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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丝·沃克(Alice Walker,1944-)是美国当代极具影响力的黑人女作家,她在著作《寻找我们母亲的花园》(In Search of Our Mother s Garden)中提出“妇女主义”(Womanism)的理念,称其为“黑人或有色人种女权主义”[1]。沃克指出,妇女主义以整个种族(包括男人和女人)的生存和完整为己任,同时,尊重不同种族间的和谐共生,就像欣赏花园中各色的花朵一样[1]。进一步说,妇女主义 “是对人类种种压迫制度的全面抗议,致力于实现人与人的真正平等、人与自然和谐的诗意生存模式”[2]14。在反映沃克妇女主义的作品中,最成功的是《紫颜色》,曾于1983年获普利策小说奖。国内关于这部作品的研究数目众多,王家湘的《20世纪美国黑人小说史》(2006)对于《紫颜色》有着客观中肯的评价,“《紫色》中将黑人真正获取精神上的自由斗争过程通过西丽的成长表现出来,既包含了同时也超越了妇女解放的范畴,有着广泛的现实意义”[3]365;而杨仁敬的《美国黑人文学的新突破——评艾丽丝·沃克的《紫色》(《外国文学研究》,1989年第1期)从作者生平、人物塑造、艺术形式、作品内涵等方面对小说作了全方位的挖掘,为中国读者深入了解《紫颜色》提供借鉴。其他学者们也从妇女主义、后殖民主义、生态批评、叙事学等多角度分析小说的情节和语言特征,其中运用妇女主义的分析占了很大比例,如王成宇的《紫色和妇女主义》(《当代外国文学》,2006年第2期)用色彩 “紫色”准确定位妇女主义,进而同文本分析有机结合;又如李洁平的《妇女主义在 〈紫颜色〉主题中的构建作用》(《外语与外语教学》,2004年第8期)也详解了小说中黑人女性身份认同的实现,等等。国外一些研究则另辟蹊径,有对小说中 “女同之爱”的另类解读①,有对主人公西丽身份构建的精神分析②,还有的通过沃克对黑人女性文本中“强奸”原型的重审,揭示小说中女性对男权的抗争③。总体而言,现有的研究在理论上对解构主义的涉及相对较少,而《紫颜色》中的成长和抗争主题本身就是解构-重构的过程体现;在内容上,这些研究集中于强调黑人男女个体的成长和斗争,较少从宏观的角度看待整个黑人族群的发展趋势。因此,本文将从解构的视角展现《紫颜色》中黑人群体实现自我解放的艰难抗争历程,解析黑人如何才能获得有尊严的生存和发展。
解构主义是一场在法国和美国最先兴起的先锋派学术运动,以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1930-2004)为先驱。德里达猛烈抨击了传统西方哲学中奉为经典的逻各斯中心主义,其中的逻各斯(logos)在柏拉图的形而上学(metaphysics)中被认为是世界的中心,所有信仰的源头,由此,等级森严的二元对立系统便建立了起来[4]37。我们的生活中有多种二元对立,譬如灵魂/肉体、理性/感性、男性/女性的对立等等,前者被认为是 “中心”,地位往往高于后者。因此,德里达倡导,要解构二元对立,“首先要消除这种等级秩序”[5]262;他还认为,解构并非只是简单颠倒二者原有的对立位置,因为“对立两项之间仅有一些差异,而无孰优孰劣之分”,所以,“对立两项间完全可以相互渗透、相互包容”[5]263。在此基础上,解构主义者也消解了结构语言学中的“能指/所指”二元对立,认为一个所指永远无法找到与其对应的最终的能指,因这个能指在形成的瞬间又滑向另一个所指,形成“所指-能指-所指”这一永无止境的链条[4]33,从而推断“语言符号是一系列不断推延的差异游戏”[5]263;通过延异(différance),“作为意义归宿的‘在场’(presence)已不复存在,符号的确定意义被层层延异下来,因而根本没有中心可言”[5]264。也就是说,语言符号的延异性决定了意义的不确定性,由此消解了“中心”,否定了特定话语的权威,强调世界的多元化。
