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势下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几个问题——学习中央统战工作会议精神

李小宁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北京100081）

新形势下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几个问题
——学习中央统战工作会议精神

李小宁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北京100081）

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战略性工作。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历史经验表明，知识分子问题处理得好，党和人民事业就蓬勃发展；处理得不好，党和人民事业就容易遭受挫折。新形势下，党外知识分子队伍构成更加多样，需要分类施策。要了解知识分子的特点，贯彻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的方针，采取正确有效的方式方法，多一点尊重，多一点包容。

统一战线；党外知识分子；新经济组织和新社会组织；留学人员；网络人士

DOI：10.3969/J.ISSN.1672-0911.2015.05.002

知识分子是指在同时代社会劳动者中拥有较高程度的文化专业知识，并以创造、阐发、积累、传播和应用文化专业知识为专门职业的脑力劳动者。在我国，目前通常把受过高等教育，从事科研、教育、文化传播、技术应用、企业管理等专业技术工作的脑力劳动者称为知识分子。正确认识和处理知识分子问题，是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夺取胜利的一条重要经验。习近平同志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强调，必须把知识分子紧紧团结在党的周围，发挥他们的智慧和才能。俞正声同志在会议总结讲话中指出，实践一再表明，一个政权的巩固，很大程度上要靠团结知识分子；一个政权的丢失，也往往同失去知识分子的支持密切相关。学习贯彻中央统战工作会议精神，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重视知识分子问题，做好新形势下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

一、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战略性工作

党外知识分子特指没有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知识分子，包括参加了各民主党派的知识分子和没有参加任何党派的无党派知识分子。党外知识分子大约占我国知识分子总数的75%，正确认识和处理知识分子问题，首先要正确认识和处理党外知识分子问题；做好知识分子工作，首先要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习近平同志指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战略性工作。

党外知识分子是统一战线工作的主要对象，也是统一战线各界代表人士的源头。《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规定的统一战线12个方面工作对象中，除狭义的党外知识分子之外，各民主党派成员，无党派人士，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包括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的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中介组织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新媒体从业人员），出国和归国留学人员，都属于广义的党外知识分子。他们广泛分布在我国政治、经济、教育、科技、文化、艺术、新闻出版、医疗卫生等许多社会领域，汇聚了各学科、各门类的专业技术人才，其中有许多社会影响大、活动能力强、国内外社会联系广泛的代表性人士。民主党派的各级领导人，无党派代表人士，工商联、侨联、台联等人民团体中的党外负责人，各级人民政协委员，少数民族和信教群众中的代表人士，绝大多数都是从党外知识分子中培养选拔出来的。不少党外知识分子都有过在港澳台地区和国外生活、工作以及进行学术交流的经历，或者有亲属、朋友、师生在港澳台地区和国外居住，他们和港澳同胞、台湾同胞、海外侨胞以及改革开放以来移居外国的“新移民”，尤其是其中的知识分子有各种形式的联系。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直接关系到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工作。

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统一战线工作有不同的战略重点。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革命的主要任务是反帝反封建，无产阶级是革命的主力，农民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是可靠的同盟军。中国共产党要领导革命夺取胜利，首要问题在于能否正确处理同资产阶级的关系，建立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毛泽东同志的独创性贡献是把中国资产阶级分为大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两个部分，对这两者加以区别，采取不同的政策，提出党的政治路线的一个重要部分就是既同资产阶级联合又同它斗争，由此解决了中国革命中一个十分复杂的战略和策略问题，先后推动建立了最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和人民民主统一战线，使革命力量由小变大、由弱转强，最终取得了革命胜利。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当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之后，民族资产阶级作为阶级已经被消灭，我国社会的阶级结构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工人、农民、知识分子成为新社会的三支主要力量，如何在工农联盟的基础上团结广大知识分子，就成为社会主义时期统一战线的主要问题。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处理知识分子问题既有成功的经验，也有错误的教训。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统一战线的拨乱反正是以邓小平同志纠正党在知识分子问题上的错误为开端的。三十多年来统一战线各方面的工作，都同知识分子问题联系在一起。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新时期统一战线，主要就是做好党外各个方面知识分子的工作，把他们团结凝聚在党的周围，实现党对他们的政治领导，充分调动并发挥他们的主动性、积极性、创造性，引导他们投身于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伟大事业。正确解决了党同党外知识分子的关系问题，也就正确解决了新时期统一战线的主要问题。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战略性工作。

二、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处理知识分子问题的历史经验

习近平同志指出，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党处理知识分子问题的历程，可以看出，什么时候处理得好，党和人民事业就蓬勃发展；什么时候处理得不好，党和人民事业就容易遭受挫折。这是一条历史经验，一定要牢牢记取。

