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图画书译者的基本素养
——以多部引进版图画书为例

2015-03-19 22:41上海外国语大学董海雅
外文研究 2015年3期
关键词:图画书儿童文学译者

上海外国语大学 董海雅

论图画书译者的基本素养
——以多部引进版图画书为例

上海外国语大学 董海雅

近10年,外国图画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规模大量译介到中国,逐渐成为我国低幼儿童阅读的主流,但翻译的质量良莠不齐,令人堪忧,亟待引起关注。这一现象与译者的素养密切相关。优秀的图画书译者不仅应具备扎实的外语基本功,对儿童语言熟练使用,还应具备丰富的图画书知识与读图能力,避免在翻译中充当评判者介入原作者与儿童之间的关系。

儿童;图画书;译者;素养

一、引言

近10年,随着人们消费能力的提高以及亲子阅读理念在国内年轻父母中的不断推广,同时受台湾地区较为成熟的图画书出版和译介的影响,儿童图画书的出版在大陆地区已呈崛起之势,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引进版,品种数量逐年攀升,涉及的主题日益多元化。2014年4月底,国家图书馆少年儿童馆根据我国儿童图画书阅读的特点以及我国图画书出版现状,专门组织专家共同研制完成了《绘本100——2014全国少年儿童阅读年指导书目》。其中,引进版图画书多达85本,分别来自英国、美国、日本、法国、瑞典等15个国家。这一书目也从侧面反映出儿童图画书在我国的出版现状:引进版图画书占据我国儿童出版物的市场并成为低幼儿童阅读的主流。根据北京开卷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发布的数据,2014年前5个月,全国在售儿童图画书已达10 264种,目前有260多家出版社在从事儿童图画书出版工作(张贺 2014: 20)。引进版图画书体裁多样,文化多元,趣味性和文学性兼顾,将读者带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奇妙世界,大大开拓了读者的审美视野。

然而,在引进版图画书数量剧增的同时,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是,翻译的质量良莠不齐,泥沙俱下,令人堪忧。有些译文朗朗上口,充满童趣,文图互融,深受读者喜爱,也有些译文生硬拗口,错误连篇,饱受家长诟病。作为公认的儿童早期教育的最佳图书,图画书不仅能够呵护孩童的心灵,而且对幼儿早期的创造力、想象力、语言表达能力和认知能力的发展都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译作的质量不容忽视,而这又与译者的素养密切相关,亟待引起关注。纵观近年来从事图画书翻译的译者群,其中既有任溶溶、彭懿、阿甲、朱自强、林良、余治莹、柯倩华等海峡两岸长期从事儿童文学研究和翻译的名家,也有一些初出茅庐的新手。随着图画书来源语种以及出版数量的逐渐增多,译者的群体也日益壮大,不少阅读推广人、图书编辑、亲子阅读经验丰富的家长也纷纷加入译者的行列。那么,优秀的图画书译者应该具备何种素养?本文将结合多部引进版图画书的实例,对这一问题进行详细探讨,期待引起出版界和翻译界人士的重视。

二、图画书译者的基本素养

(一)具备扎实的外语功底

对于译者而言,无论翻译的是何种文本类型,扎实过硬的外语功底始终都是翻译的基础,图画书译者也不例外。虽然图画书一般不到30页,文字篇幅以及难度远不及小说和其他类型的作品,虽然其受众是儿童,但并不意味着对译者的外语能力要求降低。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图画书中的文字与画面共同承担叙事功能,字字句句都是经过原作者精心雕琢,符合儿童的接受心理和认知能力,因此在翻译时容不得半点马虎,不能把图画书当作小儿科的东西草率处理。译者应吃透原作的语言风格和文化因素,充分挖掘原作在词汇、语法、修辞以及叙事方法上的独特性,准确再现原作的意义和风格,避免误译和漏译的产生。