可见,解构主义与沃克的妇女主义有许多相通之处。首先,解构主义消解了 “男性/女性”、“白/黑(种族)”等二元对立,对立项的后者因此摆脱了从属地位,使妇女主义者所提倡的平等成为可能;其次,解构主义强调差异性和包容性,极大迎合了妇女主义男女和谐平等、乃至种族间和谐共生的思想;第三,语言的延异性延迟了话语的意义,使话语的权威性得到压制,这一点对于妇女主义者来说有两层含义。男性的语言本以理性和确定性见长,凌驾于女性相对感性和模糊的语言之上[6]56,而沃克的妇女主义 “偏爱女性文化,鼓励女性使用自己的语言,并珍视自身的情感变化(眼泪和欢笑一样有价值)”[1],由此削弱了男性话语的权威,使处于弱势群体的女性得以发出自己的声音;同理,原本占据主导地位的白人文化也在意义的“延异”下让步于黑人文化的兴起,这与解构主义提倡的多元化不谋而合。以下笔者将运用解构主义理论,结合妇女主义理念,对《紫颜色》文本中的解构进行剖析。
《紫颜色》这部书信体小说包含了主人公西丽与其妹耐蒂之间的90封通信,这些信也是西丽从弱女子转变为坚强独立女性的成长见证。同时,信中还展现了不少对立关系,主要包括黑人男女间、黑人妇女间以及黑白种族间的二元对立。沃克通过解构这些对立关系中的矛盾与冲突,勾勒出一条值得借鉴的黑人自我解放之路。
在《紫颜色》中,黑人男/女的二元对立十分突出,是小说重点描述的对立关系之一。西丽是一个典型的黑人男权统治下的牺牲品。她不但被继父虐待和性骚扰,还被他送给某某先生(Mr.__)做妻子。婚后,某某先生视西丽为无思想的动物并经常鞭打她[7]18。面对自己儿子哈波的质疑,某某先生说打西丽是因为“她是我的老婆。还有,她太倔了”[7]18。对于西丽来说,她所能做的是让自己变成木头并承受这一切[7]18。然而,某某先生在小说结尾彻底转变了,他不但变得勤快,还成为了西丽的朋友,经常与她交心;而西丽也与丈夫和解,甚至觉得 “唯有某某先生好像懂得我的心思”[7]179。这一戏剧性的转变应归功于某某先生的情人莎格。与西丽的顺从与软弱不同,莎格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女性。她不但靠在酒吧唱歌养活自己,还有虔诚的信仰作为精神支柱,完全不依附于男人而活。“不管天会不会塌下来,她要做她真心想做的人”[7]187,因此某某先生对她又爱又敬,甚至畏惧。在莎格的帮助下,西丽重获尊严,也有了更大的勇气为自己的权利而战。典型的例子便是西丽毅然决定和莎格离开某某先生的家,临走前诅咒他,“你待我不好的话,你的一切梦想都会失败”[7]141,而这个诅咒果然使某某先生遭受良心的谴责,使他在夜晚 “睡不着觉”[7]154。就这样,西丽勇敢的反抗和积极的改变触动了某某先生,让他主动改善与自己的关系。与莎格相似,哈波的妻子索菲亚也是一个身体与精神力量皆强大的女性。在婚后,哈波经常抱怨索菲亚 “从来不照我说的办”[7]26,他甚至使用暴力让索菲亚顺从自己,遭到索菲亚激烈的反抗,并意识到她的丈夫“并不要老婆,他要的是条狗”[7]47,最终离开了哈波。幸运的是,在小说结尾,哈波重又赢回了索菲亚[7]155。由于哈波的暴力倾向来源于 “上行下效”,仅仅是 “其父大男子主义的潜移默化”[8]35,因此随着父亲的改变,他自然也就改变了。
实际上,小说中的黑人男性对女性残酷的压迫有其深层的内在原因,即 “当时弥漫的种族政治使得黑人成为白人主导型社会中的‘他者’;在这种处境下,黑人男性无从实现自我的尊严和价值,便在自己族群内通过对妻儿的压制来发泄自己的失望和愤懑”[9]192。也就是说,原先的白/黑二元对立让黑人男性的自我意识得到压制,只能从男/女二元对立中寻求错误的自我满足感,而莎格和索菲亚颠覆了黑人男女间的二元对立,她们用自己独立的人格捍卫了女性的尊严,也唤醒了某某先生父子二人真正的自尊,懂得了尊重女性,也被女性所接纳。某某先生在改善与西丽的关系后感受到,“我第一次像个正常人那样活在世界上”[7]180,表明他摆脱了潜意识里的“他者”意识,完成了自我救赎,获得了团结黑人妇女、反抗白人统治的力量,使白/黑二元对立的解构成为可能。
