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史观视野下社会风气的引领

2015-04-18 02:25赵永明闫成俭阜阳师范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安徽阜阳236041
关键词:唯物史观价值体系伦理

赵永明,闫成俭(阜阳师范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安徽 阜阳 236041)

□哲学、社会学研究

唯物史观视野下社会风气的引领

赵永明,闫成俭
(阜阳师范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安徽 阜阳 236041)

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必须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视野中,社会主义荣辱观对社会风气的引领也不例外。在引领方式上,由“单一”向“立体”,由“一元对多元”向“立体对多元”转变;在引领逻辑上,坚持“历史”优先“价值”;在引领层次上,坚持先“社会”后“个人”;从而纠正歪曲的思想倾向。

唯物史观;社会风气;引领

社会主义荣辱观作为社会主义道德的基础要求,重点在于引领社会主义时代风尚与社会风气,形成社会道德的基本规范。但是,如何认识和实现这种价值引领呢?

社会主义荣辱观对于社会风气的引领,基于两个基本方面:其一,作为社会道德共识赖以形成的基础,它在社会核心价值体系中是基础性的规范;其二,作为社会意识形态,它与社会存在、社会交往之间是辩证关系。这就要从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基础理论出发,认识到“道德、宗教、形而上学和其他意识形态……不再保留独立的外观了……而发展着自己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的人们,在改变自己的这个现实的同时也改变着自己的思维和思维的产物”[1]73。深刻理解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社会生产与交往形式、经济基础与意识形态的关系,在唯物史观指导下,一方面认识到社会交往结构的变化导致社会思潮“引领方式”的变化,发挥核心价值体系“立体化”引领的相互支撑作用;另一方面关注荣辱观价值引领的历史逻辑与层次的拓展,坚持“历史”优先“价值”的引领逻辑与先“社会”后“个人”的引领层次。这样,荣辱观的价值引领在整体核心价值体系之中深化,既依托于社会历史又为其提供价值性反思与规范性保障。

一、引领方式:“一元”到“立体”

十七大报告提出:“积极探索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的有效途径。”十七届六中全会《决定》进一步指出:“坚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在全党全社会形成统一指导思想、共同理想信念、强大精神力量、基本道德规范。”作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本质体现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在引领社会思潮上愈加明晰化、科学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对社会思潮的引领模式也逐渐从“一元”对“多元”转变为“体系”对“多元”,“单一引领”变为“立体引领”。

随着社会进入到发展改革的关键时期,经济、社会结构以及利益格局深刻变革,思想观念深刻变化,社会思潮呈现出多元多样多变特点。社会意识形态绝对的“大一统”与“一元化”格局首先在社会交往的不同层次与领域发生变化,出现不同要求。唯物史观明确指出“不是意识决定生活,而是生活决定意识”,“意识一开始就是社会的产物,而且只要人们存在着,它就仍然是这种产物”[1]73-81。一体性的社会意识随着社会功能的分化,也需要在相应的引导领域与方面进一步细化,对社会生活的不同精神领域区分对待,不仅是政治指导思想、理想信念层面,还有精神力量以及道德规范等。胡锦涛总书记明确指出:“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日益发展和对外开放不断扩大的形势下,我国社会思想更加多样、社会价值更加多元、社会思潮更加多变,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为引领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更加凸显。”[2]

同时,就道德规律的滞后性与当前社会道德的领域性、层次性而言,立体化引领成为必然趋势。道德的发展轨迹和经济的发展轨迹是同向的,但决非简单同步。旧的道德观念将长久地影响人们,而新的道德观念转换成为人们的内心信念和行为规范,往往需要一个比较长的时期。社会道德建设领域大大拓展,层次极大丰富。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个人品德以及经济道德、公共道德、新闻道德、生态道德等各个领域,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和重视,道德建设的触角,日益向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延伸,道德调节社会关系的广度和深度不断扩大加深[3]。

另外,就意识形态本身而言,在其内涵、外延及其社会存在形态的认识理解上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传统政治领域向整个社会领域蔓延,从政治意识形态向社会意识形态转变。这是政治上层建筑、意识形态对经济基础、社会存在的反作用。意识形态不仅体现在社会基本制度上,还体现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对于一个民族生活的共同体而言尤其如此。这样,就要求我们祛除对意识形态的狭隘认识,从具体的民族的社会生活整体出发,不论是政治意识形态还是世俗伦理生活,不论民族精神还是时代精神,不论个体道德行为还是社会伦理秩序,在民族的全体生活中凝聚共同思想基础。

因而,社会道德价值不仅成为社会精神意识形态的重要组成与领域,而且重要的是,人们普遍认同的社会政治、制度、文化等为社会精神意识形态提供了有力支撑。同时,在社会思潮的立体引领、相互支撑的引领方式转变的背后,是引领视域与层次的双重拓展,没有这两个方面认识的深化,意识形态的现实合法性与价值合理性就得不到确证,社会意识形态也不会凝聚为一个整体。

