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璐璐,曹依民
(1.山东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淄博 255049;2.西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3.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 200083)
比较文体学视域下的《四世同堂》与TheYellowStorm研究
张璐璐1,3,曹依民2,3
(1.山东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淄博 255049;2.西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3.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 200083)
从比较文体学角度出发,通过英汉平行文本,以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方法,分析《四世同堂》与其英译本TheYellowStorm中的凸显。可以发现,英汉平行文本中只存在质的凸显,不存在量的凸显。其中,质的凸显在平行文本中有三种形式:(1)源文本凸显,目标文本凸显;(2)源文本凸显,目标文本不凸显;(3)源文本不凸显,目标文本凸显。三种质的凸显在平行文本中分布异同的原因是:译者埃达浦爱德在《四世同堂》的翻译中忠实于原著的翻译策略受到语用对等、文体功能对等、文体形式对等三个层级的制约。
比较文体学;《四世同堂》;TheYellowStorm;凸显
《四世同堂》是一部以抗战时期为背景,描写日军占领下的故都北平普通百姓苦难生活的宏篇巨著。作者老舍也曾表示《四世同堂》为他写作生涯中篇幅最长同时也可能是最好的作品。其英文版TheYellowStorm(中文译为《风吹草动》或《黄色风暴》)于1951年由美国哈科特和布雷斯公司出版,引起巨大反响。目前,国内外对《四世同堂》及其英译本的研究尚有不足,主要侧重作者老舍和译者埃达浦爱德(Ida Pruitt)在《四世同堂》英译过程中的合作与贡献[1-4]、《四世同堂》英译本的语言特点[5]、二元文化对译者风格的影响[6-7]以及包括《四世同堂》在内的老舍小说英译情况的整体研究[8-9]。
要更深入研究《四世同堂》原文与译文的关系,需将二者的语言与文体均纳入考察视野,而这正是比较文体学的重心所在。我们从比较文体学的凸显概念出发,选择英汉平行文本,采用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诠释《四世同堂》与TheYellowStorm中凸显的异同,并揭示其背后原因。
(一)比较文体学与翻译研究
Vinay和Darbelnet合著的《法英比较文体学》(1958)倡导将比较文体学、翻译学和句法学三个领域相结合的跨学科研究;指出采用比较文体学视角进行翻译研究和翻译实践,并提出了这一研究范式的方法论。该书堪称是将比较文体学与翻译研究合璧的开山之作[10]。Vinay和Darbelnet于1995年在《法英比较文体学》英译本(1995)中将原版内容进行扩充,保留了英法翻译研究应注重对比两种语言文本的研究方法,同时提出具体的翻译方法,以指导英法互译,主要包括直接翻译法(direct and literal translation)和曲径翻译法(oblique translation)[11]。
《法英比较文体学》涉及两种语言的互译与文体对比,其从比较文体学的视角指导翻译实践和翻译研究的方法可以应用到其他语言间的互译及翻译研究。该书出版后,一些应用比较文体学视角进行其他语言间翻译研究的著作开始应运而生[12-15]。该书历经30余载再次出版,并促成其他将比较文体学与翻译学相结合著述的问世,足以说明比较文体学与翻译学研究相结合的价值。