新中国成立时，我国知识分子大约有400万人。从人员来源看，一部分来自解放区，人数少但作用大；少量从海外归来，人数不多，但成为新中国科技战线的脊梁；大多数来自原国民党统治区，即“从旧社会过来的”。从政治倾向看，解放前中国知识分子群体中有三部分人，一是共产主义知识分子，二是国民党或亲国民党的知识分子，三是自由知识分子。新中国成立时，前两者只占知识分子的少数，且第二者大都随着国民党在大陆的失败退入台湾或逃亡国外，占知识分子群体大多数的是来自原国民党统治区的游离于国共两党之外、带有不同程度自由主义倾向的自由知识分子。从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一般来说是反帝爱国、拥护革命的，他们对国民党极度失望甚至痛恨，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随国民党逃亡台湾，而是留在大陆迎接新政权［1］。新中国成立后，广大知识分子表现出空前的爱国热情，愿意跟中国共产党走，愿意在本职岗位上为新中国恢复国民经济、恢复重建文化事业、巩固新政权贡献力量。

中国共产党历来重视知识分子。新中国成立后，党深刻认识到，没有广大知识分子的积极参加，巩固已经取得的革命政权，恢复国民经济，建设新中国，都是不可能的。1950年6月，毛泽东同志在党的七届三中全会上明确宣布，要“争取一切爱国的知识分子为人民服务”。从这个认识出发，党对知识分子采取了“团结、教育、改造”的政策，对于从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实行了“包下来”的方针。绝大多数知识分子都继续给以适当的工作；对其中一部分有代表性、有影响、有特殊专长的知识分子委以重任，使之担负各方面的领导职务；对原来失业的知识分子努力帮助他们就业；对社会上有声望的年老失业的知识分子，采取各种方法加以照顾，有的安置为文史馆员，有的酌予社会救济。在政治方面，党给了许多知识分子的代表人物以应有的地位。总之，务必使各方面的知识分子能够发挥所长，各得其所［2］。这些方针政策赢得了广大从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对党和政府的信任，调动了他们建设新中国的积极性。正是因为有了广大知识分子的支持，党才能够在新中国成立后的短短几年里，为巩固新生的人民政权进行卓有成效的斗争，国民经济得到全面恢复和初步发展。

1952年下半年，党根据毛泽东同志的建议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过渡时期总路线。为了适应我国展开大规模经济建设的需要，党中央于1956年1月召开了知识分子问题会议。周恩来同志在会上提出，我国知识分子的“绝大部分已经成为国家工作人员，已经为社会主义服务，已经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3］。刘少奇同志在党的“八大”一次会议上也肯定“知识界已经改变了原来的面貌，组成了一支为社会主义服务的队伍”［4］。1957年毛泽东同志在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中作出明确判断：“我国知识分子的大多数，在过去七年中已经有了显著的进步。他们表示赞成社会主义制度。他们中间有许多人正在用功学习马克思主义，有一部分人已经成为共产主义者。这部分人目前虽然还是少数，但是正在逐渐增多。”［5］但此后不久，赫鲁晓夫在苏共“二十大”上全盘否定斯大林并揭露出很多苏共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负面情况，随后又发生了匈牙利事件。这些事件震惊了世界，西方国家趁机掀起了一次反共高潮。由于党的主要领导人过于严重地估计了当时的阶级斗争形势，导致党的政治路线发生“左”的偏向，并且在错误道路上越走越远。1957年，在反右派斗争中被打成“右派分子”的55万人中绝大部分是知识分子。1963年，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方针指导下，对一系列小说、电影、戏剧展开了政治批判。随后，这种批判扩展到哲学、经济学、历史学、教育学等各个学术领域，把不同的学术观点都当作两个阶级、两条道路的斗争，把学术问题当作政治问题，错误地给有关人士戴上“修正主义分子”、“反党分子”等政治帽子。1971年，由张春桥、姚文元修改定稿的《全国教育工作会议纪要》提出“两个基本估计”，宣称解放后17年“毛主席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基本上没有得到贯彻执行”，是修正主义路线；原有教师队伍“世界观基本上是资产阶级的”，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种完全背离实际情况的错误结论，成了广大知识分子的精神枷锁。在这一系列错误认识和错误实践的交互作用下，党同知识分子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终至铸成大错。“四人帮”充分利用了这种错误并把它推到极端，把知识分子视作阶级异己分子，污蔑为排在地、富、反、坏、右、叛徒、特务、走资派之后的“臭老九”，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并且疯狂地打击迫害知识分子，致使党所领导的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的联盟遭到极大破坏，社会主义事业遭受极大损失。

