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涛
(苏州大学,江苏 苏州 215123)
运行机制与边界:我国近代大学社会服务的理念、实践与反思①
刘海涛
(苏州大学,江苏 苏州 215123)
我国近代大学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以服务国家、社会的需要为办学目的,具有强烈的服务社会的内在动力和需求,同时受中国传统经世致用教育理念传承的影响,也受到美国现代大学服务社会的大学职能的影响。近代大学服务社会的具体形式包括识字活动等扫盲教育和平民教育、思想启蒙运动等社会教育、提升民众科学素养的科普教育和农业推广等。大学服务社会要想获得持续的效果,必须制定有效的运行机制,按照既定的理念和规划持续进行,防止出现短期行为和一头热的情况;同时也要设定大学服务社会的边界,防止过度侵入社会给大学和社会造成伤害。
大学服务社会;运行机制;服务边界
(一)我国近代救国图强的现实压力
自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以及随后一系列对外战争的连续失败,引起了整个中国社会多米诺骨牌效应,人们从各个层面检讨、反思战败原因,并开始走出国门,了解外面的世界。教育内容的无效和现代人才的缺失被认为是最主要根源之一。于是,一场以学习西方教育思想和办学规律,改造我国教育体制的运动在中国陆续展开,教育救国思想贯穿近代教育发展的始终。
在这种教育救国思想的指引下,从最开始的洋务学堂、同文馆到清末改造书院,创建高等学堂,到民国一系列公立、私立大学陆续建立起来。这些学堂、高校从一开始就深度卷入社会,并迅速在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方面发挥了重要的影响。
(二)我国传统经世致用思想的传承
“经世”可以理解为“治理世事”;“致用”即为“尽其所用”。经世致用就是学习的目的是为了治理国家,为国家、社会所用。经世致用思想是中国传统思想的主要内容之一。
我国传统教育的基本定位就是工具论,教育是治理国家、修身养性的工具。对于国家层面,“建国军民,教学为先”,教育是建立和治理国家的基础和工具,建立和治理好国家,首先要教育、教化好国民。在个人层面,“学而优则仕”,个人学好知识、提升道德修养,就应该报效国家,治国平天下。“仕而优则学”,是指个人当官,管理国家社会卓有成效,有余力时可以继续学习、深造或者办学,培养人才。古代大多数书院都是由功成名就的学者担任书院的管理者和教师。隋唐以后科举选拔人才的机制逐渐成熟,科举制下书院和各级官学、国子监(寺)的
学习,“格物致知”就是为了“修身齐家”,最终达到“治国平天下”。建功立业、为国为民几乎成为每个中国人学习的原动力。[1]在中国传统思想中,教育其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应用,是服务国家和社会的工具也是个人安身立命、获取荣华富贵的阶梯。
教育是有强烈的社会采用特征。近代以来,虽然传统的教育内容和形式已经不能适应现代工业革命对人才的需求,但其背后经世致用的思想,以变化的形式继续在大学里显现。在这种教育指导思想下,大学仍然是为了治理国家、服务社会和个人建功立业的工具,而不是欧美古典大学那种为学问而学问的象牙塔。由此,大学直接为社会服务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三)美国现代大学服务社会理念的传入
美国大学是从引进欧洲教育思想和教育模式并加以改造形成了自己鲜明的个性特征。内战后,美国在实现工业化和城市化过程中,社会经济的发展需要提高工业和农业劳动者的知识技能。1861年美国颁布《莫里尔法》,政府通过出售土地获得资金办理高等教育从事农业和工业教育,赠地学院运动得以蓬勃发展,最终发展出大学直接服务社会的理念,代表性的有“康奈尔计划”和“威斯康星理念”。康奈尔大学提出“大学的目标是要把知识的光亮和发展的机会带给全国各地的人民。服务应该成为大学的唯一理想”[2]。大学应积极参与所在州的每一项事务,将全州作为自己的教学场所。大学校门向社会各阶层开放,为社会提供任何需要的、有用的技术和服务。
