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爱华,王 蕊
(河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河南新乡 453007)
肥胖应结合体重和身体脂肪量综合评定。目前人体脂肪量的测量方法包括:①模型依赖法(Modeldependent methods),如水下称重法(UWW)、磁共振成像(MRI)、电脑轴向断层扫描(CT)、双能X线吸收法(DEXA)、空气置换体积描记法(ADP)等;②统计源法(Statistical-derived methods),如形态学测量指标(身高体重指数 BMI、腰围 WC、腰臀比 WHR等)、生物电阻抗法(BIA)、皮褶厚度法等[1]。水下称重法和双能X线吸收法是体脂测定的“金标准”,但由于测试过程繁杂,设备昂贵等,未能广泛应用于儿童少年体脂测定;身高体重指数及腰围能快速简便的对肥胖作出评价,但无法区分体脂和瘦体重[2],实际应用中仍以间接评价方法生物电阻抗法和皮褶厚度法最为普遍。研究证实生物电阻抗法和水下称重法测量结果相关系数高达0.974,且二者之间的差异无显著性,准确性较高[3]。皮褶厚度法使用皮褶厚度计直接测量上臂部、肩胛部和腹部等局部体脂,后推算体脂率。目前体脂量的预测公式非常多,文献显示[4],Lohman公式与Slaughter公式对国外儿童少年的体脂量预测信度较高,国内研究人员推荐了我国现阶段健康儿童少年体脂量的推算公式[5],但这些公式对中国肥胖儿童少年体脂量预测的研究较少[6]。因此,本研究以BIA为效标,对皮褶法5种不同预测公式进行比较,为探寻适合我国肥胖儿童少年的体脂量间接评定方法提供参考。
随机选取河南省肥胖汉族儿童少年76名(男37人、女39人)为对象,对其体脂量进行测试研究。
将受试对象按性别和年龄分为4组,进行身高、体重、身体围度、皮褶厚度及生物电阻抗法测量。
1.2.1 形态学指标的测量方法与仪器 腰围:受试者自然站立,两臂交叉抱于胸前,两足并拢。将带尺经脐上0.5 cm处水平绕一周,取呼气结束时的测量值。臀围:测试时取臀大肌最突起处的水平周长。身体质量指数(BMI)=体重(kg)/身高(m)2。腰臀比(WHR)=腰围/臀围。
1.2.2 体脂量评价方法与仪器 ①BIA法:韩国产Inbody3.0,以电流在各器官组织的传导速率不同为基础,根据每种身体成分所含的脂肪比例和电流传导时间不同而估算出体脂率,记为Fa%。②皮褶厚度法:运用皮褶厚度计测量肩胛下方皮褶厚度(X1)和肱三头肌皮褶厚度(X2)。以间隔1 min的速度重复测量同一部位3次,记录中间数。将所测值X(即X1+X2,单位为 mm)分别代入公式[4-5],计算不同公式所预测的体脂百分数。
1.2.3 数据采集及统计学分析 数据均以平均值±标准差(X¯±S)表示,先做同质检验,非同质采用对数转换。用Pearson相关分析法分析BIA法与皮褶厚度法5种预测公式结果的相关性,用ANOVA法对不同年龄性别组的预测结果进行比较,并用Bland-Attman法分析BIA法与其他预测结果的一致性。显著性水平P<0.05。
见表1。
表1 被试基本情况表
表2 各公式预测值的ANOVA结果及其与BIA值的相关性分析结果
表2可见,无论性别和年龄段,Fb法均高估了肥胖儿童少年的肥胖程度;而Ff法则相反,呈现出低估的趋势。Fc法对7~12岁组男女体脂量的预测不适用,且高估了13~18岁组男女肥胖程度。而Fd法的评估非常不稳定,在7~12岁组中高估了男子组但低估了同年龄段女子组和13~18岁男子组的体脂量。Fe法对13~18岁女子组的体脂量预测最接近于Fa法,但该方法高估了7~12岁女子组的肥胖程度。
表3 各公式预测值与BIA值的一致性研究(Bland-Altman分析结果)
表3不同年龄段不同性别用不同预测公式所得的体脂量结果可见,7~12岁的肥胖者无论男女Fd的偏倚度均最低,但是其limits of agreement相当高,提示本研究所用的5种预测公式似乎没有合适于本年龄段所测被试。13~18岁的男性肥胖者Fb的偏倚度最低,而limits of agreement最低的预测值来自于Ff法。对于同年龄段的女性肥胖者而言,Fe的偏倚度最低,同时该方法也提供了最低的limits of agreement,提示Slaughter的预测公式对13~18岁的女性肥胖者能提供相对较佳的体脂量评估。
