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常州的大街小巷里,南大街给我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那绿树掩映的马路,鳞次栉比的商店,川流不息的人群,仿佛是一幅流动的历史画面在我的眼前掠过。
自明代万历九年(1581)开凿九里渠(京杭运河常州段)以后,南大街商业渐渐兴旺起来,至民国时发展成商业、金融业中心地带。抗战时期,常州地区的商店、钱庄大部分集中在南大街、西瀛里等周边地区。漕运、木业 、果业、茶业、布业,以及依运河而兴起的民族工商业等,铸就了常州经济的辉煌,印证了常州自古享有的“中吴要辅,八邑之都”美誉。
民国时期,南大街仅是一条约3~4米宽的条石路,抗战时遭日军轰炸,街道两侧房屋被毁,日伪出于军运需要,将路面拓宽到10多米。1947年南大街改铺了弹石路,路况得到明显改善。新中国建立以后,人行道浇注混凝土,道路才得以拓宽。1989年维修路面,加铺了黑色沥青面层,使南大街面貌焕然一新。
昔日南大街的风貌与旧时代一同流逝。历经百年沧桑的街道,街面仍然显得低矮陈旧,逢年过节或为了迎接外宾、装点门面,经常要修修补补,毕竟无助于改变满脸积尘的灰暗市容。
我记得多年前有个西方记者对常州的评价:“常州看上去像一幅流传多年的黑白照片。”这话说得未免挖苦了一些,倒是很形象的。最光艳的上世纪30年代的照片也已褪色,即使是黑白照片,都染上了斑斑点点,模糊不清了。
上世纪70年代的南大街,闹市喧嚣,商铺林立,人潮簇拥,一派繁忙景象。炎热的夏日站在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下,听着蝉“知了、知了”的鸣声、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心里生出丝丝凉意。
那时候的南大街已成为商业繁华之街、市民购物的首选之地。许多品牌商店集聚在南大街以及周边地区,比较知名的有义大绸布、群众百货、义隆素菜、迎桂馒头、银丝面馆、瑞和泰、新华书店以及和平电影院等,都是广大市民流连忘返的地方。
追寻旧时记忆,使人联想起与南大街相邻的街区里,距离不远处有青砖黛瓦、高墙深院的青果巷,也有名人府第、进士成群的前后北岸;有当铺众多、银楼林立的西瀛里,也有繁忙热闹、川流不息的表场码头;有篦梁灯火、文亨楼阁的篦箕街巷,也有北宋大文豪苏东坡的终老地藤花旧馆;有“半湾都是诗人屋”的仕宦之家,也有移建于人民公园的季子祠,还有赵元任、盛宣怀、瞿秋白、刘海粟等一大批名人故居,到处散发着浓郁的历史文化气息。这些都在我的视线以内,它与我很贴近,似乎又很遥远。身居市廛一角,我时常感到自豪和骄傲。
一条街市,往往记载着这个城市的风雨历程,是城市编年史不可或缺的一页。然而,新的历史篇章尚未落笔,还在苦苦等待,等待自己在日趋式微的困境中走出来。
我们不能不承认,曾经是全国明星城市的常州落后了。市民们呼唤常州接受改革开放的洗礼,主动迎接新的挑战。解剖常州人小市民的种种偏狭心态,彻底革除小心眼、小家子气、小农经济思想的羁绊,塑造具有高标志、高品位、高效能的城市形象,让常州的经济社会发展焕发生机和活力。
进入上世纪90年代,南大街道路两侧呈现一片参差的浓绿。毗邻的商铺旁,几年前栽植的色彩斑斓的小树,也已粗壮起来。一棵棵挺拔敦实的法国梧桐长得遮天蔽空。昔日南大街那一段繁华市景,如今隐没在浓阴深处。
传媒频频报道未来常州的崭新蓝图,描绘南大街作为城市中心商贸街区的灿烂前景。为此,专家学者出谋划策,从城市规划的宏伟构想,直至市民购物消费、休闲娱乐以及文化修养和心理素质的提高,都在考虑之列。
跨越新世纪,随着南大街步行街工程的全面推进,破天荒的巨大工地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而观,我也是其中一个。放眼四顾,一条长街都被掀开,剖腹开膛地展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也是一种壮观景象。无数个有声有色的日日夜夜,从土方开掘到框架浇铸,金属机械和石块土层的轧砾机滚动声和撞击声,或如破帛,或如惊雷,或如响鞭。喧闹、纷繁、尖锐的钢铁音符,粗犷的韵律,强劲的节奏,交织成一阕气势恢宏的工地进行曲。
