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与转型：新常态下我国成人继续教育发展的思考

□肖 菲 陈晓燕 王桂丽

机遇与转型：新常态下我国成人继续教育发展的思考

□肖 菲 陈晓燕 王桂丽

“新常态”是指国家经济社会全方位的转型升级。成人继续教育事业改革应主动融入和适应这种“新常态”。通过对中国成人教育协会首届学术论坛参会学者思想的整理发现，宏观背景和微观领域的变革对于我国成人继续教育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且对未来成人继续教育的改革发展有着重要的启示。基于新常态下我国成人继续教育发展态势进行引思，将有效拓宽我国成人继续教育改革与发展的视野。

新常态；成人继续教育；转型

“由于变化速度像赛车一样迅猛，现实有时就像一个失去控制的万花筒，如果我们以新的眼光来观察这样的变化速度，很多在目前看来好像很突然、无法理解的现象就会变得不那么难了。因为，变化的加速不仅冲击了工业国家，而且成了一股强劲的力量，深入我们个人生活内部，逼迫我们扮演新的角色，使我们可能像害精神病似的极度不安”［1］。阿尔文·托夫勒的描述正是今天现实世界的良好观照，我们的成人继续教育如何适应这种快速的变化？特别是在新常态背景下，成人继续教育将何去何从？为此，2015年4月，以“新常态背景下成人继续教育改革发展”为主题的中国成人教育协会首届学术论坛在南昌召开，大会旨在深化成人继续教育研究，促进新常态背景下成人继续教育持续发展。通过对参会代表观点的整理，希望可以管窥未来成人继续教育发展的态势，探究成人继续教育发展的规律。

一、基于新常态背景下成人继续教育发展的观点综述

（一）立足宏观背景，探讨成人继续教育改革之路

“新常态”是中央执政新理念的重要关键词之一。2014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经济发展新常态”重大战略。在谈及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时，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要更加注重加强教育和提升人力资本素质，重视科技进步和全面创新。可以看出，“新常态”不仅体现为经济发展的新常态，更体现为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提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后所引起的国家经济社会政治发展各个方面的全方位转型升级的新常态。这就要求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我们的成人继续教育事业改革要主动融入和适应这种“新常态”。

1.基于政治宏观背景的成人继续教育改革之路。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原会长、顾问朱新均在《“四个全面”视野下成人继续教育改革发展》的主题报告中强调指出：成人继续教育工作者在党中央“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背景下，探讨经济发展新常态与成人继续教育工作问题。朱会长重点阐述了对“四个全面”的初步认识以及成人教育工作者应当关注的重点，强调成人继续教育应该从三个行动着力点出发：（1）以需求为导向，完善成人继续教育体系，努力满足学习型社会的需求、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需求、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需求、党的建设尤其是思想建设的需求；（2）以提高质量为重点，发展成人继续教育事业；（3）以校企结合和教研（教育培训机构和科研机构）结合为突破，创新成人继续教育人才培养模式，培养三个产业的应用型人才和技术技能创新人才。

2.基于信息技术背景的成人继续教育改革之路。针对网络教育发展的新态势，国家开放大学党委副书记张少刚在 《新常态背景下开放在线教育》的主题报告中，分析了当前社会新常态背景下的多重社会变化，认为在新常态社会背景下，开放在线教育呈现六个发展导向：其一，在国家社会治理背景下，教育治理现代化需要开放教育智库，为大小决策提供咨询；其二，网络社会和非网络社会逐渐融合，迈入“互联网+”时代；其三，民众思想观念解放、政策限制解除、民主政治倡导、先进技术传播、经济规模扩大等诸多动力驱动着教育的开放、学习的开放，学习者的消费观念逐渐从功能式、品牌式消费转向参与式、体验式消费，这就要求开放在线教育进行O2O教学模式创新；其四，社会新常态及教育要素新内涵带来教育新业态，教育价值可以通过整合创造，也可以通过专业化生产，在线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兴起；其五，网络协作原则催生教育教学开放，但在进行成人继续教育改革的过程中，内容与课程是核心；其六，MOOC以课程文化特质影响教育变革，成人继续教育工作者可以基于网络实施成人教育学研究生培养的创新项目。

