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与秦岭文化

2015-03-20 15:10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19期
关键词:秦岭史记文化

宁 鹏 飞

(渭南师范学院 传媒工程学院,陕西 渭南 714099)

【司马迁与《史记》研究】

《史记》与秦岭文化

宁 鹏 飞

(渭南师范学院 传媒工程学院,陕西 渭南 714099)

秦岭—淮河一线在中国地理上成为重要的南北方的分界线。秦岭的地理位置无论是在历史影响上还是在文化辐射上都至关重要。秦岭地理位置重要,历史文化厚重,《史记》中有多篇文章记述秦岭地理、历史文化。《史记》有关于以秦岭建都关中、秦岭文化多元统一、秦岭古道文化、敬畏秦岭文化、隐逸文化的大量史料。

《史记》;秦岭;历史文化

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通史巨著,内容上包罗万象,宏细兼收,记录了上起黄帝,下至汉武近三千年的中国历史。《史记》不仅在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为我们提供了研究中华文明整体发展历程的丰富文献,而且在“从地域角度研究区域文化方面,也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1]。本文以秦岭地域历史文化为例,对《史记》中的相关记载予以梳理。

一、 厚重的秦岭地理、历史 文化与《史记》的记述

(一) 秦岭地理位置之重

秦岭是横亘于中国中部东西走向的巨大山系,它西起甘肃,蜿蜒向东经陕西进入河南,东西绵延1600多公里。秦岭主体位于陕西省境内长达500多公里的介于关中平原与巴蜀平原的部分,是黄河支流渭河与长江支流嘉陵江、汉水的分水岭,秦岭主峰是位于陕西省境内的太白山,海拔3767米以上,亦是整个秦岭山脉的最高山峰。秦岭山脉北麓山势陡峭,有“八百里秦川”的渭河平原,南麓则较为平缓,有“天府之国”美誉的巴蜀平原。莽莽秦岭,如同一面天然的绿色屏障,阻隔了来自西伯利亚南下的寒流与来自太平洋与印度洋北上的湿气,从而使得秦岭南北两麓在温度、降水、植被分布上均呈现出明显的差异性,所以秦岭—淮河一线在中国地理上就成为重要的南北方的分界线。秦岭的地理位置无论是在历史影响上还是在文化辐射上都是至关重要的,是文化和精神上当之无愧的“大”秦岭。

(二) 秦岭历史文化之厚

秦岭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之一。秦岭地域先民的活动,可以追溯到中华民族刚生成时候的蓝田猿人,1964年中国科学考古队在陕西省蓝田县发现了经测定年代为75~115万年左右的,比北京猿人具有更为原始特征的古人类化石和石制品,是迄今为止中国长江以北发现的最早的人类化石之一。而且秦岭文化从未间断过,蓝田原始文化之后的隶属于新石器时期的仰韶文化和半坡文化相继围绕秦岭展开,从此中华民族在这个地理板块上创造了自己的历史。经历了中华民族发生、发展的曲折历程:庇佑大秦王朝一统华夏,开启了中华民族统一之先河,从此引领中华农耕文明发展的前进方向;目睹汉王朝再一次生发封建王朝的生机与活力,将中华之文明传及四方与万代;聆听李唐盛世民族融合、中外交流之音,成就雄踞东方的泱泱大国……见证了中华民族十三王朝的更迭,中华民族的根,离开秦岭将无从说起,把秦岭文化称之为中华民族文化之摇篮,并不为过。

总之,莽莽秦岭不仅在地理位置上而且在波澜壮阔的中华文化发展进程中,都是中国苍茫大地上一座无论在文化上还是在精神上都无法逾越和替代的高峰。

(三)《史记》关涉秦岭地理、历史文化篇章

关于秦岭的记述,很早就有文献记载,最早出现在《山海经》和《禹贡》这两本书里。司马迁在其百科全书式的巨著《史记》中,不仅第一次将这座中国父亲般的巨大山脉称为 “秦岭”,而且也是第一次系统总结了秦岭在中华文明发展历史长河中的重要地位。在《史记》中不论是本纪、表、书、还是世家、列传(如《秦始皇本纪》《六国年表》《天官书》《老子韩非列传》《货殖列传》)都有关于秦岭地域经济、军事、历史文化等方面的史实记载,从而不止在地理上而且在文化上将秦岭纳入中华文明起源的大视野中,奠定了秦岭在中华文明发展历程中的基础地位,故今人探究、梳理秦岭历史文化,如忽视《史记》相关史料方面的重要作用,很难说其全面。