肥胖儿童少年糖脂代谢紊乱等健康问题与其体内脂肪堆积含量直接相关[7],而儿童少年肥胖的评估不应该仅依赖于体成分测量,还应考虑生长发育的因素[8],因此选用简单且能对不同年龄段儿童少年做出较有效体脂量评估的方法非常必要。BIA法准确性较高[9],具有如下优点[4]:所需仪器设备简单、操作简便快捷、检测技巧简单、可在室外场地测试、不同年龄层及健康水平者都可使用、对人体无损伤且信度高。本研究以生物电阻抗法为校标,比较了皮褶法5种预测公式对不同年龄段肥胖儿童少年的体脂量评估发现,Brozek公式(Fb法)和Siri公式(Fc法)对所测肥胖者均有高估其体脂量的趋势,这与Frisard MI等的研究相似[10]。相反,无论性别和年龄段,国内儿童少年公式(Ff法)则低估了所测被试的体脂量,提示用该方法作为中国儿童少年肥胖筛选指标时可能会造成部分超重肥胖者的漏选。
本研究可见Slaughter公式(Fe法)对于所测13~18岁的女性肥胖者给出了与效标BIA法最接近的预测,两种方法相关性很高(R=0.833)。Bland-Altman[11]认为在评价不同测试方法测试结果一致性的时候,既要考虑随机误差,也要考虑系统误差对一致性的影响,同时结合指标的专业意义进行判断。本研究用Bland-Altman法进一步分析两种方法测量结果的一致性,发现对于13~18岁的女性肥胖者Fe法与BIA法一致性程度很高,认为Slaughter公式对于这一年龄段女性可以做出较准确的体脂评估,但明显高估了7~12岁肥胖儿童体脂率,这与近期DFY CHAN等[12]的研究相一致,后者研究对象为平均年龄11.9yrs、平均BMI为29.7的中国香港肥胖儿童少年为对象,也发现该方法过高评价了被试的体脂量。虽然林东辉的硕士论文研究结果[13]发现Fe%与DEXA测量值非常接近,相关性达0.89,认为可以用Fe%测量台湾男性少年运动员的体脂百分比,但本研究结果显示无论哪个年龄段的男性肥胖者该方法准确性均较差,造成两项研究不同结果的主要原因可能是由于研究对象的不同所致,本文研究对象是肥胖儿童少年,而林的研究中对象是健康少年运动员。本研究发现,对于不同年龄段不同性别的被试群体而言,Lohman公式(Fd%)表现出预测趋势的不稳定性,其对7~12岁男性预测值偏高,对女性预测值偏低,而对13~18岁男性预测值又偏低,并且与该年龄段女性受试者BIA法所得值有显著性差异(P<0.05),说明该指标不适用于汉族肥胖儿童少年体脂量的计算评估,可能原因是Lohman公式基于国外白人儿童少年所制定,不同年龄段的截距参数不适用中国儿童少年。陈俊华[4]研究认为Lohman公式可作为中国儿童少年体脂量评定。本文研究结果与其不一致,与测试对象的选取不同有关。本研究的优点在于考虑了儿童少年生长发育期水平的差异,将被试分为不同年龄段不同性别进行研究,较好地规避了样本之间由于生长发育水平差异所导致的差异,而且用Bland-Altman分析不同测试方法测试结果的一致性,使研究结果更加可靠。不足之处在于缺乏公认的体脂量测定“金标准”,如UWW、DEXA作为效标对预测公式值进行比较,且样本量不够大,今后有必要在更多的肥胖人群中加以比较论证。
1)对不同年龄段不同性别的肥胖儿童,Fb和Fc法高估了其肥胖程度,Ff法呈现出低估趋势,Fd法表现出预测趋势的不稳定性,Fe法高估了7~12岁女子组的肥胖程度,不适用于汉族肥胖儿童少年体脂量的计算评估。
2)大部分皮褶法预测公式对本研究所测肥胖儿童少年体脂量估测值得进一步研究探讨,Slaughter公式对于13~18岁的女性肥胖者体脂量的估测准确性可做出与BIA最接近的体脂间接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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