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周恩来的文化安全意识

2015-03-28 09:02王宗峰
关键词:文化

王宗峰

(淮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 安徽 淮北 235000)

试论周恩来的文化安全意识

王宗峰

(淮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 安徽 淮北 235000)

周恩来以高度的警惕性和文化自觉性维护文化安全的同时,又能以宽容和理性对待正常的文化现象和文化活动,尊重基本的文化规律,对于过激的“极左”文化政策和实践起到难得的稀释作用,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过分的文化安全焦虑所产生的新的不安全压力。周恩来的这些难能可贵的文化安全意识与实践对我们今天的文化安全问题仍具有重要启示作用。

周恩来;文化安全;主流文化;文化安全焦虑;主导价值观

作为哲学范畴的“文化安全”,包含多层次、多向度的复杂意涵。就其广义,一般认为:“文化安全是对文化主体(包括人类、民族、国家、个人等)生存权利、生存方式(包括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等)及其文化成果的认同、尊重和保护,从而使文化主体在生存和发展的过程中没有威胁、危机和危险。”[1]从狭义上来说,文化安全被认为是建构国家安全的重要成分,和国家经济、政治、军事等方面的安全并置。当前我们对国家文化安全的认识和运用基本上是从狭义的角度出发的,一般都是基于国际关系认知体系和实践范围上的,并且以现代民族主权国家为根本。这就意味着鲜明的国际视野和国别意识是这种文化安全概念的基本学术取向,而另一个维度,即基于国家自体的内视点考量则近乎盲区,结果往往会形成一种内封闭的现状。[2]鉴于此,本文在探究周恩来的文化安全意识时,打破了这种内封闭现状,广狭均涉,内外兼顾,以期补缺,而这也正是周恩来及其同时代精英们文化安全意识的重要特征。

周恩来和其同时代的民族精英们一样,对于文化之于国家、民族的重要性给予了充分重视,这正是他们关注文化问题的前提和基础。李大钊将文化视为民族兴亡之关键:“文化之盛衰,民族之兴亡系之”[3]。1942年,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就曾将文化战线与军事战线并列齐观。周恩来对造就中国新文化的激情同样可见他对文化的置重:“泰东西的文化比较我们的文化可以说新的太多。他们要是主宰中国,决不能像元、清两朝被中国的民性软化了。我们来到外洋求真学问,就应该造成一种泰东西的民族样子去主宰我们自己的民族,岂不叫比着外人强万倍不止了么?”[4]32

周恩来等人重视文化安全问题的历史起点是近代中国遭受严重民族灾难和深层文化危机。费正清在《剑桥中国晚清史》中曾指出:中国近代以来的历史,“是扩张的、进行国际贸易和战争的西方同坚持农业经济和官僚政治的中国文明之间的文化对抗”[5]2,“从根本上说,这是一场最广义的文化冲突”[5]692。这种历史“被”选择的结果只能是:“中国以牺牲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的沉重代价,在被动与屈辱中进入世界体系。由于这一开启现代历史的必由之路并不像历史上的任何一次重大进步一样,是从中国文化的内部生发出来的一种内源性表达和需求,而是在外来文化强迫下进行的,这就使得中国文化的现代转型,是从危及国家和民族安全开始的。”[6]这种历史起点使得周恩来等人在建构文化以及思考文化安全的过程中必然带有强烈的民族民主革命色彩,也就是说,既要反封建、反传统(旧文化的糟粕),更要反帝、反殖民,两个向度,缺一不可。周恩来对此有清醒的认识。在毛泽东发表《新民主主义论》(1940年)和《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1942年)之前,即在1939年8月4日,周恩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的发言提纲中就抗战文艺政策问题曾明确指出:“文化运动的口号应该是:民族化,大众化,民主化。”[4]455尽管文艺“民族化、大众化、民主化”问题“是‘五四’以来文艺界在讨论、探索文艺问题时经常涉及的问题,但用极为精炼的语言作出如此集中的概括,并作为抗战文艺的总口号,这是周恩来的创见”。“所谓民族化,就是反对帝国主义压迫和民族歧视,主张民族的尊严和独立”,“所谓大众化,就是为全民族中90%以上的劳动人民大众服务。所谓民主化,就是坚持正确的立场,反对文化专制主义”。[7]由此可见,周恩来提出的上述“三化”与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关于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的有关论述,与周恩来关于新民主主义文化政策就是“民族的形式,科学的内容,大众的方向”[8]的论述,以及周恩来在新中国成立后提出的关于革命化、民族化、群众化的文艺主张,尽管在话语表述和具体内涵上稍有不同,但是在历史渊源上一脉相承,上述两个向度依然鲜明,可谓一以贯之,构成了周恩来思考文化安全的基本内涵。