二、关于秦岭历史文化的《史记》史料

(一)《史记》中关于以秦岭为由建都关中的史料

从蓝田人到半坡人,中华民族的先民们就选择了在秦岭庇佑下的肥沃的关中平原繁衍生息,漫长的发展历程使得后来的统治者和谋臣智士逐渐认识到以秦岭为屏障建都关中的战略意义。

周族祖先依据秦岭地域的优势,积德行义,呕心沥血,逐渐崛起,成就了奴隶制最后一个王朝的传奇。《史记·货殖列传》记载:“关中自汧、雍以东至河、华,膏壤沃野千里,自虞夏之贡以为上田,而公刘适邠,大王、王季在岐,文王作丰,武王治镐,故其民犹有先王之遗风,好稼穑,殖五谷,地重,重为邪。……昭治咸阳,因以汉都,长安诸陵,四方辐凑并至而会。”[2]540

“秦以秦岭为中心,南取巴蜀汉中,完成统一大业。”[3]《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三十五年……于是始皇以为咸阳人多,先王之宫廷小:‘吾闻周文王都丰,武王都镐,丰镐之间,帝王之都也。’乃营作朝宫渭南上林苑中。先作前殿阿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驰为阁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颠以为阙。”[2]33汉代贾谊评说:“秦地披山带河以为固,秦王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4]12然而,“沐猴而冠”的项羽却没有认识到建都土地富饶的秦岭北麓的战略地位,给刘邦崛起汉中盆地,击败项羽创造了机会。《史记·项羽本纪》记载:“人或说项王曰:‘关中阻山河四塞,地肥饶,可都以霸。’项王见秦宫皆以烧残破,又心怀思欲东归,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说者曰:‘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2]45这段史料不仅说明向项羽献策之士的高瞻远瞩,也充分说明了以秦岭山脉为屏障是十三朝帝王择都关中的重要原因之一。而后,刘邦战胜项羽,采纳张良之策定都关中成就汉室大业,《史记·留侯世家》记载张良进言建都关中时说:“夫关中左殽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也。”[2]261

故司马迁在《史记·六国年表》中记载:“秦始小国僻远,诸夏宾之,比于戎翟,至献公之后常雄诸侯。论秦之德义不如鲁卫之暴戾者,量秦之兵不如三晋之强也,然卒并天下,非必险固便形执利也,盖若天所助焉。或曰‘东方物所始生,西方物之成孰’。夫作事者必于东南,收功实者常于西北。”[2]80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司马迁认为,不论是周的兴起,秦的强大还是汉的繁荣,都是在秦岭庇佑之下的关中平原上进行的。秦岭以其国都屏障的战略地位成为中华发展史上一处经济、政治以及文化的高地,源远流长。

(二)《史记》中关于秦岭文化多元统一的史料

以农耕文化为传统的秦岭文化并非闭塞保守而是极具有包容性和化合性,秦岭文化不仅融合了秦汉文化、巴蜀文化、荆楚文化等中原文化,也吸收和内化了西部的丝路文化以及周边的少数民族文化,这在《史记》中有大量的记载。《史记·西南夷列传》记载了西南民族由独立的小国变为归附于汉朝的郡县的史料:“西南外徼,庄蹻首通。汉因大夏,乃命唐蒙。劳洸、靡莫,异俗殊风。夜郎最大,邛、筰称雄。及置郡县,万代推功。”[2]481实现了以秦岭文化为中心的西南民族与汉民族文化的融合。等到张骞两次出使西域之后,“西域各族各国使臣相望于道,骞所遣使通大夏之属者皆颇与其人俱来,于是西北国始通于汉矣”[2]515,实现了以秦岭地区为主场的西北民族与中原民族的文化交流与融汇。

《史记》不仅记录了秦岭文化的多元性,更以秦岭般开放的胸怀,高瞻的眼界追述了“中华民族与周边民族同祖同源的同一文化源流的统一性”[5]234。《史记》中诸多篇章均有记载,如《史记·匈奴列传》记述的“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日淳维”[2]455,《史记·吴太伯世家》记述的“中国之虞与荆蛮勾吴兄弟也”[2]142,《史记·越王勾践世家》记述的“越王勾践,起先禹之苗裔”[2]196,用以说明黄帝是秦岭周边各地区共同的祖先,意在把多元的大中华文化纳入“中国”这一统一概念之中。司马迁这种大一统的历史观,一方面受到秦岭兼容并蓄的地域文化精神以及人文精神的影响,另一方面也准确地展示了中华民族在融合过程中的强大凝聚力。正如考古学界泰斗苏秉琦先生认为的,从宝鸡一直延伸到伊洛之间的八百里秦川是中华文明起源最主要的一区域,多元却又统一的中国文化基本就是沿着秦岭北麓展开和聚合的。

