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圆地文子与萧红女性意识之比较

2015-03-01 10:21孙彦萍
新乡学院学报 2015年7期
关键词:文子男权萧红

孙彦萍

(郑州工业贸易学校 基础学科部,河南 郑州 450007)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圆地文子与萧红女性意识之比较

孙彦萍

(郑州工业贸易学校 基础学科部,河南 郑州 450007)

中日两国女性的觉醒始于近代。明治时期的女作家圆地文子和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的女作家萧红都在自己的文学作品里关注女性的内心世界和深层意识。文章试从女性意识的角度入手,研究两作家的相同点和不同点。

圆地文子;萧红;女性意识

中日两国女性在几千年的封建社会里一直深受禁锢,两国女性的觉醒都始于近代。日本女性的觉醒比中国要早,她们的觉醒出现在明治时期,而中国妇女界的觉醒是在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但是在规模和影响力上明治维新不如五四新文化运动,日本女性的觉醒和要求男女平等的呼声也不如五四时期的中国女性那么广泛和高涨。圆地文子是明治维新时期的女作家,萧红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的女作家,她们的作品、观念都和时代背景密不可分。

她们同属于一个特殊的群体——女性作家群。首先出现在她们眼前的,必然是她们最关心和最熟悉的人和事,这些人和事已经在她们心里活动着,翻腾着,搅得她们心里不得安宁,促使她们拿起笔来关心这些人的命运,但又无法改变这些人的命运。她们也许承受不住心理的悲伤落差,因为她们早就知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所以她们讲述的都是一种灿烂的绝望。

在封建时代,女人些许的举动都可以被指斥为越轨和罪孽,些许的反抗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血的代价也未必能真正改变自己的命运,更不用说女子的出走意味着道德的沦丧和对族类的背叛了。因此,受新式教育的女性作家依然无法走出对旧式家庭的情感依恋,对恋人的敏感多疑,对男权压迫的敏感,种种痛苦使她们的作品强烈寻求一种相濡以沫的美好情感和家的氛围。赤裸着出走已是悲惨中的悲惨,沉重的负荷不忍剥离最宝贵也是最脆弱的灵魂,于是她们的作品更倾向于精神自叙传之类的文学模式。

日本明治维新时期的观点是:国家要发展,关键在于提高全民素质,而女子肩负教育子女的责任,只有培养出有文化的母亲,才能提高一代人的文化素质。于是明治时期大力发展女子教育,偏重女性对家庭的责任和义务,“贞、淑”的校训也就是“贤妻良母教育”,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在结婚后基本都回归家庭,做了贤妻良母。教育的结果是女子退居服从的地位,“服务家庭是女子唯一的天职”。所以圆地文子的作品满纸都是“贞、淑”和“贞、淑”不得后的沉默。

五四运动以摧枯拉朽之势洗刷了中国古老山河的面貌,封建的黑暗闸门被新世纪的惊雷轰毁,中国妇女第一次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看到了世界的风景。妇女运动作为20 世纪中国革命浪潮里的一排巨浪向前奔腾,但是女作家的成长还是极为艰难。社会上许多恶劣的因素压在她们身上,她们往往被迫辍笔,半途而废。但新时代的大门毕竟已经打开,人们看到的毕竟是“长城内外”的立体世界,听到的声音毕竟是融会了世界的回声。于是陈衡哲、冰心、庐隐、凌叔华、丁玲、石评梅、许广平、林徽因、萧红、罗淑等19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女作家先后成名了。她们大致分为两类:一是以冰心、苏雪林、凌叔华、陈衡哲为代表的明亮温情的闺阁牧歌,一是以庐隐、萧红、丁玲、石评梅为代表的新女性派的悲歌。闺阁派的女性多数家庭温馨幸福,在动荡的年代,她们可以躲进母亲的怀抱,躲在家里的隐蔽处,出身背景、家庭教育的影响决定了她们恪守传统,她们对传统礼教下“家”的温馨向往是根深蒂固的。她们笔下的女子多是旧家庭中婉顺的淑女,即使间有出轨之行,最终还是要回归故道的。因此她们对家庭和爱情的追求是深蕴于内而不显露于外的,悲伤是淡的,挣扎是轻的,“反抗”是顺从的。新女性派的女性却没有那么幸福的人生道路,她们选择“娜拉式的出走”道路,之后要面对世俗的眼光、艰苦的生活。这些新女性先后作了同样的选择——娜拉式的出走,但是“娜拉走后怎么样呢?”她们的内心深处生发着强烈的对“家”的向往和依恋,对家、爱的质量要求更高、更苛刻,她们追求灵肉一致的爱情、女人的尊严、自由的决心和意志。