基于特定的历史起点和时代语境,毛泽东、周恩来等时代精英们设计并建构的现代民族国家这项项浩大工程就包含着作为重要子工程的文化建设。正如毛泽东所说:“我们不但要把一个政治上受压迫、经济上受剥削的中国,变为一个政治上自由和经济上繁荣的中国,而且要把一个被旧文化统治因而愚昧落后的中国,变为一个被新文化统治因而文明先进的中国。”[9]这里的新文化是建立在反帝、反封建基础之上的具有中国革命现代性特色的马列主义主义文化,即工农兵文化。这种新型文化的安全在国际和国内两个向度上受到负值性影响,既遭到来自资本主义国家的异质文化的威胁,也遇到来自国内的非主流文化的干扰。

红色新型文化的安全所遭遇的上述两个向度的负值性影响并未因为新中国的宣告成立而自行消失,不过是以不同的方式而延展:明火执仗的打斗成分少了,不见硝烟的暗战多了。就周恩来而论,不论是新中国成立前还是新中国成立后,都对红色新型文化的安全进行了积极的思考和维护,展示了睿智、沉稳、机警的个人风采和魅力。

周恩来在新中国成立前的一些报告(如《论中国的法西斯主义——新专制主义》《关于和平谈判的报告》等)、会议讲话(如《评马歇尔离华声明》等)、相关文件(如《坚决肃清党内一切非无产阶级的意识》等)以及切实入微的革命实践活动,卓有成效地指导了文化界(尤其是文艺界)的民族民主主义革命斗争,有力地配合了中共领导的军事和政治斗争,为红色新型文化逐渐争取了合法性资本和话语权,从而卓有成效地维护了红色新型文化的安全。在新中国成立前夕(1949年7月)召开的中华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上,周恩来如此评价:“从‘五四’运动以后,我们的新文艺大军在跟敌人作战上,曾经取得很多的胜利。我们打败过封建文艺,二十年来我们又打败过国民党反对派的法西斯文艺和为帝国主义服务的汉奸文艺。”[10]12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使得作为红色新型文化(即工农兵文化)的基石马列主义思想上升为国家意识形态,并成为主流意识形态,具有了合法性和权威性。但是,正如上述,文化安全并未一劳永逸地解决,来自两个向度的负值性影响依然鲜明。资本主义世界转而将文化威胁方式调整为以“和平演变”为主,进行文化渗透。旧文化的残渣也依然在方方面面,尤其在微观界面不时干扰。对于这种威胁和干扰,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共领导者们采取的是无限推进的纯化措施,进而维护主流文化的安全性、合法性和权威性。周恩来作为中共和国家政策的权威参与者、阐释者、传达者和执行者,在维护主流文化的安全性、合法性和权威性上起到了难以替代的独特作用。

对于主流文化的安全问题,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共高层领导们时刻警惕着,体现了高度的文化自觉性和历史预见性。但是,“极左”思想的不时涌动又往往导致国家政策的激进运作,文化方面也难以避免,以至于对主流文化的安全问题产生了焦虑和恐慌,反倒可能导致新的不安全。而周恩来却表现出那个时代难得的从容、沉稳和理智:一方面,对文化安全保持着高度的机警和敏锐,做到有的放矢;另一方面,又能以宽容和理性对待正常的文化现象和文化活动,做到尊重基本的文化规律。

