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与当代中国政治认同的建构
——以新中国成立前后翁文灏的政治心理变迁为中心

2015-04-09 01:40黄波粼
上海市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5年5期
关键词:国民党建构中国共产党

黄波粼

(华东师范大学,上海200062)

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与当代中国政治认同的建构
——以新中国成立前后翁文灏的政治心理变迁为中心

黄波粼

(华东师范大学,上海200062)

本文以新中国成立前后翁文灏的政治心理变迁为中心来检视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与当代中国政治认同的建构。新中国成立前后,翁文灏的政治心理变迁经历了几个阶段:勉为其难为国民党服务、认同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合法性、学习经典建构政治认同、安居乐政增强政治认同。中国共产党在理论与实践上体现出来的先进性,使翁文灏的政治情感逐步从国民党转向中国共产党。政治情感是政治认同的基础,基于此,翁文灏建构了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认同。

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政治认同;翁文灏;政治心理

DOI:10.3969/J.ISSN.1672-0911.2015.05.031

一个政党先进与否,表现在其理论、政纲是否能顺应并引领时代潮流,其政策与策略是否能对社会实现有效整合,其精神气质是否能凝聚各方人心,从而在全社会建构普遍的政治认同。当一个政党通过武力夺取政权之后,必须将其意志内化为全民“心悦诚服”的认同方能真正确立其执政的合法性与统治的正当性。执政合法性意味着权力客体对权力主体有发自内心的认可与自愿服从,如果认可是被强迫而非发自内心,服从也只能是被动的屈从,权力主体就无法赢得权力客体对其统治秩序的信任与忠诚,也就无法获得社会的长治久安。

国民党与中国共产党是影响中国革命进程的两大政党。1946—1949年,国共进行了激烈的军事角逐,中国共产党最终取胜,从而执掌了全国政权。历史事实证明,中国共产党正是由于其经历了28年的革命历练,不断发展其先进性,才带领中国人民实现了民族的独立与国家的统一。

新中国成立初期,由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是怎样确立其执政合法性、建构全民政治认同的过程为众多学者所关注。以往在这方面的研究大多集中于阶层、群体的宏观研究,微观研究相对较少,而通过个体政治心理的变迁来检视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与当代政治认同建构的研究则是付之阙如。值此之故,本文拟通过对翁文灏在政权更迭下思想、心理乃至情感的细微变化的分析,来揭示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及当代政治认同建构的峥嵘过程。

一、勉为其难为国民党服务

翁文灏(1889-1971),浙江鄞县人(今宁波市),中国第一位地质学博士,著名地质学家、中国近代地质学的奠基人之一。留学回国之初,翁文灏开创了中国地质科学事业,曾长期担任中国地质调查所所长,主持创办清华大学地学系,并一度代理清华大学校长。他以卓著的学术成就,成为中国近代最具国际声誉的自然科学家。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为应付国难,延揽一批专家学者入阁,翁文灏即属此列。翁出任行政院秘书长、经济部部长兼资源委员会主任委员,成为蒋的重要幕僚与“学者从政”的代表人物。

翁文灏弃学从政,其实并非其本愿,因蒋介石对其有“救命之恩”,秉性传统忠厚的他不可能知恩不报。翁入仕十余年,可谓是“清勤鹤立官僚浊”,也看清了国民党政权症结之所在。抗日战争胜利后,他意欲脱卸政务,往欧美考察工业建设,曾连续五次上文呈请辞去行政院副院长,但因宋子文坚持不允,只得仍保留副院长名义[1]326。在激烈的国共角逐中,翁对于南京政府也是非常悲观,认为东北失守是迟早的问题[1]326。

1948年4月,蒋介石在行宪国大上出任总统,特提名翁文灏出任“行宪内阁”首任行政院院长,以图凭借其科学家的形象和良好的国际声誉来争取美援,翁文灏虽极不愿就,但觉“事已至此,不敢一走了之”[1]326,结果还是勉强答应暂任。翁在抑制通货膨胀、刷新政局、争取美援等方面勤勉施政,但终是回天乏术。故储安平说让翁文灏来“转捩乾坤,改变一个局面,那假如不是一种幻想,就是一种奢望了……大势已此,这已不是翁氏等一两人所能撑支得了的了”[2]。