圆地文子像是闺阁派的沉默者,萧红则更像是新女性派的悲歌者。她们都出身于优越的家庭,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她们都以一颗未脱传统窠臼的平常女人心把自己独特的内心体验诉诸文字;她们都贴近女性的真实处境和个人心理来写作;她们都从男性的羽翼下戳破了男性神话;她们的作品都表现了生存的挣扎、生育的刑罚及爱情的寂寞。

生存的挣扎——“农家无论是菜棵,或是一株茅草,也要超过人的价值”[1]22。真正的可悲就是对人类生命价值与尊严沦落的无限悲叹与感慨。为了生存,王婆不得不嫁了一次、两次、三次。须贺、由美的父母主动卖女儿为妾室。人不再是环境的主人,而是奴仆,是被吞噬了主体性的环境的囚徒。

生育的刑罚。萧红出生在辛亥革命爆发的年头,又成长在具有维新倾向的乡绅之家,其父是呼兰教育界的头面人物,带头破除封建迷信创办女学,这使萧红在童年时代就接受了五四新文化的启蒙,具有向封建礼教挑战的自觉。后来经历了母亲的死、祖父的死、被父亲作为礼品送人那样的包办婚姻的痛苦,经历了离家出走、同居后的被抛弃、流浪、分娩的痛苦和失去亲子的伤痛。这使她站在了纯文学的高度,体验了无爱情的生育和没有意义的动物式的肉体的苦难。王阿嫂、王大姑娘都没能逃脱生育带给她们的死亡,美夜也没能逃脱生育带给她的死亡。“在乡村,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1]39。“蚁子似的生活着,糊糊涂涂地生殖,乱七八糟的死亡”[1]48。女性忍受着来自父权社会的巨大压力和凌辱、虐待,也忍受着生理带来的巨大痛苦,成为生死场上最悲惨的一群。“美夜在身怀第八个孩子的时候,咽喉结核突然恶化,处于濒死状态”[2]115。在伦的眼里,“作为处女被嫁过来的又无视女性贞操的美夜,只不过是同猪狗没有多大区别的雌性动物”[2]121。伦的旧伦理观使男人总可以放纵自己,而女人只能忠实于男人。美夜是个比白川还下贱的女人,所以死亡可能才是对美夜的救赎。

爱情的寂寞。不谈爱情是这两位作家的共同点。爱情是人类崇高的情感,也是文学史上不朽的主题,萧红却偏偏避开了它。萧红因父亲的重男轻女心灵受伤,少女时目睹周围女子不幸的婚姻遭遇,后来个人生活的情感挫折,使她对女子抱有深切的同情。敏感自尊的个性使她对男权社会的伤害十分痛恨,关心女性弱者的命运。她不仅关注女性由经济压迫带来的痛苦和灾难,更审视和批判了男尊女卑的社会关系和伦理道德给妇女造成的不幸和伤害。在她的唯一涉爱的绝笔小说《小城三月》中,美丽娴静的翠姨朦胧的爱被现代文化唤醒,却又被传统文化扼杀。她挣不脱传统的桎梏和心灵的枷锁,更无法得到所爱之人的回应,只能拼命地糟蹋自己的身体,盼着早死,在无望的沉默中抑郁而终。她写出了女性作为人的精神的苏醒和醒后无路可走的悲哀、命运的辛酸,揭示了两性的不平等关系及男人对于女人独立人格和人的尊严的践踏。她在作品中始终思考着女性的生命形式及生存状态,将自己作为女性痛苦的灵魂,融进她笔下的苦难女性身上,将她特有的人生荒凉感与女性的孤寂与悲惨融为一体——萧红式的悲剧美。

圆地文子也不谈爱情。她1905年10月生于东京浅草区,是东京帝国大学语言学教授上田万年的次女,曾就读于日本女子大学附属高级女子中学。她笔下的女性多是对于传统家长制度的反抗和对自由、独立的追求。“十几年来,自己把全部的爱、全部的热情都献给了丈夫,而自己在他的眼里只像一个忠实的男仆,他却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这种生活是虚伪的,丑陋的”[2]36。“愚笨的儿子不知道妻子的价值,也不爱美夜,只是抱着她睡觉,让她生孩子”[2]124。可以说,她的作品充分表现了女性的内心世界及对女性问题的关注,唯独没有爱情。