二、引领逻辑:“历史”优先“价值”

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这种历史观和唯心主义历史观不同,它不是在每个时代中寻找某种范畴,而是始终站在现实历史的基础上,不是从观念出发来解释实践,而是从物质实践出发来解释各种观念形态。”[1]92在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基础上,“社会历史的道德实践行为不只是人的一种特殊的活动方式和生活方式,而且构成了人存在的基本内容。作为我们生存的基本事件,实践——行为本身就是历史或构成了历史,归根结底,一切(实践)都只是历史地合乎规范的,或可理解的和合理的”[4]。因而,社会伦理实践、道德行为本身具有历史性,是构成唯物史观的一部分;同时,伦理道德行为的价值性也历史地呈现出来。

社会主义荣辱观对社会风气的引领,在马克思唯物史观强调社会发展的客观历史规律的同时,将历史深处的价值意义与规范功能凸显出来,并具有一定的独立性。作为民族共同文化心理机制的荣辱观,是德行的情感载体,是道德自我反省与悔过的良知法庭,是个体德性最本真的力量源泉。在马克思唯物史观指导下,荣辱观历史形态从封建的、资本主义的转变为社会主义的;同时,荣辱观作为道德价值观的“形式”条件被保留,成为以伦理“生活方式”为中介的传统伦理资源进入到现代生活的方式。

这要求在现实世界中首要的伦理任务就是改变被异化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费尔巴哈就认为:“伦理学就是要让人回复到自然状态、自然关系中去;善就是符合人对幸福的追求的东西,恶就是反对人对幸福的追求的东西。”[5]当然,费尔巴哈不彻底的唯物主义并不能把无产阶级为人民幸福的价值贯彻到底,因而最终仍然陷于“爱”的宗教伦理之中。马克思科学地指出费尔巴哈异化思想的源头,但也指出其并没有在“这个世俗基础本身中、从矛盾中去理解”问题,而是把“世俗基础从自身中分离出去,并在云霄中固定为一个独立王国”,科学的做法是“在实践中使之革命化,……世俗家庭本身就应当在理论上和实践中被消灭”。所以,马克思从不在一般意义上谈论人的幸福生活,只有在具体的实践中、在对现实的变革中,即在具体的历史条件下实现最广大人民的幸福生活。

另外,在现代伦理生活中经过主体间“交往理性”的作用,荣辱在形式上上升为一种理性共识,即民族文化共同体内道德价值观的形成机制;在内容上成为面向现实问题的道德建构,即具体道德行动规范以及历史新时期新伦理关系的生成,而这本身就是核心价值观的生活源头。因而,在其现实性上,荣辱观成为具有高度认同性的道德“实践”,社会公民也在道德行动中确认自我的行为身份。因而,我们看到,“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非一日之功,既是当前的紧迫任务,又是长期的战略任务,必须通过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努力,使之真正成为全党全社会的普遍共识,转化为广大干部群众的自觉行动”[2]。所以,社会主义荣辱观,是当代中国道德共识形成的形式条件与道德生活感受的基础,是解决社会矛盾、实践冲突的道德语法。

三、引领层次:先“社会”后“个人”

社会发展的规范性功能的拓展,不仅仅是对于个人而言,更重要的是在于社会的规范运行与科学发展。这就意味着随着经济生产力发展、社会交往结构的变化以及道德实践模式的改变,都会在客观的社会伦理关系、伦理秩序中体现出来,并进一步成为社会各方面的制度规范。进而,在个人与社会之间形成交互的道德期待与约束要求,从而杜绝歪风邪气,形成良好的社会风尚与氛围。

因而,这种社会发展“价值观”的引领,并不是个人角度的,也不是应然的价值逻辑。因为,“旧交往形式被适应于比较发达的生产力,因而也适应于进步的个人自主活动方式的新交往形式所代替;……(交往形式)它们的历史同时也是发展着的、由每一个新的一代承受下来的生产力的历史,从而也就是个人本身力量发展的历史”[1]124。在此,马克思恩格斯并不是强调个性的解放与自由,用个人历史观代替唯物历史观;而是要说明这种在生产力发展基础上揭示的交往形式偶然性的唯物史观,交往形式的历史序列是以社会形态为先,个人的自由是在具体的社会形态中的展现。

同时,这一社会“在先”的逻辑,是现实的不是应然的,是历史的不是个人的。面对社会发展,“共产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应当确立的状况,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这个运动的条件是由现有的前提产生的”[1]87。而且,共产主义者“根本不进行道德说教,……共产主义者不向人们提出道德上的要求;相反,他们清楚地知道,无论利己主义还是自我牺牲,都是一定条件下个人自我实现的一种必要形式”[6]。

