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瑶与过山瑶女性服饰文化对比研究

莫碧琳,江 浩

(贺州学院 设计学院,广西 贺州 542899)

土瑶与过山瑶女性服饰文化对比研究

莫碧琳,江 浩

(贺州学院 设计学院,广西 贺州 542899)

贺州土瑶女性服饰简单而古朴,样式单一;过山瑶服饰丰富多变,样式多。两支瑶族支系在服装、图案、色彩上都有所不同。在图案上,土瑶只有文字图案刺绣,而过山瑶的图案刺绣非常丰富。在色彩上,两者都是采用红、黄、绿、白、黑,只是偏向选择各有差异。土瑶一般只用这五种色彩,而过山瑶除了这五种基本色系外还加入其它色系。对土瑶和过山瑶的服饰文化内涵进行深度剖析,认为土瑶和过山瑶女性服饰是瑶族的文化外化形式,是瑶族文化的象征符号。

贺州瑶族;女性服饰;文化;象征符号

贺州瑶族的土瑶和过山瑶属于盘瑶支系系列,盘瑶信奉盘瓠。瑶族是一个不断南迁的民族,在瑶族过山榜上记录三次南迁的过程:两晋南北朝、五代十国以及南宋末年。三次迁徙过程对整个瑶族的记忆非常深刻,而瑶族服饰符号就蕴藏着其祖先飘洋过海的历史征程。现在,土瑶和过山瑶这两支瑶族分别居住在贺州的不同行政区域,他们来到贺州的时间不一样,但都有着相同的民族文化特征,如都以神犬为盘瓠创世图腾,居住山林,刀耕火种,不服徭役,过山搬迁,用信歌寻访祖先等。这两支瑶族服饰从外在表现形式上看是不相同的,但内在的含义却是相同的。服饰是瑶族文化符号的象征,他们是一个把历史穿在身上的民族。

一、土瑶和过山瑶女性服饰现象对比

土瑶和过山瑶是贺州瑶族中的两个支系,土瑶女性服饰和过山瑶女性服饰表面形式是不一样的。土瑶服饰比较简朴,而过山瑶的女性服饰变化多,其居住地不同服饰也会有所变化。

(一)服装样式现象对比

1.土瑶女性服装样式

土瑶女性的服装以长衣为中任,对襟,无领没有扣子,左右两片交叠,用腰带束起来。长衣很长,一般是到脚部,开口在腰部,走路时前面卷起来,后面的直拖到脚后跟,有点像民国时期的旗袍。而短杉只到胸口,有四个排列上来的口袋,衣领开口处和袖口都是向外翻的,外翻部分为纯白色,平脚短裤(土瑶女性无长裤),腰袋束在衣服外面。土瑶无论居住在那“冲点”1○,女性服装都是一样的。土瑶女性服装分平时装和盛装。

2.过山瑶女性服装样式

过山瑶女性服装样式比较多样,因居住地不同服装样式也会有变化。过山瑶分为尖头瑶和包帕瑶。尖头瑶有三支,包帕瑶有五支。现存完整服装的有尖头瑶中的东山瑶、西山瑶、公会瑶、包帕瑶有盘头瑶、天堂瑶等五支。

西山瑶女性的服装中有尖头帽(尖头部分向后倾)、上衣、长裤、围裙、腰带,共五件。外衣为中任、对襟,衣服交叠起来用腰带束起来,衣领开口处到上腹部有花边,长衣长度一般是到膝盖左右。衣服的衣角边袖口有花边、后背有刺绣图案,长裤脚边上也有花边。西山瑶女性服装分平时装和盛装。

东山瑶女性服装有尖头帽(帽子两边往回包形成帽耳朵,帽顶尖部分垂直向上)、上衣、长裤、围裙、腰带,共五件。外衣为中任、对襟,衣服相互交叠用腰带束起来,衣领开口处有刺绣,后背也有刺绣图案,上衣长度一般是到膝盖左右。衣服的袖口有桃花锦布,长裤脚边上也有花边,东山瑶女性还喜带银饰。 东山瑶女性服装分平时装和盛装。

公会瑶服装有尖头帽(高度较小,所以叫小尖头,帽向后倾)、上衣、长裤、围裙、腰带共五件。外衣为中任、对襟,衣服相互交叠用腰带束起来,衣领开口处到上腹部有花边,上衣长度一般是到膝盖左右。衣服的衣角边袖口有花边,长裤脚边上也有花边。公会瑶女性服饰分平时装和盛装。

