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30年代广州西方船赛与英美散商的崛起

2015-03-21 01:22东,阮
关键词:东印度鸦片西方人

冷 东,阮 宏

(广州大学十三行研究中心,广东广州 510006)

19世纪30年代,是中西贸易史的一个重要时期,这是英国东印度公司(以下简称东印度公司)对华贸易垄断结束与广州十三行走向衰落的时期,更是英美散商实力急速膨胀的十年,有趣的是西方的划船运动特别是船赛在这十年间形成了在华发展的一个高潮阶段。暨南大学张坤副教授在这方面的研究是极具价值的,通过大量而详细的史料来论证,其关于这时期的不同类型西方船赛的情况以及船赛当中各种细节的研究,第一次系统地介绍了19世纪20、30年代广州的西方船赛和划船运动。此外,也有力地证明了澳门和广州是西方船赛活动的最初传播地,刷新了目前学术界对于此类活动在华的最早传播点的认识。但其研究重点放在船赛的举办过程和赛事方面,没有深入研究船赛背后所反映的社会关系的演变。通过查阅《广州纪事报》以及威廉·亨特的《旧中国杂记》和当时西方人撰写的资料,笔者发现19世纪30年代西方在华船赛客观地反映了英美散商在这一时期的发展情况及社会关系的演变。换言之,19世纪30年代广州的西方船赛是英美散商(以下散商均指英美散商)崛起的一个缩影。本文希望通过研究19世纪30年代广州的西方船赛,能够为西方体育运动的传入、西方散商的发展、以及鸦片战争前的中西关系提供一个独特的观察角度。

一、19世纪30年代前西方划船运动在中国的开展

西方的划船运动主要指赛艇运动,源于英国,“最初是17世纪英国泰晤士河上的船工为招揽生意在同行间举行比拼速度的划船比赛。1775年为了庆祝英国国王加冕,英国人在伦敦举行了历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西方划船比赛。同年成立了划船俱乐部,定期举行一系列的划船比赛。”[1]从此这项水上运动成为英国民众最喜爱的运动之一,也随英国的海外扩张传入世界各地。

19世纪的中英贸易发展十分迅猛,一口通商背景下的广州成为英国商人对华贸易的必经之地。同时广州的地理环境为水上运动提供了绝佳的基础,“广为水国,人多以舟楫为食。”[2]水乡的特点使广州的社会生活与水有不解之缘,是中国传统龙舟的根据地。英国商人在广州经商的同时,也把西方新兴的水上体育运动带到了珠江,并在清代广州贸易特殊的背景下,有着独特的发展和影响力。关于中国的西方赛船活动,最早可追溯到18世纪中期,“根据《舢板事务》记载:1760年清政府就颁布过禁令,禁止驻留在广州的外国人在珠江上赛船取乐。”[3]鸦片战争前,清政府对在华外国人制定了诸多的禁令,让西方人在广州的生活十分单调乏味。由于经商的需要,他们往往有半年时间居住在广州,而在江面上进行划船活动则成为西方人锻炼身体和自娱自乐的一个重要方式。如《伯驾与中国的开放》里所记载,“如何在洋行区这一有限的空间中保持适当的锻炼这个问题,已由史蒂芬和卫三畏所解决。他们通过在江上划船进行锻炼。”[4]许多西方年轻人时不时会以洋行区附近的河面为中心进行划船活动。“他们经常组织划船活动,并不断创新和丰富划船的方式和内容。”[5]而这些划船活动基本上是自发的和小规模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9世纪20年代末。1828~1829年英国东印度公司成功举办了大型的西方船赛,也正是这一时期东印度公司开展的船赛,为其后30年代划船运动的快速发展奠定了基础。