1948年9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占领济南,威胁徐州,震动南京政府,翁文灏实难应付危局,“行政院方面因受环境之压迫,而对政策之执行开始动摇”[3]。11月4日,翁文灏对政局极为悲观,坚决请辞。22天后,蒋介石批准其辞呈[1]347。国民党军队主力经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已损失大半,国民党败局已定。12月25日,也即圣诞节,新华社陕北电:中共权威人士在陕北提出蒋介石等43人为全国闻名的头等战争罪犯,“是罪大恶极,国人皆曰可杀者”,翁文灏位于名单中的第12位[4]。

从以上基本史实的考察中可看出,在翁文灏为国民党政权服务的近16年里,真实内心与实际行为相违背,从情感上分析基本是“屈从”和“忍受”,其主观体验是消极的。如果按巴伯对政治领袖人物类型的划分设想[5],翁文灏则属于“被动—消极型”,即翁文灏对国民党的认同度本就不高,这也就为他日后最终认同中国共产党而埋下伏笔。

二、认同中共执政的合法性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南京前夕,翁文灏虽对故土十分不舍,但因身为“战犯”,他不得不暂离大陆。临行前,翁向老友章鸿钊表示国民党确实没有希望了[1]351。他对地质调查所所长李春昱说:你们留在大陆,共产党来了,不会加害于你们,共产党要建设还是需要你们的[1]351。1949年12月21日,避居法国的翁文灏写信给邵力子请其帮助自己能早日回国:“惟自思为华人,自应早归本国;身少余款,不宜久客他邦。……俾弟归为平民,亲见新治。”[6]1950年1月6日,翁文灏收到胡适来电盼其赴美参加中基会董事会议,他在9日的回信中写道:“中基会前在国民政府时代始终委曲求全,现在共产党政权之时,不可自行拆台,授人口实。”[1]354分析翁文灏关于国共两党的话语可窥知,与老友胡适不同,他内心早已认同政权更迭的事实,共产党政府才是代表中国唯一的合法政权。由此不难理解翁文灏认为只有回到共产党执政的大陆才有回到祖国怀抱的感觉。

翁文灏从与留在大陆的儿子翁心源及邵力子的通信中了解到中国共产党确实待人以诚,与人为善。上海市长陈毅曾表示:“翁文灏是书生,不懂政治,即使他在国内,我们也不会为难他。”[1]351-352

1950年10月,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国际局势突变,周恩来特意指定一位秘书,专门负责与翁文灏之子翁心源联系,促使翁心源加紧与父亲取得联系。翁心源在信中力劝父亲早日回国:“要使这个政权在中国维持下去,巩固起来,非竭全国力量向帝国主义斗争不可。……我们既已了解不能处一超然地位,必须在一面倒的原则下参加到这个斗争里来。父亲能在此时飞返国内,更能证明决心获得赞许。”[1]360翁文灏的儿子均留在大陆,他很看重亲情人伦,曾对女儿袒露心迹:“我辈对于后一代的孩子,衷心疼爱,只要他们好,自己吃些亏都是应该。”[1]352-353当翁被驻法使馆人员问到:“曾任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现在为何前往共产党地区?”他回答道:“我乃中国人,父妻家眷均在上海,我不盼久留外国,亦无钱久留外国,人民政府可允我归国,我是志愿归为平民。”[1]361。

翁文灏正是基于大陆亲人带给自己的积极情感和价值意义,而原国民党政权带给自己的消极情感,才使其原本就对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的认同得以进一步强化和提升。因此,翁文灏最终选择回归大陆是必然。

三、学习经典建构政治认同

中共中央考虑到翁文灏原是国民党政府高官,又列名战犯,虽爱国但是曾帮扶蒋介石政权,因此让翁写个公开反省书以便让人民了解并谅解。中央还考虑到他对新政权毫无认识,故安排其边学习边反省,使其慢慢觉悟。

1951年3月,中共中央统战部工作人员给翁文灏送来毛泽东的著作如《论新阶段》、《新民主主义论》、《论联合政府》、《论人民民主专政》等让其学习,并告之反省书应具备几点:(一)唯物史观;(二)蒋介石、李宗仁同为资产阶级顽固派;(三)国家、社会的意义不同;(四)不但自责,亦应责蒋。自此,翁文灏开始研读毛泽东著作并摘录要点。