例如,《我的爷爷真麻烦》中,就有不少语言上的失真之处。由于该译本以中英双语的形式呈现,误译更容易显露出来。其中,a funny looking tomato plant明明是“长得很奇怪的西红柿苗”,却被译为“长得像西红柿的植物”(柯尔 2009: 5)。Granddad was arrested for growing a dangerous vegetable! 这句话的本意是“爷爷因为种了一种危险的蔬菜,被警察抓走了”,却被译成了“因为这棵不停长大的可怕西红柿,爷爷被拘留了”(柯尔 2009: 9)。原文并无难词或复杂的结构,可译文却出现多处理解层面的低级错误,令人疑惑。又如,在《我的奶奶真麻烦》中,有这样一幅画面:奶奶走在人群最后,趁人不注意又变成了外星人的模样。画面上方的文字写着Gran started to play up! ,意思是说“奶奶开始玩花样了”,却被译成了“奶奶觉得很恼火!”(柯尔 2009: 8),显然违背了原作的意思,而且与画面上奶奶在得意暗笑这一场景产生冲突,使读者感到困惑。

(二)熟悉儿童语言和儿童心理

与其他类型的儿童文学作品相比,图画书的特殊性在于,图画书是大人读给孩子听的书,而不是让孩子自己看的书(彭懿 2011: 15)。在讲述故事的过程中,成年人的有声语言与画面的视觉语言相互交织,帮助幼儿在读图的过程中构建想象中的文学世界。儿童文学作家、诗人金波曾指出:“幼儿文学的媒介材料不是文字,而是有确切含义的声音。因此,幼儿文学便具有了听觉艺术的一些特色:便于听,听得懂,记得住。便于听,就是有音乐的美”(金波 2013: 21)。朱自强教授认为,“作为语言本能,幼儿的心里天生就有对语言的韵律和节奏的敏感”(朱自强 2013: 188)。节奏感强、朗朗上口的文字往往最容易俘获幼儿的心。因此,图画书译者应熟练把握文字的声音与内在节奏,使用贴近儿童生活经验的语言,使译文生动活泼,充满童趣,应避免太书面化或欧式的表达。

例如,《我的名字克丽桑丝美美菊花》中,喜欢嘲笑克丽桑丝美美菊花的小女孩维多利亚总是说:“我的名字是照着我祖母的名字取的”(汉克斯 2006: 8)。 “祖母”一词乃书面用语,很难想象这个词出自一个刚上小学的小女孩之口,不符合儿童的日常说话方式,缺乏真实的生活气息,不如直接译为“奶奶”更好。而在《大红母鸡和捡来的蛋》中,译文“因为她没有自己的小宝宝要去哄着睡觉和亲个晚安前的吻”读起来就非常拗口,欧化的结构明显(怀尔德 2014: 6)。

在众多图画书译者中,彭懿的译作一直广受好评。作为优秀的幻想小说作家、儿童文学研究专家和翻译家,他懂得儿童的心思,善用充满童趣的语言。他的译文形象生动,音乐性强,文中大量使用叠词、拟声词和语气助词,非常适合朗读。例如《七只老鼠在海边》中的《挖红薯巴士》中:“吃过饭,睡个午觉吧。风从海上吹来,甭提有多舒服了。”(山下明生 2011: 201),“巴士的鼻子噌噌地长长了”“骨碌碌,呼啦!”“哇!掉到火山里面去了!”等充满童趣的表达(藤丰友彦 2013: 8,141)。又如,《今天是什么日子》中,妈妈看到女儿真真放到花瓶里的一封信,不禁说:“嗬呦呦,还挺体贴嘛。还真是把我累得够呛,那我就来弹一首曲子吧”(濑田贞二、林明子 2014: 161)。在彭懿、周龙梅精彩的译笔下,妈妈的语言充满生活化、口语化气息,读起来自然真实,使幼儿产生亲切的感觉。据笔者所知,不少优秀的图画书译者,如阿甲、范晓星以及蒲蒲兰的相关译者等,都会在翻译完成后,将中文译稿读给适龄的小朋友听,根据读者的反馈不断地修改译文,尽可能地使译文达到最佳效果。