从另一角度来讲,这是个体良知与制度伦理的先后次序问题。有学者认为,一个社会的“底线伦理”一再地被突破,就会产生普遍的社会性焦虑,普遍的社会性焦虑有时候可以通过个人的心理调适化解一部分,更深层次的,有人会选择一种信仰,在信仰中找到一种安顿,于是能相对比较彻底地化解。但对大多数人,如果外在的、客观的造成你社会性焦虑的原因没有消除,即使你有个人的努力,还是难以消除这种焦虑。所以,我们不仅要从心理调节、社会心态层面进行关注,而更为重要的是制度性社会层面的问题。

当然,我们也应看到,在强调和重视价值观引导、塑造良好社会风气的同时,最终目的是为了个人的发展、自我实现。因而,在荣辱观基础上形成社会道德共识过程中,减少“辱”之道德伤害,是社会主义荣辱观社会规范功能拓展的重要方面。社会规范、良序运行,社会公民“有尊严”的幸福生活的前提,就是政风、行风建设,以“政务诚信、商务诚信、社会诚信和司法公信”为先导的社会诚信体系建设,维护宪法和法律的权威和社会的公平正义。

这正说明,以社会风气、时代风尚的引领为主要任务的社会主义荣辱观,与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相一致,是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的中国化形态。同时,也告诉我们,有效的社会风气引领必然以客观的伦理秩序为先导,以改变现实的伦理关系为要务,以社会公民的自我实现为目的。

四、当前需要注意的问题倾向

其一,割裂生产力与交往形式发展之间的辩证关系,忽视社会交往结构的变化,孤立地看待意识形态的存在。从而导致:一方面,片面、孤立地对待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对社会思潮的引领功能,缺乏对于核心价值体系的整体性与关联性的深入认识;另一方面,在社会思潮的引领方式上过于“简单化”“单一化”,忽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性”形态的立体化引领功能。在此,本文就是尝试通过对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基本原理的深刻挖掘,在哲学世界观层面对社会主义荣辱观引领社会风气、时代风尚的认识与实践过程中,产生指导作用。当然,这一作用同样适用于共同理想信念以及精神力量的引领。

其二,颠倒社会实践对社会观念的决定,在社会思潮引领中以“价值”逻辑僭越“历史”逻辑,形成普世价值论与历史虚无主义。我们在强调社会历史发展的价值引导及其取向时,并不是要否认其历史发展的基本规律,否定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相反,只有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等基本原理的指导下,社会主义荣辱观的“价值引领”功能才能在历史深处发挥作用。社会历史实践与教训告诉我们,没有普世的社会价值论,只有历史虚无主义的深渊与泥潭。

其三,否定意识形态的物质性客观性条件,在社会风气的引领中以个体主观逻辑代替社会客观逻辑,导致道德理想主义、主观主义泛滥。当下,这种倾向尤为严重,不论是在社会公共领域还是个体私人领域;并且,二者之间形成了价值观引领的双重压力与恶性循环,个体的道德行动并不必然关涉到社会生活中的幸福,而社会生活本身陷入到以利益为主题辩护的道德喧闹之中。因而,遏制相互指责的道德理想主义、主观主义,必须从社会客观的伦理秩序与伦理关系入手,以行风、政风的改变,社会公共领域的诚信建设为先导。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胡锦涛.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努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J].求是,2012,(1).

[3]秋石.正确认识我国社会现阶段道德状况[J].求是,2012,(1).

[4]张汝伦.历史与实践[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104.

[5][波]亨利克·杨柯夫斯基.路德维希·费尔巴哈的伦理学[M].高罗昭,等,译.上海:三联书店(内部),1966:91.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 275.

Guidance of Social Morali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

ZHAO Yong-ming ,YAN Cheng-jian
(Teaching Departmen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heory Course , Fuyang Normal University ,Fuyang, 236041 Anhui )

A perspective of Marxist historical materialism must be adopted in leading social morality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socialist core values system, and the Socialist Concept of Honor and Disgrace is no exception in such an occasion. On one hand, the way of guidance should be changed from “singleness” to “multi-dimention”, also with the transformation of “unitary to multielement” into “multi-dimention to diversification”; On the other hand, the logic of guidance should stick to giving more priority to “values” than “history” while putting “the society” into first place and “the individual” second, thus correcting the wrong ideological trend.

historical materialism, social morality, guidance

D648

A

1004-4310(2015)03-0093-04

10.14096/j.cnki.cn34-1044/c.2015.03.022

2015-02-11

2014年度安徽省高校人文社科项目“美丽中国视域下‘90后’大学生生态文明观培育研究”(2014SK021);安徽省社科规划项目“基于‘三个自信’视域的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研究”(AHSKY2014D73)。

赵永明(1976-),男,安徽阜阳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闫成俭(1971-),男,安徽临泉人,教授,硕士,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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