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认同困境

2015-02-12 02:29张惠敏
考试周刊 2014年10期
关键词:社会认同妻子母亲

张惠敏

摘 要: 本文从社会心理学角度,以社会认同理论为基础,以波特的短篇故事《他》和《破裂的镜子》中的妻子与母亲为研究对象探索分析陷入社会认同困境的女性能否走出困境,重新寻求到自尊,从而建立新的积极的社会认同。

关键词: 《他》 《破裂的镜子》 妻子 母亲 社会认同

凯瑟琳·安·波特(1890—1980)是美国二十世纪中期一位非常卓越的女短篇小说家。因为短篇小说在美国文坛上的贡献,波特在1966年获得了普利策奖和全国图书奖。美国著名评论家罗伯特·潘·华伦在对波特作品的评论中曾称赞波特的短篇小说在现代作品中是无与伦比的。他把波特同乔伊斯、海明威、舍伍德·安德森等一流作家并列在一起,认为他们的短篇小说作品共同具有一贯严肃、独创及生命力强的特点[1]。毫无疑问,波特用睿智和笔尖刻画的一系列困顿的人物角色,在与环境和社会的交往中经历了爱、背叛、孤独等交错的主题,最后都找到了一种悲伤的平衡与和谐,那么这些人物是否从这种种困境中突围,重新找到了自己,与社会所要求的身份与角色真正统一了呢?本文从社会心理学角度,以社会认同理论为基础,以波特的短篇故事《他》和《破裂的镜子》中的妻子与母亲为研究对象探索这个问题的答案,分析陷入社会认同困境的女性能否走出困境,重新寻求到自尊,从而建立新的积极的社会认同。

一、社会认同理论

社会认同理论是Taifel和Turner等人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的。社会认同区别于个人认同,后者是指对个体具体特点的自我描述,是个人特有的自我参照;社会认同是指社会的认同作用,是由一个社会类别全体成员得出的自我描述[2]。简言之,就是一个社会群体或者阶层的共性与个性的关系。一个社会必然是由众多群体构成的,每个人从一出生就属于不同阶层,必然从一开始就打上所属的身份烙印。Taifel定义社会认同:“个体认识到他(或她)属于特定的社会群体,同时认识到作为群体成员带给他的情感和价值意义。”[3]每一位群体成员总是争取积极的社会认同感,从而获得自尊与满足,如果没有获得满意的社会认同,个体就会自主离开他们的群体或者想办法实现积极区分。

首先,Turner认为人们会自动地将事物分门别类,也会将自己纳入某一群体之中,将符合群体的特征赋予自我,形成一个自我身份定型的过程——“社会分类”。然后,Taifel和Turner认为由于积极自尊和自我评价的需要会促使社会比较的发生。个体会通过积极区分原则比较群体间的差异,这时认知、情感和行为往往会偏向自己所属的群体,认为自己一方的地位、特性更有优势,从而获得积极的自我评价和自尊——“社会比较”。再次,当一个群体内的成员在社会分类中缺乏积极区分,那这名成员要么在社会交往中远离自己群体或者在心理上疏离与自己群体的联系,要么积极探索或者通过竞争流动到自己认为更好的群体中,以此获取积极的区分和自尊——“积极区别原则”。在这样一个复杂的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社会个体就会陷入社会认同的困境之中无法自拔,从而可能成为杀人犯、变态狂、疯子等人性扭曲的个体。波特笔下的人物特别是女性都经历了不同社会认同的困境。比如短篇故事《他》中虚伪的Mrs.Whipple和故事《破裂的镜子》中终日沉溺于自己世界中的Rosaleen。

二、《破裂的镜子》中的妻子

故事《破裂的镜子》中,中年的Rosaleen是一位75岁老人Dennis的妻子,两个人没有孩子。Rosaleen与Dennis对比鲜明。她还很年轻,美丽且充满活力,有着同龄少妇一般等着丈夫来满足的性欲。Rosaleen的欲望就像“在田间疯狂追逐伴侣的小牛”一样,充沛并难以控制。虽然,她嫁给了Dennis,但是不能享受到一位正常丈夫所给予的照顾,不仅是感情上的,还有生理上的。另一方面,Rosaleen还必须像一位母亲一样,像照顾婴儿般细心看顾年老体弱的Dennis,比如在他睡觉时“要把他像婴儿一样裹在法兰绒里,然后用热水袋暖着他”,所有的家务和生活压力都落在她的肩上。她到底是一个妻子,是一个女仆,还是一位母亲呢?

Turner认为:“个体认同建立是基于他(她)的社会群体的成员身份,社会认同源于个体认识到他(她)属于特定的社会群体的意识。”Rosaleen明显不属于任何群体,她既不是一位和丈夫相亲相爱的妻子,又不是一位有着可爱孩子的母亲。她对自己的定位就像她在自己家破裂镜子中看到的丑陋变形的影像一样,是模糊的、变形的、扭曲的。所以,在社会认同的第一阶段——“社会分类”,Rosaleen就陷入社会认同的困境之中。

在偌大的农场中,她身心都感觉到孤独寂寞。于是,Rosaleen总是喜欢和别人念叨奇闻怪事,向大家讲述自己光怪陆离的梦境,以此分散自己对性的渴望,希望在困境中找到新的群体,找到新的社会分类,从而建立新的社会认同。她沉浸于对自己少女时代的回忆之中,那时候她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可以整天跳舞,打扮,与男人调情,以此在自己原先的少女身份中寻找到慰藉。但这最后的一点寄托也在纽约之行后破碎了。当Rosaleen接到妹妹病危的电话,她马上动身去了纽约(Rosaleen的少女时代在纽约度过),其实这段旅途就是女主人公重寻青春和个人身份之旅。结果,她发现自己曾经感觉快乐的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她一个人也不认识”[4](P124),在波士顿没有找到妹妹,没有人认识她的妹妹,甚至连电话簿上也没有她的名字,这样Rosaleen与青春的最后一丝联系也荡然无存,她不得不回归现实,她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再是人人爱慕的美丽少女,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社会群体中了。当Rosaleen回家后,她决定“逃避这个世界,不再和任何一个人讲话”。这就意味着,找不到社会群体和建立社会认同的Rosaleen把自己流放了,她成了自己本该属于群体中的一个异类,她选择了远离群体的其他成员。

三、《他》中的母亲

故事《他》的主人公Mrs.Whipple有三个孩子,包括一个智力残疾的儿子,没有名字,父母称之为“他”。Mrs.Whipple属于“母亲”这一社会群体,她明确地认识到母亲这个角色的要求。作为一名合格的母亲,要慈爱,付出,耐心,富有责任感。一方面,道德压力迫使她不得不做出“好妈妈”的姿态,以此迎合这一社会角色对她规定的标准。Mrs.Whipple“无法忍受被别人同情”,“我什么也不能让‘他做,不然他们要来打听”,每次邻居踏入他们家,“她每次都要先谈谈‘他,然后才能聊别的事情,似乎这样才能让她心里好受点儿”。这些细节都充分说明了女主人公努力尝试成为一定意义上的好母亲,以自己的某种方式履行母亲的责任,从而获取邻人对她的赞许,甚至表扬,从而建立自己积极的社会认同感。另一方面,在与“他”的母子关系中,Mrs.Whipple意识到自己不是也不能成为一个智障孩子真正的母亲,“他”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儿子,因为她在这单方面的付出中得不到一丝快乐和满足。在她看来,“他”不会说话,也不会思考,和动物并无二致。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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