比较文体学视角的翻译研究重视源语和目标语平行文本的细读与文体对比。文体对比注重源文本和目标文本本身文体特征的相似与差异,客观上降低了研究者的主观性,为翻译研究提供了更多的理据性。
(二)英汉平行文本选择
《四世同堂》到TheYellowStorm的翻译过程可谓翻译史上的一个特例。
浦爱德对英汉两种语言和美中两国的风土人情都颇为了解,老舍先生认为她是《四世同堂》较为合适的译者。翻译过程由老舍口述《四世同堂》手稿,浦爱德在打字机上打出英文。
凸显(Foregrounding)亦称“前景化”,是指在背景衬托下被凸显的信息或成分;凸显可以体现在语言的各个层面(语音、形态、句法、语义、语篇和语用)[17]。文体学中的凸显是指偏离语言常规,造成文体突出的特征,如使用修辞格、斜体词、字体加粗、偏离常规的标点符号等均属凸显标记[18]。
Leech与Short认为凸显可以有两类:质的凸显和量的凸显[19]。根据他们的界定,质的凸显是语言代码的偏离,即违反约定俗成的非常规表达。修辞格、方言、违反常规的标点符号等均可视为质的凸显。它是识别英汉平行文本中质的凸显的标准。如:
(1)源文本:“你婆婆,简直是个病包儿,你跟她商量点事儿,她光会哼哼!这一家,我告诉你,就仗着你跟我!咱们俩要是不操心,一家子连裤子都穿不上!你信不信?”(《四世同堂》)
目标文本:“Your mother-in-law is a bundle of illnesses. If you talk a matter over with her,all she can do is to groan. This family,I tell you,relies on you and me. If we did not worry our heads for the whole family they would not even have trousers to wear. Do you not agree?”(TheYellowStorm)
例(1)中源文本和目标文本均出现质的凸显。源文本中,祁老太爷形容儿媳体弱多病时,使用了暗喻“病包儿”,是典型的质的凸显标记。英语中不存在类似表达,为与源文本文体对等,译者偏离英语常规,将其直译为a bundle of illnesses,造成目标文本凸显。
第二处质的凸显标记是一句俗语,“一家子连裤子都穿不上”。译文追求与源文本一致的文体效果,将此俗语直译,导致目标文本凸显。
(2)源文本:“祁老太爷会屈指算计:直皖战争有几个月?直奉战争又有好久?啊!听我的,咱们北平的灾难过不去三个月!”(《四世同堂》)
目标文本:“Old Grandfather Chi knew how to tell the future by counting past events on the joints of his fingers. How many months did the fighting between the war lords of Anhwei and Hopeh last? And how many months did that between the Hopeh and Mukden groups last? Ah! Listen to me! Our Peiping troubles cannot last more than three months.”(TheYellowStorm)
例(2)中源文本未见质的凸显,目标文本却出现凸显。本例取自《四世同堂》第一章,故事时而以叙述进行,时而穿插祁老太爷的话语。汉语注重意合,虽原文直接引语未使用双引号,但是从故事外的叙述者到祁老太爷的过渡已隐含于源文本中。隐性的连贯与逻辑关系并未偏离汉语常规,未造成源文本凸显。但目标文本中,当叙述主体由故事外的叙述者转变为祁老太爷时,没有使用双引号标记直接引语,偏离了英语注重形合和显性连贯的常规。此处译文追求与源文本的文体对等,导致目标文本质的凸显。
(3)源文本:“小顺儿的妈在屋中答了言:‘顺儿!不准和爷爷讪脸!’”(《四世同堂》)
目标文本:“The Mother of Little Precious called from the room,‘Little Precious,you must not be naughty to Grandfather.’”(TheYellowStorm)