2004年12月,投资超过10亿元的南大街商业步行街建成投运。2007年11月,投资总量超过20亿元的莱蒙都会商业街竣工开街。两条步行街,仅一街之隔,遥相呼应,像两条腾飞的巨龙,在龙城常州展翅翱翔。
我经常漫步南大街,这里曾留下了我青春的脚步和无限的遐想。满目见到的是密林浓叶的法国梧桐、林荫道上的华丽橱窗、灯火闪烁的购物大厦、灯光柔和的金银饰品店、烟雾弥漫的步行街、刚出炉的香味扑鼻的法式面包和欧式奶油蛋糕。
闪烁迷离的霓虹灯下,红男绿女,老人小孩,来自异域的白人黑人,以及张贴在街角的好莱坞电影海报上的英雄与美女,还有咖啡、酒吧、茶座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青春都市、时尚休闲,加上购物天堂,人气指数不断攀升,国内外知名品牌应有尽有,深受年轻人的追捧。现在以南大街、莱蒙都会、万博国际广场、嘉宏亚洲十二街区为主体的中心商贸街区,已打造出常州特色。沿河休闲、旅游、观光带,已成为国内知名的4A级商贸旅游景区。
我多少次走过这条大街,和身边成千上万的人一样,迈着匆匆的步履穿越而过。今天,我又一次漫步南大街,忽然发现这条百年老街有了许多变化——那条洁净的街,那五彩缤纷的店,还有那些可爱的市民……我是多么想留住它温婉的气韵和迷人的风采,作为灵魂故乡的一个栖息地,现代都市最迷人的一个倩影,我将使之成为心中的永恒。
南大街,深深镶嵌在常州市民心中,它既展示了城市的变迁,又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巨大变化。
南大街,是一条生生不息的古老之街、时尚之街和繁华之街!
回眸常州的弄堂
龙城常州至今还保留着一些古朴的街巷,幽幽的弄堂,屋宇栉比;窄窄的街沿,廊檐相啄;朴实的民宅,黛瓦鳞次……仿佛,让人浸润在古城的悠悠吴风之中。
常州城规模虽不大,但大小弄堂倒是不少。弄堂是小于街道的屋间道,多用于居民行走,是民宅建筑的延伸。弄堂更是一种生活状态和文化状态,走进弄堂,总会让人读出一些古城文化的痕迹。
常州弄堂的命名方式有很多种。以传说中皇帝亲口赐予的名称,如篦箕巷。有次乾隆皇帝走到怀德桥运河北岸沿河滩,当时已是非常热闹的花市街,听了旁人的介绍,乾隆信口说道:“哦!南门木梳街上常做木梳,西门花市街常做篦箕。好啊,那么这里就不叫花市街,应该叫篦箕巷。”从此,篦箕巷的名称一直沿用下来。以生意兴隆命名的弄堂名称,如斗巷。常州有个姓屠的人,为清廷采办木材建造宫殿,生意越做越大,人们看到这木行生意兴隆,便编了首民谣:“源丰木行,生意兴旺。日进斗金,送入库房。”由于弄堂里市场繁荣,百姓就把沟巷改成“斗巷”,以喻生意兴隆、日进斗金的盛况。以弄堂所处的地理位置来命名的,如前后北岸。据史料记载,明末清初时,前后北岸称为顾塘尖,其南面临顾塘河,因为居住在此处的人家,都是名人府第和世代簪缨的仕宦之家,其住宅大门都是南向朝着顾塘河,后门通到白云溪河边,前后门沿河均筑有驳岸,故这些大户人家的前门所在地称前驳岸,后门称后驳岸。
常州的历史街巷,融汇着建筑、历史、宗教、民俗等丰富文化。从弄堂的名称,就能看到这座城市的历史痕迹,有的以集市作坊为名称:如三堡街、西瀛里、木匠街、铁丝巷;有的以民间传闻为名称:如十子街、打索巷、鲜鱼巷、马元巷;有的以祠堂寺庙作为名称的:如大庙弄、药皇庙弄;也有以历史人物作为名称的:如中山路、王孙巷、孙府弄。这些弄堂现在大部分都不存在了,但名称仍然保留着。听“老常州”在一起谈论本地弄堂,就像是在看一部关于常州的历史记录片,常州老城的巷子、墙门、水井、天井等,都仿佛浮现在脑海里。
从外观上讲,常州弄堂的建筑形态延续了传统的江南特色。木制门框、木门板,铜或铁的圆形门环,黑瓦白墙,都体现了中国传统建筑特征。迂回曲折的弄堂将两旁稠密的民居宅第勾勒成多角、多弯的建筑风格,总给人以清新、幽深、古老的感觉。虽然时代的变迁使得弄堂文化在岁月长河里不断洗礼,但无论如何改变,常州弄堂文化依旧,弄堂的韵味依旧,弄堂的故事依旧,弄堂的不老记忆依旧。