20世纪20年代以后,中国大批学生留学美国,并学成归来,他们逐渐在中国高等教育的领域占据了领导地位,直接把美国的大学服务社会的先进理念带回中国。其中以胡适、郭秉文、陶行知等为杰出代表。胡适、陶行知等把美国杜威教育思想介绍到中国,其“教育即生活”的理论惊醒了国人,认识到教育的实质就在于满足社会需求为旨归的教育民主化、大众化、科学化、社会化的变革,为大学承担社会服务的功能提供了充分的理论依据。陶行知创造性的发展了杜威“教育即生活”的理论,提出“生活即教育”的思想,更拉近了将教育和生活的距离。郭秉文执掌东南大学后,即将美国社会服务的教育理念引入东南大学,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设立了推广部,专职负责大学对社会服务的具体实施,并将成立推广部、设立暑期学校及各种专修科列入大学章程。[3]
我国近代各大学均强调大学的社会责任和社会服务精神,各大学根据不同条件,针对不同服务对象、服务层次,采取了不同形式的社会服务形式。民国大学服务社会的形式有基础性的识字、扫盲教育;思想启蒙、政策宣传教育;工农业推广和科普宣传教育;产学研科技开发和高端论坛等。
(一)扫盲教育、平民教育
虽然我国传统社会的私塾、社学、书院等教育机构有了很大发展,社会并没有普及教育的概念和意识。读书、识字只是少数人的高端奢侈消费。进入近代以来,普及教育的概念引入我国,教育救国思想盛行。社会认识到国家的富强最终不是因为政府强大、兵强马壮,而是每个国民的强大、幸福。科学是改变人生的最佳武器之一,而识字是最基本的条件,近代大学作为知识集中高地,自然承担起这个任务。各大学组织教师和学生举办各种扫盲班、识字班、夜校和暑期学校等,这是最基本的社会服务形式。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在京、津、沪、汉等地刊登广告举办暑期学校面向全国招生,浙江大学在西迁过程中,每到一地安顿下来就举办识字班、扫盲班,为当地百姓普及识字教育。近代几乎所有大学都在各自所在城市举办过识字班、扫盲班等基础社会服务。
(二)思想启蒙活动
近代中国自打开国门,意识到“德先生”和“赛先生”是通向现代社会的两把钥匙。宣传民主、科学精神成为高校师生的自觉担当。他们通过创办各种杂志和报纸,在街头搭建讲台宣讲,宣传科学和民主思想,开启民智,建设民主国家,引导民众参与民主国家建设。这个活动中大学生是当之无愧的先锋。中国近代大学一个特殊的现象是学潮极为频繁。大学生为了大到国家的各种政策、民族危亡,小到校长的人选、课程作业的布置,都有可能发动某种形式的学潮。其中为了国家、民族危亡而举行的“五四”运动、“一二九”运动等大型全国性民主活动中,各大学在城市和乡村,举办各种讲演、宣传,直接对民众进行民主、爱国思想宣传教育。
(三)科普活动和农业推广
民国时期大学服务社会最规范的体现为各农业院校的科普和农业推广活动。近代中国以农立国,农业和农民的问题在国家近代化问题的核心,改良农业、改善农村生活在近代大学和知识分子最为关心的问题之一。到农村去,搞乡村建设是近代最有号召力的口号之一,大学特别是其中的农业院校深度进入这个进程。早在1924年东南大学就成立“农科农业推广部”,内设编辑、调查、普通教育、售品4股。随后,北京农业大学、东南大学、河北大学农科、中山大学农学院、浙江大学农学部、安徽大学农学院等相继成立了农业推广部,负责农业推广工作。为统一指导农业推广,提高效率,1930年7月,民国政府成立农业推广委员会,发布《农业专科以上学校农业推广处组织纲要》指导各农业高校进行农业推广工作。各农学院农业推广部主要工作包括三个方面内容:一是农业骨干人员培训。各农学院深入乡村,组织年轻骨干村民进行集中培训,主要培训现代农业技术、乡村治理思想和改良乡规民约,破除封建迷信。二是农业技术推广。主要在引进和改良新品种、改进栽培技术、科学施肥、推广农具等农业继续的新技术、新品种。三是乡村调查。主要是乡村民俗调查、环境卫生、农业生产状况、农村人口构成、农业发展状况等方面进行调查。这种调查既是为了进一步改善乡村所做的前提工作,也是进行农业科学研究的基础性工作。科普工作和农业推广工作是近代大学服务社会工作中最有实效的部分。
(四)高端论坛