例(3)中源文本存在质的凸显,目标文本却未见凸显。“讪脸”属于北京方言,指“小孩在长辈面前嬉皮笑脸”,是源文本中的典型凸显词。英语中不存在表达该意的方言,目标文本中的译文采用符合英语常规的意译,并未构成凸显。
Leech与Short将凸显的另一种类型界定为量的凸显,即对预想频率的偏离。例如,短句是英语的一类常规表达,但是海明威作品中短句出现频度偏高,体现了作者本人的语言使用偏好。这种用法本身不偏离英语常规,但使用频率超出了读者预期,可视为量的凸显。
在所选英汉平行文本中,源文本和目标文本均未出现量的凸显。因《四世同堂》之前其他作品的英译本背离了原著的精神与情节,老舍颇为不满,对《四世同堂》的翻译提出了严格的要求。译者为了忠实于原著,导致目标文本TheYellowStorm未出现某一用法在频度上超出目标读者的预期。因此,英汉平行文本中均未见量的凸显。
综上,英汉平行文本中不存在量的凸显,仅有质的凸显,且共有三种形式:源文本和目标文本均凸显;源文本凸显,目标文本未凸显;源文本未见凸显,目标文本凸显。导致英汉平行文本中三种质的凸显的背后动因需进一步探究。
进一步统计质的凸显在英汉平行文本中的分布:源文本凸显,目标文本凸显的分布最广(频次为83,频度为45.36%);源文本未凸显,目标文本凸显的分布次之(频次和频度分别为67和36.61%);源文本凸显,目标文本未凸显的分布最低(频次和频度分别为33和18.03%)。
源文本和目标文本均凸显主要体现在形象的明喻、暗喻、俗语和绰号等语言现象中。
如例(1),源文本中“病包儿”不仅展现出瑞宣母亲常年生病,且表达祁老太爷对儿媳不能操持家务的无奈。英语不存在类似比喻,为忠实源文本的文体特征,译文a bundle of illness偏离英语常规,但不影响目标读者解读瑞宣母亲的形象和祁老太爷的态度。
例(1)除了“病包儿”外,还有“连裤子都穿不上”。后者最初用在“死了连裤子都穿不上”,是指早年间人们非常在意死后所穿的“装老衣服”;如果死后连裤子都穿不上,可谓人生的大不幸。英语文化中没有“装老衣服”,不存在“一家子连裤子都穿不上”的俗语。谙熟中美文化的浦爱德将其直译为the whole family they would not even have trousers to wear,而非意译成no one else was expected to take charge of the family,使目标文本与源文本在文体上对等,且未对“穿不上裤子”的渊源进行注译。这一典型的偏离英语常规的表达属于质的凸显。目标读者仍可根据语境理解源文本中祁老太爷认为祁家若是没有他本人和韵梅,全家都会衣不遮体。译文不仅达到了与源文本文体对等的初衷,展现出源文本的行文风格、遣词造句,也达到语用上的一致,并丰富了英语的表达,取得陌生化效果,使读者耳目一新。
除了例(1),还有“把头烫得烂鸡窝似的”、“祁大个子”被译为who had her hair curled into a nauseating hen’s nest和Chi the Big Fellow等诸多实例都具有共同特点:源文本中质的凸显都是形象的比喻、俗语和绰号等形式,不存在抽象的表达,或是文化空白。因此,凸显的译文不会对目标读者造成过大的认知努力。这样的翻译恰好符合老舍先生的期望,“谈到风格,最好是译者能够保持原著的风格……我们看出特点所在,就应下功夫,争取保持。文学作品的妙处不仅在乎它说了什么,而且在乎它是怎么说的。假如文学译本仅顾到原著说了什么,而不管怎么说的,读起来就索然无味”[20]。
平行文本均凸显的实例中还存在一类译文与源文本在文体上相似对等的情况,即只在文体功能上对等,而非字面对等。如第二章中形容冠晓荷太太时,取“大赤包儿”为其绰号。老舍颇费笔墨地介绍了该水果是北平特产的一种瓜,发红成熟之后小孩拿来揉捏,便起了皱纹,露出里面的黑种子,以此来刻画冠太太是发胖的中年妇女,脸和鼻子上布满了皱纹与雀斑,平日喜穿红色衣服。译文如果直译,字面上似乎与原文一致,但目标文化中意象的缺失会造成目标读者过大的认知努力。为确保语用对等,译者将“大赤包儿”改译为Big Red Pepper,保留了源文本暗喻的修辞格,使目标文本与源文本的文体功能一致,达到文体的相似对等,并降低了目标读者的认知努力。
