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东
(中共阜阳市委党校,安徽 阜阳 236008)
小议民主转型中的民主设计
袁绍东
(中共阜阳市委党校,安徽 阜阳 236008)
从以往政治实践来看,民主设计在民主转型中的作用不可小视,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影响着民主转型的成败。因此,任何国家和执政党,在民主转型过程中,一定要认识到民主设计在民主转型中的重要性,同时,还要加大民主设计的研究力度,注重民主转型与民主设计的有机互动,力争使民主转型过程更为顺利。
民主设计;民主转型;民主化
民主化是当代政治发展的一种趋势,同时它还是一个长期、复杂的过程。民主化包括前期准备、民主转型以及民主巩固等阶段。其中,民主转型阶段最为复杂、艰难,甚至是残酷。因此,当前学界对民主转型的研究也较多,其研究主要是围绕民主转型影响因素来展开。总地来看,分析研究的理论范式主要包括:(1)结构分析理论。该理论认为政体之所以发生民主转型,是基于与其相关或相互依存的经济状况、国家结构、政治文化和国际环境等结构条件发生变动所导致。(2)精英选择理论。该理论以政治精英这一促使民主转型的直接因素为研究对象,认为民主转型是以“精英中心”自上而下的战略推动。(3)抗争转型理论。该理论认为,民主转型是以“民众集体行动”为核心推动力的自下而上的抗争过程[1]。从以往政治实践来看,无论是哪一种理论范式,民主设计在其中的作用均不可忽视,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影响着民主转型的成败。因此,任何国家和执政党,在民主转型过程中,一定要结合自身实际,加大民主设计的研究力度,力争使民主转型过程更为顺利。
民主设计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引导民主,它是指执政党或政治精英在政治实践过程中,根据客观形势预先设计、提前谋划一份民主化蓝图,然后再有计划的加以推进,如逐步培育人们的民主意识,积极创建公民社会,大力发展市场经济,等等,最终根据所规划的民主蓝图修建一座民主大厦。
根据执政党或政治精英民主设计的初始意愿之不同,民主设计可分为主动的民主设计和被动的民主设计。主动的民主设计是指执政党或政治精英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首要考量,为实现、维护人民群众的利益而心甘情愿地为实现民主而努力,其规划的民主蓝图也符合人民群众的利益。这需要执政者较为敏锐的政治远见、高尚的历史责任、无私的政治勇气以及卓越的政治能力。被动的民主设计是指在进行民主蓝图的规划时,执政党或政治精英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人民群众的利益,而是出于各种压力而进行的不得已的行为而已。也就是说,是在既有体制框架下,特别是在其执政地位,或者是使其作为政治精英所拥有的各种利益不受损害,或者是使其损失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的前提下,旨在化解各种压力,如为了化解人民群众日益高涨的民主诉求等,进而实现“民主治理”目标的诉求和努力。
民主设计与建造民主不同。建造民主是一种没有准备好的民主,在不具备民主转型的条件下,倚重政治精英和寡头集团的政治力量,以一种自上而下的方式在最短时间内强制推进国家民主化的做法,“建造”隐喻从无到有的工程。建造民主往往具备以下几个特征:(1)并不具备民主转型的条件,原有政治体制中的制度、文化因素甚至与民主体制格格不入;(2)不积累民主因素,往往热衷于在一夜之间将民主大厦筑就;(3)带有明显的外部移植、精英主导、强行推进的烙印;(4)建造过程常常伴随着国家崩溃、政权倒台和社会混乱[2]。
1.从民主转型的影响因素来看。我们知道,影响民主转型的因素有客观因素和主观因素。客观因素包括经济状况、国家结构、政治文化以及国际因素等。以经济状况对民主转型的影响为例,首先是经济的发展对民主转型的影响。我们知道,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人民生活水平和受教育水平等也会随之大幅度得以提升,正如萨托利所言:“只要人民富足起来,民主是他们可能要求的东西之一。”其次,经济状况的恶化也容易导致政治变动。例如,一度被称为“希望的大陆”的非洲,1975年世界经济危机使得绝大多数国家国民经济严重倒退和人民生活水平急剧下降,这引起了不少非洲国家人民对政府不满,要求进行政治改革的呼声日益强烈,最终导致了80年代非洲大陆200多次形式不一的政治抗议活动,这无疑构成了90年代初民主转型的经济基础。
