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珠
(中共中央党校,北京 100091)
新常态下动态城乡关系构建路径探析
陈明珠
(中共中央党校,北京 100091)
当前我国经济发展步入新常态,在“城市病”和“农村病”并存的大背景下,如何发挥城市和农村的比较优势,在城市和农村之间找到一条生态、高效、可持续发展的城市反哺农村的道路,对于构建动态的城乡关系进而培育新的内需增长点非常重要。通过“造乡”实现资本和人才资源的城乡互动、破解相关的制度约束、提升农村基础设施和基本公共服务水平将是实现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有机结合的重要途径。
造乡;农业现代化;城乡关系
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关于加大改革创新力度加快农业现代化建设的若干意见》在开篇中就提出:中国的经济发展进入了新常态,如何在城镇化深入发展背景下加快新农村建设步伐、实现城乡共同繁荣是未来发展中需要解决的重大任务。因此,新常态下构建动态城乡关系是适应社会转型期要求的必然选择,也是当前全面深化改革的一个重要方面。
从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同步推进的机制来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的互动主要是指城乡资源在实现互补的基础上往更能促进经济社会全面进步的目标上迈进。动态城乡关系对于新常态下的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性体现在:
从理论上讲,对于具有千年农耕文明并且拥有大量农村人口的“乡土中国”来说,完整的城镇化战略,不仅仅是一个城镇发展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农村应该如何发展的问题。正常来看“乡市之间的商业愈繁荣,双方居民的生活程度也愈高”[1]113,城市和乡村之间资源的互动使得城市和农村之间形成良好的交流机制,城市通过正常的产业集聚效应吸纳农村人口走入城市,让更多人享受到更加先进便捷的现代文明,同时能够保证城市新技术更好地支援农村、实现农村现代化,进而夯实农业在我国国民经济中的基础性地位。
根据国外城镇化的经验和教训来看,城镇化质量与农业和农村的现代化有必然的联系。但是当前我国的城乡之间却出现了不协调的现象,主要体现在:受历史体制的影响,我国的城市在市场机制的自发调节下不断地集结大量的优质资源,这些资源有不少来自农村。正如费孝通先生说的那样,城市像在农村插了一根根吸管一样的在吸取着农村的血液。而由于农村相关体制的改革的滞后,农村的土地资源在城市扩张中被占用,农村的人力资源大量的流向城市,还有因为工业化过度发展带来的农村生存环境的改变和对传统农村社会的冲击等,农村的现代化建设一定程度上出现了后劲不足的局面,这很明显不利于城乡一体化进程的推进,也不利于新型城镇化贯彻的“以人为本”的理念。
经济新常态的最大特点在于我国的经济增速将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快速增长方式依靠的高投资模式已经不能适应新形势下的发展现状,经济形势在倒逼着我们将扩大内需作为未来经济中高速增长的重要驱动力。从城镇化的推进和开拓内需新领域的双重角度来看,农村内需的扩大是其中非常重要的突破口,农村的基础设施建设、农村资源的利用进而刺激城市在农村的消费点都是拉动内需的有效途径。当然这种内需的扩大就需要我们调动城市和乡村两个市场,也就需要推进资源在城市和农村之间合理有序的互动,因此只有实现了城市和乡村的互动,中国的城镇化发展战略才能是健康的。
从中国城镇化推进的速度来看,我国的城镇化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但是较高的发展速度并不意味着较高的质量。由于长期的城乡二元体制,中国的优势资源不可避免地在向行政等级高的城市倾斜,市场机制对人力资源的调配是自发的,于是“理性经济人”依据资源的多寡而向城市集中。这种集中带来了我们常说的“城市病”、“农村病”等问题。