随后,翁文灏又陆续学习马列原典,篇目涉及:马克思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列宁的《论国家》、《国家与革命》、《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和《论民族自决权》,斯大林的《论列宁主义基础》、《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实践论》、《什么人应付战争责任》、《将革命进行到底》和《论联合政府》[1]366。当读到《论联合政府》中“国民党是一个复杂的政党……它有一部分领袖人物不属于这个集团……其中又分为几派,互相斗争,并不是一个严密的统一体”一段时他认为“说得甚为恰当”[1]365。翁文灏结合自己长期居国民政府中枢的切身体认,与毛泽东对国民党的判断产生了强烈共鸣,与中国共产党的心理距离逐渐拉近,从而对中国共产党的理论言说产生了初步认同。

正是基于这种原初的认同,他对中国共产党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政治组织,中国共产党与国民党有何不同产生了兴趣,故读《中国共产党章程》、刘少奇的《论党》;他想了解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史,于是读《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胡华的《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史》;既然中国革命是世界革命的一部分,那么有必要了解国际共产革命,便读《法国革命史》、《普法战后之巴黎公社》[1]363-365。

因为要写反省稿,翁文灏又读吴晗的《我克服了超阶级的观点》、冯友兰的《一年学习的总结》、王芸生的《几点反省》、费孝通的《我这一年》等文章,以它们作为参考来行文。

4月8日,吴景超访问翁文灏,他将北京的教授去西北等地参观土改的所见所闻告诉翁文灏,并说大学教授们正在用新的眼光修正教课内容。吴景超的观感又引发翁文灏读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赵树理的《李家庄的变迁》[1]365。

以上马列经典和相关著述将翁文灏引入一个全新的政治逻辑——无论是对于其专业领域而言还是对于其早年的政治认知而言。作为自然科学家的翁文灏,对于新事物持有本能的求知欲;由于曾有身居高位的政治实践,故他对治国理政理论的研读并不排拒,虽有一些客观因素所迫,但应该说其学习还是主动积极的。学习之余,他不禁赋诗一首:“终朝静坐溯原因,果然中华改革真。昔日艰穷今发迹,往时煊赫此沉沦。人缘阶级分良恶,政定忠诚向比邻。仇美抗英翻帝国,焕然解放亚洲民。”[1]365翁文灏对比国共两党的沉浮史,对中共的“阶级”、“帝国”、“解放”的话语体系有了认知及认同,并自觉运用到排遣心绪的诗文中,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对新生的中共政权已建构了政治认同。

四、安居乐政增强政治认同

1951年8月4日,翁文灏反省结束后住其子翁心源家。由“战犯”转变为新社会之平民的翁文灏一直赋闲在家,加之父老妻病,生活压力日甚一日。三年之内三度迁居,最后搬到外城区大方家胡同一个大杂院内。

1953年11月18日,翁文灏访邵力子,将要求参加工作的信函交邵,请其转交周恩来总理。周恩来总理表示,待徐冰自朝鲜慰问返京后,商议对翁文灏的工作安排。

1954年8月15日,邵力子探访翁文灏,告诉翁周恩来总理想请他对台湾发表广播,翁当即答应配合中央对台进行统战。9月6日,翁将《在台湾的人们应速弃暗投明,响应解放台湾》、《拒绝美国学术团体的名誉联系,以抗议美帝在台湾的狂妄行为》的讲稿给邵力子,由其面交周恩来总理。

为了给全国人民有个公开交待,以取得人民对翁文灏的谅解,中共中央将翁的反省文章《沉痛追溯我的反动罪状》同时刊载在12月4日的《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大公报》等报刊上。“……我自思从前根本缺点在没有知道中国经过民族独立实行社会主义的必要,所以始终受封建统治和帝国主义的欺蒙而供其利用。回国四年以来,更加深思我从前何以对社会主义的道理毫不了解,以致陷入反动,身负重罪。追本溯源,不单是因为治自然科学的人不能认识政治,实因我抱有资产阶级反动本质和资本主义的落伍思想,以致不认阶级的对峙和敌我的分界,从风而靡,获罪于人民。现在生活于共产党和毛主席所领导的新中国,我首先须认真学习,改造思想,彻底消灭以往的错误和缺点,才能逐步向前,以进入于社会主义的社会”[1]376。就在同一天,周恩来总理在第一届全国政协常委会第六十二次会议上提名翁文灏为下届政协委员人选并获通过。在中共中央公布第二届全国政协委员的名单中,翁文灏成为“特别邀请人士”。他在题为《归国的思想过程》的政协会议发言中说道:“……我从前做蒋介石的帮手,实是错走了反祖国反人民的道路,决当改途易辙,回返祖国,痛改前非,且争取立功赎罪的机会……必须坚决实行我弃暗投明的主意,才能对得起祖国。因此立定决心,我就飞行回来了。”[1]377-378

