行其是，互不相谋以致他人的优点无缘接受，自己的缺点无法消除”的现状，时人力主通过竞赛“增加互相观摩的机会，发现彼此间的优劣点，以作本身改进之参考”。

《重庆及江巴两县消费合作社工作竞赛办法》对经营消费业务的乡镇社进行了详细规定。具体而言，由合管局消费合作督导会议具体负责指导监督事宜，竞赛人数按一定比例进行，机父消费社以员工全数、乡镇社以乡镇住户总数60%参加；社股竞赛依社员平均每人实缴股金数比较，机关社及乡镇社以每社员平均实缴50元为竞赛标准，但不计入提倡股或营运公款；资金周转竞赛依合作社股金及营运资金周转率比较，以一周内周转二次作为竞赛标准；平抑物价竞赛依各社进货价格与售货价格的平均差度及分配盈余占交易额之百分率进行比较；采行廉价制“以毛利低于一分”，市价制“以盈余分配高于一分为竞赛之标准”；账务整理竞赛依社员交易记录明确程度竞赛，以社员分户账及货物分户账记载包括社员及货物全部，按日记明为竞赛标准；合理购销竞赛依粮食布匹油盐肥皂材料等物品进货额所占全部进货额百分率进行比较，以占60%作为竞赛标准；评判依据由督导会议派员“将竞赛开始前一个月各合作社实际情形详确调查作为评判之依据”。竞赛成绩评定后，超过竞赛标准者予以奖励：“l、得有四项以上优胜之合作社呈请社会部发给奖状，通知物品供应机关予以优先购买之便利，并对合作社工作人员予以褒奖；2、得有三项优胜之合作社由合作社事业管理局发给奖状，通知物品供应机关予以便利，并对合作社人员予以奖励；3、得有二项优胜之合作社由合作事业管理局发给奖状，并通知物品供应机关酌予便利。4、得有一项优胜之合作社由合作事业管理局发给奖状。”

为进一步考核合作社的营业成绩，四川省还拟定了合作利：成绩调查评定表，从精神是否充足、组织是否完备、有无经济效用、有无社会影响、有无生命机能等方面进行考察，具体而言，第一，精神是否充足方面，即考察半数社员是否明了合作意义、是否自私自利、是否精诚合作，调查多数社员对社务关心程度、流会次数、缺席程度与踊跃情况；第二，组织是否完备方面，主要考察登记手续是否完备、盈余分配是否适当，社章权能清楚与否、社务是否整洁、营业设施是否齐备；第三，有无经济效用力‘面，主要看合作社利益是否为少数人把持、生活改善程度是否依赖社外力量援助；第四，有无社会影响方面，考察组社动机是否纯洁、社员是否逐渐递增、社员是否知晓联合利益、是否关心公益事业及关心程度；第五，有无生命机能方面，关注社务业务是否适当、社务是否有条不紊、业务是否适合社员需要、计划是否精密、账簿是否清晰、讨论会是否自动举办、工作热情能否持久、资金是否逐年增加等。

参照这些标准办法竞赛后，一些消费社的初期改善并不明显。1940年有限责任陈家碾蔬果生产消费社参加竞赛后，半数以上社员对合作意义“尚欠明白”；社员训练方面，“虽能按期参加讲习会，但自动举办之宣传训练等工作甚少”。由于合作指导人员“各有各的指导方针”，业务人员“亦各有各经营办法”，工作推进又“互不为谋”，导致各社优点因此“无从接受，而自己的缺点也是始终不能警觉”，尽管“在数字的发展上，确是赫赫可观”，但成绩“仍非常的弱”，质量并未“齐头并进”。1942年，屠绍祯因此希望合作竞赛能促使“业务经营都充分带有竞争的意识”，进而真正形成合理的经营方法。