(一) 优势资源过分集中引起的“城市病”
“城市病”是当前我国城市发展中普遍存在的问题,有专家甚至认为中国所有的城市都有病。“城市病”主要表现为:城市就业难、看病难、交通拥堵、住房紧张、环境污染、社会治安恶化等社会问题。“城市病”是我国城乡关系不协调的表现,影响着居民的生活质量,从长远来看也不利于城镇化质量的提升。而造成当前我国“城市病”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人口的多寡与城市经济的繁荣程度密切相关,由于就业机会和发展前景较好,特大城市和大城市凭借其资源集聚的能力天然的具有更大的吸引力,人口多不可避免。而从产业和城市发展融合度来看,由于城市规划不合理导致的居住与工作地域的分离使得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负荷量过重。而从人口要素来看,由于当前户籍制度、土地制度、行政等级制度、财政投融资体制的影响,人口流入地城市,尤其是一些大型城市提供的基本公共服务无法全面覆盖城市常住人口,导致了城市内贫富差距严重,城市“双重二元结构”出现,大量的农业转移人口在城乡之间流动,在增加流入地城市政府负担的同时,也导致农村人力资源的流失。
(二) 城镇化对农村的冲击——“农村病”
“农村病”是我国经济社会建设中必须要重视的现实问题。在我国“农村病”主要表现为农业衰退、农民贫困、农村凋敝。就人口城镇化而言,大量农村青壮年离开农村到城市就业定居,农村出现了适龄农业劳动力减少,“空心村”和“撂荒地”增多的现象;留守儿童、留守妇女和留守老人较多,农村社会问题凸显;农业资源利用效率低,农业可持续发展后劲不足;随着农村精英的流失,他们无法参与村务决策和治理,削弱了农村群众性自治组织的作用。此外随着农业现代化的推进,农村社区在逐渐被城市文明影响的情况下又缺乏有力的整合机制,导致农村建设出现了短板,比如农村的精神文明建设急需提升,农村的基本公共服务质量需要加强等。造成“农村病”的深层次原因在于:市场经济的竞争机制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这就意味着只有具有竞争优势的人群才能走入城市,而与此同时,由于发展理念强调“量”而忽视“质”,基本公共服务的城乡差距使得进城的人在城市留不下来而要把农村作为最后的避风港。其次,城乡差距的主要表现在于当前中国的城市对于农业转移人口的利用具有“拣择性”,它利用的是农村的优势资源,比如青壮年劳力和可以增值的土地资源,但是在资源耗尽的时候对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力则是退回了农村,而土地的收益绝大部分也被城市吸收掉。
(三) “肿胀”与“流失”——城乡关系的症结所在
总地来看,目前我国的城市和农村都有“病”。如果结合“城市病”和“农村病”具体情况来看,我们看到由于城市资源过分集中带来的问题需要找到一个纾解口,与此同时由于资源流失带来的农村社会问题同样也需要一个解决之道,这是当前我们城乡关系中非常显著的一个矛盾症结点。农村与城市之间由于当前的经济发展、制度环境等条件的约束,使得农村还是处于支持城市发展的状态,而城市对于农村的反哺作用还只是体现在以城市现代生活的代表文化正在猛烈冲击着我国的乡土传统文化,城市对于农村哺育作用却还不明显,这自然不利于农业现代化和农村社会建设,也不利于“城市病”的治理。所以找寻更好的城市反哺农村之路,促进农业现代化的实现,具有极强的现实意义。因此我们可以大胆的假设:在经济增速放缓的新常态下,在人口老龄化问题即将凸显的社会现实条件下,让城市来“拯救”正在“失落”的乡村文明。不是一个“是否做”的问题,而是一个“怎么做”的问题。
当前的经济社会现实促使我们思考以人为本的城镇化的出路何在,面临凋敝的或者说是只剩下了较少劳动力资源的落后偏远地区农村在被“逐渐现代化”的时候又该怎样获得新生。在城市和农村各自具有比较劣势的情况下,应该怎样发挥它们的比较优势。
(一)“造乡运动”及其启示