(三)《史记》中关于秦岭古道文化的史料

早在商周之前,秦岭山中就已经出现沟通南北的水陆兼涉的古代驿道,是秦岭文化中心联结南方诸多地区的战略通道,是巴蜀文化和中原文化相互传递的纽带。《史记》诸多篇章均有记载,秦岭古道在政治、军事、经济诸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的同时,也奠定了秦岭久远的古道历史文化。《史记·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统一天下后,“自南郡由武关归”[2]32,《史记·范雎蔡泽列传》记载:“栈道千里,通于蜀汉,使天下皆畏秦。”[2]347证明秦统一前后,沟通秦岭南北两麓,东西两端的山地驿道已经开通,尤其以在秦岭山间褒水、斜水河谷中架木为栈的褒斜道最为著名。这些穿越于秦岭山地的古栈驿道不仅为秦的统一奠定了基础,也为刘邦建立西汉王朝创造了传奇,《史记·高祖本纪》记载:“汉王之国,项王使卒三万人从,楚与诸侯之慕从者数万人,从杜南人蚀中。去辄烧绝栈道,以备诸侯盗兵袭之,亦示项羽无东意。八月,汉王用韩信计,从故道还,袭雍王章邯。”[2]53刘邦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凭借的是对秦岭山地中的子午道、褒斜道等古道的战略应用,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军事战术,实现了扭转乾坤的伟大历史转折,建立了西汉王朝,也为我们留下了军事谋略的伟大经典。西汉最强盛的汉武帝时期,汉武帝对褒斜道在汉高祖刘邦出于打消项羽猜忌而烧毁之后再一次重新进行了大规模的开凿,发展完善了秦岭的驿道网络体系。《史记·河渠书》记载:“其后人有上书欲通褒斜道及漕事……因言:‘抵蜀从故道,故道多阪,回远。今穿褒斜道,少阪,近四百里;而褒水通沔,斜水通渭,皆可以行船漕。……天子以为然,拜汤子印为汉中守,发数万人作褒斜道五百余里。道果便近,而水湍石,不可漕。”[2]132从此这条褒斜道不仅成为穿越秦岭山地,沟通南北的官驿大道,也如《史记·货殖列传》记载:“栈道千里,无所不通,唯褒斜绾毂其口,以所多易所鲜。……故关中之地,于天下三分之一,而人众不过什三;然量其富,什居其六。”[2]540成为中原汉民族与西南各民族经济、文化交流与融合的纽带。

研究秦岭积淀数千年历史遗存古栈道文化时,历代文人墨客在秦岭驿道留下的摩崖石刻、诗歌篇章、题名纪事我们不能忽略以外,《史记》多层面的提及、多角度的关涉我们更不能忽视。

(四)《史记》中关于敬畏秦岭文化的史料

远古先民有祭祀山川的习俗,之所以祭祀山川,乃是先民们认为山川是有神的,能兴云致雨,润养万物,故而产生敬畏之情进而进行虔诚的祭祀。《史记·周本纪》记载:“今周德若二代之季矣,其川原又塞,塞必竭。夫国必依山川,山崩川竭,亡国之徵郾。”[2]16虽是司马迁转述《国语·周语上》的内容,亦可证实统治者对山川的敬畏之情。先民祭祀山川的范围一般是名山大川,秦岭被称为中华民族之“龙脉”,是中华山川之龙首,从三皇五帝时代起,就将西岳华山纳入了祭祀封禅的范围,故《史记·封禅书》曰:“自古以雍州积高,神明之隩,故立畤郊上帝,诸神祠皆聚云。”[2]121《史记·六国年表》曰:“东方物所始生,西方物之成孰,夫作事者必于东南,收功实者常于西北。故禹兴于西羌,汤起于毫,周之王也以丰镐伐殷,秦之帝用雍州兴,汉之兴自蜀汉。”[1]80因为一统华夏的秦,开疆拓土的汉,均兴起于雍,故而秦岭更加受到封建统治者的敬畏与重视。

司马迁在诸多篇章中一再重申秦岭作为中华之根脉受到秦汉统治者的敬畏,如《史记·天官书》曰:“故中国山川东北流,其维,首在陇、蜀,尾没于勃、碣。是以秦、晋好用兵,复占太白,太白主中国。”[2]119完成统一大业之后就开启了秦朝的西重东轻的山川敬畏与祭祀文化,《 史记·封禅书》曰:“及秦并天下,令祠官所常奉天地名山大川鬼神可得而序也……自华以西,名山七,名川四,此皆在雍州之域,近天子之都,故加车一乘。”刘邦入关定都关中延续秦的敬畏秦岭精神文化传统,等到“尤敬鬼神之祀”的汉武帝即位后,对秦岭的祭祀更加重视,《史记·孝武本纪》记载:“于是天子令太祝立其祠长安东南郊,常奉祠如忌方。”[2]71