到1943年时，合作竞赛效果初现。如重庆市陪都及迁建区第一期消费合作竞赛效果明显，社员总数“已较前增加6%，约达机关员工总数99%强，超过竞赛标准19 010强，乡镇合作社社员人数较前约增加9%，约占乡镇总户数60%强，超过竞赛标准1%强。”社股也逐年增加，乡镇社每一社员增缴社股1107元；资金周转次数方面，50%的合作社达到二次以上，最多周转次数甚至达到了十次，平均周转二次以上，较竞赛以前资金周转加速明显；平抑物价方面有90%以上的合作社采行廉价制，毛利比率较竞赛前明显降低，甚有少数社不加毛利；整顿账务方面，各社账务更为完备，90%以上的合作社按时记账，70%以上的合作社按期结算，87%以上的合作社账务记载均清楚无讹；合理购销方面，87%以上合作社已采用社员交易手褶专对社员交易，对非社员交易数“亦以减至极少数”；各社按社员家属及需要量“平均分配”，遇量少不敷分配时，“采抽签或轮购方式分配，务以公平合理为准”。

四、加强业务人才培养

合作业务人才培养的一种途径即为消费社通过选派人员请求政府及主管机关组织机构加以培训，现以成都市各合作社干部讲习班为例进行说明。1944年，在各乡镇社及市区消费社强烈要求加强人才培养的呼声下，成都市地方行政干部训练所讲习班顺应各社要求，特抽调各镇社及市联社会计、业务人员进行培训，以“灌输合作基本知识、讲授合作会计及业务经营机能，培育优良职员”为宗旨。各社予以积极配合，先后抽调会计人员25人，专营社及各区公所保送9人，抽调市联社及各镇社业务员26人，专营社及各区公所保送3人。

根据上表不难看出，讲习人员绝大多数本身就是业务员和会计员，其经验无疑会对受训人员具有较大帮助。训练班分设所长、教育长、班主任、大队长1名，下设教务员、训导员、业务员三股，每股设股长1人，教务、训导、业务员各1人，干事7人，助理干事2人，司书2人，共计21人，由市训所、市府合作室人员进行派充。鉴于各乡镇社及市区消费社培训合作经营人才的强烈要求，成都市政府予以高度重视，讲习班人员均由政府要员担任，如成都市市长余中英即担任所长，曾任局长、区长及训练所教育长的陈向谟担任教育长，市政府合作室主任章国殷担任班主任，人事训所教务股长何清昌任教育股长。其他职员或曾任市府合作室第一股股长，或市府合作指导员，或市训所干事，或训导股股长，或市府合作指导员，或市训所干事，或市训所总务股股长，或市府合作指导员等职。训练班开班之时省合管处处长袁守成、成都市市长余中英、市府秘书长刘磐潮等负责精神讲话，省合管处研究室主任、督察主任、市府社会科科长、市府民政科科长、市府合作室主任等讲授《合作原理》、《民众组织及训练须知》、《公文之处理程序要义等》、《国民精神总动员各项法令章例》、《总裁对社会有关定论》、《本市镇合作社会计制度之检讨及应有之改进》、《各项合作理论及实际问题》、《各项合作法规章则及有关法令》、《镇合作社社务纲要》、《合作事业概论》、《镇合作会计常识》、《民众组织及训练须知》等内容，训导时“（甲）注意基本理论之研讨；（乙）注意业务之经常问题讨论”。由于各消费社比较注重经营管理的实际操作性，讲习班结束考察因而也比较重视实用性的考察，比如《合作会汁》试题就要求详述“各科目日结表与联合日记分类”.如何编制、整理转账、计算毛利等。讲习会之后的具体考试成绩如表2所示。

从表2可看出，训练后学员成绩良好。业务员、会计员成绩为甲等者占26.7%，会计人员成绩提高甚为明显，占到20%。乙等成绩者也占到近一半的45%。；各职员平均成绩达到73.6分，业务员平均分数甚至还高于会计人员，这些成绩的取得实为消费社重视人才培养并推动政府配合的结果。

五、重视发展公用、专营与兼营业务

重庆市沙坪坝消费社总经理吴朗西要求：“第一拟发展各社员的公用事业，如俱乐、宿舍、浴室、礼堂等以资增进社员的福利。第二拟成立信用业务的机构，以为各社资金运用的总枢纽而便利各社资金的周转1940年，四川省26个县市消费社之中即以专营社居多，兼营一社；就经营品种、数量而言，日用品以食盐、桐油、菜油较多，经营文具用品者六社，所占比重甚少。兼营社主要经营菜油、食盐，与其他合作社相区别的是仅多了干货一项而已。