3.基于经济发展背景的成人继续教育改革之路。江西财经大学副校长吴照云教授则以《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推进我国继续教育事业新发展》为题，从经济学和管理学的视角，分析了社会经济发展新常态对继续教育工作提出的新要求，指出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需要一大批中高端拔尖创新型人才，而继续教育作为持续开发人力资源、缓解就业结构性矛盾、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的重要途径，具有巨大的职能空间。他认为，在经济发展新常态下，我国成人继续教育工作要有“新常态”思维，抓住新机遇，寻求新突破，努力形成“速度变化、结构优化、动力转化”的发展态势。所谓“速度变化”是指以“服务全民终身学习”为目的，转变继续教育办学理念，由过去追求粗放式规模扩张转变到深化项目内涵建设上来。所谓“结构优化”是指立足服务区域经济发展，充分调动社会力量多渠道办学。所谓“动力转化”是指多渠道解决继续教育面临的瓶颈问题。首先是加强国家立法，为继续教育的健康发展创造良好法治环境；其次是加强师资队伍建设，以质量引领特色品牌项目；再者是开拓视野，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推进网络信息化工程技术建设。

美国著名社会学教授珍妮·H.巴兰坦在其所著的《教育社会学》中指出“教育组织与环境之间存在着互动。环境包括围绕组织并以某种方式影响组织的一切事物，这其中包括不断更新发展并影响系统运转的科技环境、通过法律控制来影响系统的政治环境、为系统筹措资金的经济环境、周围的社区及其主流态度、反映在社会运动或时尚中的价值观、规范与社会变迁、人口的变迁等等。对每个组织而言，至关重要的环境会随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变化。但是环境的重要性是不会改变的”［2］。环境是社会组织发展与变革的依存与催化剂，成人继续教育机构也不例外。它依赖于环境来获取许多信息和资源，并会随着环境改变来转变自己的发展态势。“新常态”本义是一种“有异于旧质”的、趋势性的、不可逆的发展状态。三位专家立足国家新时期政治、科技、经济走向，分析了成人继续教育所面临的多重机遇与挑战，探讨了基于政治宏观背景下成人继续教育的未来改革之路。

（二）聚焦微观领域，探寻成人继续教育发展未来

1.成人高等教育持续发展之路。成人高等继续教育持续发展是新常态下社会发展的内在要求。诸多代表对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现状、重大问题、发展态势和存在的挑战进行了深入交流，主要聚焦的话题有：（1）关于成人高等教育的招生、规划等方面的发展，要满足经济社会发展新常态的要求，通过国家层面的顶层设计，构建成人高等教育新体系；（2）关于强化成人高等教育的自身内涵建设，则呈现出多样化的观点。例如，重新定位其功能，由单一的学历教育转向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协调发展；转变人才培养目标，进一步提高培养层次，打通本、专科教育向研究生教育培养的通道，更加重视各类中高端人才的培养；拓展教育办学空间，坚持办学空间向农村、企业、社区、老年群体拓展；创新运行机制，改革单一的高校人才培养制度和招生考试制度，建立培养创新型人才的新机制；加快其信息化建设，建立多网合一的远程教育网络服务平台和学习资源库，搭建各类教育资源共享的立交桥；加强国际交流合作，以开放促改革和发展；（3）关于成人高等教育的质量保障，要进一步完善品牌特色项目，通过资金、政策、师资的支持，保障特色课程的发展，提升成人高等教育的质量。

成人教育是指整个有组织的教育过程。不同方式的成人教育会使社会成人获得知识或是技能的改善，进而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成人高等教育是成人继续教育体系中一个举足轻重的子系统，不仅在对社会普及高等教育的功能上发挥着重大作用，而且有利于推动成人继续教育体系的内部自我改良。当然，诸多参会代表一致认为，目前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观念转变需要时间，整个成人高等教育体系的转变还需要进一步探索与实践，成人高等教育质量提高还需要更多的政策和经费支持，成人高等教育的转型发展需要强有力的理论支持和保障。

