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景观视域下道路名称公共标识英译调查与研究

方佳

摘 要：在语言景观视域下调查与研究了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识英译情况，数据采集发现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识英译主要存在三种译法。根据外籍人士完成的调查问卷考量了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识英译的公众认同性，提出以双语注释的方式展现常州老城区道路名称的历史内涵与新城区的道路名称的现代化涵义。

关键词：语言景观；道路名称；公共标识；描述性分析

中图分类号：H31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7394（2015）01-0021-05

“语言景观”（Linguistic Landscape）这一术语最早由Landry和Bourhis给出界定，即指：出现在公共路牌、广告牌、街名、地名、商铺招牌以及政府楼宇的公共标牌之上的语言共同构成某个属地地区或城市群的语言景观。这是语言景观研究中最经典，引用最为广泛的定义。他们二人亦指出，语言景观本身可以发挥两种功能：信息功能（informative function）和象征功能（symbolic function）。[1]

本文调查研究的“道路名称公共标识”是语言景观的一个重要部分。从老百姓“衣食住行”的出行而言，“道路名称公共标识”有重要的指向作用；从城市道路建设而言，“道路名称公共标识”可以给出明显的区分；从城市经济发展和形象建设而言，“道路名称公共标识”是这个城市的“名片”，是对外展示文化底蕴和现代化意识的表现。在全球化日趋明显，国际经济、文化交流日益频繁的今天，作为语言景观重要部分的道路名称公共标识，基本以汉英双语或多语形式出现在我国各大城市。

本文数据采集的来源地——常州，从春秋时代命名“延陵”以来，已有2 500多年历史，被誉为“八邑名都”、“中吴要辅”。近年来，随着城市发展，常州市修建了BRT，扩建了高架桥，常州地铁轨道交通1号线也在建当中。常州的道路名称公共标识总体上有了很大的调整。作为城市一景，常州的道路名称是否以多语形式出现，是否符合相关规范，是否能够给外籍友人提供正确指示，是否能充分展现常州老城区道路名称的历史内涵与新城区的道路名称的现代化涵义，正是本文调查研究的目的所在。

一、数据采集

本文调查数据采集于2014年7月，调查范围是常州市道路路名路牌公共标识。

数据采集主要从三个方面展开：（1）通过常州市地名委员会办公室、常州市城乡建设局热线8822666、常州市政12319、常州市公路管理站等部门了解了关于常州市路名、地名管理与要求等情况；（2）通过网络查询了相关文件和标准，包括《全面规范公共场所中英文双语标志工作的实施方案》的通知[2]、《常州市部分城市道路的命名、更名和延伸》的通知[3]、《常州全面纠正公共场所错误英语标志》[4]以及由江苏省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起草，江苏省质量技术监督局发布的关于《公共场所英文译写规范》（DB32/T1446—2009）[5]；（3）向在常的十位外籍友人发放调查问卷，了解其对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识英译的认知，并向其征求对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识英译的意见与建议。

二、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志英译的现状

（一）道路名称公共标志英译的标准

关于道路名称公共标志英译，全国许多省市在规范、统一英语公共标识用语上都做出了不少努力，出台了相应的标准或规范。如最早北京市于2006年发布并实施了《公共场所双语标识英文译法》；随后，成都市发布并实施了《公共场所双语标识英文译法》；青岛市于次年发布并实施了《青岛市公共标识英文译法》；接着，山东省、广东省、广西壮族自治区也先后发布并实施了相关的标准。江苏省亦于2009年与上海市、浙江省联合发布并实施了《公共场所英文译写规范》。但种种标准本身存在相互抵牾，存有差异的状况。[6]这种情况对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识英译有一定的影响。在数据采集阶段，根据常州市民政局网站2011年8月30日发出的《常州市部分城市道路的命名、更名和延伸》的通知，常州市道路名称应符合江苏省质量技术监督局于2009年发布并实施的《公共场所英文译写规范》（DB32/T1466.2-2009），具体见表1。

从上述表格中可以看出，江苏省《公共场所英文译写规范》要求路、街、巷等指示牌信息根据GB17733-2008采用汉语拼音字母拼写形式，即专名与通名皆音译的方式。但是规范中并未明确高架桥、高速公路的英文译写规范是否也要采用音译，笔者从江苏省《公共场所英文译写规范》的《附录A》中找到第121条高架桥对应的是英文的viaduct；第122条高速公路对应的是英文的Expressway。

在数据采集阶段，笔者致电城建热线询问目前常州市市区道路公共标识英译采用何种规范，得到的回复是“上海市地方标准”，致电常州市地名委员会办公室得到的回复是“采用中文与汉语拼音的书写方式”。从上海市质量技术监督局2009年7月发布的《公共场所英文译写规范》来看，并没有采用实例示范，只是在其《第3部分：交通》的解释中提到“地名标志应符合GB 17733-2008”，这与江苏省《公共场所英文译写规范》是一致的。

（二）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志采集数据分析

经过一个月的路面实景拍摄，笔者共采集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识照片382张，涉及常州市天宁区、钟楼区、新北区、戚墅堰区和武进区交通道路路名路牌及公交车站站牌，常州市开放公园内的路名路牌公共标识，常州市高架路名标识。