主观因素包括民众对现有政体的接受程度和执政者对民主转型的接受程度两个方面。执政者对民主转型的接受程度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积极推动民主转型,二是在民众抗争压力下被动推动民主转型,三是对民主转型非常抵触,害怕民主转型或者拒绝民主转型。积极推进民主转型是指执政者围绕民主转型积极创造各种条件,如积极培育独立的中产阶级,大力发展成熟的公民社会,大力弘扬民主政治文化等,最终推动政治制度改革与创新,以至完成民主转型。至于在民众抗争压力下被动推动民主转型,其出发点并不是为了人民群众的利益,而是在各种压力下为保证其执政地位不受损害或者是把各种既得利益的损失降到最低而做出的部分妥协而已。而第三类,执政者对民主转型非常抵触,主要是害怕民主转型或者拒绝民主转型,这类执政者面对内外压力、面对民主政治不可逆转的发展趋势,仍然死死抱住既得利益不放,直到民主政治的滚滚洪流将自身淹没。
从客观因素和主观因素在民主转型中所起的作用来看,可以说,主观因素更为直接,它是一个国家一个地区民主转型的直接推动力,客观作用大多时候只是起导火线或者是润滑剂的作用。也就是说,当客观因素达到一定程度时,人们对现存的政体的态度就会发生改变,进而发生从容忍到揭竿而起,从拖延到积极变革等转变。正如亨廷顿所言:“经济发展使民主成为可能,政治领导使民主成为现实。”[3]380
2.从民主转型的常见形式来看。从政治实践来看,民主转型的常见形式包括以下几种:(1)民众或部分执政者的抗争直接导致民主转型。这种类型的民主转型被亨廷顿称为“置换型”民主[3]172,又称“颠覆型”民主。在该类型中,统治集团内部改革派弱小或者根本不存在,而反对派的力量逐日增强,导致政府力量消弱,直至最后崩溃。例如菲律宾,在马科斯独裁统治后期,对其反抗频繁发生,“一个月内,菲律宾发生了165次游行和抗议集会,其中最大一次游行曾动员了50万民众”[4]。(2)执政者积极推动导致民主转型。南亚不丹王国的历任国王就是这么做的。回顾不丹政治发展的历史,很显然,是历代国王半个多世纪积极推动民主政治建设的结果。他们通过一系列渐进改革为民主建设奠定了最直接和最重要的基础。2008年3月,不丹迎来其历史上的首次民主选举,这次民主选举直接选举出国民议会议员,并在此基础上产生首个民选政府,并颁布宪法,对于这个小国来说,此次选举意味着其民主转型的最终完成。(3)民众抗争压力下执政者的被动推动导致民主转型。分析韩国民主转型的历程,我们可以看出,韩国民主转型很大程度上是韩国民众、体制内民主势力与反民主势力长期的不屈不挠的政治博弈的结果。(4)战败后由战胜国战争征服和强力改造。德、意、日民主转型的过程是由战胜国的战争征服与强力改造的过程,正如沃尔夫冈·查普夫就指出:“1945 年以后的联邦德国、日本和意大利……向民主制和市场经济的过渡是在战胜国的监督、导演和物质援助下完成的。这是自上而下、从外到内的‘强制过渡’。”[5]战胜国对其政治、经济、军事和意识形态等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造。
从民主转型的形式来看,执政者进行主动的民主设计,积极推进民主转型,不管对于国家、自身,还是对于人民群众而言,其优点都是显而易见。“民众或部分执政者的抗争直接导致民主转型”这一类型不必言说,其给国家人民带来的危害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如流血骚乱、生活秩序被严重破坏等等,并且有的时候“人民群众的革命可以导致政权更迭,却不能导致政治转型”[6];“民众抗争压力下执政者的被动推动导致民主转型”的过程也是充满了斗争与博弈,如上街游行、镇压、抗争等,对于那个时代以及当事人而言,有时也是一场悲剧;相对而言,“执政者积极推动导致民主转型”的过程无疑要温和的多,可以说,这是民主转型“软着陆”的最好方式,先有执政者进行民主设计,然后有针对性、有计划地培育民主政治需要的各种主客观条件,进而顺理成章的完成民主的转型。
1.思想上重视民主转型中的民主设计。民主政治是当代政治发展的必然趋势。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后发国家向民主政治的过渡是必然要发生的,这是被政治实践证明了的不容置疑的客观事实。自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世界上有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相继实现了从专制政体或者威权政体向民主政体的转变。我们不可否认,在某些情况下,专制或威权政体有着民主政体无可比拟的高效率,如在应对一些挑战时,有着较强的社会组织能力和动员能力。然而,就政治合法性角度来看,威权政体仅靠这种高效率或者是某一阶段的经济绩效毕竟是有限的,它只能作为向民主政体过渡的这一特定阶段的政治模式,在具备一定条件的基础上向民主政体转型是不可避免的。
一是威权政体下的社会容易产生多方面的问题。如,存在大量腐败现象,由于威权政体没有民主和法制的制约,往往易发生权力寻租,进而产生庞大的权贵集团。社会往往充满暴戾之气,表现在许多人对社会现实不满,人们痛恨社会利益的等级化和制度化,各种群体性事件时常发生等。