其实祭祀山川乃是因为先民们认识能力有限,无法解释一些自然现象从而对大自然产生敬畏之情。与敬畏山川相伴的是自然的保护,从秦汉开始,秦岭就被统治者视为“龙脉望山”,禁止乱伐林木。今天当我们面对大秦岭时,在排除古人祭祀天地、山川的无知因素外,不能否认:恰是中国先民们敬畏自然的朴素生态观,为我们后人留下了葱茏的秦岭,也留下了敬重自然、感恩山川的“天人合一”的精神境界。

(五)《史记》中关于秦岭隐逸文化的史料

2010新年伊始,《大秦岭》纪录片以其大手笔的角度,依从历史的脉络审视了这条山脉,其开篇曲歌词汇集了唐诗中关于秦岭的诗句,其中有祖咏的眺望(终南阴岭秀),唐太宗的仰止(碧嶂插遥天),李太白的潇洒(愿乘冷风去,直出浮云间),杜子美的惆怅(秦岭愁回马)……从这些诗句中我们感受到文人墨客、先贤隐士对于秦岭的钟爱,尤其是唐代大诗人王维归隐秦岭时所写的代表佳作《终南别业》:“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这首诗不仅表现了王维从容、闲适的生活态度,平淡、坦然的精神境界,也传达出秦岭作为王维归隐之所带给诗人巨大的精神抚慰和深刻的心灵陶冶。

其实,秦岭很早就成为文人士大夫归隐山林的一个理想之所,今天我们在整合秦岭历来成为文人墨客归隐福地时,司马迁《史记》是我们不能忽略的典籍。司马迁在《史记·留侯世家》记录了奉“遇治则仕,遇乱则隐”的君子处世原则的“商山四皓”走出秦岭进入长安的传奇:“四人从太子,年皆八十有余,须眉皓白,衣冠甚伟。上怪之,问曰:‘彼何为者?’四人前对,各言名姓,曰东园公,角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上乃大惊,曰:‘吾求公数岁,公辟逃我,今公何自从吾儿游乎?’四人皆曰:‘陛下轻士善骂,臣等义不受辱,故恐而亡匿。窃闻太子为人仁孝,恭敬爱士,天下莫不延颈欲为太子死者,故臣等来耳。’上日:‘烦公幸卒调护太子。”[2]262证明了秦岭不仅是统治者期盼长治久安的精神寄托,同时也是智者贤士避世之乐土,沿着历史的轨迹,在接下来的封建王朝统治的过程中选择秦岭作为避世之所既有不得志的士,也有修道、修禅之人,进一步厚重了秦岭的历史文化。

三、 结语

曾经滋育过十三个王朝具有“王者气象”的“龙脉”之山秦岭,有着与中国其他地域与众不同的特色,需要当代文化学者在对中国整体历史文化作宏观研究的基础上,也应该加大对秦岭区域历史文化的精细解剖。目前,对于秦岭区域文化的研究既有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研究,也有文化旅游的开发研究以及地域传统文化的传承研究等等,可以说陕西文化学者从多个方面探究秦岭地域文化的自觉性不断加强。

[1] 王炜民.《史记》与阴山历史文化[J].历史教学(下半月刊),2012,(2):41-45.

[2] [汉]司马迁.史记 [M].北京:中华书局,2008.

[3] 梁中效.汉代的秦岭文化[J].咸阳师范学院学报,2014,(1):16-23.

[4] 吴云,李春台.贾谊集校注 [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0.

[5] 韩兆琦.史记通论 [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

【责任编辑 朱正平】

Historical Records and the Qinling Culture

NING Peng-fei

(School of Media Engineering, Weinan Normal University, Weinan 714099, China)

The Huaihe River and Qinling Mountains are the important boundary between the North and the South in china. Qinling location on the historical influence and radiation in culture is crucial. The location of Qinling Mountains is important in geography and its history and culture. There are a large number of records about the building of capital in this area for the sake of Qinling Mountains, multivariate unified culture, ancient Path in Qinling Mountains, Worship of Qinling Mountains and the culture about withdraw from society and live in Qinling Mountains in Historical Records.

Historical Records; Qinling Mountains; history and culture

K204

A

1009-5128(2015)19-0080-04

2015-06-08

宁鹏飞(1982—),女,河北张家口人,渭南师范学院传媒工程学院教师,文学硕士,主要从事文艺美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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