2.成人继续教育区域均衡发展之路。成人继续教育区域发展对新常态背景下实现地区教育公平担负着光荣而艰巨的历史使命。有的代表结合地区成人教育发展状况，分析了地区在新常态背景下的经济发展情形，指出成人继续教育作为区域社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伴随着地区经济振兴的进程，同样站在新常态历史起点上。也有代表认为欠发达地区成人教育要想与发达地区比肩，应该从以下三点开始着手：（1）开发学习进修渠道，促进人力资源不断增长；（2）坚持本土民生为本，关注弱势群体，促进地区劳动就业率不断提高；（3）树立终身学习思想，融入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时代潮流。诸多代表共同指出，地区成人教育应该主动发挥终身教育主力军的作用，服务于地区广大社会成员不断发展变化的学习需求与学习方式，为社会成员提供更多的学习机会，不断创新办学模式和发展模式，促进教育的公平与公正发展。

从我国成人继续教育发展程度看，确实存在发展不均衡的状况，主要表现为：地区、城乡成人继续教育体系发展不均衡，成人继续教育经费投入不均衡，成人继续教育机构设施不均衡等。当然，这些主要与区域经济发展和文化发展水平上的差异以及教育政策导向的偏差有关。当前，在新常态背景下，地区成人继续教育正处于转型和改革发展的良好时期，所面临的挑战也逐渐转化为发展空间。为此，成人继续教育机构亟需解放思想，转变观念，基于现有资源和未来的发展空间，寻求改革创新之路。

3.社区成人教育创新发展之路。《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提出，“广泛开展城乡社区教育，加快各类学习型组织建设，基本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社区教育是社区全体成员和各种社区力量共同参与的一种教育体系，发展社区教育不仅是人的全面发展的需要，也是新常态社会建设的需要。因此，也有代表认为，目前在社区教育发展进程中，要更加重视农村社区教育，鼓励民间社会力量广泛参与，使社区教育成为包容整个社会群体的教育形式，把自主学习、共同学习转变成为民众学习的主流方式。虽然社区教育发展态势良好，但也存在着一些不可忽略的的困难和问题，居民的参与度不高、民众学习缺乏活力是困扰社区教育发展的主要问题。为此，要大力倡导积极培育“社区学习共同体”，不仅要从理论上构建社区教育理论体系，完善学习型社会建设，更要在实践方面不断尝试，探索学习型组织在社区的有效形式。社区学习共同体的特征与社区教育的特性相呼应相吻合，通过价值引领、明确培育目标、优化草根社团结构、认定激励等策略可以使社区学习共同体得到更好的发展。

成人教育旨在促进人全面发展，具有广泛的社会基础和群众基础，老年教育、妇女教育、残疾人教育以及社会其它弱势群体的教育都囊括其中。社区成人教育可以激发社区老年人、妇女、弱势群体生活的生机和活力，提升社区居民的素质和能力。它是以“社区”为基础组织，以其灵活多样的教育类型主动担负起对社会成员实施终身教育的重任，满足广大社区居民的各种教育文化需求，确实可以为社区建设献策献力。

4.成人教育学学科建设发展之路。新常态背景下，成人教育学科将如何发展？全国几十所高校的成人教育学硕士点学科负责人齐聚一堂，共商未来发展之路，其中关于学科建设发展之路，代表们热议的话题主要有：（1）关于成人教育学学科边界的界定。有代表提出在“成人教育”前面附加“继续”、“高等继续”、“新常态”、“和谐社会”等定语，对于学科发展来说是需要特别厘清的问题；也有代表指出，成人教育学被定位成“18岁之后的教育内容的总和”，边界太过于宽泛，应该有所侧重；（2）关于成人教育学人才培养的改革。有代表指出，新常态拓宽了成人教育学人才培养的新视界，为成人教育学研究生培养提供了新机遇。成人教育学研究生培养新常态，则应努力突出人才培养的特点与特长，重点强调人才培养的精心与精细，着力打造人才培养的高品质与高素质，致力推进人才培养的合理性与可持续性；（3）关于成人教育学学科教师队伍的建设。诸多代表指出，成人教育学学科教师队伍较为特殊，改行和兼职教师较多，导师团队不稳定，存在总体数量不足、年龄老化、学历结构不合理、专业对口率低等问题。为此，学科点亟需建设一支结构合理、专业素质优良的导师队伍，这是发展成人教育学硕士研究生教育，保证和提高研究生教育质量，促进学位点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条件。

