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作者考辨

2015-03-27 15:10邹朝斌
湖北文理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经籍隋书世说

邹朝斌

(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6)

《世说新语》是一部记录魏晋士人清谈轶事的经典志人小说集,以其“记言则玄远冷俊,记行则高简瑰奇”[1]61的艺术魅力和文献价值流行后世,长盛不衰,对后代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关于《世说新语》的作者问题,自其产生之始,历来都认为是南朝宋临川王刘义庆所著,并无异议,这本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结论。然而在明清时期始出怀疑意见,陆师道《何氏语林·后序》、毛际可《今世说·序》中都怀疑刘义庆幕府诸贤有赞润之功,即在一定程度上认为《世说新语》为刘义庆及其幕府诸人集体编撰而成,此说在当时影响不大。至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加以发挥,云:“然《世说》文字,间或与裴郭二家书所记相同,殆亦犹《幽冥录》《宣验记》然,乃纂缉旧文,非由自造:《宋书》言义庆才词不多,而招聚文学之士,远近必至,则诸书或成于众手,未可知也”[1]61-62。此说一出,影响甚大,长期以来几成定论。

但现代学人对《世说新语》作者问题的研究还在继续,意见可分为三种:一种看法是《世说新语》为刘义庆单独完成,此说以王能宪为代表,他在《世说新语研究》中分别对刘义庆、招聚文学之士、《世说》本身这三方面进行考察,认为“《世说新语》历来著录为临川王义庆所撰,我们应当尊重历史的记载”[2]22。萧艾在其著作《<世说>探幽》中也简要地探讨此问题,认为“《世说》一书不能断定非刘义庆作,比较妥当的说法仍依旧说”[3]。另一种看法认为《世说新语》乃成于众手,此说以范子烨为代表,他在专著《<世说新语>研究》中分别从作品本身、刘义庆及其幕府文士、氏族谱系及文士交游这三方面论述得出《世说新语》成于众手的结论,认为“刘义庆只是充当主编,发号施令,总理全局,而非具体的执笔人”[4]49。而宁稼雨则从魏晋文人精神角度来考察刘义庆及诸位门客与《世说新语》的关系,认为“他们编撰《世说新语》的行为本身,都是这薪尽火燃的过程环节”[5],亦赞同《世说新语》成于众手说。萧虹专著《世说新语整体研究》、曹之《<世说新语>编撰考》一文亦持此说。还有一种看法认为刘义庆门客何长瑜是《世说新语》的主要编撰者,持此说着为日本学者川胜义雄,但这种观点普遍不被学林所接受①川胜义雄在《<世说新语>之编纂——元嘉之治的一个侧面》一文中阐述了此观点。此说实为欠妥,王能宪对此已驳,参见其《世说新语研究》,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7页。。

对于《世说新语》的作者问题,笔者持临川王刘义庆独自编撰的观点。虽然王能宪对此观点已有相当详细的论述,但亦有所未及之处。笔者力图挖掘新材料、尝试新角度,在文献支撑的前提下,把理性分析与感性推论相结合,对《世说新语》作者问题做定性与定量的考辨。具体而言就是从历史文献记载层面、情理可能层面(这种可能亦根据文献推论)、文本自身层面对《世说新语》作者问题进行考辨,兼及一些重要论点与诸家商榷。

一、从文献层面考辨

《世说新语》自其问世以来,现存历代史志目录及主要官私目录都记载为宋临川王刘义庆撰,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但是《宋书·刘义庆传》记载刘义庆著述时云:“撰《徐州先贤传》十卷,奏上之。又拟班固《典引》为《典叙》,以述皇代之美”[6]1477。并没有提及《世说新语》;而在《南史·刘义庆传》中除了提及上述二书外,还言:“所著《世说》十卷,撰《集林》二百卷,并行于世”[7]。时间距刘义庆更近的齐梁间人沈约所撰《宋书》没有提及,而唐初李延寿续其父李大师旧稿所撰的《南史》才提到刘义庆著《世说新语》,这一事实引发一些问题,如范子烨提出“此处(指《宋书·刘义庆传》)并未言及《世说》,事极可疑,令人深思”[4]46。其实这并不值得疑问,此乃史家为他人作传罗列作品有所取舍而已,并不能证明刘义庆没有独自编撰《世说新语》。考察与《世说新语》性质相近的《郭子》,此书作者为郭澄之,自产生之初至今没有异议。而在《晋书·郭澄之传》中记载郭澄之的作品时,只说到“所著文集行于世”[8],亦没有提及他撰《郭子》一书。但《隋书·经籍志》明确记载“《郭子》三卷,东晋中郎郭澄之撰”[9]1011。这可以作为正史传记中不记作家作品的证据。又如南朝梁殷芸所作《小说》,其作者归属一直没有问题。但《梁书·殷芸传》与《南史·殷芸传》都没有提及他撰《小说》一事,而《隋书·经籍志》子部小说类有云:“《小说》十卷,梁武帝敕安右长史殷芸撰”[9]1011。此又是作品不在正史传记中出现的一个旁证。