大平包帕瑶女性服装分为上衣、裤子、裤脚绑带、帽子、腰带、胸饰、围裙共七件。长衣前短后长,衣领有花边。黑色长裤,裤头饰灰、白相间的条纹布边。裤脚用白色和红色两种彩线分别绣成单色挑花,并组合排列在裤脚上。盘头瑶喜欢在裤脚处扎绑带。

这支瑶族的头饰最为特殊,“盘头瑶女帽旧称盘王装,妇女的头不准乱动。历史上盘头一旦戴上,一般就不再取下,白天当帽用,晚上当枕头。少女初潮后大部分头被剃光,仅在脑顶留三束头发扎成盘瓠嘴、耳。包头时,为了不压住发髻,先用一块短小的家织布缠成帽心。缠帽心的头帕是从三个发髻之间的空缝中交叉穿过,久而久之,盘头瑶妇女就成了三角形交叉的习惯”[1]127。这支瑶族的帽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帽盘所缠的布就越多。

从以上这两支瑶族的女性服装现象对比来看,土瑶无论居住在哪里,其服装样式都不会改变。而过山瑶随着居住地不同,服装就会有变化,比如帽子,过山瑶中的尖头帽和包帕类型帽子是完全不同,而东山瑶和西山瑶,中间仅隔一座山,服装就会有变化。

(二)色彩现象对比

贺州瑶族女性服饰色彩鲜艳夺目,五彩缤纷。最突出表现在她们的服饰中的装饰部分,在装饰物的取色上两支瑶族基本相同,都是采用红、黄、绿、黑、白的颜色。但在装饰用色的习惯上是有区别的,土瑶多用红、黄、绿、白和少量的黑,用色时很少有调和色,直接采用大红大绿相配,视觉冲击力很强。而过山瑶原则上用红、黄、绿、黑、白,但她们会加入一些补色,加上刺绣图案多,分解其色彩的冲撞感,削弱了色彩的强度,所以过山瑶服饰的色彩相对会柔和一些。

1.土瑶女性服饰色彩

土瑶女性的装饰色彩是红、黄、绿、白、黑,在这些色彩中用得最多的是红、黄、绿、白,黑色很少用。土瑶的上衣采用士林蓝、深蓝。她们的蓝色衣服总是配着白色的衣领,远远就能辨认出是土瑶服饰。土瑶帽子上前面部分的色彩基本为绿色,绿色中有黑、黄两色条纹,由于她们在上面覆盖一层油纸,所以其鲜艳程度非常高又非常耀眼。她们胸前披挂的毛线,都是由红、黄、绿的纯色绒线组合而成。网袋带子及头饰上白毛巾绣的文字也是用红、黄、绿线。在土瑶盛装中,以大红色为主,配黄、绿及少数其它颜色,瑶族喜欢高纯度的色彩,其它颜色使用得少一些。总的来说,土瑶服饰给人强烈的视觉感和神秘感。

2.过山瑶女性服饰色彩

西山瑶女性的帽子上,红色最多,其次是黑和白,盖在帽子顶部的瑶锦,用红、黄、绿、白、黑绣制。衣袖会用一些宝蓝色的布与黑色、白色、红色布做成彩条图案。裤脚刚用红、白两色制成彩条。在盛装上,衣袖上也是以红色为主,间配黄、白、绿颜色,胸前挂饰上的挑花彩带,也是以红色为主配以黄、白、绿、黑。腰带是用红、黑、白相配,给人神秘和恐惧感。

而东山瑶女性的帽子前面部分以黄为主,其次是红色和白色加上少量的绿色,帽子有一种黄橙橙的感觉。在盛装的后面的彩带上,由红、白两色以缝成彩条布,彩条布部分则是以红、黄、绿、白、黑的颜色加一段瑶锦。从田野中看盛装中女性的两边袋子,则是以白为主其次是红色缝成回形彩条布,包围着中间的精美刺绣图案,刺绣是在黑色的底子以红、黄、绿、白线。在裤脚边上或是衣服边有宝蓝色布条缝制。腰带同西山瑶。

公会女性瑶服饰和东山瑶西山瑶相似,但在色彩上多了些复色中的紫红、桃红。

大平包帕瑶女性服装以深蓝、藏青、黑,装饰色彩以红、黄、绿、白、黑色为主。盘头瑶装饰很丰富,在围裙和头饰上有刺绣,其用色比较淡,服装上的刺绣是用深红、玫瑰红,浅绿、白、黑四色。有些图案,单纯用深红、玫瑰红加白色和黑色,整体给人是暖洋洋的色彩感觉,但又很沉稳。