二、19世纪30年代前期广州船赛中的英美散商

19世纪30年代前期的广州船赛是由英国印度公司举办的船赛。“根据《广州纪事报》的记载,从1828年至1833年,英国东印度公司都会定期在珠江水面举行划船比赛。”[6]112这对于日常生活缺乏娱乐的在华西方人来说,简直是一场盛会。“从《广州纪事报》的数据得知,在1828年至1833年的六年里,东印度公司举办了几十场的船赛,比赛项目多达70多个。”[6]112这样大型的船赛必然需要花费大量的财力,而且还有清政府关于游河的禁令,一般的个人或团体是无法或不敢进行这样大型的赛事。更甚者,东印度公司在1828年筹办首届船赛时就接到两广总督的警告。“总督张贴布告,禁止这种行为”[7]。面对这种强大压力,也就只有经济实力雄厚以及有英国政府这个强硬后台支撑的英国东印度公司能够成功举办船赛,并且达6年之久。

相比之下,当时英美散商的实力相对较弱。而他们在东印度公司举办的船赛中一直处于被排斥的位置,扮演着相当尴尬的角色。这从当时船赛中对待散商的态度便可得知,比赛的参赛人员大多是东印度公司的职员,而散商很难有机会参与。其次,参赛船只规定“只能是东印度公司下属的小船,而贸易大船和散商的港脚船是禁止参加比赛的。”[6]114这对于散商是赤裸裸的歧视,相信当时的散商看着东印度公司的职员能够名正言顺地在珠江上尽情划船争夺锦标,而自己只能坐在一旁,肯定会有诸如无法一展身手的无奈和不甘的负面情绪。此外,由于当时居住在广州的西方人并不是很多,如中山大学吴义雄教授根据东印度公司档案的数据得出,“1936年居住在广州和澳门两地的西方人人口(葡萄牙人除外)为307人”[8]8。19世纪30年代的来华西方人是不断增长的,可想而知,在19世纪30年代早期的人口更少。如果能在像东印度公司的船赛这样大型的赛事中获得优胜,必定会成为当时在华西方人眼中的明星和经常被提起的谈资。同时也可提高优胜者的名声和影响力,可能会为其带来更多的商机。散商肯定也有想在比赛中获得这样的荣誉与扩展业务的可能。尽管当时英美散商的经济实力有了很大的提升,“1930年英国东印度公司的对华贸易额为1 200万英镑左右,而散商同年的对华贸易额则为3 000多万英镑”[8]8,但面对财大气粗和拥有对华贸易垄断特权的东印度公司,散商们除了不断增强自身实力和积极争取自己的权益外,也没别的办法。

直到1832年,港脚船才被允许参加一场比赛。正是以这场比赛作契机,东印度公司对于港脚船参赛的问题上也实行了一些改变,“规定港脚船如果想要参赛,则需要有另外一笔赞助费并提交给公司,让他们将确定港脚船应参加哪种船只类型的比赛。”[6]113其后在散商们的努力争取下,东印度公司终于在1833年的船赛中正式增加了港脚船赛。规定“每天有一场比赛指定为港脚船赛,由他们自己的船员参赛,双排或单排桨,将依据参赛船只数量而定。”[6]113-114从东印度公司对于港脚船赛的安排可以看出,公司对于散商的参赛仍有一些隔阂,间接体现了散商与东印度公司之间存在由双方对华贸易激烈竞争所衍生出的巨大矛盾。但这毕竟是散商在划船比赛的突破,港脚船得以参赛是东印度公司对散商实力的一种认可,对于散商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兴奋,也反映出散商在19世纪30年代初期通过对华贸易尤其是鸦片走私贸易,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实力有了大幅度的增长。

虽然在19世纪30年代前期的英国东印度公司主导下的船赛中,散商一直处于受打压的被动局面,但其通过自身实力的不断增长,积极地争取了属于自己的舞台。反观英国东印度公司,虽然在这一时期的船赛中一直作为赛事的中心,但其禁止港脚船参赛的行为让人非议。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其在对华贸易中长期积累下来的巨大优势在19世纪30年代散商不断扩大规模的鸦片走私贸易的强烈冲击下,已经迅速地消失。可以说除了垄断特权外,与散商的对华贸易竞争中,东印度公司已基本失去优势。东印度公司在1833年加设港脚船赛亦是其强弩之末的状态在船赛中的体现。