对于文化安全问题,严峻的时代境况使得周恩来时刻保持着警觉。他强调指出:“我们今天把敌人打垮了,但还没有完全肃清,有的跑到台湾、美帝国主义那里去了,有的还在国内暗中捣鬼,成为破坏我们人民政权的敌人。因此,我们全国的戏曲工作者,敌我界线一定要划清,这是主要的界线。简单地说,就是要与国民党反动派以及美帝国主义划清界线。对暗藏的敌人也要注意。”[11]在中央宣传部召开的文艺工作会议和中国文联三届全委二次扩大会议上,周恩来曾说:“社会主义社会还有阶级存在,国内有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思想影响,国际上更有资产阶级影响。文艺工作者为人类灵魂工程师,思想经常起主导作用,怎么能够不要经常检查和改造政治立场和世界观呢?”[10]150他提醒文艺工作者:“国内今后也可能出些小乱子,不要以为太平无事,中国不是孤立的,国内存在着剥削阶级,国际上的阶级斗争会反映到国内来,总会有极少数人捣乱。”[10]162他还就产生于资产阶级文化土壤中的香港电影在国内上映的现象表达基于文化安全(尤其是核心价值观的安全)的警惕性的意见和建议:“大量上演,经常看香港电影,片子里表现的那种生活方式,会破坏我们的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文艺作品感人深,力量大,使人经久不忘,影响深远,我们要对后代负责,就必须注意。造成一种好的社会风气,需要长期努力。我们只有十三年的历史。树立新风气,打破几千年以来的封建影响,近百年的资本主义影响,改造人们的思想和习惯势力,在全中国移风易俗,不是一代的事情,而是要长期努力,一个一个阵地去夺取的。”[10]164但是,即便针对这种香港电影,周恩来也并未如激进主义者那样为了纯化国家意识形态以维护文化安全而采取“一刀切”的僵化做法,而是理性地建议:“香港电影如果一个月演一两场,一个城市一年演一两部,再加上做好评论工作,指出它的副作用,并不是绝对不可以演。”[10]164针对如何面对他国异质文化问题,周恩来基于文化安全考虑,认为,“无论如何,洋化是不行的”,“少数洋化的东西可以保持,但是,多数是要能在中国土壤里植根成长的”。[10]172他冷静地指出:“我们不反对把外来形式引进中国,可以有此一格,丰富我们的艺术形式,但主要部分应当是我国民族化、大众化的艺术,通过大众化才能为群众接受”,我们应该“防止西方资产阶级思想来侵蚀,对外来形式确应有所选择”。[10]172可见,尽管锐意维护文化安全,但是周恩来并未将资产阶级的“洋”文化拒之门外,而是坦然面对正常的文化互动。

在文化的民族化问题上,周恩来坚持辩证地认为,“民族化跟民族主义是两回事”,民族化跟国际主义“并不矛盾”,“当然,要防止发生一种民族主义情绪,发生一种民族主义错误,更不应该发生大国沙文主义。我们自己提倡民族化,也要尊重人家的民族化”。[10]181带有强烈民族情绪的自我迷信固然有助于文化安全的建构,但也犯了严重的民族主义错误。周恩来清醒地指出:“中国一切好,外国一切坏,骂倒一切,这又犯另外一个片面性,又回到义和团时代了。”[10]106

周恩来对文化安全的警惕和维护并非以牺牲文化(尤其是文艺)的基本规律为代价,而是给予基本规律以应有的尊重,他认为:“文艺同工农业生产一样,有它客观的发展规律。”[12]对于那个时代行政命令过分干预文化事业的习惯性做法,周恩来并不认同,并尽其所能予以纠正。在全国第一届戏曲观摩演出大会闭幕典礼上,他曾明确指出,“如果以行政命令来办事,结果总是要失败的”[10]42,并严肃批评了对电影进行机械划分的行政行为:“我们的电影事业,也发生过这样的错误,就是机械地划分‘积极的’和‘消极的’两种片子,‘积极的’片子收税少,‘消极的’片子收税多。据说是因为‘积极的’片子看的人少,‘消极的’片子看的人多。把苏联一些含有恋爱色彩的片子列为‘消极的’片子,也是不恰当的。”[10]42在《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关于戏曲改革工作的指示》中,周恩来曾就戏曲改革(面向社会主义新文化的纯化运动)问题明确指示:“进行改革主要地应当依靠广大艺人的通力合作,依靠他们共同审定、修改与编写剧本,并依靠报纸刊物适当地展开戏曲批评,一般地不应当依靠行政命令与禁演的办法。”[10]28可见,周恩来并不是一味为了文化安全草木皆兵,并非依靠权力而武断地“一刀切”,而是考虑到合理的文化改造和建设,将安全问题和建设有机结合,尊重专业性,尊重文化场域的相对独立性。

基于文化安全的考量,中共所采取的纯化运动的重要途径便是传承于延安时代的改造和教育,指归在于塑造新人和新文化,而且改造和教育是密切相关的。周恩来也格外重视教育中的文化安全问题,他在北京大学教育联谊会举行的第一次座谈会上曾说:“新民主主义的教育就包括了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反对旧的,另一方面是发展新的。这就是要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文化,发展民族的、科学的、人民大众的文化。”[13]2在北京市高等学校毕业生分配工作动员大会上,他教育青年学子说:“我们今天要发展革命的文艺。我们要鄙视帝国主义、资本主义的没落的东西。现在,我们国内有些青年觉得进口电影好,美国电影更好。当然我们可以看一看这些东西,但是必须加以分析,学会辨别好坏,而不能看了受害。”[13]220可以看出,尽管周恩来格外重视教育中的文化安全问题,但是并未封闭,却尊重了文化教育基本的规律和要求。