从以上分析看出,沃克在其小说中处理黑人男/女二元对立关系时,并不是简单地让妇女通过暴力争取权益,甚至反过来凌驾于黑人男性之上,而是鼓励她们像莎格那样追求平等,用独立和自信赢得男性的尊重,并帮助男性恢复自尊,获得提升,使原先的二元对立关系消融在互相包容、互相和解当中。典型的例子便是西丽在小说结尾改称她的丈夫为“艾伯特”,而不是 “某某先生”,表明她对丈夫的最终认同和接受。更进一步说,小说的标题《紫颜色》还可看作是 “蓝色(象征女性)和红色(象征男性)的合成颜色”,暗示 “妇女主义者不打算同黑人男性分裂开来,而是相信黑人男性有自我改变的能力,并团结黑人男性一起将种族和性别主义彻底消灭,隐喻了妇女主义者对两性关系的美好理想与期盼”[10]81,而这恰恰与解构主义消除界限、提倡包容的理念遥相呼应。
上文提到,黑人女性身上承载着黑人男性和白人的双重压迫,遭受着两种二元对立的伤害。同时,黑人女性间也有冲突,使其成长更添曲折。书中主要有三组 “女——男——女”的微妙三角关系,即两位黑人女性因为同一个黑人男性,或主动或被动地卷入黑人女/女的二元对立当中。这些女/女二元对立虽然不存在实际上的等级秩序,但前者的强势或偏见使她对后者产生居高临下的敌视和谴责,形成象征意义上的等级对立关系。
西丽—某某先生——莎格是其中一组最耐人寻味的三角关系。莎格/西丽的二元对立因莎格对西丽的敌意而形成。由于西丽不爱某某先生,她不但不嫉妒莎格,后者生病时她还悉心照料,终使莎格放下戒备,开始同情西丽的遭遇,并帮助她寻找精神家园,“上帝就是一切……你因为有这种想法而感到快乐的时候,你就找到它了”[7]132。在莎格的影响下,西丽终于觉醒,开始奋起反抗某某先生;而当某某先生想要恢复夫妻关系时,西丽也没有马上同意,而是按自己的本心严正拒绝,认为“男人始终是青蛙”[7]176。
此外,与莎格的相处还让西丽认识到自身的同性恋倾向,因此当她得知莎格爱上了一个19岁的男孩,她的心碎了,认为莎格是在要她的命[7]172。西丽能对莎格产生同性之爱是由于 “这极大抚平了她被继父和丈夫性虐待的创伤;从莎格那里,她第一次品尝到了性带来的欢愉”[11]162,这是西丽在莎格的指引下通过对自己身体的抚触(touch)得到的[12]82。普 维(Poovey)指 出,“女 性 语 言(feminine language)对欲望的表达与男性有所不同,女性更倾向于从抚触中寻求愉悦,而男性则是通过观看(sight)”[6]55。从解构主义角度出发,男性语言与女性语言对欲望的表达只存在差异,没有孰优孰劣之分,男性语言更不是中心,语言符号的延异性已消解了一切中心和权威[5]264;因此,西丽对自身的抚触应当是一种正当的通过女性身体语言表达真实感受的途径,消解了先前男性对她身体的唯一控制权,从而使西丽感受到自身独立人格的存在,开启了女性意识的觉醒。至此,西丽与莎格间脆弱的二元对立很快解体,两人结成姐妹情谊,一致对抗某某先生的男权,最终使西丽获得了自爱和自信。
另一组三角关系发生在索菲亚——哈波——吱吱叫之间。吱吱叫是哈波新女友玛丽·阿格纽斯的外号,她曾因嫉妒与索菲亚对打[7]59,但当吱吱叫听说索菲亚被白人关进监狱时,又甘愿牺牲自己来拯救情敌[7]65。通过这次事件,吱吱叫认识到自身的价值,变得更加自信和独立。在一次家庭聚会中,吱吱叫宣称自己要到北方去创业,遭到哈波的反对,但得到了索菲亚的支持,并自愿照顾哈波的女儿苏齐蔻[7]140。可以说,吱吱叫/索菲亚的二元对立同莎格/西丽的相比严重得多,若继续相互仇恨,势必两败俱伤。正因她们将男权和种族歧视视为更大的敌人,在对抗男/女、白/黑二元对立中结成同盟,才能抛却个人恩怨成为好姐妹;而两人在相互扶持中的共同成长也足以让她们从压迫中得到解放,获得自我认同感。
西丽的妹妹耐蒂也与一对夫妇——塞缪尔和科琳有过纠葛。科琳/耐蒂间的二元对立因科琳而起。这对夫妇抚养的其实是西丽的两个孩子,他们长相酷似耐蒂,致使科琳怀疑耐蒂和她丈夫有染,还要检查耐蒂是否怀过孕[7]116。耐蒂耐心地告知真相,科琳终于释怀,但不久还是死去了。科琳的早逝皆因她不够宽容和自信,没有及时与耐蒂沟通,从而徒增烦恼。与某某先生和哈波不同的是,塞缪尔是小说中唯一一个尊重女性的完美男人;因此,耐蒂与科琳间的二元对立并非终止于对塞缪尔男权的一致反抗,而是耐蒂最大限度的容忍与宽恕。沃克在此强调了妇女间团结(female bonding)的重要性,如果黑人女性都如科琳一般多疑猜忌以致无法沟通,她们之间的友谊必定土崩瓦解,自身也会走向毁灭。