沈约在《宋书》中不记刘义庆撰《世说新语》可作如下考察。《宋书》中提及刘义庆作品为:《徐州先贤传》《典叙》;《南史》所载除上述二书,有《世说新语》《集林》;而考《隋书·经籍志》,刘义庆的作品除了上述四书,亦有《江左名士传》《宣验记》《幽冥录》等三书。由此可以发现,不管是《宋书》还是《南史》,对刘义庆的作品并非全部记载,而是有所取舍的,并不能因《宋书》舍《世说新语》而否定其作者为刘义庆。至于《宋书》不记《世说新语》,或许是与《世说新语》的文体性质有关。小说自产生之后的相当长时期是不受时人认可与重视的,因而地位较低,这在各个朝代的正史中有其明证。班固《汉书·艺文志》诸子略中所录十家,而“其可观者九家而已”[10]。小说家正不在其列。《隋书·经籍志》云“小说者,街说巷语之说也”,“道听途说,靡不毕记”[9]1012。而《世说新语》正在《隋书·经籍志》子部的小说类,在小说类中与《世说》一同收录的有《笑林》《解颐》等笑话作品,可见直至《隋书·经籍志》还对包括《世说》在内小说类作品的评价是不高的。虽然当时的小说概念与现在大有不同,但已足见其当时的地位,故沈约《宋书》很有可能受限于南朝时期对小说文体的不明确和不重视或是因沈约自身的文学观念而不记《世说新语》。

退一步讲,就算《世说新语》是刘义庆令其门客编撰或者共同编撰,那么这在史书中也应说明情况。如与《世说新语》同作于南朝宋的《妒记》一书,乃宋明帝命虞通之所作。虽然《宋书》无虞通之传记,《南史·丘巨源传》后附虞通之小传也未提及其著《妒记》一书之事;但《宋书》与《南史》并没有把《妒记》归于宋明帝之下。而在《宋书·后妃传》中提及此书是因当时公主妒忌之行有所祸害,“宋世诸主,莫不严妒,太宗(宋明帝庙号)每疾之。湖熟令袁慆妻以妒忌赐死,使近臣虞通之撰《妒妇记》①《妒记》最初名曰《妒妇记》。梁刘孝标注《世说新语》时援引《妒记》二次,见《贤媛篇》第二十一则与《轻诋篇》第六则。这表明至少在南朝梁,《妒妇记》己经简称为《妒记》,后世的引录也大都称为《妒记》。”[6]1290。《南史·王藻传》亦有相同记载,明确《妒记》为宋明帝命虞通之所作。而《隋书·经籍志》史部著录“《妒记》二卷”,注明“虞通之撰”[9]978。再如梁朝安成王萧秀招刘峻(即刘孝标)撰《类苑》一事,《梁书·安成王秀传》云其“招学士平原刘孝标,使撰《类苑》,书未及毕,而已行于世”[11]345。《梁书·刘峻传》云“安成王秀好峻学,及迁荆州,引为户曹参军,给其书籍,使抄录事类,名曰《类苑》,未及成,复以疾去”[11]702。《南史·刘峻传》同。再考《隋书·经籍志》子部收录“《类苑》一百二十卷”,注明“梁征虏刑狱参军刘孝标撰”[9]1009。此其史书中记载王侯贵族令人撰书而署其实际编撰者名的实例。

如果《世说新语》不是刘义庆一人所作,而是像《妒记》、《类苑》一样是命人编撰或者集体所撰,那么在《宋书》、《南史》中应能找到此类证据,在《隋书·经籍志》中亦会注明其实际的编撰者。而检《宋书·刘义庆传》中有提及临川王“招聚文学之士,近远必至。太尉袁淑,文冠当时,义庆在江州,请为卫军咨议参军;其余吴郡陆展、东海何长瑜、鲍照等,并为词章之美,引为佐史国臣”[6]1477。《南史·刘义庆传》有相同记载。所以范子烨、宁稼雨、曹之等学者对此加以发挥,大力考察刘义庆幕府文人的文风才华、性格精神以及与其的交游等等来说明他们有可能参与《世说新语》编撰①范子烨从刘义庆门客的文章水平、性格精神的角度考察得出“《世说》之成书是以众多编撰者的耳闻目睹的事实为依据的”(见《<世说新语>研究》,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43-83页)。宁稼雨从刘义庆门客的性格才华遭遇等角度来考察,侧重于他们精神层面与《世说新语》的契合(见《魏晋士人人格精神——<世说新语>的士人精神史研究》,南开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31-47页)。曹之从刘义庆的交游来考察,认为“刘义庆的交游是广泛的,周围‘文学之士’是众多的。刘义庆利用他们抄撰《世说新语》是可能的”(参《<世说新语>编撰考》,见《河南图书馆学刊》1998年第1期,第29-33页)。。但是通过这些人与刘义庆的交游以及个人作品风格而证明他们参与《世说》的编撰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要知道刘义庆招聚文学之士与编撰《世说新语》不是一回事,而且以他们的文风性格精神等与《世说新语》风格的某些相似性来证明他们参与编撰《世说新语》是比较随意的,创作思想并不等同于编撰文学作品的思想。