从以上选取的土瑶和过山瑶女性服装用色对比来看,土瑶用色基本是红绿搭配,并只用红、黄、绿、白、黑。 而过山瑶用色比较丰富。从选取的三支尖头瑶和一支包帕瑶对比,这一支系的女性服饰装饰用色是比较复杂的,但基调是红色为主,只是偏向有所不同。如西山瑶的帽子上,红色很耀眼;而东山瑶的帽子就显得有橙色之感觉。公会瑶在色彩多了些复色如紫、大红、桃红的颜色。在尖头瑶里边的白色在布条上用得比较多。过山瑶之中的包帕瑶,有一些是他们特别用的色,如盘瑶的玫瑰色、浅绿色、浅黄色等。

(三)图案现象对比

1.土瑶女性服饰图案

帽子头巾:有汉字纹样。

2.过山瑶女性服饰图案

西山瑶女性上衣图案,上衣胸襟开口处是龙形纹2○、狗头纹、界线纹、小波浪纹,衣服的后背上有狗仔花、窗花、五彩河、界线花。衣袖的图案有狗头纹、大波浪纹、木杉纹、界线纹。围裙的图案有狗头纹、窗花、界线纹、大波浪(尖形)、小波浪(平缓一些),围裙外围有红、白、黄、绿、黑纯色拼接成彩条布。帽子上的图案有盘王印花、人仔花、大波纹、小波浪纹。彩带图案有盘王印纹、狗头纹、界线纹、小波浪纹,还有彩条布,用红、白、黄、绿、黑纯色布拼成的彩条布。腰带是取自当地客家人织的带子(因为瑶族太弱了,跟当地的客家认老同,客家妇女也跟着织,后来瑶族自己不做直接向客家人买),腰带的图案纹样取蛇皮的感觉,上面有三角形纹和其它图案,这些图案名字瑶族也指认不出来了。

东山瑶女性上衣的图案,上衣胸襟开口处是狗头纹3○、龙形纹、小波浪纹,界线纹、枹桐花纹等。袖口是彩条布,由红、黄、绿、白、黑再接一些花布形成一个彩条图案。围裙的图案有狗头纹、界线纹、盘王印、五彩河纹、四叶莲纹,还有由红、黄、绿、白、黑、花布再拼成的彩条图案。帽子的图案有狗头纹、大波纹、界线纹、盘王印、五彩河、窗花。袋子的图案有界线花、木栓纹[1]104、枹桐花纹[1]97、人鬼花。彩带的图案有盘王印纹、狗头纹、界线纹、大波浪纹、小波浪纹,还有有布裢(由红、黄、绿、白、黑再接一些花布形成一个彩条图案)。腰带的图案与西山瑶相同。

公会瑶女性上衣图案有上衣胸襟开口处有界线纹④、锯齿纹[1]100、四叶莲花。袖口是由红、黄、绿、白、黑、花布形成一个彩条图案。围裙的图案有狗头纹、波浪纹、界线纹、盘王印、锯齿纹,有的围裙是彩布条。帽子的图案有盘王印、五彩河、大波浪纹、花草纹。彩带的图案有盘王印纹、界线纹、大波浪纹、狗头纹、盘王印,在彩带有一部分是彩条布。腰带的图案与西山瑶相同。

大平盘头瑶女性服饰图案有上衣胸襟开口处枹桐花、松树花、狗头纹、大波浪纹、界线纹、豆子纹、万字纹、乓王印、四叶莲。衣袖的图案有盘王印、狗头纹、界线纹、枹桐花松树纹[1]103、界线纹。衣袖从袖口有一节是布焊,用红、白、黄、绿、黑纯色布焊接成条形图案。围裙的图案有万字不断纹[1]98、一式万字连续纹样[1]99、万字纹样、松树花、火纹花松枝纹[1]103、大波浪纹、狗头纹、界线纹。

从田野选取的服饰图案中看到,土瑶只有文字图案;过山瑶图案共27种。共用的有8种,用两个图案的有8种,独有花纹的分别是东山瑶的窗花;西山瑶的木杉纹;公会重拍瑶的豆花纹、万字纹、乓王印纹、枹桐松树纹、万字不断纹、万字连续纹样、万字纹样、松树花、火纹花松树纹等。

二、土瑶和过山瑶女性服饰是瑶族文化的象征符号

服饰是一门文化。学者王健民认为“民族服饰可以被解读作一种语言,表达着一个整体的社会隐喻,用隐喻的形式表现服饰穿着与个人身份、他们所在的不同社会组织、充满权力的社会关系”[2]103。从表面上看土瑶和过山瑶的服饰有区别,但其文化内核相同。瑶族没有文字,他们是通过服饰来表达族群的认同感和价值观,由此可见,土瑶和过山瑶女性服饰是瑶族的文化象征符号。