生活在弄堂里的百姓人家,闲暇时欣赏锡剧、评弹等地方戏曲,喜爱养鸟种花、下棋打牌,也有写诗作画的。他们有的人做着小本买卖,如自家酿制的米酒、小作坊做的麻团糕点,还有手工制作的棉鞋和编织物等。弄堂里居民朝夕相处,形成了世俗却又和谐的文化氛围。过去民风淳朴时,晚上居民睡觉门是敞开着的。在弄堂里漫步,随处可见本地的习俗。弄堂里的歌谣音律简单,通俗易懂,不加任何修饰,却广为流传。只是现时的居民有许多是从外地迁入本市的新常州人,对于过去的悠久历史知之甚少,一些歌谣也渐渐失传停唱。眼下弄堂的住户大都是一些老人,这也为弄堂增添了一份古老。或许他们可以发誓守一辈子,可这一辈子终究不过百年,那么百年之后呢?所以,我们在感受现代文明的同时,不能忘记常州的角角落落里,砖缝泥隙里,历史在深深地凝望注视。有时候需要回眸沧桑,关注这些积淀历史的弄堂生活,也许能给我们带来许多有益的启示。
常州的弄堂,确也传闻过,曾经有人在街巷中“彷徨”。——那是在上世纪风雨如晦的一二十年代,常州有一批青年从古老的弄堂里迈步走出深宅大院,悄悄地传阅《共产党宣言》《布尔什维克的胜利》,在一起研讨争论,直抒胸臆。他们撑着油纸伞,在弄堂中“默默彳亍着”。他们没有“彷徨”,没有冷漠,也没有“惆怅”,而是呐喊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壮言,唱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走上革命的道路,远赴瑞金苏区,寻访列宁的故乡,投身广州起义,他们融入了荡涤旧世界的滚滚洪流,最终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常州许多弄堂,诞生了无数革命先驱和名流大家,譬如延陵西路前北岸走出了赵翼,延陵东路西狮子巷走出了洪亮吉、洪深,马山埠神仙观弄走出了黄仲则,化龙巷十子街走出了吕思勉,清凉路子和里走出了张太雷,庙沿河瞿氏宗祠走出了瞿秋白,和平南路走出了史良,湖塘镇东村走出了李公朴,青果巷走出了盛宣怀、恽鸿仪、李伯元、刘国钧、赵元任等等。
光阴荏苒,时光飞逝。今天我们站在21世纪的制高点上,时常会感到,文化和文明真不是一对同义词,因为有时候,它们之间的冲突是那样的明显。如果说,弄堂可以算作常州文化的一个代表,那么,近年来,弄堂文化和现代文明之间的碰撞却来得那样激烈。有数据显示,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为了配合城市化进程和现代化大潮的推进,常州已经陆续被拆、改掉了百余条弄堂。在这个过程中,即便是“元老级”的一批弄堂亦概莫能外。
如今,走在这些熟悉而又难忘的弄堂里,闭上双目,虽然明清以来繁华景象似乎还会浮现在眼前,然而仔细看去,历史的风尘其实早已远去,弄堂的古貌也如烟般逝去。柏油路、砖墙面所带来的,却只是机动车的呼啸而过,建设者的身影重重……
面对这种形势,社会各界人士纷纷呼吁:“请保护常州文化的根脉,保护常州弄堂”。有的专家表示,很多弄堂都有极其浓厚的文化底蕴,将它们保留下来,其研究价值、旅游潜力都将远大于拆除后的经济效益。以青果巷为例,蜿蜒的长街伴着一条长河,组成了常州城仅存的江南原生态“小桥流水人家”的名胜景点,给常州人留下了一处发思古之幽情,寻觅祖先生活轨迹的地方。青果巷如果能够妥善规划,重点修缮,则必将有效带动这一街区的综合发展。
漫步在古城的大小弄堂里,人们依然体味到悠悠古风,依然感受着家乡母亲的脉脉温情。那满街的屐声,也许越来越远逝了。然而,弄堂依然像一首流淌着的诗。她,是那样的悠长和温馨,有时又是那样的“壮怀激烈”。
常州人民已经把深情的依恋、深切的感怀,深深地刻印在这一条条古朴、厚重的弄堂里。走在弄堂里,谁都能觉得这一切像是生活在诗情画意里,就像唱词里那样“姹紫嫣红”,怎能不令人心生爱怜,此刻,你是否有了第一千次回眸常州的理由呢?