进一步考查刘义庆诸位门客在正史传记的相应部分,没有一句提及诸门客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参与了《世说新语》编撰的;不仅如此,在现存最早著录《世说新语》的官修目录《隋书·经籍志》中也没有提及他人署名的《世说新语》版本。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南史·刘义庆传》的明确记载和《隋书·经籍志》的明确署名呢?从这一点上说,《世说新语》无疑为临川王刘义庆独自编撰而成。

二、从情理层面考辨

《世说新语》具有高超的艺术魅力,而临川王刘义庆在文学上的名气并不大,而且身为皇室成员的他集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于一身,以至于有学者追问他是否有足够的才华和精力撰写出流芳百世的《世说新语》以及另外诸多作品。经过笔者从情理层面的考辨,证明刘义庆在才华和精力上都是能胜任的。

《宋书·刘义庆传》云其“为性简素,寡嗜欲,爱好文义,才词虽不多,然足为宗室之表”[6]1477。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中认为刘义庆作品可能成于众手之说即是以“才词虽不多”为证据之一的,但把此句单独抽出作为证据颇有断章取义之嫌了。上文已说刘义庆“爱好文义”,后又紧接“然足为宗室之表”,意思即是他的文学才能在刘宋宗族里算出众的表率了。而刘宋宗室虽出身于军旅,但文化素养却不低,而且爱好文义,《文心雕龙·时序》云“自宋武爱文,文帝彬雅,秉文之德,孝武多才,英采云构”[12]。此外据聂崇岐的《补宋书艺文志》,刘氏一家诸人著有多种文集。从以上可知言刘义庆文学才华“足为宗室之表”实为一个不低的评价。

而且《宋书·刘义庆传》开篇便云“义庆幼为高祖所知,常曰:‘此我家丰城也’”[6]1475,丰城乃宝剑干将莫邪的产地,高祖以宝剑相喻足可证明刘义庆自幼聪颖出众。《南史·刘义庆传》末尾云“文帝每与义庆书,常加意斟酌”[6]360。可见义庆文笔才华非同一般,文帝与之书才会再三斟酌,这又从侧面证明了刘义庆文学才华的出众。又《宋书》云刘义庆“才词虽不多”,而不是“才词虽不佳”,可见史书之意乃谓其创作不多,而不是才华不佳。考《隋书·经籍志》《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刘义庆著述,多为从他书辑录出来稍加编撰润色的作品,能算创作的确实是少数,故《宋书》此言实为不虚,亦无它意。至于根据刘义庆残存少量的诗赋文章来推断他的才华不能胜任《世说新语》编撰创作未免过于武断,有了以偏概全之嫌。

刘义庆已经有了独自编撰《世说新语》的文学才华,那么有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从事这项工作呢?首先要明确刘义庆流传下来的作品卷数虽多,但是正如上文所说诸如《宣验记》《幽冥录》《世说新语》此类作品大都是辑录旧闻而成,费时不会太多;而《集林》属总集类作品,更是容易,所以“算得上创作的只有《徐州先贤传》十卷,《江左名士传》②王能宪原作“《江右名士录》”,疑误,据《隋书·经籍志》改。见《世说新语研究》,江苏古藉出版社1992年版,第7页。一卷,以及别集八卷,总共不到二十卷”[2]7。故刘义庆独自完成这些书的辑录编撰的工作量也不算很大。

再考察刘义庆的人生经历可知他虽身为军政长官,但亦有时间精力去编撰包括《世说新语》在内的诸多作品。据《宋书·刘义庆传》记载在他青年时期曾“征为侍中”、“转散骑常侍,秘书监”[6]1475,这些职位都不是很忙碌,而且秘书监一职掌管国家图书,刘义庆在任期间可博览群书为日后编撰《世说新语》等书打好坚实的基础。此后刘义庆虽历任要职,但由于当时政治环境复杂,皇室内部权力纷争,随时可能有杀身之祸。而刘义庆爱好文义,对政治的兴趣不是那么大,也为避免陷入灾祸,故以“太白金星犯右执法”而“乞求外镇”[6]1476。外调成功之后,远离政治斗争中心的他在荆州、江州、南兖州等地任职,相对安定舒适,“招聚文学之士,远近必至”,可见其从事文学活动的兴趣和时间都是充裕的。因此刘义庆独自编撰《世说新语》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三、从文本层面考辨