以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为标志，我国进入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完整准确地理解毛泽东思想，拨乱反正，重新正确认识和处理知识分子问题，提出并坚持“知识分子已经是工人阶级自己的一部分”的科学论断，倡导并实施“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方针，制定和实行了以“政治上充分信任，工作上放手使用，生活上关心照顾”为主要内容的一整套知识分子政策，并根据时代的发展变化不断调整充实，充分发挥了广大知识分子的聪明才智，调动了广大知识分子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提供了强有力的智力支撑。

新时期以来，党在认识和处理知识分子问题上也有过曲折，问题的核心在于如何处理一致性与多样性的关系。毫无疑问，我国广大知识分子是爱国的，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在基本政治立场上认同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走社会主义道路，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是包括知识分子在内的全体人民的共同利益、共同目标、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但是，从1957年反右派斗争到“文化大革命”长达20年的思想禁锢、政治压抑，一朝解除，难免释放出巨大的思想能量，其中有正能量，也有负能量。改革开放后新的社会环境，尤其是国门敞开后西方思潮的大量引进、输入，在开阔视野、解放思想，引发批判性反思的同时，也难免产生罔顾国情，对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中国革命的历史、中国社会主义的历史采取“虚无主义”态度，把西方社会政治思想当作“普世价值”，主张“全盘西化”等错误主张。整个80年代，党同知识分子磨合了10年，其中有“蜜月”也有“风波”。进入90年代后，知识分子中的自由主义倾向如地火潜行，终于在新世纪借助互联网新媒体的兴起喷涌而出、铺天盖地，一度几乎主导了舆论走向。面对新情况新问题，一些党员领导干部在处理知识分子问题时，要么过于追求一致性，要么过于放任多样性，导致政策把握上左右摇摆、实际工作中宽严失度，给党和人民的事业造成不小危害。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中央领导集体，高度重视意识形态和知识分子工作。2013年召开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和不久前召开的中央统战工作会议，对意识形态工作和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作了全面部署。尤其是中央统战工作会议期间，党中央颁布的《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第一次把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确立为统一战线工作的方针，为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指明了方向。习近平同志在会上的重要讲话和俞正声同志的总结讲话，更是把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提到了一个崭新高度，明确了施策要点，指点了方式方法。

三、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要分类施策

习近平同志指出，现在，党外知识分子队伍构成更加多样，需要针对不同特点分类施策。

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国有企事业单位包括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和国有企业，是知识分子集中的地方，汇聚了一大批党外知识分子代表性人物，是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重要阵地。这些单位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重点对象是：具有高级职称的，学科带头人或者重要业务骨干，担任中层以上领导职务的，其他有成就、有影响的。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互联网的发展，这些单位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面临一系列新情况、新问题、新挑战。一方面，在经济全球化条件下，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日益频繁，西方国家在全世界到处兜售所谓的“普世价值”，中国被当成推销美式民主的重点对象，美国的一些基金会和非政府组织资助我国一些知识分子以学术的名义传播西方的价值观，论证西方制度的优越性以及中国选择西方模式的必要性。另一方面，互联网时代，高等院校教师和青年大学生是网民的主要群体，高校意识形态很多问题因网而生、因网而兴。这些年，高校和社科院的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为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服务党和国家工作大局作出了重要贡献，但也存在不少问题。比如，2014年6月，中纪委驻中国社会科学院纪检组组长张英伟在一次讲话中指出，目前社科院意识形态的主要问题体现在四个方面：第一，穿上学术的隐身衣，制造烟幕；第二，利用互联网炮制跨国界的歪理；第三，每逢敏感时期，进行不法的勾连活动；第四，接受境外势力点对点的渗透［6］。又如，据2014年11月《辽宁日报》报道，部分高校教师，尤其是经济、法律、社会学、行政管理、哲学、文史等社科领域的教师，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缺乏认同，在授课过程中“呲必中国”，每当结合现实问题，谈到好的都是外国的，不好的都是中国的［7］。面对这些新情况、新问题，一些地方和单位做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很不得力，只抓业务不抓思想，甚至以物质刺激代替政治引导。有的虽然也做思想工作，但只是读读报纸、念念文件，没有什么实效。目前，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已经成为意识形态工作的前沿阵地，有关单位党组（党委）要负责本领域、本单位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增强责任意识、配强工作力量，改进工作方法，切实把阵地守好。