上个世纪60年代是日本经济飞速增长的时期,高度工业化和机械化使得乡村人口走入城市之后,日本的农村也出现了凋敝的现象。面对着人口老龄化的社会和拥有丰富自然和人文资源的农村,日本着力进行村镇改造,利用当地已有资源,保留并提升原文化面貌,使得传统文化进入现代生活,有关人士称其为“造乡运动”。“造乡运动”强调农村发展的内发性,即一村一品,各不雷同,由当地居民做起。居住在城市的人只要缴纳一定的费用,全家都可被视为村子里的特别村民。后来经过学者研究认为发掘农村的手工艺特色并加以提升,观光客只要付费,便可以亲自体验器物的制作,并有专人指导,接受咨询。最后经过十余年的发展,贫穷的三岛町人不离乡土,便走上了富裕之路。后来以三岛町为榜样,日本还出现了以茅草屋为特色吸引外乡人的高柳町和以拥有山涧溪流和开发民间艺术为特色的足助町[2]。
以日本“造乡运动”为参照系是因为我国当前的社会现实与日本上世纪60年代遇到的问题有类同。首先我国也即将步入人口老龄化社会,劳动力结构在发生深刻的转型;其次中国农业转移人口趋向已经证明,未来将有大量的第一代农业转移人口由于年龄等原因而回乡定居,他们面临着长时间城市生活后,再次回归农村生活的就业问题。目前国内学者对于“造乡运动”的研究主要在于其对保护文化遗产的作用,但是我们认为“造乡运动”的启示价值不仅在此,它更重要的作用是在对农村资源利用的基础上,打开了城乡资源互通的大门,符合当前面临资源约束、环境约束、可持续发展能力约束的我国农业现代化建设的要求。
(二)我国城市和农村的比较优势——资源的集中和宝贵的乡土遗产
分析“城市病”的时候,我们定义为“肿胀”,这是其比较劣势。但是我们认为城乡关系中城市的比较优势也是不可比拟的。首先城市是当前新技术、新产业孵化兴起的首要地区,这里必然会集聚最新的技术、优秀的人才和先进的发展理念,这对于提高整个社会的效率具有重要意义。其次从人口的方面来看,城市人口由于具有较为富足的经济收入和先进的消费理念,城市人口的消费能力、消费方式和消费空间都在呈现扩展的状态。尤其受生活水平提高和城市生活环境恶化的影响,大量的城市高收入群体和收入宽裕的老龄化群体都有消费外延的趋势。
对于拥有古老农耕文明生生不息的中华民族而言,其深厚文化底蕴更多的反映在农村的乡土社会中,尤其是受地理区位和多民族共生的影响而呈现出的多元化的乡土特色上。相对于当前城市高楼大厦光怪陆离的现代文明而言,中国农村最大的特点就是其拥有大量各具特色的自然和人文资源,这些资源是表达中国农村生态文明生机的关键,需要我们加以保护。此外,根据农村人口的流动趋势,目前来看尽管有大量的农业转移人口进城就业定居,但是从实际来看,一部分已经在城市学到了技能的农业转移人口会重新回到农村或者小城镇、小城市创业,尤其是中西部地区的农业转移人口,这些人会是未来用新理念建设农村,构建城乡互动关系的生力军。
(三)城乡比较优势的结合
根据我们前面的分析,我们把“城市病”定义为城市的“肿胀”,把“农村病”定义为农村的“流失”,从医学上看治疗“肿胀”的办法之一就是疏通,治疗流失的办法是“固元”,城市的比较优势是城市市民拥有较好的物质条件去消费并且当前已经有不少人愿意去农村消费投资,而农村的比较优势是农村在人力资源流失的情况下还有相当可观的自然资源、人文资源可供利用,所以如果把“城市病”的纾解和“农村病”的固元结合,将城市可以释放的消费需求引导到农村去,我们就极有可能找到一个可持续的、没有区域阻隔的、在当前的制度环境下可以突破的、又有良好的经济生态效益的城市反哺农村之道。
从深层次来理解城乡比较优势,构建动态的城乡关系,我们发现首先它会促进农村发展的内生性,即保护农村资源与利用资源结合,让农村从已经凋敝的状态中再度复兴起来,但是复兴的前提是不需要所谓的拆迁和入城,而是人不离乡土。这对当前中国农村尤其是一些偏远农村非常有利。其次通过吸纳城市人口在农村消费和落地农村这样一种方法虽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农村人口增加,但是却可以打破城市和农村之间的身份界限,城市市民通过这种认同,带来的肯定不仅仅是物质资源,还有其他能够促进农村经济社会建设的优势资源,可以这样说,这种互动带来的资源使得聚集到农村的已经不是农业和农村人口,而是非农业和非农村人口。