(一)服装样式的象征符号

在服装样式上,土瑶女性服装古朴单一,而过山瑶女性服饰却因居住在不同的“冲点”服装就会有变化。土瑶女性服装在不同居住地保持不变,不变是因为族群文化内部的需要,是为了强化族群凝聚力而采取的措施。土瑶人数比较少,他们很少与外界来往,现在还保持着不与外族通婚的原则,即使与同是瑶族的过山瑶也不通婚。由此可以看出土瑶族群意识非常强烈,他们需要有更加强大的内部的精神来维持本族群的利益,他们通过身体装束来达成这种统一性,强调文化和价值体系的一致性。日本人类学家竹村卓二认为,“正由于分散,就有必要坚持更加强列的自我意识”[3]235。过山瑶只要住在不同的“冲点”,女性服饰就有变化。他们对族群的文化理解认同和土瑶有所不同,他们这种住在不同“冲点”的服饰变化并不是改变了对族群的信念,相反他们是为了强化族群的文化和发展。但这个变化在过山瑶中也是有底线的,他们坚守的基本样式是不变,如长衣长裤是不变的,而变化比较大的是帽子,帽子也被作为本支系最大的符号识别体系。他们这种变化有两种意义:一是有利于族群的发展;二是有利于凝聚住在同一地域族群成员,使这些住在不同“冲点”的成员更加有归宿感。

究其变与不变,都是文化选择的需要,都是为了族群发展而采取不同的策略。而文化的意义由人类自己编造而形成的,人类学家格称兹则认为“于是,我以为所谓文化就是这样一些由人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4]5。

(二)色彩的象征符号

色彩作为文化象征符号,是世界人类学家的共识。人类学家特纳在对恩登布人研究时,发现恩登布人在他们仪式中对色彩的理解有特别的象征意义。虽然每一种仪式颜色有一个宽泛的所指对象,不过它仍然有自己显著的品质,这种品质可以被简短的表达如下:白色是积极的,红色是模棱两可的,黑色是消极的”[5]74。

从特纳的观点上,我们看出一个民族对于色彩的表达,是源于他们对事物的理解方式,是由他们这种理解方式所决定,而这种理解方式就是他们的文化。瑶族服饰色彩也是这样一种象征体系,他们对于色彩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它并不是以西方为主的色彩体系来认识色彩,在他们的文化体系中,更多的是文化象征符号。瑶族自古就以五彩来纪念自己的祖先——神犬盘瓠,在历史文献《过山榜》记载中,瑶族的祖先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龙犬。从田野中观察到,从土瑶到过山瑶在的装饰色彩基本上是以红、黄、绿、黑、白为主。色彩作为象征符号,用色的稳定性是族人必须遵守的。从田野中看到土瑶用的色彩很单纯,过山瑶除了守住其主要色彩外,还会加入其它色系。因为在这两支瑶族支系中,他们坚守红、黄、绿、黑、白这五种颜色。由于土瑶文化更需要一种能坚守规范的族群,他们并没有随意加入其它色系,他们一直以坚守族群文化的信念为荣耀,他们一直不变的坚守这神圣的五色。而过山瑶的女性服饰因住地不同,色彩也会有变化。那是因为过山瑶山内部的文化驱动,她们除了守住最基本的色彩外,她们随着迁徙到不同的地域,会慢慢的加入一些其它色系,在这里她们创造着属于自己色彩符号,这样的色彩符号在族群内部是可以得到认可的。因为在同一个族群里,略为变化的色彩让他们看起来更有生命力,这些不同色彩作为符号还可以识别本族中不同地点的其它成员,这样的色彩在与它族互动时,又能呈现出新的民族符号。过山瑶的这种色彩变化,也是瑶族自身的文化自觉。土瑶和过山瑶的色彩,一是用来纪念祖先;二是族群认同的符号。

(三)图案的象征符号

人类学家格尔慈认为“文化不是封闭于人们头脑之内的某种东西,而是存在于公共符号之中,透过符号社会成员彼此交流世界观、价值取向、文化精神以及其他观念,并传给下一代”[6]75。瑶族没有文字,瑶族服饰中的图案就是用来记录瑶族历史的文化符号。