在源文本不凸显,目标文本凸显的实例中,源文本的表达符合汉语常规,但为了与源文本文体对等,译文采用直译法,导致目标文本偏离英语规范,造成凸显。
此类实例除了例(2),还包括一些称谓。源文本中的“冠晓荷”等称谓在汉语中均是常规用法,不构成凸显,但Kuan the Morning Lotus等不符合英语常规的称谓习惯,造成了目标文本凸显。
这类实例的译文使目标文本与源文本达到了文体形式对等,同时展现了源文本中汉语的独特风格,即汉语重形合以及汉语的称谓特点,与源文本文体功能一致,又表达了源文本作者意图表达之意——译文再现了源文本中老舍通过“冠晓荷”铺垫人物形象外表似拂晓时分伫立水中的荷花一般精致以及他随风摇摆的性格。显然,译文使目标文本与源文本在文体形式、文体功能和语用层面均达到对等。
英汉平行文本中,源文本与目标文本均凸显的情况占45.36%;源文本未凸显,目标文本凸显的比例为36.61%。上述统计数据和分析表明,译者追求目标文本与源文本文体对等,造成目标文本凸显,且分布显著。这足以说明,浦爱德翻译《四世同堂》的过程中具有明显忠实原著的倾向,这是导致上述两类质的凸显形式在平行文本中分布显著的根本原因。
当然,源文本凸显,目标文本不凸显的实例占统计数据的18.03%,也说明浦爱德并非一味追求目标文本与源文本文体的一致性。
例(3)中“讪脸”是源文本中典型的凸显词,英语中缺乏对应方言,且“讪脸”表达抽象,因此目标文本中的译文只能意译为英语的常规表达,以达到与源文本的语用对等,译文失去了源文本的文体韵味,在目标文本中不凸显。
如果对此类源文本,译者不考虑目标读者的认知努力,盲目追求与源文本文体对等,反而导致读者理解障碍,背离源文本初衷。因此,源文本出现质的凸显,目标文本不凸显占18.03%的频度不能说明译者的翻译策略并非忠实于原著,相反却表明译者在以曲径的方式忠实于原著,使目标文本与源文本语用对等。综上,通过统计数据和平行文本细读发现,导致质的凸显在平行文本中分布异同的原因是:译者在《四世同堂》翻译过程中的核心策略是忠实于原著,但同时预测目标读者认知努力程度,按语用对等、文体功能对等和文体形式对等三个层级制约具体的翻译。
而且,平行文本分析表明,制约具体翻译的三个对等层级具有优势竞争关系,即语用对等>文体功能对等>文体形式对等。语用对等的竞争优势最大,是译者忠实于原著的翻译基础。当目标文本与源文本的文体功能或文体形式对等威胁到语用对等,译者会舍弃文体功能或文体形式对等,保全语用对等。当目标文本与源文本达到文体功能对等,平行文本在语用上一定对等;当英汉平行文本在文体形式上达到对等,那么在文体功能和语用两方面也必然对等。
从比较文体学角度,分析英汉平行文本中的凸显后,我们发现所选平行文本中不存在量的凸显,只存在质的凸显。量的凸显未出现的可能原因是:一方面,源文本属叙事性小说,作者应尽量避免个人写作偏好,促成源文本未出现偏离读者预期频率的表达;另一方面,浦爱德忠实于原著的翻译策略也使目标文本未现量的凸显。
质的凸显在平行文本中共有三种形式,其分布为:源文本和目标文本均凸显占45.36%;源文本未凸显,目标文本凸显的频度为36.61%;源文本凸显,目标文本不凸显的频度为18.03%。
导致质的凸显在平行文本中分布异同的原因主要有两个:其一,浦爱德的核心翻译策略是忠实于原著;其二,译者通晓英汉两种语言和文化,根据预测的目标读者对译文的认知努力程度,按照语用对等、文体功能对等和文体形式对等三个层级制约具体翻译过程;且三个对等层级呈优势竞争等级排列,即语用对等>文体功能对等>文体形式对等。浦爱德张弛有度的翻译策略,保留原著风格的同时,给目标读者带来耳目一新的文字盛宴,促成了《四世同堂》英译本TheYellowStorm的成功。
[1] 刘红涛. 文本的旅行及其分析——从《四世同堂》到TheYellowStorm(《黄色风暴》)[D]. 青岛大学,2008.
[2] 魏韶华,刘洪涛. 埃达·浦爱德(Ida Pruitt)与老舍《四世同堂》英译本TheYellowStorm[J]. 东方论坛:青岛大学学报,2008(3):64-68.