因此,构建动态的城乡关系就是把城市“肿胀治疗”和农村“流失治疗”结合起来,做到实现各自比较优势和劣势的互补。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在当前我国农村还面临着土地制度、户籍制度、投融资制度约束的情况,通过市场机制自发引导资源来到农村,暂时绕过制度改革带来的时间成本,做到既能让城市人也看到农村的山水,体会农村的乡愁,也能够在做到保护农村自然人文资源的同时实现农村的富裕,避免农村的凋敝,更能让农业转移人口在城市无法生存时找到回家的路。实际上早在上世纪40年代,费孝通老先生就说过:实现城乡合拢的办法就是让城市和农村放在同一个生产机构中分工协作。要做到这个方面就是都市本身能够作为一个生产基地,而不是再去吸取农村的血液,而在农村是逐渐放弃手工业的需要,从农业的路线上谋取繁荣的经济[1]18。但是我们也想强调,理解“造乡运动”要把握一个原则:造乡并不是要把城市不要的资源,尤其是当前城市吸纳不了的农业转移人口通过“排毒”的方法“驱赶”回农村,我们希望做到的是让城市市民,尤其是有消费能力的民众去复兴农村,这才是当前构建动态城乡关系中最重要的特色。
通过总结可以判断,经济新常态背景下的城乡一体化道路,应该是一条高效、生态、绿色、可持续的发展道路,是能够调动各方力量参与,并且能够最大限度地实现城乡资源互动的道路,这种互动不仅包括社会再生产过程中的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也应该包括上层建筑的政治和思想各个领域[3]。因此动态城乡关系能够将城市资源引向农村,同时又能够利用当前农村可用的资源,却不会给农村经济发展、社会进步、政治稳定带来负面影响的道路。
(一)完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推进城乡基本公共服务一体化
在当前要实现农村资源和城市资源的对接,在实现保护农村自然人文资源的同时实现农民创收,如何构建动态城乡关系这一点上,我们首先要明确,“三农”自身是重点。首先应该加强对农村地区尤其是落后偏远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一方面为当前由于劳动力结构转型带来的返乡人员、年老的农民工等群体提供就近就地工作的机会,另外一方面可以以此投资拉动农村内需,在保留农村风貌的前提下改善农村的生活条件,先打通城市支援农村的硬件。“要致富,先修路”始终是发展的要诀,高铁、高速公路乃至机场的修筑会大大拓宽我国“造乡”的空间。另外要做到的就是农村居住环境要改善,包括农村公共环境、卫生和公共防疫、垃圾清理、水利建设等。其次,要推进城乡基本公共服务一体化。虽然目前推进城乡基本公共服务接轨的难度很大,但是推进城乡基本公共服务一体化有利于形成以城带乡的联动机制,在城乡基本公共服务一体化的背景下,城市优质资源,比如人才资源、技术资源等会更快地向农村的延伸。同时“滞留”在城市的城乡流动人口在城市和农村之间也会有更多选择的余地。可以说,基础设施建设和城乡基本公共服务的均等化是实现农村“固元”的第一步。
(二)要循序渐进地破解农业现代化的制度约束
当前实现“造乡”,我们还有制度的因素需要突破。这里面最需要突破的是户籍制度和土地制度。这两个制度对于动态城乡关系构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其在特定框架内限制了城市人口在农村的投资和城市居民能否获得农民待遇。在农村发展空间不断扩大的情况下,限制城市资源向农村的流动,不利于农业和农村的发展。因此在现有的制度框架内,以试点的方式有限度地为城市支援农村提供一些制度的支撑尤其是户籍制度和土地制度的支撑是必要的,也是可行的。此外从投融资体制来看,应该进一步加大对支农产业的税收优惠和融资信贷优惠,在监管到位的情况下做到资金投放有力的支持农村资源的保护性开发。挖掘农村资源涉及的主体主要包括谁来挖掘以及谁来利用的问题。从实际来看,开发农村资源由农民自身来经营是必要的,但是我们认为当前能够摸清楚农村地区的产业惯性的还有政府和具有农村研究背景的学者等,所以当前应该充分发挥各方之力,找出可供试点的地区,找到能够刺激城市人群来到农村的消费点,同时确立开发群体的收益分配机制,要始终贯彻有利于农村发展和农民增收的原则。