从数据分析情况来看，常州市交通道路名称公共标识英译以专名音译、通名意译、方位词意译为主；常州市公交车站牌标识英译以专名、通名、方位词皆音译为主；常州市开放公园内的路名路牌公共标识英译以专名、通名、方位词皆意译为主；常州市高架路名标识英译以专名音译、通名意译、方位词意译为主；常州市以商业街为主的地段，路名路牌出现中、英、日、韩四种文字，如：南大街商业步行街、莱蒙都会商业街。但在上述四类数据采集地也发现路名路牌仅有中文标识的情况，尤其以较大的交通道路指示牌为主。具体见表2～5。

三、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志英译的实效性

作为一个城市重要的语言景观，“道路名称公共标识”给出正确的、有公众认同性的英译其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其不仅方便了外籍人士出行，更关系到一个城市文化与形象的提升。在数据采集阶段，笔者就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志英译的认同性给在常的外籍人士发放了调查问卷。从回收的10份问卷来看，调查对象包括加拿大人、新加坡人、美国人、澳大利亚人和菲律宾人。调查对象在常的年限从四个月到七年不等。调查对象除了新加坡人掌握中文外，其余只会一些基本中文用语。问卷反馈，有7人在外出时会留意英译的道路名称公共标识，1人主要依赖GPS出行，2人主要以打的方式出行。除新加坡人以外，9位外籍人士均认同“南大街”音译成“Nanda Jie”更加合理。新加坡人则认为“南大街”翻译成“Nanda St.”更加合理，因为这是直接的英语翻译。从他的答案分析这种译法，可以归类为专名音译、通名意译的译法，就翻译本身而言是完全正确的。从其他9人的调查问卷分析，认同“南大街”音译成“Nanda Jie”的原因主要是方便日常出行问路及与本地人交流。有1位美国人给出的理由是如果翻译成“Nanda St.”，缺失了东方文化和常州传统文化意味。1位加拿大人初到常州曾困惑于“Nanda St.”的路牌是否指示的就是“南大街”。1位澳大利亚人则认为，大多数人可能不知道“Nanda St.”。

从调查问卷分析看，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志英译给外籍人士的出行提供了一定的帮助，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拼写错误和语法错误。另外，有3份调查问卷对于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志英译提出了建议，即在路牌上标注前往具体地标的方向以及地图上显示英语标示的方向和地标；道路名称公共标志英译采用四声的拼音音译；除道路名称公共标志英译外，警示等公共标识也要显示英译。

在英译的过程中，对于文化内涵的全面传递是有一定难度的，有时甚至是缺失的。道路名称公共标志英译要充分展现常州老城区道路名称的历史内涵，有一个有效的方法，在数据采集阶段，笔者发现在南大街等老城区一些老街、名巷的路牌背面已经用中英双语注释了其历史背景，比较全面的呈现了其文化内涵。新城区的道路名称英译主要采用专名音译、通名意译的翻译方法，意译了“路、大道、街”等通名，音译的方法弱化了如常州市钟楼经济开发区的“花”系列路名，常州市武进区高新技术开发区的“龙”系列路名。

四、结语

结合一个月的数据采集以及后期的数据分析，笔者认为，常州市道路名称公共标识英译在四个主要的数据采集点有较全的覆盖面。四个数据采集点中公交车站牌英译以专名、通名、方位词皆音译为主；开放公园内路名路牌英译专名、通名、方位词皆意译为主；常州市钟楼区、天宁区、新北区、武进区和戚墅堰区交通道路名称与高架路名标识英译以专名音译，通名、方位词意译为主，就翻译手法而言不存在错误，但是就江苏省《公共场所英文译写规范》考量，其规范性有待完善。作为外籍人士在常州出行的重要向导，道路名称公共标识英译提供了正确的指向作用，但是部分不统一、不规范的英译容易误导他们。采用双语注释方法注解路名路牌，无疑是向他国友人传递本土历史、文化的好方法，但主要集中在老城区，覆盖面有待完善。

参考文献：

[1]Landry，R.&R.Bourhis.Linguistic landscape and ethnolinguistic vitality：An emoirical study[J].Journal of Language and Social Psychology，1997（16）：23-49.

[2]常州市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常州市教育局，常州市文明办.关于印发《全面规范公共场所中英文双语标志工作的实施方案》的通知[EB/OL].（2012-08-13）.http：//yywz.czedu.com.cn/yywz/gzdt/gzdt307.htm.

[3]常州市民政局.常州市部分城市道路的命名、更名和延伸[EB/OL].（2011-08-30）.http：//www.czmzj.gov.cn/czmzw/eleven/cjwt/？type=detail&id=15&classId=3.

[4]常州日报.常州全面纠正公共场所错误英语标志[EB/OL].（2012-08-30）.http：//jiangsu.sina.com.cn/city/lywh/2012-08-30/29257.html.

[5]江苏省质检信息网.关于江苏省地方标准《公共场所英文译写规范》分则公开征求意见的通知[EB/OL].（2009-09-08）.http：//www.jsqts.gov.cn/zjxx/InfoDetail/？InfoID=18312133-4be3-4065-87ce-81147e25ad38.

[6]邢杰.有关道路名称公共标识英语书写标准的争议[J].中国翻译，2013（5）：108-112.

责任编辑 徐 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