如上所述,小说中黑人女性间原有的对立关系都被成功解构,妇女们由狭隘的情爱纠葛升华为自我成长和自立自强,由原先的对立状态发展为相互宽容的姐妹情谊,走上了一条解构主义者和妇女主义者共同倡导的解构轨迹,极大证明了黑人女/女二元对立的解构不但能促进黑人男/女二元对立、甚至白/黑二元对立的解体,更是黑人女性成就自我的最好途径。
沃克在《紫颜色》中主要聚焦黑人社区内部的生活,因此小说中白/黑二元对立的描写不如上述两种对立关系来得详细,但白人对黑人的不公正对待在细枝末节仍有体现。西丽的父亲被白人商人看作生意上的绊脚石而杀害,索菲亚更是典型的种族歧视的牺牲品。她因拒绝成为白人市长夫人米莉的女仆而被送进监狱;虽然索菲亚被吱吱叫所救,但她最终屈服于米莉,当上了她的女仆。所幸米莉能够与索菲亚保持表面上的和谐,原因是她 “怕索菲亚”[7]70。体现米莉 “害怕”的另一个例子是当索菲亚提议让杰克开车送她回家时,她说 “不想跟陌生的黑男人坐一辆运货汽车”[7]74,暗示了白人其实对黑人又怕又恨,正如黑人对他们的态度一样,而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源是两个种族间缺乏沟通和理解。因此,沃克在其小说中十分客观地看待白人加诸黑人身上的歧视,并试图缓和这种不正常的关系。譬如,尽管索菲亚觉得自己在市长家被当作奴隶一样对待[7]72,她仍同意教米莉开车;而米莉的女儿埃莉诺·简小姐常来看索菲亚的女儿,并给她煮东西吃[7]196。埃莉诺还宣称她 “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待黑人不好”[7]185,而索菲亚也向埃莉诺承认 “在你们家里,只有你待我比较好”[7]184。此外,在小说的结尾,西丽也雇用了一名白人帮助她经营商店[7]196。以上例子无不说明,沃克本人并不认为黑、白种族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尽管要消除白人对黑人的优越感以及黑人对白人的憎恨尚待时日,但从《紫颜色》当中,我们仍看到了希望,即两个种族间通过相互关爱、信任与理解是可以跨越界限、建立起和谐关系的,而首先,黑人种族必须提升自己,向白人展现他们独特的价值。可以说,沃克的这种客观理性的观点为解决黑白种族冲突提供了很好的参照。
发人深省的是,身在非洲的耐蒂在信中也提出了对非洲人的看法,“我认为非洲人很像老家的白人,他们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7]113。沃克在这里暗示种族中心主义(ethnocentrism)也存在于黑人民族,黑人中不乏自私愚昧、懒惰善妒、自大无知者,这些致命弱点阻碍了整个民族的长足进步,也使白人更加有针对性地对黑人群体进行压迫。
总言之,小说中黑白种族间二元对立的解构是十分有技巧的。沃克并不像有些黑人作家那样简单地责备白人对黑人的不公正对待;相反,她在小说中让白人和黑人相互依赖,延异了原先公认的种族歧视的唯一后果——相互敌对,展现了黑白种族关系的其它可能性,尤其是和睦相处的可能性,暗合了妇女主义的精髓。沃克的伟大之处在于她不单纯把种族歧视完全归咎于白人,而是从黑人社区内部寻找问题的根源,并提出有效的解决途径,即通过上文的黑人男/女以及女/女的二元对立解构来促成最终的白/黑二元对立的解构,激励黑人民族勇于承担责任、改正错误,从而为黑白种族关系的重审提供了更广阔的视角。
通过《紫颜色》中三种二元对立的解构,沃克由此奏响了黑人民族自我解放的三部曲,重构了黑人民族的生存发展模式,反映其为本民族寻求出路的努力。众所周知,妇女地位的高低是衡量一个民族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志,沃克的《紫颜色》便从改变女性的命运入手。在第一种解构中,沃克不但将黑人妇女从黑人男性的统治下解放出来,而且也使黑人男性摆脱了男权观念,自愿同妇女形成平等和谐的关系;而第二种解构更是为黑人妇女争取自身权利、赢得男性尊重提供了行之有效的途径,即黑人女性自身的独立自信和黑人女性间的互帮互助。在这两种解构下,黑人男性与女性都得到了磨炼和提升,他们学会和睦相处,团结一致地共同推进本民族文明的发展,才使第三种解构成为可能。然而,消除种族歧视只是开始,获得白人和其他民族的尊重才是真正的胜利。因此,不管是黑人男女个体,还是整个黑人族群,都必须做出积极的改变,不再屈居于受害者的地位,而是相信通过自我奋斗,能够获得真正的解放。要做到这一点,沃克的答案便是,“时刻保持尊严、爱心和友谊,从而在痛苦中从容不迫地活着,为自身争取更大的权益”[13]548。可以说,沃克以其妇女主义的人文关怀为黑人、也为其它民族的自我解放和发展提供了可借鉴的方法,具有深远的启迪意义。