截至1940年3月15日，重庆市消费社共89所，专营消费业务83所，兼营消费公用业务较少，仅5所，兼营消费信用业务1所。又如，川北盐务局职工消费社即分设理发、沐浴公用二部，代办公共食堂”。重庆义大煤矿公司同时也积极督导各社“尽先办理发沐浴洗染膳食等公用部门”。截至1944年，重庆各机关消费社兼营成衣、理发、洗衣业务共27社，兼办托儿所l社，兼营生产业务3社，兼办农场耕作畜牧养鱼业务9社，兼办缝纫碗具业务2社，这些兼营业务“不但减轻社员负担，而且增加社员收益”，特别是兼营信用业务“养成节约储蓄之美德”，低息贷放又“使社员不受高利贷之剥削”。为扩大兼营公用与信用业务，社会局还特别调查各社经营情形以便草拟兼营公用与信用、业务推进办法。在各消费社共同推动下，1944年10月24口，重庆市政府核准公布《重庆市消费合作社兼营公用业务办法》，将业务限定在住宅、理发、食堂、浴室、洗染、诊疗所等范围；规定盈余除弥补亏损及提取公益、酬劳金外，严格按照业务交易额比例分配，交易额不便分别计算时，则“将全部社员分配金拨充公积金或公益金”，公用业务有亏时则由其他部门盈余弥补；遇资金或房屋设备缺乏不能独自办理时，可与附近消费社联合办理，或暂与附近经营理发、膳食、沐浴、洗染、诊疗所等合法商店商汀契约作为合作社的特约店，在资金筹足后“仍应独自办理”；特约店优待办法由“社店双方协定履行”，消费社对特约店有促进改善之权，特约店遵守“工商管理及其他有关法规，不得藉词以规避其任何应尽之义务”。正因重视经营管理与鼓励发展专营、兼营业务，一些消费社经营效益增加明显。1944年，小龙坎镇消费社盈余达到20余万元，交易总额达100万元，甚至还在小龙坎陪都大戏院举行一周年纪念大会，放映蒋、罗、丘开罗会议、蒋人人访美、南疆风物、美国战时儿童教育等电影名片，同时聘请合作教育专家进行讲演'7ll。重庆市各镇社股金总额“至少并为六七万元，间有十万余元二十余万元者，而以沙坪坝之四十余万元为最多，其问以十余万资本之合作社占数最多”。

六、余论

作为战时重要经济组织的消费社，在运营过程中提出了许多行之有效的对策，确立了比较完善的经营原则，适应了战时特殊的政治经济环境，不失灵活性的原则保证了消费社能根据战时经济变化适时调整，利于增强消费社的运营活力。然而，一些思想在践行过程中其效果差强人意，如合作管理人才依然缺乏。1943年，陪都及迁建区消费社数量虽“增至六百余社”，但能经常性担任外勤者“仅三四人，且区域辽阔，实难普遍兼顾”，督導人员一年之内“约仅能到合作社二次而已”。合作讲习会、训练班培训的人才似乎难以满足消费社日益增长的人才需要。正因人才缺乏，乡镇社职员经常为乡绅、保镇长所把持。重庆市各乡镇社的理事“大都为当地副镇长兼任”，监事主席“大部为派出所所所长兼任”，经理“由理事主席兼者，有另聘镇长兼任者”。最关键的是，在通货膨胀的背景下，社职员可怜的薪金实际根本无法留住优秀的经营管理人才，也无法激发社职员的热情，如1944年，成都市各镇员工薪金经理为薪金200元，一级会计160元，二级会计140元，营业员150元，工役30元，还给予pq、五、六市斗食米津贴与400元、200元不等的战时津贴j 23。但相较于飞涨的物价而言，几百元津贴补助实际上无力从根本上改善社职员的生活状况。值此背景下，人才的流失与缺乏必然会影响消费社的正常经营，一些较好的经营管理思想也因此不可能得以切实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