三、19世纪30年代中期广州西方船赛中的英美散商

19世纪30年代中期广州的西方船赛主要是指1835年散商之间进行的两场鸦片走私船的船赛。这一时期的船赛的特点是规模小,缺乏强有力地组织指导,大多都是不敢明目张胆地进行。1834年,英国东印度公司结束了其对华贸易垄断特权的时代。随着这一重大变化,东印度公司在华势力受到很大的冲击,实力已大不如前。此前一直由公司举办的船赛也难以为继,在1837年广州划船俱乐部成立之前,1834年~1836年是西方在广州开展划船活动的一个低潮,形成西方船赛在广州的一个空白期。

这一时期关于西方人在广州的划船活动在当时西方人所写的一些文书以及自传中也有零星的记载。如卫三畏在1834年写给他父亲的书中就提到,“我们每天自己划船往来于河流之上,通过这个途径我们有机会散发书籍,当然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我们已经探访过河两岸两三英里范围的区域,但一旦离开商行的区域,无论是步行还是划船,我们都会有危险,并且有时可能会落入暴徒手中。”[9]由此可见,在东印度公司船赛无法再举办的这些时间里,西方人对于划船的热情不减。但缺乏强有力的组织支持,划船活动只能小规模的和趋向隐秘地进行。

飞剪船的产生,成为西方赛船运动发展的动力。“飞剪船又名飞剪帆船或飞剪式帆船,是起源于美国的一种高速帆船。这类船有小的干舷,较少的上层建筑,不仅改善了船舶稳性,而且可以充分发挥帆的作用。船几乎贴着水面航行,在海上能劈浪(剪浪)前进以减小波浪阻力,故曰飞剪船。飞剪船因为走私鸦片而具有极不光彩的名声,正是飞剪船把大量印度的鸦片运到珠江口海面,对中国的经济和民生带来重大打击,从而埋下了清廷禁烟而触发‘鸦片战争’的危机”[10]17。鲜为人知的是,飞剪船在新式蒸汽轮船发明前,在广州开展的西方赛船运动上也占有一席之地。正因为飞剪船的速度比当时其他任何船只都快,“从印度加尔各答到广州只需40多天,比一般船的行期要少50多天,而且不受印度洋季风的影响,可逆季风航行”[10]17。因此飞剪船也被选为西方赛船运动发展的工具,有助于西方国家在欧洲、印度、澳门和广州间建立一个更迅捷的运输系统。在这一时期,最引人瞩目的船赛当属于1835年由散商举行的两场小规模的鸦片走私船的比赛。关于这两场船赛,《广州纪事报》均有详细的记载。

1835年1月底至2月初之间,来自美国的沃尔什船长以及他所属的约翰·吉尔平号双桅船与来自英国的麦凯船长和他的仙女号双桅船在伶仃洋海面上展开了一场紧张刺激的比赛。“它们进行了两次比赛,每一次都是仙女号以大约1.5英里的优势领先吉尔平号率先达到终点。比赛一开始的时候每次都是仙女号领先吉尔平号大约50码的距离。之后双方同时向右转舵去抢有利的上风向位置,但仙女号更快地抢到了这一有利位置。接着在左舷抢风的过程中,仙女号的速度比向右转舵时的速度更快。但吉尔平号在这一过程中的速度明显要比仙女号要快得多……两次比赛的过程和结果都基本一致,仙女号证明了她的王座是实至名归的。”[11]19在报道仙女号与吉尔平号的比赛时,《广州纪事报》也提到当时西方造船技术的发展。“众所周知,美国商船的海上航行速度是世界最快的。他们的建造者是把心思放在如何提升船只最大的潜在能力(即使船速达到最快),而不是放在如何建造一艘能够装载更多货物的船。”[11]19《广州纪事报》还报道了“英国芬得莱船长的总督号双桅船也在同一时期参加了一场船只的测试比赛的信息。”[11]19

