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逻辑起点、基本内涵和实践归属

李天姿，伊景冰，王静宜

改革创新是社会主义自我完善的基本手段，是我国实现共产主义的必由之路。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群众是改革创新的主体和动力，尊重人民首创精神是人民群众核心地位的具体体现。2012年12月13日，习近平同志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二次集团学习中强调：“改革是亿万人民自己的事业，必须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确定了尊重人民首创精神在改革创新中的重要地位。

一、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逻辑起点

“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变革社会制度、进行社会主义改革的决定力量”，人民性是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逻辑起点，这种鲜明的人民性不仅体现在人民群众在改革创新中的主体地位上，而且表现在人民首创精神在改革创新中的动力作用中。

第一，人民群众是改革创新的实践主体。从实践论角度看，人民群众是改革实践的主体。“改革开放是亿万人民群众自己的事业”。这首先表现为人民群众是社会变革这项事业的倡导者和拥护者，他们代表了先进生产力发展要求，是促进社会历史前进的根本动力；其次，人民群众是改革的践行者和推动者，正是依赖于人民在建设社会主义实践中的经验创造，改革才能不断深化；最后，人民群众是改革中的检验者和监督者，人民群众的实践是判断改革对错、衡量改革效果的重要指标，同时也是督促改革发展的重要力量。从认识论角度看，人民群众是改革理论的重要来源，“改革的理论、方针、政策、办法只能在群众的改革实践中产生”。这是由人民群众在改革中的实践主体地位决定的。

第二，人民群众是改革创新的价值主体。首先，人民群众的价值主体地位体现在改革“五位一体”战略布局中，具体表现在“改善人民生活”“实现人民当家作主”“促进社会公平”“以人为本，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等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的基本原则上；其次，人民群众的价值主体地位体现在制定改革政策和措施过程中，习近平同志指出，“把人民群众的诉求和切实利益作为改革政策和措施的制定依据”，这不仅指要将人民诉求作为改革对象的选择标准，“突出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必须围绕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还明确了人民群众在衡量改革中的标准性作用，指出应“满足人民群众需求、尊重人民群众主要意愿”。最后，人民群众在改革中的价值主体地位还体现在处理改革发展稳定关系的过程中，将“改善人民生活作为正确处理改革发展稳定关系的结合点”，推进改革事业稳中求进。

第三，“人民首创精神”是改革创新的关键动力。改革是一项前无古人的崭新事业，“改革开放是尊重、汲取人民群众首创精神进而指导实践的过程”，这是由人民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主导地位所决定的。人民的创新实践与社会的改革创新是统一于社会主义建设的同一过程，对于人民首创的高度关注是巩固人民主体地位的落脚点，也是推动社会改革发展的突破口，从而明确了人民创新是改革的内源动力。

人民群众在社会变革中的主体地位决定了人民首创精神在改革中的动力作用，人民首创精神在改革创新中的动力作用更加巩固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这种相辅相成相生的互动关系反映出的人民性，正是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逻辑起点。

二、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基本内涵

习近平同志在广东考察讲话时指出：“尊重人民首创精神，就是在深入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全面深化改革的顶层设计和总体规划，尊重实践、尊重创造，鼓励大胆探索、勇于开拓，聚合各项相关改革协调推进的正能量”[1]。这为我们分析、理解尊重人民首创精神提供了重要依据。具体而言，这段话主要包涵了以下三方面内容，一是内容方法上，倡导尊重人民首创精神，应强调实践活动和思维创新的互动作用，将深入调查研究和顶层设计相结合。一方面突出调查研究的实践作用和探索效果，强调了“摸着石头过河”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强化战略思维和整体布局，明确框架性规划的重要地位，将对改革的顶层设计摆在突出位置。二是思想原则上，坚持客观存在和主观能动性的统一，既要尊重实践，又要尊重创造，并在此基础上，鼓励创新和大胆探索，促进改革事业大步前进，加快改革速度。三是价值目的上，致力于在最大限度上聚合改革正能量，实现改革协调发展，这是对改革质量的高度关注，要求我们在改革创新的过程中需要凝聚改革共识，协调各方关系，实现稳中求进。