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新经济组织主要指私营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新社会组织主要指各类社会中介机构。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中的知识分子，包括私营企业、外资企业的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中介组织的从业人员（如律师、会计师、评估师、税务师等）。他们是改革开放后新出现并快速成长起来的知识分子群体，又称为“自由择业知识分子”。这些人主要在党外、体制外，立足民间，不要国家编制和经费，自谋职业、自我发展、自我约束、自由竞争，在三个方面显示出不同于体制内知识分子的鲜明特征：一是职业选择上的自主性和独立性，即不依赖于政府而凭借自身的专业知识根据社会需求自由择业；二是职业活动的自主性和独立性，即除了遵循国家有关法律法规之外不受政府干预独立执业；三是政治归属和思想言论上的自主性和独立性，即从专业知识出发，以理性为唯一的价值尺度，对涉及民族、国家、社会、公众生存和发展的重大问题，保持自己独立的看法并在一切可能的条件下发表自己独立的意见。做好这部分党外知识分子的工作，要在党委统一领导下，坚持“充分尊重、广泛联系、加强团结、热情帮助、积极引导”的方针，建立由统战部牵头、党政有关部门参加、社会有关团体参与的联席会议制度。做他们的工作，不能用一般化的方法。这些党外知识分子往往根据自己的职业或兴趣加入了各种社会组织，如律师协会、注册会计师协会、资产评估师协会、职业经理人协会等。要注意通过他们所在的组织了解情况、开展工作，对其中的代表人士要重点培养，引导他们发挥积极作用。可以借鉴工商联在经济领域发挥“管人”作用的经验，在慎重试点并充分总结经验的基础上，适时将这种体制模式拓展到社会领域，成立各级社会组织联合会，统战部门以其为载体抓手，专职做好新社会组织成员中党外知识分子的思想政治引导工作。

出国和归国留学人员中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留学人员是我国人才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的党外知识分子是统战工作新的着力点。改革开放以来，党中央和邓小平同志作出扩大派遣留学生的战略决策，推动形成了我国历史上规模最大、领域最多、范围最广的留学潮和归国热。据教育部统计，从1978年到2014年底，各类出国留学人员总数达351.84万人，留学回国人员总数达180.96万人，有74.48%的留学人员学成后选择回国发展［8］。广大留学人员积极投身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积极推动我国同其他国家各领域交流合作，为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党的十八大发出了“广开进贤之路，广纳天下英才”的号召，强调要充分开发利用国内国际人才资源，积极引进和用好海外人才。党和国家按照“支持留学、鼓励回国、来去自由、发挥作用”的方针，把做好留学人员工作作为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和人才强国战略的重要任务，千方百计创造条件，使留学人员回到祖国有用武之地，留在国外有报国之门。留学人员反映比较多的问题是回国后适应国情难。统战部门要针对这方面的突出问题，采取适合他们特点的方式方法，加强教育引导，体现热情关怀，帮助他们增进对国情的认知，把所学知识同我国实际结合起来，发扬留学报国传统。成立于100年前民族危难之时的欧美同学会，改革开放以来成为致力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群众团体，2003年经中央批准增冠“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会名，工作领域拓宽到全国，工作对象扩展到全球，成为影响更加广泛的人民团体。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副省级城市和省会城市应当建立留学人员组织。留学人员比较集中的其他城市和高等学校、科研院所等单位，可以成立留学人员组织。

网络人士中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网络人士包括新媒体从业人员和网络意见领袖。新媒体是基于互联网数字技术，具有互动性、即时性、公共性等特点的信息传播载体。新媒体从业人员可分为出资人、管理人员、技术人员、采编人员、经营人员等5类。近年来，伴随新媒体快速兴起又出现了另一个新群体，即网络意见领袖。这两个群体以党外人士为主，具有年纪轻、学历高、流动性大、思维活跃、动员力强、影响范围广等特点。在这两个群体中，新媒体从业人员是经营网络“搭台”的，网络意见领袖是发声“唱戏”的，两部分人合在一起往往能左右互联网的议题，能量不可小觑。网络时代，新媒体已经成为宣传思想工作的主阵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通过新媒体获取信息，80后、90后的青年一代，更是直接将新媒体作为获取信息的主要途径。这个重要的阵地我们不去占领，敌对势力就会去占领；这两个群体我们不去团结，敌对势力就会去拉拢。新媒体从业人员和网络意见领袖现在已经纳入统战工作范围，各级统战部门要适应信息化发展新形势，加强调查研究，主动开展工作。对于其中的代表性人士，要与他们交朋友，及时了解意见和建议，帮助他们解决事业发展上的困难，提供全方位服务。要同他们建立经常性联系渠道，加强线上互动、线下沟通，引导其政治观点，增进其政治认同。针对他们喜欢发议论的特点，可以为他们提供制度化的参政议政渠道，比如，举荐一些优秀的代表性人士担任各级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或推荐担任各类监督员、特约人员等。要在这两个群体中培养一支党外代表人士队伍，让他们不断传播社会正能量，疏导负能量，在净化网络空间、弘扬主旋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等方面发挥作用。