《东方娃娃》前些年引进的图画书《她干的!》(SheDidIt!)在朗读性方面无疑是一部佳作,深受幼儿喜爱。原作者珍妮弗·埃瑞森用轻松愉快的文字讲述了4个小姐妹与妈妈之间日常生活的趣事,展现的都是幼儿熟悉的生活场景。若不是封面上印着原作者的名字,中国的读者可能会误以为这是一部中文原创作品,因为汪芳的译文读起来如中文儿歌般朗朗上口,处处押韵,充满童趣,韵律和节奏感十足,结构工整且富有变化,语言简单却富有活力,完全忠实于原作的文字和画面,译者的中文功底可见一斑。

Four sisters,

Different sizes.

Four sisters,

Early risers.

Pillows fly, beds bounce,

Sheets tumble, girls pounce.

Blankets sliding to the floor.

Mother standing at the door,

Hands on hips, frown on face.

“Which of you messed up this place?”

“She did it!”

(Ericsson & Westcott 2002: 1-2)四个姐妹,

高矮不一。

四个姐妹,

天天早起。

枕儿飞,床儿跳,

被单乱,孩子闹,

毛毯地上掉。

妈妈站在房门口,

皱着眉头叉着腰;

“谁干的?谁干的?谁把这里弄得一团糟?”

“她干的!她干的!四个姐妹一齐叫。”

(埃瑞森 2006: 1-2)

此外,需要指出的是,贴近儿童的语言并不是指缺乏文采、平淡无奇的浅语,毕竟图画书也是幼儿文学的一部分,图画书中的文字,不论是多是少,都蕴含着作家的巧妙构思和高超的语言艺术,体现出对于儿童身心发展的关怀,具有一定的文学性和艺术性。作为重要的早期读物,图画书在语文教育上也承担着重要的作用,儿童在听父母或老师讲故事的过程中,也不知不觉地学会了新的词汇和正确的表达,也在潜移默化中感受到了文字之美。而翻译作品中一些粗糙蹩脚、不得体的语言很可能引起儿童的模仿,对其语言发展不利。因此,图画书的译者应尽量避免用词晦涩拗口或行文啰嗦,避免使用生僻字、古语词或成人世界中的网络流行语,避免使译文“幼稚化”,在保留译文的口语化特征时,也需兼顾一定的文学性,带给幼儿美的享受。

(三)图画书知识与读图能力

图画书,尤其是图画故事书,有别于以文字为主的儿童文学作品。图画与文字有着复杂而迷人的关系,有时两者相互补充,有时又背道而驰。日本图画书专家松居直认为,图画书中的图画和文字是相乘的关系,而不是简单的相加关系(松居直 1997: 178)。大凡优秀的图画书作者,都知道如何通过图画来表现故事,不会把文字说满,给画面留有空间。画面和文字的排列方式、画面隐藏的细节、画面的大小、留白、色调变化、构图视角、文字的字体与颜色变化等多种视觉因素直接诉诸幼儿的感官,与文字一起共同完成故事的叙事。

对图画书的译者而言,丰富的图画书知识和阅读图画的能力则显得尤为重要。芬兰学者瑞塔·欧蒂宁(Riita Oittinen)指出,当图画在故事的讲述中发挥重要作用时,译者所应具备的读图能力,不亚于其良好的外语读写能力(Oittinen 2000: 101)。在优秀的图画故事书中,一幅幅单独的画面在文字的配合下构建出一个连续完整的故事,画面上表现出的人物动作会产生使读者翻页的力量。未充分读图的译者很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破坏原作和谐的图文关系和叙事节奏。由于图画书中的视觉因素清晰地呈现在读者面前,译文一旦有误译,产生图文之间的矛盾,就更容易暴露在读者面前。相比于成年人,儿童往往对画面上的细节有着惊人的敏感,眼尖的小朋友在听故事的时候很容易发现破绽,产生疑问。

