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涛,潘泉西,周晨旭,李颖莉
(1.云南省教育科学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223;2.云南省中职和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培训与研究基地,云南 昆明 650223;3.昆明市滇池度假区实验学校,云南 昆明 650228;4.金华广播电视大学,浙江 金华 321022;5.昆明市盘龙区明通小学,云南 昆明 650051)
昆明市主城区中小学生情绪与行为问题调查*
梁文涛1,2,潘泉西3,周晨旭4,李颖莉5
(1.云南省教育科学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223;2.云南省中职和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培训与研究基地,云南 昆明 650223;3.昆明市滇池度假区实验学校,云南 昆明 650228;4.金华广播电视大学,浙江 金华 321022;5.昆明市盘龙区明通小学,云南 昆明 650051)
目的:调查昆明市主城区中小学生情绪与行为。方法:选4、7年级99名在校生用长处和困难问卷多人报告方便取样测查。结果:报告人得分相关系数为-0.22≤r≤0.61。昆明学生情绪行为与上海和英国常模存在差异。困难总分检出率为2.0%~4.7%(父母版)、25.6%~43.4%(教师版)、1.9%(学生版)。家长和学生版检出率性别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教师版品行、多动和困难总分检出率性别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结论:不同性别、年龄学生存在不同情绪与行为问题,不同报告人的检出率有差异。
中小学生;情绪与行为;多报告人
中国儿童中心2006年发布的《中国儿童的生存与发展:数据与分析》报告显示,我国17岁以下中小学生中,至少有3000万人受到情绪障碍和行为问题的困扰。[1]儿童期和青春期最突出的心理卫生问题是行为和情绪问题。日本学者菅原等[2]一项关于儿童外显问题行为发展的追踪研究,探明儿童外显的问题行为从半岁开始萌芽,半岁到10岁都保持一定程度的相关。世界卫生组织[3]报道,约10%~20%的儿童有一种或一种以上的精神或行为问题。1993年我国22城市24013名4~16岁儿童行为问题检出率为12.97±2.19%。[4]王晓玲、黄韵如等[5-6]用长处和困难问卷(父母版)分别对长沙市4~18岁幼儿和中小学生调查,困难总分问题检出率为13.5%~14.11%。
现有研究多采用单人报告测量法,本研究尝试采用多人同时报告法调查中小学生情绪与行为特点。
(一)对象
从云南省昆明市小学和中学各一所的4年级4个平行班和7年级14个平行班中,各选取一个班全体学生(男25人,女21人;男28人,女25人)。以被试为依据对资料进行对应编号。受训过的调查员向校领导和班主任介绍调查情况。施测前,调查员讲解调查目的、指导语、表格填写方法、注意事项,并告知被试调查为自愿参与。学生带问卷给父母填写并交回班主任。班主任完成“长处和困难问卷”(教师版),家长完成“长处和困难问卷”(父母版)和“基本信息问卷”。7年级学生现场完成“长处和困难问卷”(学生版)并收回。一周后调查员回校收取其余问卷。
“长处和困难问卷”漏选1项者视为无效。4年级发放父母版和教师版问卷各46份,各收回46份,有效问卷均为43份(有效率均为93.48%);7年级发放学生版和教师版问卷各53份,各收回53份,有效率均为100%;父母版问卷发放53份,收回51份,有效问卷51份(有效率100%)。“基本信息问卷”4年级和7年级各发放46份和53份,回收率和有效率均为100%。4年级有效被试43人,年龄9.36~10.99岁,平均年龄(10.13±0.38)岁。7年级有效被试53名学生,年龄12.21~14.41岁,平均年龄(13.03±0.44)岁。
(二)报告人
4年级父母受教育程度为大学(大学及以上和大专)50人(58.14%)、中专(中专和高中)26人(30.23%)、初中10人(11.63%)。7年级父母受教育程度为大学(大学及以上和大专)59人(57.28%)、中专(中专和高中)27人(26.21%)、初中16人(15.53%)、小学1人(0.97%)。两个年级教师报告人受教育程度均为大学(大学及以上和大专)。
(三)工具
1.长处和困难问卷(Strengths and Difficulties Questionnaire,SDQ)
为降低对连续接触式作业机器人负载能力的要求,且减小末端工作装置重力补偿难度和提高系统的响应特性,力控末端执行器势必向高集成化方向发展,以减小自身质量,同时还能降低现场安装和管路、线缆连接的需求,有效提高装置的易用性和可靠性。
该问卷是由Goodman R于1997年,根据精神病诊断和统计手册-IV(DSM-IV)和精神与行为分类第10版(international list of causes of death 10th,ICD-10)诊断标准编制,是一个简明的行为筛查问卷。问卷分为学生自评、父母评定、教师评定三个版本。问卷包括情绪症状、品行问题、多动、同伴交往问题和亲社会行为5个因子,共25个条目,前4个因子得分之和为困难总分。每个条目按0~2三级评分,即0分=不符合;1分=有点符合;2分=完全符合,其中第7、11、14、21、25条目为反向计分。问卷的父母版、教师版和学生版各因子与问卷总分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784、0.758、0.790。[7]各条目与相应因子相关系数和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3120~0.769、0.718~0.800、0.66~0.77。[8-10]3个版本皆具较好的效度。[7]本研究同时采用三个版本。
2.基本信息问卷
自编家庭人口统计学资料和客观家庭环境问卷,主要包括父母受教育程度、父母职业、家庭人口数等。
(四)统计方法
采用EpiData和SPSS18.0进行统计录入和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计数资料以频数表示。报告人、与常模、性别等差异采用t检验和方差分析;用Pearson相关计算报告人的一致性;检出率差异用χ2独立性检验。
(一)SDQ问卷
1.内部一致性