另外一场鸦片走私船的比赛是在“同年的10月16日进行,地点是在澳门水面附近的鸦片走私据点‘金星门’。这次比赛的参赛船只有至尊号双桅船、鹰唳号双桅船和斯义德·可汗号飞剪船。比赛结果是至尊号获胜。”[12]

这两场鸦片走私船的船赛可以反映出在东印度公司对华贸易垄断结束后,尽管英美散商的经济实力在对华贸易上已全面超越了东印度公司,但与在当时虽然腐朽但仍相当强大的清政府打交道时其影响力还是不如拥有贸易特权时的英国东印度公司。面对清政府游河的禁令,散商既不会老老实实地遵守清朝的要求,也不能像以前的东印度公司拥有雄厚财力和特权可以公然地举办划船比赛。在这种处境之下,散商只能选择在如伶仃洋或者澳门附近这些开阔的海面上进行比赛。同时,又从另一个方面对当时英美散商鸦片走私贸易的快速发展有了相关的了解。鸦片船的发展方向是不断提升船的速度,而散商举行的这些比赛在娱乐之余,最主要的是为鸦片船速度的不断提升提供一个舞台。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扩大其鸦片走私贸易的规模,增强自身实力和谋取更大的利益。

这些鸦片船船赛虽然规模比较小,且都是在海面上举行因而很少人会知道相关情况,自然而然其影响力不如之前的东印度公司船赛。但怎么说也是为当时沉闷的划船活动带来了一些活力,让西方人看到再次举办划船比赛的希望。此外,这些比赛也是散商希望能够主导以后船赛的处女秀,为后来1837年广州划船俱乐部的成立及其相关赛事的成功举办积累了经验,是19世纪30年代广州西方船赛的主导权由东印度公司转到散商手上的过渡。

四、19世纪30年代后期广州西方船赛中的英美散商

19世纪30年代后期广州西方船赛即是指1837年~1838年广州俱乐部举办的划船比赛。据美国人威廉·亨特的《旧中国杂记》一书记载,“1837年,十三行商馆里的一些年轻成员组织了一个‘广州划船俱乐部’”[13]484。这是散商主导船赛的重要标志。尽管亨特强调成立俱乐部的目的是想使他们的户外娱乐增加一些愉快和健康的气氛。但散商也知道举办船赛的意义远不止于此。从以往的历史看,能在广州成功举办大型船赛的就只有英国东印度公司。可以说那时候的东印度公司是掌握了广州的西方人的娱乐活动的话语权,而散商在1833年港脚船赛设立前可以说是深受其害。所以成立自己主导的船赛机构既是散商的对于娱乐的追求,又是体现其实力的象征。广州划船俱乐部在继承东印度公司船赛的基础上,为符合散商发展的需要而在赛事上进行了一系列的创新。

首先是赛事承办机构的变化,散商通过引进当时最为流行的俱乐部形式来取代东印度公司只有其职员才能参赛的形式。所谓俱乐部的形式,“即是指具有同一兴趣的人们只要通过一些简单的要求并交纳和承担一定的费用,就可以参加相关的活动。”[14]这种方式更能吸引来自不同国家或背景的人们加入赛事之中,俱乐部的首届船赛就体现了这一特点。“这么多‘番鬼’聚集在一起,他们众多的船艇由精神抖擞的英国和美国水手、还有戴着洁白的新头巾的印度水手驾驶着。”[13]487其中也有中国人的身影,“‘老头’的弟弟阿细当我们的舵手,经过激烈的比赛,我们光荣获胜。”[13]487

其次,俱乐部的比赛形式与此前的船赛有了一些新的改变。除了传统的在珠江水面进行的划艇比赛和帆船赛之外,俱乐部也将一部分的帆船赛搬到了澳门附近的海面举行。“特别是为保罗·福布斯建造的快艇‘亚特兰大号’……它在澳门海面的一项比赛中获得优胜,超过了其余的六艘好船,”[13]484此外,参加澳门海面船赛的船只大多是鸦片走私船。“如查顿的33吨的蓟号、坎贝尔的31吨的梦想号、当时在广州大名鼎鼎的走私船仙女号等。”[14]485可以看出,这些比赛形式是东印度公司船赛与之前散商进行的鸦片船赛的结合。