从翁文灏的这两篇文字中可察觉出他此时的话语体系确实已经与中国共产党的话语体系完全合拍了,对党的政治认同已由表及里,已内化为潜意识。

翁文灏因参加政协工作有了固定的工资收入,再加之翻译地质学论文、书籍也有不菲的收入,家庭经济状况趋于稳定。1955年3月4日,翁访邵力子、于刚,商请政府照顾在京住所问题,并表示愿意将其南京私人住宅捐献给政府[1]379。为解决住房问题,翁数月为寻找新的住房四处奔走。9月27日和30日,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工作人员邀翁分别看了铁狮子坟新建住宅和菊儿胡同的房屋。12月,翁文灏搬家至由政府分配的西城区菊儿胡同24号住房[1]381。

此时翁文灏的身份已由平民变为“全国政协委员”,一直困扰他的住房问题也已解决。正因为新政府给予了他在政治与经济上的待遇,使其实现了“安居乐政”,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才使其对共产党的政治认同有了进一步的增强。翁在1956年的第二届全国政协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便可证明:“像我这样一个人,即使不能立即成为共产主义或者社会主义分子,至少应勉为一个进步分子。……一是要克服个人自大的偏见,而尊重集体工作和团结进行的生活。……二是要克服轻视政治和旁观消极的心理,而振起负责向前的精神。三是要克服右倾保守思想,而提高赶紧实现社会主义的决心。”[7]

自此,翁文灏积极参政议政——配合中央对台湾进行统战,对国家建设献计献策,一些意见还颇受周恩来总理重视。

五、分析与结论

1949年,当中国共产党战胜国民党而成为执政党之后,便享有了执掌全国政权的政治权力。就政治权力本身而言,它就是一种情感存在或者认同意识。《社会心理学辞典》认为:“情感是人的需要是否得到满足时产生的一种内心体验。”[8]美国心理学家伊扎德(1977)也认为“情绪具有动力性,它组织并驱动认知与行为,为认知和行为提供活动线索”[9]。

从翁文灏“入仕”南京国民政府的客观缘由及其从政经历来看,他的情绪是悲观勉强的,情感是被压抑的,即在国民党政权中他经历的是一种隐忍屈从的内心体验,很难产生满足感,也就对国民党无法有发自内心的认同及持久的忠诚。当他切身感受国民党的腐朽、耳闻目睹共产党的先进;主动学习共产党的理论、客观反观国民党的症结——在这种自我感受、内心体验、情境评价、移情共鸣中翁文灏的情感自然发生转移。

情感构成认同的基础,政治情感是政治认同的基础。政治情感的转移驱动翁文灏对共产党的理论及实践产生求知欲并获得新的政治认知,同时产生反躬自省的言语与政治行为,进而建构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认同。

在翁文灏建构对中国共产党初步的政治认同之时,党给予其“全国政协委员”的政治身份,使其党外高级知识分子的价值得以充分体现,同时解决其日常生活中的后顾之忧,从而使翁文灏的经济、政治需求得以满足。翁文灏因此经历一种满足愉悦的内心体验,产生正面的情感,故而增强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认同,从而发生更为积极的政治行为。

综合以上考察,我们可以看出:新中国成立前后,翁文灏基于对国民党的负面体认,对共产党的意识形态并不排拒且愿意学习、吸纳,并建构其政治认同。翁文灏政治心理的变迁过程在本质上揭示了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与当代政治认同建构的峥嵘过程。

[1]李学通.翁文灏年谱[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5.

[2]储安平.评翁文灏内阁[J].观察,1948-06-05.

[3]蒋经国自述[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182.

[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425.

[5]马沙·L·科塔姆.政治心理学[M].胡勇,陈钢,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3:37-39.

[6]李学通.书生从政——翁文灏[M].兰州:兰州大学出版社,1996:284.

[7]翁文灏.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二届全国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发言[N].人民日报,1956-02-07(05).

[8]费穗宇,张潘仕.社会心理学词典[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88:252.

[9]孔维民.情感心理学新论[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2:95.

(责任编辑:刘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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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0911(2015)05-0031-05

华东师范大学上海市社会科学创新研究基地(党的执政能力建设方向)项目的阶段性成果。

2015-05-30

黄波粼(1975-),女,华东师范大学政治学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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