从20世纪30年代罗森斯托克提出成人教育学概念至今，已经走过了80多年的历程。期间，随着世界范围内成人教育活动的蓬勃发展，成人教育学科也在实践与思辨中得到积淀与升华。与其他类型的学科建设实践活动相比，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有其特殊性，需要认真审视人才培养和教师队伍的建设。总之，我国成人教育学学科发展虽然曲折和艰难，但其发展却有不可或缺的一面。学者们为构建成人教育学学科体系付出了极大的热情和努力，这种努力是成人教育学科自身从初始走向成熟的必然发展逻辑。目前，我国成人教育学的学科体系仍处于建构与完善的探索成长期，需要立足成人继续教育的实践土壤，增强成人教育学理论体系构建研究，如此才能推动成人教育学科的持续发展。

二、基于新常态背景下我国成人继续教育发展态势的思考

莎士比亚曾说过：“庄严的大海产生蛟龙和鲸鲵，清浅的小河里只有一些供鼎俎美味的鱼虾。”经济新常态牵引着社会各个方面的全方位 “转型升级”，这种犹如“庄严的大海”的环境拓展了成人学习内容的边界，迫切要求一个学习型社会和人力资源强国的崛起为成人继续教育带来机遇与挑战。我国成人继续教育要想摆脱现有困境，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转型，就需要融入新情境，在开放的教育系统中，找好定位，谋求新发展。

（一）协同：保持成人继续教育转型与外界环境变化同步

斯图加特大学教授哈肯创立的协同论是上世纪70年代以来在多学科研究基础上逐渐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一门新兴学科，是系统科学的重要分支理论。协同论中描述的“自组织原理”解释了“在一定的外部能量流、信息流和物质流输入的条件下，系统会通过大量子系统之间的协同作用而形成新的时间、空间或功能有序结构”［3］。这表明，任何系统如果缺乏与外界环境交流，其本身就会处于孤立或封闭状态，最终呈现出一片“死寂”的景象。我国成人继续教育系统也不例外，需要通过与外界环境不断的物质、信息和能量交流，建立一种协同关系，才能维持其活力，向有序化方向发展。

1.成人继续教育转型要与政治情境相协调。“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强调这样一个事实，即在教育领域内政治行动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4］。“从政治学的观点来看，政治体系的任何一次重大变革，都必然直接呼唤一种新型的、与变革了的政治体系相适应的政治文化与政治观念，要求社会实践的主体——成人尽快改变自己原有的政治观念与政治追求，担负起新一轮政治体系建构的历史重任，这从而也就给成人教育提出了改革与发展的要求，驱动其尽快做出相应转变”［5］。十八大以后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主动营造的“新常态”，最初是针对经济领域阐述的，但是经济新常态必然要与政治新常态结伴而行。在新政治形势下，在政治新理念方面，提出了“以民为本”的执政新理念，更加关注民生问题，赋予了人民主体地位以全新的内涵。成人继续教育需要即时转变理念，做好自己的角色定位，更加关注人的全面发展，改善民生。

2.成人继续教育转型要与科技情境相适应。当今世界，科技进步日新月异，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现代信息技术深刻改变着人类的思维、生产、生活、学习方式，深刻展示了世界发展的前景。哈佛大学社会学教授加里·金说：“这是一场革命，庞大的数据资源使得各个领域开始了量化进程，无论学术界、商界还是政府，所有领域都将开始这种进程”［6］。牛津大学互联网研究所教授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指出 “信息技术作为进步的基础是不容置辩的，但当下面临的变革并不是技术层面上的”［7］。当前的变革是组织的变革。决定着成人继续教育之未来的，是那些更好地利用大数据来适应学习的组织。之所以MOOC在近几年占据新闻头条，备受瞩目，是因为它使教育大众化，让学习者轻松获取各类信息。MOOC的其中一个构成要素就是它能产生大数据，能告诉学习者什么是最有效率的，并且揭示那些过去无从发现的谜题。大数据促进了教育和技术的结合，也为成人继续教育改革和发展带来了机遇与挑战。