(三)合理的引导资本下乡和人才下乡
如果要“造乡”,首先要重新理解当前我们的资本下乡。当前要实现农业加速现代化,引入资本是必要的,但是以往工商资本下乡遭遇的“文化震撼”还历历在目。现代农业不仅意味着现代科学技术和雄厚资本,在“造乡”的领域内,资本下乡要做的是集结好农民这个群体和农村集体经济这个组织,不一定非要用现代的科技来“改变”农村,而是尽量找到农村可供利用的资源实行保护式开发。企业应立足于在现有的空间内打造稀缺和高端的新领域,在适应城市对于农村自然人文资源消费需求的同时,实现企业和农民的共赢。总地来看,当前企业如果投资农村可能还会遭遇瓶颈并且面临不小的质疑,但是将农村从生产变为消费的投资空间还是很大的。其次,要有合理的激励机制鼓励人才走入农村,研究农村,繁荣农村。农村各种人才的流失固然导致了各种农民的培养遇到了挑战,但是当前我们已经有了知识层次、综合素质相当高的“村官”队伍,他们与“三农”打交道,又有足够的能力与现代化接轨,应该充分发挥这一群体的能力,调动他们的创新性和积极性。费孝通先生在《乡土重建》中就说过:从基层乡土着眼看中国的重建,就是怎样把现代知识输入中国经济中最基本的生产基地乡村里去。知识分子怎样才能下乡是重建乡土的一个基本问题[1]140。应该建立激励机制来鼓励优秀农业人才走入农村,并保证他们从农业和农村中能够获得可观的收入。当前在鼓励人才创业方面,也应该将人才的注意力往这方面引导。此外对于那些在城市已经退休,有技术、有意愿回归农村的人群,他们反而可能是复兴农村经济、塑形农村社会的主力。他们的阅历、技术等因素可以给农村发展带来的潜力不可小觑。从这个意义上看,“种地”已经不是辛苦的劳作,而是保护、留住中国农村特有生态文明的方式。让越来越多的城市居民认识到农村的价值,农村的合理开发和保护就有了一个好的发端。
(四)利用先进的技术做好宣传工作
当前在中国,互联网以及由此带动的产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微商平台、电商平台将人的消费方式和消费空间都进行了不小的拓展,农村地区可利用这一途径,将更多农村自然和人文资源推介出去,将城市需要的消费性农业产品利用这个平台销售出去,让城市更加了解农村。当前我们看到国内已经有不少的媒体通过真人秀等综艺活动将人们的注意力开始往农村去引导并且带动了各种古村、古镇旅游热,再者《舌尖上的中国》等纪录片在展示了特有的人文情怀时也将中国农村特有的资源表达了出来,这些可作为保护开发农村的积极示范效应,在未来可以拓宽更多的类似的渠道。
综上,我们认为构建动态城乡关系可以成为当前经济新常态下扩大内需的可供选择的路径,这条路径不仅可以缓解当前我们面临的“城市病”和“农村病”,而且其能够在当前制度还有约束的环境下,走出一条经济发展和文化保护并重、人口合理流动、投资成本较低、缩小城乡差距、节能高效可持续的农村复兴道路。根据世界城镇化的规律来看,城市人口回流农村是城镇化进程中不可避免的趋势,而且从中国的人口流动趋势分析,当前会有很大一部分农业转移人口会回到农村或者到中小城市、小城镇定居,因此乡村建设本身就是必要的。况且今天的新型城镇化强调以人为本,它不仅需要工业化的推动,更需要农村的发展、农业的现代化和农民综合能力的提升来支撑,因此城镇化要求以农业的发展为立足点,以农村的进步缩小城乡差距,这不是简单的解决过剩矛盾的问题,而是因为城市本身就离不开农村,农村的生态文明也是中国的生机[4]。
[1]费孝通.乡土重建[M].岳麓书社,2012.
[2]张燕.经济的追求和文化的维护同样重要——日本“造乡运动”和台湾“社区营造”的启迪[J].装饰,1996,(1).
[3]胡顺延,周明祖,水延凯,等.中国城镇化发展战略[M].北京:中央党校出版社,2002:226.
[4]温铁军.土地制度与中国城镇化[EB/OL].中国城市规划网,2015-03-31.
[责任编辑:郭莉娜]
2015-05-21
陈明珠(1988-),女,山东营南人,博士研究生。
F299
A
1008-8520(2015)04-007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