例如,在《獾的美餐》中,有这样一幅跨页图画:左图上,一只正在觅食的獾躲在一棵大树后,看到不远处的一只小鼹鼠正从树旁经过,于是瞬间想象着要做一个鼹鼠卷当作美餐,想象的场景出现在右图上方。而右图下方,小鼹鼠突然回头瞥见了獾,吓得满头大汗。这幅画面上,中文写着:“獾就拦住了一只正从身边路过的鼹鼠”(凯萨兹 2006: 7)。可是翻过这幅跨页之后,映入读者眼帘的则是獾扑向小鼹鼠却未成功的有趣场景。这不免令人困惑,心生疑问,前一幅跨页的文字明明写着獾已经拦住了小鼹鼠,可后一跨页怎么又会出现獾向鼹鼠扑去的动作?细查原作,不难发现,英文文本用的动词是spot,意为“注意到”、“发现”,而译者却在3段重复出现的情节中均译为“拦住”,使故事的图文叙述产生前后矛盾,破坏了和谐的图文关系。

图画书的画面虽然一方面对文字的翻译起限定作用,但另一方面,画面也可以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提供文字中缺失的信息,如故事的背景、季节、地点、人物形象、衣着、表情和动作等,帮助译者更好地在图画和文字共同构建的语境中确定文字的语义,更深刻地理解原作。 读图能力较强的译者,往往善于参照画面选取恰当的中文词汇,使译文更加准确、生动。 例如,《勇气》中有一句话,Courage is exploring heights—and depths,出现在同一张画面的上下两部分,上图是宇航员探测太空的场景,下图呈现的是深海中的潜水员以及沉船。译者阿甲充分考虑画面的叙事功能,巧妙运用对仗工整的四字格,将这句话译为“勇气,是上探太空——下探深海”(韦伯 2010: 24),使语义更加明晰。

总而言之,读图能力是图画书译者应具备的重要能力之一,译者对原作图文关系的理解越深刻,越有利于从全局的角度把握微观层面上的文字转换。

(四)避免扮演评判者的角色

大凡优秀的图画书作家,都不是把儿童看作受教和改造的对象,而是尊重儿童独有的心灵世界、成长规律和价值观,使作品符合儿童的心理,以无穷的想象力、趣味性以及艺术性,使儿童在聆听故事的时候感受到快乐,产生共鸣或积极的联想。中文译者在翻译时,也要熟悉儿童的认知能力和心理感受,尊重儿童的审美能力和探索能力,避免在翻译时扮演“说教者”和“评判者”的角色,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在译文上,最好能让儿童在阅读中形成自己的判断。翻译过多部经典图画书的台湾儿童文学评论家柯倩华曾谈到,“许多儿童图画书翻译者增减原文不当的原因,除了语文能力或文学素养的问题外,其实常是译者忍不住或不自觉以自己对儿童的看法,取代原作者对儿童的看法,以自己和儿童的关系介入原作者与儿童之间的关系”(柯倩华 2001: 40)。

《我的爸爸真麻烦》中,就有一个译者明显介入的例子。该书以儿子幽默的口吻和视角,讲述了喜欢在业余时间发明机器人的爸爸惹了不少麻烦的有趣故事。原作无论是字里行间还是图画中,都透露出儿子对爸爸的崇拜之情。爸爸出门去公司上班时,显得闷闷不乐,画面上,目送爸爸离开的儿子也是同样的表情。故事结尾的画面上,儿子拿着工具跟爸爸一同做机器人,一副快乐无比的神情。显然,儿子对爸爸怀有同情之心,支持爸爸的发明。英文版开头一句是The trouble with Dad...is his boring job(我爸爸的麻烦是……他有一份很无聊的工作),之后作者又写道Mum nagged Dad about the robots(妈妈常为了这些机器人唠叨爸爸)。可是在中文版中,人物的口吻和形象却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译者把第一句译为:“我的爸爸真麻烦,他的工作令人烦透了”(柯尔 2005: 2)。显然字里行间流露出儿子对爸爸的不满和抱怨,而这一印象又在后一句译文中加深。“因为那些该死的机器人,妈妈老跟爸爸吵。”(柯尔 2005: 6)不难看出,译者的介入非常明显,增加了原文中所没有的咒诅词“该死的”,改变了原作叙述者的口吻,会让小读者误以为爸爸做机器人就是不务正业,理当受到批判,会误以为儿子是站在妈妈这一边,并且很讨厌不务正业的爸爸,对爸爸制造的机器人也没有好感。中文译文与原文的文字和图画均有出入。此外,图画书译者在使用粗俗词语时,需格外慎重。若原作中没有,就没有必要在译文中刻意增加,因为幼儿正处于语言学习期,此类粗俗语会对他们的语言和身心产生消极影响。