近代大学除了以普通民众为主的科普宣传、识字扫盲等活动和以农村、农民为对象的农业推广活动外,还经常在暑假举办以社会高端人士为主体的暑期学校和学术论坛,以推广学术。这种学术论坛一般分为两个层次,一种是以中小学教师为对象的暑期学校,一种是面向社会学者和绅士的学术论坛。为提高中小学教师的知识结构,近代大学有在暑假举办暑期学校,培训中小学教师的传统。1920年夏,南京高师校长郭秉文率先举办暑期学校,并在《申报》上刊登广告,聘请本校及国内外著名学者开课,如美国的孟禄、杜威,德国的杜里舒博士,国内的梁启超、张君劢、胡适等名家,使4000多名教育工作者受益。[4]到1922年,除了南开大学、武汉大学、东南大学、北京高师等高校设立暑期学校外,直隶、山东、山西、河南、陕西、江苏、安徽、浙江、湖北、广东、吉林等省高等学校利用暑期办学已成普遍之势。另一种是高端论坛,蔡元培执掌北京大学时期,就经常举行各种学术论坛,欢迎社会人士参与旁听、讨论。1935年,省立安徽大学每月都举行学术报告会,将有关专题提前发布,邀请安庆市民众参与并讨论。[5]其余,如武汉大学、山西大学等也经常举办各种面向民众的学术讲座和研讨会,邀请社会人士参与。
(一)成效
1.提升了民众的科学文化素养,增进了民众的福祉
大学服务社会,最基本的成效在于提升了民众的科学文化素养,增进了民众的福祉。所谓“知识就是力量”,掌握了知识就是掌握了改善生活的工具。得到识字教育的普通民众能够利用科学知识和各种信息,促进社会生产,改善了自己的生活质量。大学广泛普及科学知识,会促进社会移风易俗扭转相对流俗陋习。各种社会推广活动直接为民众送去谋生的技能,提高生产效率,促进生产发展。西迁时期各西迁大学在当地办学过程中,受到当地民众的热情支持,其中背后一个重要原因是当地政府和社会人士希望大学能给当地带来文化、思想和技术服务,提升当地的科学文化水平。
2.提高了民众的民主意识
中国在清朝时期奉行闭关锁国政策和封建君主专制思想,民众毫无民主观念。民国之建立、民主思想的传播最主要的源头和动力来自清末开始建立的高校及其培养的大量学生。其中京师大学堂及随后演化出来的北京大学充当了普及民主意识的先锋。陈独秀担任北京大学文科主任后,将《新青年》迁到北京。《新青年》高举民主和科学两面大旗,大力普及民主意识和科学意识,给普通民众以极大启蒙。各地方高校也纷纷举办各种杂志,进行思想启蒙,使民众民主意识有了极大提升。北京“五四运动”爆发后,从北京到各省省会、甚至偏远地区的工、农、商界及广大市民的民主意识被进一步激发。民国历次大规模民主运动背后都离不开高校知识
分子的推动,并都能组织广大市民积极参与。
3.增强了大学与民众的联系,提高办学水平
民国大学总体上办学成效显著,与大学跟社会紧密联系是分不开的。大学创办本身是需要花费巨大的事业,没有民众的支持本身难以维持。浙江大学在西迁过程中,非常重视跟当地民众的联系,举办报纸、普及民智、举办扫盲班和科普知识讲座,使所到之地普遍受益。这种良好的声誉使大学本身受益良多,大学在当地不是作为负担而推脱,而是作为文明、希望的种子广受欢迎。艰苦的西迁,民国高教不仅没有衰落,反而获得巨大成长。
(二)不足
纵观近代的大学服务社会功能,除了唤起民众的民主意识方面成效极为显著外,其余诸如科普扫盲、产学研合作、提升企业科学技术水平等方面效果不太明显。
1.没有上升到学校基本工作之一的层面
近代中国大学刚开办不久,各种规范刚开始起步。高校的主要职能还只是办学,培养合格的学生。服务社会的各项工作只是作为师生功课之余的工作,没有上升到办学的中心职能。因此,近代大学各项社会服务除特殊时期,如抗战西迁和特殊的院校(除农学院外),大多安排在节假日等闲暇时间进行,很少占用正常的教学时间。各种活动大多是师生的自发组织,学校层面大多鼓励,但不会将其作为中心任务加以布置、规划推进。
2.跟服务对象缺乏足够互动
总体上,近代高校服务社会是受大学的使命、文人的情怀和爱国热情促使的,跟当时的政府与社会,特别是公司企业没有深度融合,社会没有成为合作的主体,高校大部分时间是服务的单一主体。在读近代大学服务社会的相关史料的时候大都看到高校怎么积极主动,但没有看到社会和企业团体怎样跟高校的互动。这种单向交流的效果是有限的,只有社会团体,特别是企业跟高校的持续深入合作,充分调动企业的积极性,让企业成为校企合作的主体,才能充分发挥高校科技人才的优势,开发出服务社会的有效形式。
3.可持续性不强