以上对于“尊重人民首创精神”内容方法、价值目的、思想原则上的分析基本回答了“如何尊重”的问题，在此基础上，我们还需要对其主体和客体进行理性分析，从而解决“谁来尊重”“尊重什么”的问题。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客体包涵着人民的创新思想、方法、活动等，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人民首创精神不是指单个人的某种思想、某种方法，而是指群体的、大众的创新。对于其主体的分析我们则主要从以下两个角度展开，一是，从主客关系的角度看，人民是人民首创精神的主体，也必然成为尊重自身创新能力和创造成果的主体，因此，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主体是广大人民群众；其次，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主体还有党、政府等对象。胡锦涛同志曾强调：“必须把尊重人民首创精神同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结合起来，坚持执政为民，紧紧依靠人民，切实造福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充分发挥人民的创造性”，由此确定了党和政府在尊重人民首创精神中的主体地位；二是，从主体间性的角度来看，党、政府、人民同时作为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主体，其间的互动关系必将深刻影响人民首创精神发挥的广度和深度，这就需要我们拓展多主体间的交流渠道，强化主体间的沟通作用，有效发挥人民首创精神。

总而言之，尊重人民首创精神是实现改革创新的重要内容，是党、政府、人民等多个主体不断创新、不断协调的长期过程，它体现了人民群众在社会主义改革中的主体地位和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动力作用，彰显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人本性和先进性。

三、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实践原则

尊重人民首创精神是改革创新中的现实活动，是多主体协同作用下的实践过程，它的实现需要坚持党的领导，需要坚持摸着石头过河和顶层设计相结合，也要坚持实事求是与群众路线相统一。

1.根本保障：党的领导

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是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党。中国共产党自建党以来，就坚持保持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坚持一切为了人民，坚持一切依靠人民，始终以“三个有利于”为标准，不断推进社会主义建设，提高人民生活水平。2013年，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6 955元，较1978年的343元增长了77.59倍，全国文化事业费投入530.49亿元，群众精神文化活动丰富多彩，人民物质、精神生活水平提升。由此可见，中国共产党是为人民服务的党，更是能服务好人民的党。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领导核心，也是改革开放的领导核心，这个地位是在长期的革命和改革过程中确立的。有了中国共产党，中国革命的面貌就焕然一新了。正是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政策、方针、路线指引下，中国摆脱了积贫积弱的社会面貌，逐步实现了向社会主义的过渡，完成了第一大历史任务；也正是因为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在对于社会主义性质、社会主义建设现状的正确判断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才能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走向胜利，朝着共产主义方向不断前行。中国共产党的人民性，正是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所在，也是中国共产党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领导核心的根本原因。正确把握人民群众在历史发展中的主体地位，保持党和人民利益的高度一致性是中国共产党取得成功的关键；也唯有中国共产党，才能在改革创新中，继续坚持“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尊重人民首创精神，切实保障广大人民的根本权利。

在推进改革创新，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过程中，坚持党的领导指要突出中国共产党在政治、思想和组织上对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的引导、向导作用，把尊重人民首创精神和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结合起来。在政治上，应坚持“紧紧围绕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深化政治体制改革”[2]，尊重人民首创精神，健全党群直议制、协商民主制等民主制度，拓宽听证会、信访、网上咨询等民主渠道，重点加强基层村民自治、职工代表大会等基层民主建设；在思想上，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坚定共产主义信念的基础，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下，倡导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不断总结吸收 1978年关于真理标准问题讨论和十一届三中全会等思想解放的成果经验，探索将广大人民在思想文化上的首创精神融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融入中国共产党的建设中的具体方法；在组织上，始终坚持党组织的领导地位，坚持党管干部，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并在党的正确领导下，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扩大党的群众基础，吸收人民群众的创新成果，全面加强党的建设。

2.基本方法：摸着石头过河和顶层设计相结合

尊重人民首创精神，是人民、政府和党共同的事业，是局部和整体协同推进的创新过程，它需要“摸着石头过河”，也需要顶层设计，从而实现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改革路径的有效结合。

尊重人民首创精神需要“摸着石头过河”。“摸着石头过河”内涵着调查研究的基本方法，囊括了“实验—总结—推广”的一般过程，是推动局部发展的基础保障。尊重人民首创精神要“摸着石头过河”，就是指党、政府、人民等主体在改革创新的过程中，必须坚持人民的主体地位，鼓励人民群众从当前的发展形势出发，从切身利益和问题导向出发，同时，发挥党和政府的领导作用，总结推广成功经验，从而推动局部的、阶段性改革。