亲社会行为因子条目反向计分。4年级和7年级父母版各因子与问卷总分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0和0.52,各条目与相应因子的α系数为0.001~0.81,其中,同伴交往(0.08、0.001)、品行问题(0.33、0.42)和情绪症状(0.66、0.51)的内部一致性不理想,其余因子α系数﹥0.66。教师版各因子与问卷总分α系数分别为0.90和0.81,各条目与相应因子的α系数为0.36~0.91,其中,同伴交往(0.36,0.67)和情绪症状(0.63,0.58)的内部一致性不理想,其余因子α系数﹥0.63。
7年级学生版各因子与问卷总分α系数为0.66,各条目与相应因子的α系数为0.03~0.73,其中,同伴交往(0.03)和品行问题(0.38)的内部一致性很不理想,其余因子α系数≥0.61。
进行配对样本报告人得分差异的t检验和方差分析。结果显示,4年级同伴交往和亲社会行为报告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7年级情绪、多动、困难总分、同伴交往报告人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前3因子用最小显著差法(Least-significant·difference,LSD)事后检验发现,情绪症状和困难总分教师报告得分均高于父母和学生,多动因子教师报告得分高于学生,同伴交往教师和学生报告得分均高于父母。
3.报告人的一致性
对不同报告人得分进行Pearson积差相关分析。结果显示,4年级6因子报告人得分均为正相关(0.28≤r≤0.61),其中,品行、多动、亲社会行为和困难总分的相关有统计学意义。提示不同报告人的报告存在较好一致性。7年级报告人得分相关系数为-0.22≤r≤0.49,除情绪(教师与父母)和同伴交往(学生与父母)2因子为负相关,其余为正相关,其中,学生和父母在情绪、多动、亲社会行为、困难总分4因子的正相关有统计学意义,教师与学生、父母分别在亲社会行为和多动的正相关均有统计学意义。
(二)与常模比较
两个年级得分分别与上海(10岁、13岁)[8-10]和英国(5~10岁、11~15岁)[11]相应常模进行差异的单样本t检验,结果见表1-表3。从表中可见,与两常模相比,父母报告,4年级男生情绪、多动、同伴交往、亲社会行为、困难总分5因子与常模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女生品行、多动、同伴交往3因子与常模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7年级男生情绪、品行、同伴交往、亲社会行为、困难总分5因子与常模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女生多动、同伴交往、亲社会行为3因子与常模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教师报告,4年级男生品行、多动、同伴交往、亲社会行为和困难总分5因子与常模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女生品行、同伴交往、亲社会行为、困难总分4因子与常模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7年级男生6因子与常模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女生情绪、多动、同伴交往、亲社会行为和困难总分5因子与常模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学生报告,7年级男生情绪、多动、同伴交往、亲社会行为和困难总分5因子与常模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女生情绪和同伴交往2因子与常模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表1 SDQ(父母)与上海和英国常模差异比较(±s)
注:*p<0.05,**p<0.01,***p<0.001。
表2 SDQ(教师)与上海和英国常模差异比较(±s)
注:*p<0.05,**p<0.01,***p<0.001。
表3 7年级SDQ(学生)与上海和英国常模差异比较(±s)
注:*p<0.05,**p<0.01,***p<0.001。
(三)异常问题检出率
1.不同报告人的检出率
以上海常模异常值为划分界,不同报告人异常问题检出率及其差异的χ2独立性检验,结果见表4。无论父母、教师或学生自己报告,两个年级学生在6因子上均有异常问题检测出者。4年级除同伴交往外,其余5因子教师的检出率均高于父母,其中,多动、亲社会行为和困难总分3因子报告人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父母和教师检出率最高的分别为同伴交往(18.6%)和亲社会行为(58.1%)。7年级除亲社会行为外,其余5因子报告人的检出率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经LSD事后检验发现,教师检出率高于父母和学生;父母、教师和学生检出率最高的分别为多动(15.7%)、困难总分(43.4%)、品行与亲社会行为(7.5%)。经统计,两个年级在任一报告人中至少有1个因子为异常的被试各为27人和34人,检出率分别为62.8%和64.2%。
表 4不同版本SDQ异常问题检出率及其差异比较[例数(%)]
注:单元格的期望次数小于5时,χ2值选择连续校正(continuity correction)结果。**p<0.01,***p<0.001。
2.不同性别的检出率
以上海常模异常值为划分界,不同性别异常问题检出率及其差异的χ2独立性检验,结果见表5和表6。从表中可见,父母报告,两个年级6因子检出率的性别差异均没有统计学意义,4年级男女生检出率最高的同为同伴交往(18.2%、19.0%),7年级为多动(14.3%、16.0%)和同伴交往(14.3%)。教师报告,两个年级品行、多动和困难总分3因子检出率的性别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4年级男女生检出率最高的同为亲社会行为(81.8%、33.3%),7年级为困难总分(57.1%、28.0%)。学生报告,7年级6因子检出率的性别差异均没有统计学意义,男女生检出率最高的同为品行(7.1%、8.0%)和亲社会行为(7.1%、8.0%)。
表5 4年级异常问题检出率性别差异比较[例数(%)]
注:单元格的期望次数小于5时,χ2值选择连续校正(continuity correction)结果。*p<0.05,**p<0.01,***p<0.001。
表6 7年级异常问题检出率性别差异比较[例数(%)]