由于近代大学服务社会没有长远的规划做指导,也没形成有效的运行机制,大学服务社会往往是一次性、运动式的活动,活动可持续性不强。同时,近代社会环境极度不稳,革命派和保守派反复斗争、国内各军阀争夺中央和地方的控制权、大学本身发展也是波澜起伏,各种教学计划时常变更、教师流动频繁,校长更替迅速,更由于各大学办学经费有限,且不能保证。因此当时各大学的社会服务工作很多不能持续,由于外在物质反馈较少,支撑不够,更多是一次性活动。
(一)大学服务社会的定位和边界
主流学者认为现代大学具备培养人才、发展科学和社会服务这三项职能。但这三项职能在大学中的地位和作用不应该是平等的。培养人才是大学的最基本职能,培养人才是大学成为大学而不是别的研究机构或服务机构的根本标志。[6]大学服务社会,应是在培养人才与科学研究的基础上,运用其知识对社会的服务,其社会服务应该能够促进大学的教学和科研而不是相反。过分强调大学服务社会,混淆大学和社会盈利性服务机构的差别,淡化大学的边界,会给大学发展带来过多干扰,有时候会严重制约大学甚至高等教育发展的进程。
因此,要给大学服务社会设立边界。要以不能妨碍大学培养人才和科学研究有为限。大学生在校学习时间有限,过度强调社会服务,无疑会减少学生的学习时间,降低学习效果。教师的基本使命是教学和科研,过度服务社会也会减少科学和科研时间,降低教学和科学研究质量,从而降低学生培养质量。因此,大学在服务社会的时间选择上要设立适当的边界,大学服务社会要以促进大学教学和科研的发展为前提而不是相反。
其次,大学服务社会的内容要设立边界,大学不宜过度干预社会的发展。大学服务社会要以促进社会稳定和发展为前提,而不能损害社会的稳定和发展。民国时期中国大学具有过度关心政治的传统。从政治中心北京大学到边缘省份山西大学、河南大学和安徽大学,大多都过于热心政治,造成大量学潮发生,给社会造成不稳定因素。大学过度干涉政治,形成某些非理性思潮,会干扰政府的决策,造成社会动荡,不利于社会和政府的科学运行,给社会造成伤害。同时,大学过度干涉政治,会遭到政治
的反噬,影响自身的发展。民国时期北京大学因为过度政治化,一度被南京中央政府抛弃,重点扶持建设南京的中央大学。因此,大学服务社会一定要有自己的边界。大学里虽然能够产生新思想,但大学不是政府的政研室或社会政团组织,不能直接将新思想鼓动、强加于社会和政府;大学虽然能发明新技术,但大学不是工厂和公司,直接生产新技术、新产品;大学虽然培养优秀的科技人才,但大学不是人力资源公司,不适宜直接贩卖人才、贩卖知识。
(二)大学服务社会应建立有效的运行机制
大学基于教学和科研基础上的服务跟社会其他专门提供服务的企业和组织有根本的不同。社会对大学的服务社会期待和其他社会组织的服务期待显然也有显著区别。因此,制定一个有效的运行机制,建立一个有效的合作平台,就显得极为必要。在此平台和机制下,社会能够清晰知道大学具体提供何种服务,提供多久服务有了清晰的制度安排,这种服务才能被社会接收、认可并取得实效。否则,在大学和社会互不了解的情况下,大学基于某种理想或者激情去提供服务,没有和对方达成共识,很可能会被对方误解,甚至造成干扰。一旦激情降温,服务也容易形成虎头蛇尾的局面,达不到服务社会的效果。因此,大学在提供社会服务开始前要有详细的调查研究和规划,既要对被服务对象进行沟通,求得对方的理解和支持,也要对大学本身的服务人员能力、时间、组织机构等进行详细规划。在充分了解自己能够提供的服务方面和社会需要的服务之间达成某种运行机制,使大学和社会双方能将活动中持续开展,使双方都能受益,形成利益共享机制,达到合作共赢的局面,使活动顺畅进行。
建立运行机制,需要构建一个第三方平台,双方在这个平台上进行交流,各取所需。这种第三方平台,既可以是某种中介机构,也可以是政府。由第三方出面构建一个交流的平台,将社会的相关需求和大学能够提供的服务在这个平台上集中展示,大学服务提供方和社会服务需求方能够进行有效交流,各取所需。这个第三方平台也能对双方的合作进行一定程度的监督和制约,以使合作能够顺利进行下去。也可以避免此种服务社会对大学和社会机构的各自正常运行带来某种干扰,将服务的消极影响降到最低水平。
[1]龙安邦,范蔚.我国教育公平研究的现状及特点[J].现代教育管理,2013,(1):17.