三、结语

我国引进版图画书翻译质量的良莠不齐,与译者本身的素质以及出版社对图画书翻译的态度有着紧密的联系。欧蒂宁曾直言不讳地指出,“尽管图画书中的插画对读者具有很强的感染力,但其作用常常在翻译的过程中被有意忽视了。有时,就连图画书的出版商们,也并不了解这种文学类型对于译者的要求。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出版商对于儿童文学的总体态度:他们认为儿童文学比供成年人阅读的文学作品‘容易得多’”(Oittinen 2000: 114)。纵观国内目前从事图画书翻译和出版的二百余家出版社,绝大多数原先并非专门从事少年儿童读物的出版,后来因看到少儿读物市场的无限商机而纷纷转入这个领域,先前并无太多相关经验。也有些出版社对于儿童文学和翻译还存在一定的认识误区:图画书的文字浅显,通俗易懂,只要略懂英文就能翻译。为了抢占市场,降低成本,出版社不愿聘请长期从事儿童文学翻译或有经验的名家来翻译,对译者的选择较为随意,导致翻译质量不尽如人意,对儿童读者产生负面影响。

目前,引进版图画书成了国内不少幼儿园和小学的推荐阅读书目,对儿童的心灵培育、认知能力以及想象力的培养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因此,其翻译质量以及编辑水准应引起全社会的高度重视。在童书市场竞争激烈甚至白热化的今天,我们强烈呼吁,出版社也应担负起应有的责任,不能一味地追求商业利益而急于求成,应对图画书的选材以及译文质量严格把关,加强引进版图书的文字质量。最好能邀请图画书翻译经验丰富的名家对现有编辑和译者进行专业的指导和培训,增加译者的图画书素养和儿童文学理论知识,同时对于未来译者的选取也要严格把关。译者翻译完成之后,最好能够读给一些适龄儿童读者和家长听,根据读者的反馈不断地修改文字,这样就可能第一时间发现问题,增强译文的准确性和可读性。待图画书出版之后,出版社也应积极关注读者对于译文的反馈,及时发现问题,以便在再版之前重新修正。

外国图画书在我国的译介仅有10余年的历史,相关的翻译经验和理论著述并不多见,针对图画书翻译展开的学术探讨与批评也寥寥无几。鉴于此,翻译界与儿童文学研究界人士也应参与进来,形成有效的翻译批评机制,共同促进图画书翻译质量的整体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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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萨兹.2006.獾的美餐[M].余丽琼译.东方娃娃(绘本版)(5).

柯 尔.2005.我的爸爸真麻烦[M].余丽琼译.东方娃娃(绘本版)(9).

柯 尔.2009.我的爷爷真麻烦[M].曙光译.北京: 中国电力出版社.

柯 尔.2009.我的奶奶真麻烦[M].曙光译.北京: 中国电力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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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居直.1997.我的图画书论[M].长沙: 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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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贺.2014.儿童图画书成中国出版界“新宠”:外来的和尚会念经?[N].人民日报 (07-01): 第20版.

朱自强.2013.“分化期”儿童文学研究[M].南宁: 接力出版社.

(责任编辑 侯 健)

通讯地址: 200083 上海市 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教育学院

本文系上海外国语大学第二届青年教师科研培育团队“英文儿童绘本的汉译研究”项目(QJTD13DHY0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H059

A

2095-5723(2015)03-0062-05

2015-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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