散商在为广州帆船俱乐部的成立和船赛的相关事宜都进行了一系列精心的筹划。俱乐部为筹集比赛所需的赛船作了长时间的准备工作。亨特描述俱乐部拥有包括供比赛使用的单人划艇和轻便小艇以及三艘约26英尺长的双桅帆船在内的几十艘船只。而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船只都是“在河南澳门水道的尽头处,由一个完全秃头的老人建造的。人们滑稽地称他为‘无辫’——没有辫子”。[13]484完成几十艘船的建造需要一段的时间,更何况都交给交给无辫一个人去建造。这固然与他手艺一流有关。但也看出散商信任无辫,希望他能比较隐秘地造船。可惜这么大量的船只建造必然会引起清政府的注意与警告。“有一些‘地保’(看守和巡役),他们的责任是为他们的上司‘查出和报告违法的事情’”。[13]485若不是散商每年“都给这些地保一笔礼金的话,无辫就不可能安然干活”[13]485,船赛的安排也不可能按部就班地进行。由此可见,清政府是当时俱乐部成立的最主要障碍。可能是出于减少清政府对划船活动的敌意,亨特更是在首届比赛的前两天去拜访与清政府关系密切的总商伍浩官,并以俱乐部的名义邀请他去观赛。不过散商对于清政府的防范仍没有松懈,如1837年的船赛,散商就让“‘老头’在转向点上站着岗。我们黄埔的朋友们的小艇负责警戒和保持竞赛的水路畅通。”[13]486

除此之外,俱乐部还对俱乐部里的非参赛人员做了细致的安排。“散商高价租用了一只花艇,它外观漂亮,使船主可以免受水上巡役的‘紧急友好访问’;我们租用它来给不参赛的会员、来宾和裁判员乘坐;同时载着由我们瑞行的厨师瑞伯做的一顿午饭。”[13]486

广州划船俱乐部的成立和赛事的成功举办都充分说明了散商这时候的经济实力已经非常强大,其影响力已经今非昔比。在与清政府及行商打交道时已经变得越发自信和主动。亨特与伍浩官在谈论关于划船俱乐部问题时双方的表现便是最好的佐证。在受到亨特的邀请后,“浩官是每说一次话就苦恼地摇一次头;而亨特则是用轻松的口气向他保证他也会喜欢看划船比赛。浩官反而是一直说要小心。这句话一直到亨特离开时,浩官还在重复。”[13]485-486同时也看到散商已经总结出一套对付清政府的办法。其手腕运用的成熟与灵活表明散商在长期的对华贸易中已经对清朝的政治、经济、社会生活等有了十分明确的认识。

广州划船俱乐部是散商势力崛起的一个象征,而散商的崛起正是建立在其日益升级的鸦片走私贸易的基础上。鸦片贸易长期以来给中国带来了众多的问题,影响到清朝的统治。所以当1839年清政府派林则徐南下禁烟时,西方人的“坏年头”也到了,同时也宣告了19世纪30年代广州的西方划船运动高潮的结束。广州的西方划船运动在鸦片战争时期基本处于停滞状态,直到鸦片战争后才重新兴起。“接着便是鸦片战争,随后香港岛割让给英国,‘广州划船俱乐部’才在那里重新建立起来。”[13]487

19世纪30年代广州的西方船赛见证了散商在这一时期由弱到强的变化,也见证了散商这一重要势力在鸦片战争前的历史舞台上逐渐走向成熟的过程。划船活动与散商已经紧密联系在一起,在其后的中国近代史历程中,划船活动和船赛一直都是在华西方人的一张闪亮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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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维基百科.俱乐部[EB/OL].(2005-1-29).[2013-12-15].http://zh.wikipedia.org/wiki/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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