二是威权政体往往采用压制性手段应对民众的政治参与热情。主要表现在过多的限制人们的政治权利和个人自由,人们的合法权益无法通过合法的渠道来表达等等。久而久之,人们便会起来进行各种各样的抗争,开始可能会限定在口头和言论表达的范围内,与具体的人物、事件和政策以及特定的利益要求相联系。政治实践证明,时间一长,或者是积累的问题一多,人们的抗争便会超出这一范围,进而演化为“上访”、“静坐”、“抗议”、“群体性事件”等等。面对如此大量的不可预期的行动,具体的个案式的解决办法和“救火队”式的工作方法,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种情况不仅会让执政党疲于应对,而且还会加深民众与执政党之间的积怨。此种情况下,威权政体的一个结果无非是被推翻或者是被迫转型。
也就是说,面对民主政治的发展趋势,任何人、任何势力也是无法阻止的,其阻挡行为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最后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与其这样,不如就势向前推上一把,根据实际对民主转型有关问题积极进行研究,设计出合理的转型方案,进而实现威权政体向民主政体的平稳过渡。
2.理论上研究民主转型中的民主设计。一是在理论研究上不设禁区。理论上对民主转型和民主设计等有关问题进行研究,不仅是因为其有理论价值,更是因为其有实际效用,这是被政治实践证明了的真理所在。然而,具备一点政治常识的人都知道,在任何专制或者威权政体下,对民主的研究往往是受限制的,民主问题通常被列为理论研究的禁区。执政者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害怕理论界会通过对民主的有关讨论,来普及人们的民主知识,从而激起人们的民主热情和对民主制度的向往,进而影响到专制政体或者威权政体的统治地位。主要表现为,在理论研究上,人为的设定一些禁区,以此来禁锢人们的思想,但是为了支撑自身的合法性资源,又不得不从经济领域所取得的成就加以弥补,于是在经济领域放开的尺度较大,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可以尝试,目的就是通过经济的快速发展来赢得人们对自身的支持和拥护。说实在的,从长远来看,这只是一种扬汤止沸的做法。还有一种现象,就是执政者能够认识到民主发展的必然趋势,但是在转型的过程中,不重视有关的理论研究,或者是不顾自身实际的去照搬别人的现成经验,这种做法往往也是达不到执政者本来的愿望和预期。其实,民主是一种由多层次制度安排而构成的权利结构和治理结构,需要研究的东西很多,不仅涉及民主自身的理论,还包括本国的客观实际,以及二者的有效融合,等等。在民主转型前夕或者转型过程中,执政者一定要重视对民主设计有关理论的研究,为民主转型实践提供有力的理论支持。
二是要积极倡导、鼓励学术探索。不设禁区只是一个前提,更重要的还要把理论研究问题放在学术研究的范围。我们知道,学术研究的目的是探索真知、寻求真理,有时在学术研究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音符,如,会对现行政体提出异议、对政治实践中出现的问题进行鞭笞,甚至某些时候的观点完全是错误的。面对这种情况,执政者要有宽广的胸襟,要允许学术讨论中出现错误,不要动辄就给人乱扣政治帽子,更不能对一些异见人士进行打击报复。同时,还要敢于和善于借鉴别国政治实践中的成功经验。民主作为一种具有普世价值的目标追求,即使是不同的国家,其在一定程度上也具有某些共同性和普遍性。因此,还以积极的姿态,学习、借鉴并利用好人类优秀的政治文明成果来推进本国的民主转型和政治发展。
3.行动上处理好民主转型与民主设计的关系。我们知道,民主转型前的政体形态主要包括威权政体和专制政体。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实现民主转型与民主设计的有机互动,就是要在民主转型期间的民主设计上,要注重实现威权(或专制)与民主的平衡发展。在这一过程中,必须将二者巧妙地结合起来,也就是说,一方面在民主转型过程中,要注重民主设计,逐步推进威权(或专制)治理的理性化,努力为民主政治的发展拓展空间。另一方面,在民主设计过程中,要善于发挥威权(或专制)对民主发展的引导作用,以此来逐步推动民主政治的进步。也就是说,在民主转型与民主设计的关系上,要做到“民主规范和制约权威,权威引导和节制民主”[7]182,只要这样,“才能确保民主政治理性、渐进地发展,后发国家的政治转型才能以和平的方式实现”[7]187。