[3] 魏韶华.《四世同堂》英译与老舍的国家形象传播意识 [J]. 文学评论,2011(4): 110-115.
[4] 山口守.《四世同堂》英译本的完成与浦爱德 [A]. 老舍与20世纪 [C]. 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0:310-326.
[5] 魏韶华,刘红涛. 浦爱德的“怪英文”对老舍《四世同堂》英译的独特影响 [J].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1(11):160-165.
[6] 山口守. 两个国家,两种文化——浦爱德的中国理解 [J]. 社会科学辑刊,2012 (3): 221-229.
[7] 朱春发.《四世同堂》英译和浦爱德文化身份建构的诉求 [J]. 外国语,2012(2): 81-88.
[8] 夏天. 阐释运作延展理论框架下的老舍小说英译研究 [D]. 复旦大学,2009.
[9] 张曼,李永宁. 老舍作品在美国的译介与研究 [J]. 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2):98-106.
[10] Vinay,Jean-Paul. & Jean Darbelnet.Stylistiquecomparéedufrançaisetdel’anglais:méthodedetraduction[M]. Paris: Didier,1958.
[11] Vinay,Jean-Paul. & Jean Darbelnet.ComparativestylisticsofFrenchandEnglish:amethodologyfortranslation[M]. Ameterdam & 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1995.
[12] Malblanc,Alfred.Stylistiquecomparéedufrançaisetdel’allemand:essaidereprésentationlinguistiquecomparéeetétudedetraduction[M]. Paris: Didier,1963.
[13] Vázquez-Ayora,Gerardo.Introducciónalatraductología:cursobásicodetraducción[M]. Washington,DC: Georgetown University Press,1977.
[14] García Yebra,Valentín.Teoríayprácticadelatraducción[M]. Madrid: Gredos,1982.
[15] Boase-Beier Jean.Stylisticapproachestotranslation[M]. Manchester & Kinderhook: St. Jerome,2006.
[16] 胡絜青,舒乙.破镜重圆——《四世同堂》结尾的丢失和英文缩写本的复译[A].老舍研究资料(下)[C].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4:810-821.
[17] Simpson Paul.Stylistics:Aresourcebookforstudents[M]. London: Routledge,2004.
[18] Leech,Geoffrey N.AlinguisticguidetoEnglishpoetry[M]. London: Longman,1969.
[19] Leech,Geoffrey N. & Mick Short.StyleinFiction:ALinguisticIntroductiontoEnglishFictionalProse[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1981 /2001.
[20] 老舍.“谈翻译”我所热爱的新北京[M]. 北京:北京出版社,1979.
An Analysis on Parallel Texts ofFourGenerationsUnderOneRoofandtheYellowStorm: A Comparative Stylistic Study
ZHANG Lu-lu1,3,CAO Yi-min2,3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hand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Zibo 255049,China;2.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Lanzhou 730070,China;3.College of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Shanghai 200083,China)
In light of comparative stylistics,this paper investigates into foregrounding,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ones,in selected parallel texts ofFourGenerationsunderOneRoofand its English translationTheYellowStorm. While there exists no quantitative foregrounding in the parallel texts;with respect to qualitative foregrounding there are three situations: 1) qualitative foregrounding exists both in ST and TT;2) while there is qualitative foregrounding in ST,it is not found in TT;3) no qualitative foregrounding exists in ST,but it is shown in TT. It has been found that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of qualitative foregrounding distribution in ST and TT are due to the original-oriented translation strategy constrainted by pragmatic equivalent,functionally stylistic equivalent and formally stylistic equivalent.
Comparative Stylistics;FourGenerationsUnderOneRoof;TheYellowStorm;Foregrounding
2015-03-16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2YJC740002)。
张璐璐(1981-),女,吉林通化人,山东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研究生;通讯作者:曹依民(1971-),男,甘肃陇南人,西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研究生。
H0
A
1001-6201(2015)04-0142-05
[责任编辑:张树武]
[DOI]10.16164/j.cnki.22-1062/c.2015.04.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