四、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要讲究方式方法

习近平同志强调，做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要改进工作方法，学会同党外知识分子打交道特别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本领。

做党外知识分子的工作，要了解知识分子的特点，采取正确有效的方式方法。首先，知识分子是观念人。美国社会学家帕森斯揭示了知识分子产生的文化根源：一是文字的出现，二是“哲学的突破”。所谓哲学的突破是指人对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宇宙世界有了一个概念化的掌握，意识到自我与世界的关系，生发出了解外部世界的追求，对生命意义和人类终极价值的追求。知识分子的起源几乎都是教士、先知、哲学家，其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运用观念思索解答这些问题，用观念为社会建立一个价值和意义系统。知识分子自身就是观念的制造者，做他们的工作，如果不能把正确的思想观念内化为他们的想法，再压也不顶用。其次，知识分子是社会的自我批判力量。知识分子以观念为生，也生活在观念中，在用观念解释世界的同时，又用观念构建世界。观念世界可以完美无缺，而现实世界则不可能，正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因此，知识分子总是对社会现状不满，总是倾向于怀疑和批判他身处的社会，总是企图按照自己的观念改造或改良社会。这个特点的外在表现就是他们喜欢提出一些尖锐的意见，发表一些不合时宜的主张，甚至会有一些脱离实际的要求。再次，知识分子在政治上是游离的。政治家总是从现实出发，政治路线、方针、政策都是针对具体的特定的现实问题而制定的。知识分子的目标和期望则是超越现实的、乌托邦式的，任何实际的政治决策都无法满足他们的目标和期望。因为这个特点，知识分子总是以社会的“守夜人”自居，同政治权威保持距离，游离于现存社会政治秩序的边缘，以确保自己独立批判者的身份，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天生的反对派。

了解这些特点，做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就要多一点尊重，多一点包容。许多党外知识分子有知识、有专业、有个性，有时候说话比较偏激，爱发牢骚。和他们打交道，应当多尊重多包容，多看他们的主要方面，多看他们对国家和社会的贡献，做到容人之异、容人之短、容人之失。党外知识分子中有一批有影响、有个性的人，喜欢针砭时弊，甚至发出一些不正确的言论。对这些人不能轻率定性、轻言放弃。只要他们在基本政治立场上没有大问题，就要有容人的雅量，让他们去说。当然，对错误的政治倾向和政治观点，该规劝的要规劝，该批评的就批评。批评要讲究方式方法，大家坐下来交流讨论，和风细雨，从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中讲清道理，以理服人，而不要劈头盖脸扣帽子，以势压人。对极少数一时发表了错误言论甚至发表了不少错误言论的人，也不要简单排斥，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做工作，争取他们转化。哪怕他们不能全部认同我们的主张但能认同一部分，哪怕他们在思想上不赞成我们但能不付诸行动，也是有利的。邓小平同志曾经指出：“即使是中立一时、将来还可能反对我们的人，我们也要使其中立。这样就能把可以争取的人都争取过来”［9］。

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一定要贯彻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的方针。今天，统一战线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就是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坚持爱国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对于一切违背和削弱这个思想政治基础的言行，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这是政治底线，不能动摇。同时，对于党外知识分子在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上的不同认识和意见，要鼓励而不能压制和打击，尽可能通过耐心细致的工作找到最大公约数。只要我们把政治底线这个圆心固守住，包容的多样性半径越长，画出的同心圆就越大。

［1］杨凤城.中国共产党的知识分子理论与政策研究［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75-79.

［2］江平.当代中国的统一战线（上）［M］.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6：125-127.

［3］周恩来选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162.

［4］刘少奇选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203.

［5］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3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239.

［6］中纪委批社科院意识形态四大问题：接受境外势力点对点渗透［EB/OL］.（2014-06-14）.http：//www.guancha.cn/ culture/2014_06_14_237664.shtml.

［7］老师，请不要这样讲中国——致高校哲学社会科学老师的一封公开信［N］.辽宁日报，2014-11-13（04）.

［8］2014年度我国出国留学人员情况［EB/OL］.（2015-05-05）. http：//www.moe.edu.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 s5987/201503/184499.html.

［9］邓小平文选（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5.

（责任编辑：张迦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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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0911（2015）05－0002－06

2015-08-01

李小宁（1953-），男，中央社会主义学院统战理论教研部原副主任，教授，中国统一战线理论研究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