在土瑶和过山瑶这两支瑶族支系中,土瑶女性服饰只有汉文字图案,汉文字图案所写的是一些情歌或是对美好生活向往的诗,用五彩绣在头巾上。过山瑶女性服饰图案非常丰富,过山瑶在长期的迁徙过程中,形成了其独特的文化记忆。胡庆生在《贺州瑶族》一书认为“尖头瑶、包帕瑶的挑花饰品和平地瑶织锦上常见狗头纹,这是对瑶民族漂洋过海历史事件的记录”[1]126。如图案中的狗头纹,象征着瑶族的盘王,在图案中常把狗头纹放在波浪纹的上方,这是对瑶族的漂洋过海路线的历史事件的记录(在两晋南北朝开始,瑶族就不断的向洞庭湖南迁)。盘王印以“三王为大”纹,指的是盘王、先王、唐王三位男性祖先,因此盘王印则象征着瑶族的至高无上权力。大波浪纹、界线纹等,讲述的是瑶族迁徙过程的路线。火纹花松树纹就是说明他们是从北方迁徙而来的,因为越往南越热,古时候的人认为是越来越接近太阳,万字纹样则象征过山瑶的宗教信仰。豆子纹、松树花、枹桐花、四叶莲则是生活场景中的各种植物花卉,这些植物花卉常与福寿和多子多孙联系在一起,是象征美好的生活。过山瑶女性服饰图案讲述着历史,讲述着他们对生活美好的期朌。而这些图案在女性中手中一代代的传承下去。

土瑶除了文字图案外,则是以彩色绒线披挂方式来对祖先的纪念和对族群文化的理解。土瑶和过山瑶虽然表面形式上非常的不同,但其内在都是用来记录本族的历史和文化,因此这些图案都是瑶族的文化象征符号。

三、结 语

对瑶族女性服饰现象进行分析对比研究,对潜藏在瑶族女性服饰的文化现象进行深度解读。从表面形式上看,土瑶和过山瑶女性服饰是不同的,但他们的文化却是相同的。但他们都是神犬盘瓠的后代,他们的服饰潜藏着族群文化符号。服饰是瑶族的文化认同外化形式,体现了瑶族族群认同和价值观的诉求。土瑶和过山瑶在女性服饰上都是用“五色”来纪念自己的祖先,用图案或用披挂的方式来向讲述自己的历史和文化。因此,土瑶和过山瑶女性服饰是瑶族的文化象征符号。

注释:

①“冲点”。冲是溪,冲是地方叫法,冲点即瑶族溪边居住点。

②本文所引用的西山瑶图案名称,来源于贺州市八步区步头镇黄石村西山瑶族人李素芳。

③本文所引用的东山瑶图案名称,来源于贺州市八步区黄洞乡黄洞村东山瑶族人赵县英。

④本文所引用的公会瑶、大平盘头瑶图案名称,来源于贺州市博物馆瑶族服饰讲解人屈彩。

[1]胡庆生,陶红云.贺州瑶族[M].广州:世界图书出版广东有限公司,2015.

[2]王健民.艺术人类学新论[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

[3]竹村卓二.瑶族的历史和文化[M].金少萍译. 北京: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4]克利福得·格尔兹.文化的解释[M].韩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8.

[5]维克多·特纳.象征之林[M].越玉燕,欧阳敏,徐洪峰译.北京:商务印书局,2006.

[6]庄孔韶.人类学概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The Comparative Study on Female Costume Cultures between Tu Yao and Guo-Shan Yao

MO Bi-lin,JIANG Hao
(School of Design Hezhou University,Hezhou Guangxi 542899)

The female finery of Tu Yao Nationality in Hezhou is characterized by primitive simplicity and conservatism,but that of Guo-Shan Yao Nationality in Hezhou by abundance and vigor.They have differences in clothing,colors,decoration and designs.Tu Yao clothing style is single,but Guo-Shan Yao clothing style is rich.In the patterns,Tu Yao clothing has only one kind of embroidery with Chinese characters and that of Guo-Shan Yao has various forms of embroidery.Regarding with colors,both mainly use red, yellow,green,white and black,but both have their own unique choice in practice.Tu Yao usually only use these five colors,but in addition to these five basic colors,Guo-Shan Yao also joined other colors.Based upon the deeply probing into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the female finery of Tu Yao and Guo-Shan Yao,a conclusion is made：the female finery of Tu Yao and Guo-Shan Yao is not only the external form of the Yao nationality culture,but also its symbol asign.

Yao nationality in Hezhou;female finery;culture;symbolic sign

J523

A

1673—8861(2015)04—0019—05

[责任编辑]肖 晶

2015-09-30

莫碧琳(1964-),女,壮族,广西贺州人,贺州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油画、艺术人类学。

江浩(1980-),男,瑶族,广西贺州人,贺州学院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美术学、艺术人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