尊重人民首创精神需要“顶层设计”。“顶层设计”是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赋予改革的新内涵。“顶层设计”来源于系统工程学，主要有两层涵义，一是指对顶层的设计，即对改革的指导思想、目标结构、方法机制等总体框架和布局的部署；二是由顶层来设计，即指改革布局由国家最高决策层为主导。尊重人民首创精神要“顶层设计”，就是指要充分发挥党中央、中央政府、人民代表大会等最高决策层的主导地位，在对国际、国内形势进行预测判断的基础上，分阶段、分领域地确定改革目标、整体框架，明确一般方法，实现社会的统筹发展。需要强调的是，虽然“顶层设计”依赖于国家最高决策层，但它依然是人民群众的事业。人民是国家的主人，也应该是“顶层设计”的重要力量，这不仅指人民群众在顶层设计中的利益必须是至上的，也指在顶层设计的过程中必须加强人民民主建设，保障人民群众的知情权、参与权和监督权，切实实现人民当家作主。

摸着石头过河和加强顶层设计是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的重要方法，它们是对应、而不是对立的。其中，“摸着石头过河”强调眼前的、局部的利益，是自下而上的改革方法；“顶层设计”着重于长期的、整体的利益，是自上而下的创新手段。“摸着石头过河和加强顶层设计是辩证统一的，推进局部的阶段性改革开放要在加强顶层设计的前提下进行，加强顶层设计要在推进局部的阶段性改革开放的基础上来谋划”[3]。在改革创新的过程中，坚持“摸着石头过河”和“顶层设计”相结合，必然存在多元主体的利益矛盾，局部利益和整体利益，眼前利益和长期利益的矛盾，这就需要“坚定信心、凝聚共识、统筹谋划、协同推进”[4]。

3.关键路径：实事求是与群众路线相统一

实事求是是党的思想路线，群众路线是党的根本工作路线。坚持群众路线和实事求是相统一是维系党和人民血肉联系，实现“摸着石头过河”和“顶层设计”相结合，激发一线人民群众改革智慧的关键路径。

实事求是是群众路线的思想保证。坚持群众路线与实事求是思想相统一，首先要求在认识方法论上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以实事求是思想路线来保证党的群众路线的贯彻执行。这不仅指“首先善于做群众的学生的人，才有可能做群众的先生，并且只有继续做学生，才能继续做先生”；而且，还要按照实事求是的要求，从认识论上把握群众路线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工作方法，也就是说，在践行“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过程中，要对群众经验和群众的意见进行调查研究，进行“整理、分析、批判和概括”，要将从群众当中所获得的感性认识升华为理性认识，升华为领导者的意见、办法。

群众路线是实事求是的价值标准。“群众路线是我们党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是党的十八大确定的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必须紧紧依靠人民，充分调动最广大人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群众路线作为实事求是的价值标准，要求将“一切为了群众”作为在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地设计、制定改革开放的路线、方针、政策、办法，推行改革开放进程，衡量改革开放结果的价值标准，深入群众、服务群众、学习群众。这不仅要求在把握改革方向时，要“一切为了群众”，实事求是地从群众最关心、最迫切的问题入手；也指“制定满足人民群众需求的改革措施，必须充分尊重民意和听取专家意见，使改革决策在既民主开放又审慎理性的状态下推进”；更意味着“衡量贯彻群众路线的结果和实事求是过程中所得认识是否具有价值”时，都要以“人民高兴不高兴、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作为最高标准。

人民群众是改革创新的价值和实践主体，尊重人民首创精神是实现改革创新的内源动力。尊重人民首创精神需要人民，也需要党和政府的共同努力；需要顶层设计，也需要摸着石头过河；需要实事求是，也需要群众路线。实现这些需要的核心在于凝聚共识、协同推进，这是我们要在实践中进一步探索的重大问题。

[1] 习近平. 在广东省考察时的讲话[N]. 人民日报,2012-12-12(04).

[2] 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4.

[3] 习近平. 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N]. 人民日报,2013-01-02(01).

[4] 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