[2]贺国庆.外国高等教育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234.
[3]周谷平等.中国近代大学的现代转型:移植、调适与发展[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
[4]黄乔生.鲁迅像传[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13:129.
[5]安徽大学简史编写委员会.安徽大学简史[M].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08:26.
[6]阚莉.文化传承与创新:大学“第四职能”的理性分析[J].现代教育管理,2014,(11):11.
(责任编辑:杨 玉;责任校对:赵晓梅)
Operational Mechanism and Boundary:the Concept,Practice and Reflection of Social Services for Modern Colleges in China
LIU Haitao
(Soochow University,Suzhou Jiangsu 215123)
The guiding principle for setting up modern colleges in China was to serve the nation and society,which possessed strong internal incentive and demand to serve the society and was influenced by traditional Chinese educational concept of pragmatism and American college function of social service.The specific forms of serving the society for modern colleges include illiteracy education by learning to read,social education like enlightenment movement,science popularization and agricultural extension.If the social services aim to get satisfactory long-term effect, some operational mechanism should be formulated and carried out strictly and continuously to avoid short-term behavior;meanwhile,setting the boundary for the social services of colleges is necessary to prevent from harms caused by undue integration between colleges and society.
social service of colleges;operational mechanism;service boundary
G646
A
1674-5485(2015)06-0041-05
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皖江地区古代书院文化生态研究”(AHSK11-12D220);江苏省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近代大学社会服务功能研究”(CXLX12_0753)。
刘海涛(1974-),男,安徽潜山人,苏州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博士生,滁州学院教育学院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高等教育史、院校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