3.成人继续教育转型要与经济情境相融合。教育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更是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源泉。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人类的未来和国家的繁荣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依赖于教育。经济发展最基本的因素是人，而人的素质提高要依靠教育。从这个层面讲，教育是经济的发动机，是经济发展与转型的动力和支点。成人继续教育是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社会体系的一个子系统，它必然与社会经济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作为一个经济术语，新常态经济是一种换挡增速、结构升级、创新驱动的经济发展模式，它是对战略机遇期中国经济发展的宏观把控，为未来中国经济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创新了思路。经济结构的调整必然带来就业结构的改变。成人继续教育与就业、创业息息相关，能够有效解决就业结构矛盾、有序推进城镇化建设，并且有助于缩小城乡贫富差距。因此，新常态下的成人继续教育必须以服务社会发展为目标，紧密结合市场需求，培养高素质劳动者，推动社会民生的改善，使广大人民切切实实享受到经济发展的红利。

（二）耦合：实现成人继续教育系统各类型的协调发展

一般系统论创始人贝塔朗菲强调，“任何系统都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它不是各个部分的机械组合或简单相加，系统的整体功能是各要素在孤立状态下所没有的性质”［8］。系统中各要素不是孤立地存在着，每个要素在系统中都处于一定的位置上，起着特定的作用。要素之间相互关联，构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成人教育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结构体系，涉及到对象、层次、形式、内容、管理体制等诸多方面。在成人教育研究领域，普遍赞成的观点是将成人教育基本上分为成人学历教育（包括成人中等学历教育、成人高等教育等）、成人非学历教育（包括农村扫盲教育、岗位培训、继续教育、社区教育等）、成人自学考试和社会力量办学等。实现成人继续教育系统内教育类型的耦合发展是建设教育强国和人力资源强国的前提条件。

1.理论与实践的耦合。“成人教育研究一般分为理论研究和实践研究。理论和实践是成人教育发展的双翅”［9］。然而，在现实境遇中，成人教育研究的情况却并不是这么理想，理论和实践之间存在脱节现象，这就需要通过二者之间的对话、互动来寻求达到平衡状态。一方面，成人继续教育理论要根植于实践的土壤，探求成人教育知识、完善成人教育学科、审视成人教育问题；另一方面，成人继续教育实践要以理论研究为行动方向，在实践中总结成人教育基本规律，形成理论构架，进而解释并指导实践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当前，成人继续教育实践虽然更贴近成人学习者，贴近成人教育活动，却也存在缺乏系统性、概括性等缺点；成人继续教育理论虽然具有更广泛意义上的深度与宽度，但也会受制于具体情况的差异，存在片面性、形而上等问题。现如今有困扰成人教育学发展的多重问题，比如如何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如何解决成人教育机会的公平性问题、如何提高成人教育质量等，这些问题的解决都需要理论和实践的耦合发展、共同探索。

2.各类成人教育类型功能的耦合。当前我国社会岗位体系十分复杂，要求不同类型的人才来从事这些岗位，而这些人才的教育培训也必然要求各类成人继续教育并举发展，发挥各自功能，以局部耦合促进成人继续教育的整体发展。现如今，许多高校热衷于发展高等学历教育，而忽视能够体现成人教育特色的非学历教育，成人继续教育发展到如今似乎是黯然失色。因此，需要打破封闭的办学体制，实现学校、培训部门与企业、社区等组织的双向互动，激发成人继续教育发展活力，建立双向参与的办学体制，促使办学机构深入企业、社区，加强校企合作、校社合作，最大限度地开发和利用成人教育和成人学习资源，提升成人教育质量，创造良好的社会效益。

3.区域成人教育发展的耦合。要解决成人继续教育发展的公平问题，需积极实现区域成人教育的均衡发展。灵活多样的成人教育类型的发展程度与区域经济发展和政策导向息息相关。基于成人教育体系庞大复杂的境遇，各区域成人教育分支在发展能力、分类指导标准、学科体系中位置等迥然不同，而区域成人教育整体上在发展程度、关注重点以及功能导向方面也存在差异。因此，要想缩短差距，谋求协同发展，成人继续教育发展较为良好的区域，如北京、上海等地区就需要分享成功经验和教育资源。成人教育发展较为滞后的区域就需要结合本地区经济发展特色，汲取优秀经验，积极尝试，发展多种类型的成人教育，提升社会成员的素质，带动区域经济发展，进而增加区域成人教育的投入，如此反复循环，将尽可能实现成人教育的均衡发展。