《世说新语》成于刘义庆一人之手的一大力证还在于其文本本身。《世说新语》成于南朝宋,书成四五十年之后即有史敬胤为其作注,但大部分已亡佚。去此一二十年后,南朝梁刘孝标为《世说新语》作注,刘注以极高的学术价值和文献价值一直流传至今。刘孝标在注中往往指出《世说新语》的纰漏,大多如“《世说》此言妄矣”、“《世说》所言谬矣”等言《世说》如何如何,但在注《假谲》篇第十则云:“葛令之清英,江君之茂识,必不背圣人之正典,习蛮夷之秽行。康王之言,所轻多矣”[13]2008。康王乃刘义庆谥号,可知孝标此处是以《世说新语》所言等同于刘义庆所言,此乃刘义庆为《世说新语》编撰者的明证。

从《世说新语》整体内容风格观之,可知此书是以记录魏晋名士风流为主要对象,以叙述言行为重点,明显地体现“志人”的意识和倾向,而且有着较为统一的行文风格和审美旨趣,如此具有统一内容风格的小说集,刘义庆独自编撰而成的可能性远远大于集体撰写。当然,《世说新语》作为一部产生于小说文体意识不明确时代且主要依靠辑录旧闻而成的小说集,在体例内容上难免有粗疏错漏之处,但这些是由于《世说新语》文本受限于时代环境所致,而不能以此当做其成于众手的痕迹。

比如《世说新语》的体例问题,全书共三十六篇,各篇所收条目多寡不一。其实这种情况主要是由《世说新语》的内容所决定的,正如鲁迅所言“魏晋以来,乃弥以标格语言相尚,惟吐属则流于玄虚,举止则故为疏放……世之所尚,因有撰集”[1]60,《世说新语》主要是记载魏晋名士的清谈轶事,而条目最多的《赏誉》、《言语》、《文学》代表了魏晋时期盛行的人物品评、清谈玄言风气;条目数量亦较多的《方正》、《排调》、《任诞》等能反映魏晋时期士人人格的觉醒独立和行为的疏放脱俗。刘义庆这种不拘泥于各篇内容多寡的编撰体例是为了突出魏晋士人风度精神的,决定于《世说新语》所要表现的内容,在一定程度上也带有一些编撰者的随意性。

又如《世说新语》中编次重复和人名异称繁多的问题,杨勇先生云“《世说》编次颇多重复,称号又不一律,鲁迅所谓成于众手,其言可信”①见杨勇《<世说新语>书名、卷帙、版本考》,载台湾《东方文化》第八卷,1970年第2期。。此说实可商榷,因为《世说新语》是辑录旧闻加以创作而成,材料来源非常广泛,既有《语林》《郭子》《晋阳秋》《康别传》等小说及杂史别传,又有《史记》《汉书》等正史,可谓取材庞杂②刘强对《世说新语》的前源文献有详细的考证,参见其《世说学引论》,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18-39页。。刘义庆面对不同材料不能取舍而致重复,正如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在对《文学篇》第七、第十两则关于何晏注《老子》一事两见的现象有按语曰:“盖本出两书,往往难于取舍,临川不能定其是非故并存之也”[13]237。余说得之。再从《世说新语》的成书过程来看,刘义庆一人独撰此书,要对宽泛庞杂的材料进行采集归纳,在这个过程中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无一遗漏,书中一些编次重复、归类不符、前后矛盾乃属正常现象,我们不能以现代人编纂著述作品的方法水平去苛求古人。再如书中人名异称繁多的问题,此乃古书常见现象,且《世说新语》材料来源广泛,人名称呼繁多再正常不过,故此现象实亦不足以成为集体编撰的依据。

综上而言,关于《世说新语》的作者问题,在文献层面我们应当相信《南史·刘义庆传》和后代史志目录以及官私目录的明确署名;从情理层面上看,临川王刘义庆也具备了足够的文学才华和时间精力去编撰创作包括《世说新语》在内的诸多作品;从《世说新语》的文本层面看,全书内容风格的一致性以及刘孝标注的明确所指也证明了《世说新语》的作者只能是刘义庆一人。成于众手说只不过是一种理由不足的推测,我们还是应当尊重历史文献中的明确记载。

[1]鲁 迅.中国小说史略[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

[2]王能宪.世说新语研究[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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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范子烨.《世说新语》研究[M].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8.

[5]宁稼雨.魏晋士人人格精神——《世说新语》的士人精神史研究[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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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班 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1746.

[11]姚思廉.梁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

[12]刘 勰.文心雕龙注[M].北京:中华书局,1958:675.

[13]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M].北京:中华书局,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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