注:单元格的期望次数小于5时,χ2值选择连续校正(continuity correction)结果。*p<0.05,**p<0.01。
Du等[12]用SDQ问卷研究上海市3~17岁儿童青少年,困难总分异常检出率分别为12.1%(父母)、9.8%(教师)和10.0%(学生)。本调查为2.0%~4.7%(父母)和1.9%(学生),均明显低于Du等的结果,教师报告(25.6%~43.4%)则明显高,并且性别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这些差异可能与教师本身职业特点,以及样本的数量、来源等有关,有待进一步研究。
本调查发现,不同报告人结果中,两个年级的同伴交往问题和亲社会行为问题检出率都排名居前。有文献表明[13-16],独生子女、人际交往状况、家庭环境、社会认知复杂性等是导致同伴交往异常的危险因素。本调查同伴交往检出率较高可能与独生子女比例高(76.7%、90.38%)有关。
本调查的教师报告结果发现,男生在品行和多动因子得分均显著高于女生,与章晨晨[17]、高欣[18]、江琴[19]等人的研究结论一致。父母和学生报告的性别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这可能与性别社会行为期许模式,以及报告人与被报告人的关系有关,值得进一步研究。
本调查对异常人数统计表明,60%以上的中小学生存在至少一方面情绪行为问题。提示昆明市中小学生情绪行为问题较普遍,应引起社会特别是学校和政府的高度重视。
与上海和英国常模相比,得分差异较大,可能与常模样本和各地文化的差异有关。章晨晨[17]、Lai[20]等研究指出,社会文化差异可能造成长沙和香港中小学生得分不同于英国与其他各国。提示应针对不同国家不同城市建立特定的SDQ常模,值得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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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祖鑫)
Emotional and Behavioral Problems in Primary and Middle School Students in the Main Urban Areas of Kunming
LIANG Wentao, PAN Quanxi, ZHOU Chenxu & LI Yingli
(1.YunnanAcademyofEducationalSciences,Kunming, 650223,YunnanProvince; 2.YunnanCenterforPsychologicalHealthEducationandResearchinTechnicalandPrimaryandHighSchools,Kunming,650223,YunnanProvince; 3.KunmingDianchiLakeResortExperimentalSchool,Kunming, 650228,YunnanProvince;4.JinhuaRadio&TelevisionUniversity,Jinhua, 321022,ZhejiangProvince;5.MingTongPrimarySchool,Kunming, 650051,YunnanProvince)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state of emotions and behaviors of students in primary and middle school. Methods: Totally 99 students who came from the grade 4 and 7 in the main urban areas of Kunming were selected by convenience sampling. They were assessed with the Strengths and Difficulties Questionnaire (SDQ) (for parents, teachers and students). Results: The association coefficient among the reporters varied from -0.22 to 0.61. The scores of Kunming students were different from the normal scores of Shanghai and Britain. According to the SDQ total score, the rates of abnormal emotion and behavior were 2.0%~4.7% (for parents), 25.6%~43.4% (for teachers) and 1.9% (for students) respectively. There wer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of the rates (for parents and students) of abnormal emotion and behavior between boys and girls, while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of the rates (for teachers) of conduct problem, hyperactivity and total difficulties between boys and girls. Conclusion: The emotional and behavior problems of different genders and ages may be different. There were differences of the rates of abnormal emotion and behavior among the reporters.
primary and middle school students; emotions and behaviors; multi-reported
云南省教育科学规划课题,项目编号:Z12003。
2015 - 09 - 13
梁文涛(1968—),男,云南省教育科学研究院副研究员,研究方向:心理学。
G635.5
A
1671 - 7406(2015)010 - 0082 - 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