（三）转型：推进成人继续教育全面而深刻地变革

罗马俱乐部创始人、发展学家奥雷利奥·佩西曾尖锐地指出，“任何发展和进步，如果不同时导致道德、社会、政治以及人的行为的进步，就毫无价值可言”［10］。社会转型是一次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全面而深刻的变革。成人继续教育的根本目的就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的整体进步，全面地展现和提高人的价值。社会转型这一变革既为我国成人继续教育的发展提供了物力、人力、财力等方面的保证和支持，同时也为成人继续教育的发展提出了更为广域而多维的要求。社会转型昭示着成人继续教育转型的必然性。成人继续教育转型可以从如下三个方面推进：

1.成人继续教育功能转型。在“新常态”社会背景下，“改善民生”成为国家社会治理的核心之一，政府职能开始从经济建设型向公共服务型转变。成人教育是整个社会发展的重要要素，是促进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在当前社会背景下，成人继续教育应该从为经济转型服务转向为社会转型服务，充分发挥其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服务社会的功能。在成人继续教育内容的设置上，要按照不同成人群体的需求提供有针对性的、特色的教育服务；在成人教育机会的给予上，要整合各类教育资源，利用数字化平台，开展各种新式的职业培训和再就业培训，为社会各类群体提供相对公平的教育机会，协调城乡区域发展。

2.成人继续教育结构转型。社会新常态要求民众整体素质的提高，成人继续教育旨在为人的终身教育、终身学习服务，必须优化成人教育结构。其一，要积极推进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改革教育形式和专业结构，调整优化独立设置的成人高校；其二，要大力发展现代远程教育，利用现代远程教育技术，提升传统的电大、函授教育质量；其三，要大力发展社区成人教育，建设学习型社区，提升社区人员素质和生活质量；其四，大力开展岗位培训，提升劳动生产率和工作效率；其五，加快扶持欠发达地区成人教育的发展，为西部地区或是农村的居民素质提升做出贡献。

3.成人继续教育机制转型。成人继续教育的一项重要使命就是建成学习型社会。这个过程要求成人教育要摆脱束缚，引入开放的市场机制，不断改革传统的运行机制，推进成人继续教育转型。成人继续教育发展面临办学经费短缺、招生困难、专业课程设置不合理、教师队伍冗杂等问题，亟需实行开放办学，通过市场运作，筹措教育发展资金；以市场需求为参照，不断调整专业设置，吸纳本地生源，为地区经济发展培训各类人才，有助于缩短地区成人继续教育发展差距，实现教育公平；建立适应市场经济特点的教师管理体制，优化教师队伍。

［1］［美］阿尔文·托夫勒.未来的冲击［M］.蔡伸章，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06.

［2］珍妮·H.巴兰坦.教育社会学［M］.朱志勇，范晓慧，主译.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11：16-17.

［3］H.哈肯.协同学：大自然构成的奥秘［M］.凌复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239.

［4］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8.

［5］何爱霞.成人教育社会学研究［M］.青岛：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07.12.

［6］陈骞.英美开走“大数据之路”［J］.上海：上海信息化，2013（7）：82-84.

［7］［英］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与大数据同行——学习和教育的未来［M］.赵中建，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2.

［8］［美］冯·贝塔朗菲.一般系统论：基础、发展和应用［M］.林康义，魏宏森，等，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73.

［9］高志敏，纪军.对话：理论与实践——成人教育研究中理论与实践关系的探讨［J］.中国成人教育，2003（1）：4-6.

［10］余小波.我国成人高等教育转型的研究［D］.厦门：厦门大学，2007.

责任编辑 王国光

肖菲（1961-），女，江西吉安人，江西科技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管理；陈晓燕（1990-），女，山西忻州人，江西科技师范大学成人教育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管理；王桂丽（1988－），女，山东潍坊人，江西科技师范大学成人教育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管理。

江西省高校人文社科课题“新城镇化推进下社区教育改革问题及路径研究”（编号：JY1465），主持人：肖菲；江西省社会科学规划青年基金项目“新城镇化使命下欠发达地区社区教育推展策略研究”（编号：14JY50），主持人：欧阳忠明；江西科技师范大学教育学一级重点学科资助和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资助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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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7518（2015）33-004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