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
我对童年的回忆和泥土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我想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回忆。第一场春雨过后,天气转暖,大地开始苏醒,僵硬的身躯开始变得柔软,这是挖泥的好时节。大家总是结伴而行来到山下,或是溪边的河床边一起挖泥,一起用泥巴玩耍。
常常也自己捏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捏就是一大片,摆在窗台晒干,微风吹过,空气中漂浮着泥土干燥的粉末,一股股快被太阳灼干的腥味蒸发到到窗前的光影里,那些小东西退去了湿润和凉冰,变得轻盈温暖。
再大些,时常帮家里做一些农活,累了,脱掉鞋子,脚伸到松软的土壤里,温暖融化开来,就好像脚底的血液直接与大地连接一般。那一刻,觉得自己仿佛也变成了一株植物。
后来有一段时间,这些感觉再也找不到了。直到在陕西的小寺庙里看到静坐了百年的泥塑,那种泥土与时空凝固的瞬间,冰冷而又遥远。瞬间又震撼到了我,让我重拾对泥土的热爱;之后我大多创作都与泥土有关。回味着儿时与泥土嬉戏的味道,探寻泥土中神秘的灵性,也试图找回并留存住那股泥土的温度。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