两相比较,圆地文子的作品妖艳无情,萧红的作品悲凉绝情。

圆地文子的代表作《女人的路》描写了伦在明治家长制度下,在丈夫的绝对支配下,为丈夫寻找合适的妾室,忍受着妻妾同居的屈辱而终其一生。在现在的我们看来,这简直是莫名其妙,但当时的大多数人认为,如果男人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有妾室是理所当然的。这恰好点出了小说的时代背景。当时社会上“把乡里的老婆像扔掉破草鞋似地丢在家里,而把舞妓、艺妓出身的美貌女子堂堂正正地娶为妻子的显贵绅士是为数不少的”[2]35,“那些血气方刚的男子把‘醉时头枕美人膝,醒时掌住天下权’作为自己的理想,而妻子的地位也随之变得愈发低下了”[2]35。大多数女性被当做物品看待,而且也不得不依附于这种道德和价值观而生存,男性为中心的社会使得女性的精神及心灵经历一次次的裂变,而女性顽强生存的精神就是女性意识的觉醒。伦“没有学问,没学到从智力上去理解人间的方法,但她却是一个从自己身体的最深处涌出的一股力量……”[2]36。“伦因此而信守着封建时代的女性道德,迄今为止,为了丈夫,为了家,做出种种牺牲,把自己放在贞女的位置上,一直生活到今天[2]36。但是在丈夫命令她为丈夫寻找合适的妾室须贺,继而丈夫又霸占了一位少女由美,甚至连自己的儿媳都不放过时,伦终于感到愤怒了。她的特殊的反抗手段是沉默,她一直咬牙忍耐,把悲哀和痛苦藏在心底,“伦就像影子一样,无法从自己的身边消失掉。她也许会在这个家度过一生,直到死而成为幽灵。想到这些,白川感到伦的那种惟命是从的根性,与其说是爱情与献身,倒不如说是一种严厉无情的意识。在爱须贺与由美的路上,伦是一个难对付的人,犹如自己被那不管怎样撞击也冲破不了的城墙包围住一般”[2]53。她开始朦胧意识到自己的束缚是丈夫背后强大的男权社会。“深知品行不端的白川有很多敌对者的伦,退却一步,不知不觉已开始发现了丈夫的这种品行。这已不是一个无条件地信随丈夫的妻子了,而是一双冷酷的、控诉世间的眼睛在伦的身上产生了”[2]36。“在不发一言的伦的身上,没有欺骗,没有谎言,有的只是苛刻的自我,这比白川更可怕”[2]37。“我死了,也决不要举行什么葬礼,把我的尸体抬到品川的海上,然后毫不保留地扔进海里,这样我就满足了……”[2]149长期闷于心中的真话和遗憾尽情吐露,总算是伦情绪的总爆发。她要摆脱父权制下家庭守护者“家灵”的角色,死后宁为孤魂野鬼,表现了对丈夫叛逆性的复仇——沉默是女性的反抗。

萧红的反抗不仅仅是沉默。王婆出现在小说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嫁过三个男人的女人。正如刘禾所说的,男权中心的社会体制要控制女性的身体,苛求女性的贞节,惩罚女性的越轨行为。像王婆这样屡屡改嫁的女性,必定是男权社会中的失德之人而遭到鄙弃,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王婆不是对丈夫言听计从、默默承受辱骂,而是选择反驳甚至鄙夷对方。她自觉的反抗意识呈现出一种几乎与女性特质相反的、明显的男性特征。在反抗地主压迫时,她比赵三更果敢、决断;在作为母亲和妻子时,她温柔、细致。她符合女性主义者弗吉尼亚·伍尔芙提出的观点——正常的和适意的存在状态是,女性特质和男性特质两者兼具,两者和谐地存在交融。柯勒律治说:“睿智的头脑是雌雄同体的。”[3]43

现代化不彻底、封建体制残存的近代日本明治维新时代和中国的新文化运动时期,女性被制度化,缺乏独立的自我意识。处于这种矛盾漩涡里的女性为了抵制家长制,表现自我,就以新的表现方法表达自己的女性意识。

萧红说:“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单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我是个女性。不错,我要飞,但与此同时我觉得,我会掉下来。”[1]4萧军愤愤不平地写道,鲁迅先生曾说过,女人只有母性、女性,而没有妻性。所谓“妻性”完全是后天的,社会制度造成的。萧红一直像个小女孩一样梳着两条辫子,扎着两个蝴蝶结,从深层心理来说有着扮嫩的倾向,她用她孩子气的打扮在掩饰自己的自卑——她早已不是女孩,她与人同居,还生过孩子。她不肯残忍地面对自己,所以轮到别人残忍地对待她。她在情感方面对萧军的曲意逢迎,让人思之落泪。萧军在回忆录里说:“吟会为了嫉妒,捐弃了一切同情(对x就是一例)。从此,我对于她的公正和感情有了较确的估价了。原先我总以为,她会超过于普通女人那样的范围,于今我知道了自己的估计是错误的,她不独有着普通女人的性格,有时甚至还甚些。总之,我们是在为工作生活着了。”[4]在萧军的大男子主义看来,妻子就得像旧社会的女人一样,贤淑到主动为丈夫纳妾才算有妻德。萧红稍稍有点反抗,萧军就无法理解,甚至起了离心。他在日记中表明了自己离开萧红的想法:“对于吟在可能范围内极力帮助她获得一点成功,关于她一切不能改造的性格一任她存在,待她脱离自己时为止。”[5]他们没有找到法子,只能彼此越来越失望,去意在彼此心中日益坚定。