总之,周恩来以其特有的身份和影响,在时刻警惕并守卫文化安全的同时,又能在必要的时候,对于过激的文化政策起到难得的稀释作用,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过分的文化安全焦虑所产生的新的不安全压力,鉴于当时的语境,实属难能可贵。

也许以今天的眼光来看(与今天的理论知识状况相较),周恩来的文化安全意识既无明确的逻辑架构,也无清晰的思想体系,当然也缺乏可供挖掘的理论深度。但是,但凡具备基本历史理性精神甚至历史常识的人,都实在无法否认周恩来的这些难能可贵的文化安全意识与实践对我们今天文化安全问题的启示作用、意义和价值。

首先,在无法逃避的全球化语境中,在愈益凸显的文化霸权面前,我们该如何维护我们的文化安全?

如今全球化势不可挡,当我们意识到的时候实际上已经被卷了进去,而文化的全球化则悄然地改变着世界,改变着我们的生存状态和方式。美国文化学者弗雷德里克·詹姆逊认为,文化的全球化是真正意义的全球化,是“界定全球化的真正核心:世界文化的标准化”[14]。尽管文化全球化能“为各民族国家文化发展提供普遍的机遇,鼓励文化的平等交往与对话”,却“又被西方大国所主导”;“某些西方发达国家作为文化交流的主导者和规则的制定者,他们凭借经济强势,施行文化霸权,以获得经济、政治利益,在文化上影响甚至‘同化’他国。它在不自觉中沦为了某些西方大国推行文化霸权的工具。”[15]全球化使得文化安全岌岌可危,怎么办?周恩来的文化安全意识启示我们,必须时刻警惕资本主义世界通过文化进行“后殖民时代”的和平演变,不要迷失于文化诱惑,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培养并锻炼辨别异质文化差异(尤其是价值观差异)的能力,培育并强化我们的文化自觉性和自信力,但是又不能因此而拒绝正常的文化交流。

其次,在所谓“后革命时代”,在凡俗化力量日益迅猛地消解和挑战核心价值观的境况中,我们应该怎样维护我们的文化安全?

伴随着中国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巨大转型,社会文化心理也在发生着巨大变化,凡俗化(不仅意指世俗化,还包括庸俗化、恶俗化)已成为势不可挡的时代趋势,使得价值真空和信念淡化的现象凸现,红色文化积淀的强大凝聚力减弱,主流价值体系也受到挑战,人们的社会思想意识愈益多样和复杂,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极端个人主义等现象触目惊心。这是对核心价值体系的挑战,显然威胁了文化安全,怎么办?周恩来对文化安全的警惕和坚守启示我们:在文化多样化的趋势势不可挡的当今时代,应当重塑主导价值观魅力,在激烈的文化竞争中扩大其影响,以维护文化安全;强化国族文化共识,促进核心价值体系建设。[2]

值得关注的是,基于文化安全的考量(当然核心是主导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安全),官方和许多民间人士已经行动起来了,例如近几年,尤其是趁着新中国成立60周年和建党90周年各种纪念和庆典活动的广泛开展,正在重建布尔瓦赫所谓的“集体记忆”,以期朝花夕拾,再振国族。

[1] 李金齐.文化安全释义[J].思想战线,2007(3).

[2] 王宗峰.我国当前的文学创作与文化安全[J].文艺理论与批评,2013(4).

[3] 李大钊全集(最新注释本):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255.

[4] 金冲及.周恩来传[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9.

[5] 费正清.剑桥中国晚清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 赵子林.毛泽东国家文化安全思想研究[J].政治学研究,2011(1).

[7] 王凤胜.周恩来文艺思想新论[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5:12.

[8] 周恩来选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370.

[9] 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63.

[10] 周恩来论文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11] 周恩来文化文选[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123.

[12] 周恩来选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340.

[13] 周恩来教育文选[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4.

[14] 弗雷德里克·詹姆逊.论全球化和文化[J].王逢振,译.南方文坛,2002(2).

[15] 陈蕾.文化全球化·文化安全·文化自觉[J].广西民族研究,2010(2).

责任编辑:张 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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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8444(2015)06-0713-04

2015-07-16

2012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当代中国‘革命集体记忆’书写史研究”(12CZW017);2014年度安徽省高校省级学术技术带头人培养资助计划项目(皖教秘人[2014]181号)。

王宗峰(1973-),教授,硕士生导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文艺美学、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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