注释:
①出自Lewis,Christopher S.Cultivating Black Lesbian Shamelessness:Alice Walker s“The Color Purple”[J].Rocky Mountain Review,2012(2):158-175.
②出自Proudfit,Charles L.Celie s Search for Identity:A Psychoanalytic Developmental Reading of Alice Walker s“The Color Purple”[J].Contemporary Literature,1991(1):12-37.
③出自Cutter,Martha J.Philomela Speaks:Alice Walker s Revisioning of Rape Archetypes in “The Color Purple”[J].MELUS,2000(3):161-180.
[1]Walker,Alice.In Search of Our Mother s Garden,Womanist Prose[M].New York: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 Publishers,1983,pxi.
[2]封金珂.《紫色》中的妇女主义新理念[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7(5):14-17.
[3]王家湘.20 世界美国黑人小说史[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6,361-365.
[4]Sarup,Madan.ed.“Derrida and Deconstruction”in An Introductory Guide to Post-Structuralism and Postmodernism[M].2nd ed.,New York:Harvester Wheatsheaf,1993,31-39.
[5]赵一凡.西方文论关键词[M].北京:外语与教学研究出版社,2006,259-266.
[6]Poovey,Mary.Feminism and Deconstruction[J].Feminist Studies,1988(1):51-65.
[7]艾丽斯·沃克,紫颜色[Z].陶洁,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5-196.
[8]杨仁敬.美国黑人文学的新突破——评艾丽丝·沃克的《紫色》[J].外国文学研究,1989(1):29-35.
[9]刘进丽.原生家庭阴影下的精神创伤——透视《紫颜色》中的哈波形象[J].海外英语,2013(3):191-192.
[10]王成宇.紫色与妇女主义[J].当代外国文学,2006(2):78-83.
[11]Lewis,Christopher S.Cultivating Black Lesbian Shamelessness:Alice Walker s“The Color Purple”[J].Rocky Mountain Review,2012(2):158-175.
[12]Walker,Alice.The Color Purple[M].New York:Pocket Books,1985,81-83.
[13]常耀信.美国文学简史(第3版)[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8,547-5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