萧红说她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她写道:“他就像一场大雨,很快就可以淋湿你,但是云彩飘走了,他淋湿的就是别人。我就像他划过的一根火柴,转眼就成为灰烬,然后他当着我的面划另一根火柴。”[6]218“可见男人打女人是天理应该,神鬼齐一。怪不得那娘娘庙里的娘娘特别温顺,原来是常常挨打的缘故。可见温顺也不是怎么优良的天性,而是被打的结果,甚或是招打的原由。”[1]116她还写道:“逆来顺受,你说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却不在乎。你看着很危险,我却自以为得意。不得意又怎样?人生本来就是苦多乐少。”[1]138她在写作中寻找她的故乡、亲人,寻找穷人、妇女和儿童。她在书写中静静地呼吸,燃烧起来,记忆之火如此温暖。她一生追求爱与自由,在这充满暴力、奴役与欺侮的社会中,从异乡到异乡,从异乡到异乡。她一生总在寻找倚靠。她为了一时一事的温暖,躲避了生活本有的沉重,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面对文艺界的怪罪和批评,萧红留给世界一个孤独的背影。萧红的一生多的是凄苦、误解和嘲讽,少的是欢乐、安宁与温情。她的自传体小说《呼兰河传》因其个人生命史式的叙述方式而饱受非议。连一向对萧红关爱有加的茅盾先生也这样批评道:“在这里,我们看不到剥削和压迫,也看不到帝国主义血腥的侵略。”[6]220时过境迁,回头再看《呼兰河传》,它所蕴含的光怪陆离的人性及鲜明的女性意识,深入人心,触及灵魂。

《女人的路》(《女坂》)描写了主人公伦悲惨的生活经历,留给大众一个沉默的世界。圆地文子从一个不知生活艰辛的大小姐,一步一步成长为一个追求自立、自我、自由的女性作家。她的作品成功构筑了独特的妖艳、无情的文学世界。她说:“我多次和她们一起呆立不动,和她们一起唉声叹气。她们肩膀的疲劳,她们心中的焦虑、脚步的沉重,不仅是她们所有,我也有同感。某种意义上已经与她们合二为一,她们的心声就是自己的心声。”[3]38这部小说的原型是她的外祖母琴,她带着女人的宿命,窥探着祖母的花园,让人痛彻心扉,灵魂震颤。

不论这些女人的遭遇多么不同,其悲剧命运却都是相同的。女性最大的悲哀并不是她们经历坎坷不幸,而是对这种不幸的屈从和认同。男权文化模式给女性带来的可怕的不幸和灾难是:女性自己被奴役的状态历史地自律化,成为集体无意识,女性的命运在被虐和自虐的两种迫害中沉浮而成为牺牲品。身为不断被男权社会伤害、放逐的女性,作为不甘于被奴役地位、敢于翻盘男权统治秩序、坚持写出自己所见所闻的女作家,她们——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她们天然地就必须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1] 萧红.萧红精选集[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

[2]圆地文子.女人的路[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

[3]李笑.明治时期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J].北京电力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1(8).

[4]李多钰.民国新女性陷阱里的萧红[EB/OL].腾讯·大家(2014-10-23)[2011-04-13].http://dajia.qq.com/blog/428811105818846.

[5]郭淑梅.寻找与考证:萧红居地安葬地及纪实作品研究[M].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2:37.

[6]萧红.萧红自述[M].郑州:大象出版社,2004:218.

【责任编辑 郭庆林】

Desire to be the Crown, Bear Its Weight——The Comparison of Female Consciousness between Fumiko Enchi and Xiao Hong

SUN Yanping

(Department of Basic Subjects, Zhengzhou Industry Trade School, Zhengzhou 450007, China)

Chinese and Japanese female awakening began in the modern times. Both female writer Fumiko Enchi in Meiji Period and Xiaohong in the May 4th New Culture Movement are concerned about the inner world and the deep consciousness of female in their literary works. This paper studies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two write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eminism.

Fumiko Enchi; Xiaohong; Female Consciousness

2015-04-09

孙彦萍(1981—),女,河南偃师人,讲师,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

I106.4

A

2095-7726(2015)07-004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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