一是在民主转型过程中,要注重民主设计,逐步推进威权(或专制)治理的理性化,努力为民主政治的发展拓展空间。威权(或专制)治理理性化不是要取消和反对现有的政治权威,而是在民主的基础上强化和改善政治权威,使现有国家权力的运行实现民主化、制度化和程序化,个人化的政治权威逐步向国家制度权威的方向转变[8]。以选举为例,我们知道,大多数的威权国家也都通过实行民主选举来为自己的合法性辩护,然而,其实行的却都是无竞争的选举,它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人民群众的政治认同问题。推进威权治理的理性化,就是要顺应时代潮流,积极开展竞争性的选举。当然,在这一过程中,要把握好一个尺度,从而保证选举的有序性。在权威政治与民主政治之间找到一个最佳平衡点,这一平衡点就是被大多数国家证明了的低度的竞争性选举。多数情况下,低度竞争性选举限制党派竞争,鼓励个人竞争,这就降低了竞选的不确定性,集合了权威政治与民主政治各自的优点,是一种共赢的制度设计。它不仅从根本上保证了执政者的执政地位,同时还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民众的民主需求。又如,威权国家往往会限制人们的言论自由,压制社会各界对自身的批评。推进威权治理的理性化,在言论方面,执政者就是要给民众的言论自由留下一些空间,也就是说,对于民众合法的批评,只要不触犯法律,不危及执政者的地位,威权政府均应采取包容的态度,并且要真诚的与民众沟通,及时作出善意的回应,尽快将批评纳入制度化轨道。政治实践证明,威权理性化程度直接影响着民主化的进程及其结果。如果政治权威能够较好地约束自身权力,民主转型就会较为顺利、较为平稳。否则,会对民主化产生极为严重的负面影响,甚至会带来激烈的冲突和暴力,于己于民都是灾难。
二是在民主设计过程中,要善于发挥威权对民主发展的引导作用,以此来逐步推动民主政治的进步。在民主转型过程中,不仅需要“民主规范和制约权威”,还需要“权威引导和节制民主”,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民主转型的规范和有序,从而防止民主偏离理性、健康的轨道。一般情况下,民主转型期间的威权政府一般会面临多重挑战,如民生方面的呼声、大众参与热情的提高、国际社会的认同压力等。在此情景下,如果选择了错误的发展路径,不能及时处理好威权与民主的关系,就会面临诸多政治风险,如政局动荡、国外势力干预、国家利益受损、社会失序、经济停滞乃至倒退、人民生命财产不能得到保障等等。发挥威权对民主发展的引导作用,就是在政治权威仍然能够得到民众的普遍支持和推进现代化建设方面取得相应成就时,让拥有丰富权威资源的政府,适时地通过渐进民主和制度建设来实现合法性基础的转换,以此来降低民主转型带来的各种风险。权威引导民主的优势显而易见,如引导公民参与民主可以使公民逐渐形成民主的习惯,从而逐步认可民主的规则和程序,进而提高参与政治事务的能力。然而,民主转型期间,很多威权政体刻意限制社会中理性民主力量的成长,不对政治精英和普通民众进行民主训练,只是用经济发展的成效来回避、排斥民主,只有当出现严重的经济、政治危机时,执政者才在反对派和群众的强大压力下开启民主化进程,这种做法是非常危险的,其结局往往是被迫下台。许多经验表明,权威政治时期为民主做好制度准备的国家,民主转型一般比较顺利,经济也能得到持续的发展。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威权政体在民主转型期间,放任民主化的进程,这往往会产生一个无效的政府,同样也会造成政权的信任危机。因此,发展民主政治不仅要逐步推进威权治理的理性化,还要善于发挥威权对民主发展的引导作用,逐步走出一条民主与权威协调发展的渐进路线。
[1]王鹏.民主转型下的抗争政治[J].行政论坛,2010,(5).
[2]陈周旺,申剑敏.“建造民主”:一些国家的民主化计划为什么面临失败? [J].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2).
[3][美]塞缪尔·亨廷顿.第三波——20 世纪后期民主化浪潮[M].上海:三联书店,1998.
[4]田雪梅,黄建洪.颠覆型民主化:菲律宾民主转型的力学博弈及依靠力量[J].东南亚研究,2008,(2).
[5][德]沃尔夫冈·查普夫.现代化与社会转型[M].陈黎,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130.
[6]李路曲.当代东亚政党政治的发展[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5:26.
[7]叶长茂.制度转轨的政治艺术:当代中国渐进式政治发展研究[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9.
[8]王绍光,胡鞍钢,等.第二代改革战略:积极推进国家制度建设[J].战略与管理,2003,(2).
[责任编辑:王咏梅]
2015-01-06
袁绍东(1980-),男,山东梁山人,讲师,硕士。
D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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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8520(2015)02-003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