我在书房怀想常州
我在常州生活了近50年,见证了这个城市经历过的许多时代变迁。苏东坡诗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要让一个常州人介绍或者评说常州,会有些困难,难免偏颇。生活在这个飞速发展的城市里,如一叶扁舟飘荡于江河,如一颗沙粒浮游于海滩,渺茫之中,有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有人说常州不像古城,这是相对西安、北京和南京这样古老的城市而言。常州当然也有自己的古老历史,如果深入了解,可以感受它的曲折幽邃和波澜起伏。我常常以自己的书房为坐标,怀想曾经发生在常州的种种故事,时空交错,不同时代的人物纷至沓来,把我拽入很多现代人早已陌生的空间。
我住在比较热闹的局前街,这里有著名的护王府,140多年前,太平天国后期的虎将护王陈坤书率领太平军英勇抗战,坚守城池,使李鸿章的10万清兵和英国戈登率领的常胜军屡遭惨败,后终因寡不敌众,常州才失陷。中国的尴尬和耻辱,和那段历史联系在了一起。
与我的书房几乎只有一街之隔,就是小营前附近偏南的白云溪和前后北岸,古时仅长数百米的白云溪两岸可谓文芳四散、墨香飘溢,明清时期,进士成群,大家云集。苏东坡的终老之地藤花旧馆也在其中。
延陵西路上,有瞿秋白故居。瞿秋白曾经在一盏昏暗的白炽灯下,伏案发奋学习,从小立下宏志——“为大家辟一条光明的路”,后来成为我党卓尔不群的革命领袖。从市中心往南穿过同济立交,桥下的一条小巷深处,就是著名的张太雷故居,张太雷为了拯救危局,重新打起革命红旗,在广州暴动中身中三弹,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青果巷是市区为数不多的历史文化街区,现在依然披裹往日风尘,青砖小瓦,高墙深院,一色明清风格。这条长数百米的小巷,明清两代居然走出进士近百人,清乾隆十年状元钱维城无疑是小巷进士中的骄子。
闻名中外的千年古刹——天宁禅寺,始建于唐代贞观永徽年间。在这1300多年的漫长岁月里,屡毁屡建,饱经沧桑。天宁古刹有着悠久的历史,宏峻的殿宇,魁伟的佛像,使天宁寺成为“东南四大丛林”之一。
文亨桥、篦箕巷是常州的老西门,距今已有450余年历史。这里如同历史留给常州的建筑纪念碑,展现了上个世纪的优雅和智慧,而河对岸,拔地而起的现代高楼群,正俯瞰着对岸曲折斑斓的历史,一个城市的变迁,缓缓陈列在一条大河的两岸,风云涌动,波澜起伏,犹如一个宽广的大舞台,呈现在世人的视野之中。
运河是常州的母亲河。隋开皇九年开凿的京杭运河穿城而过,在常州境内绵延穿行170里,构建了常州城水相依、人水相亲的格局,形成了常州小桥流水、耕读之家、枕河人家的独特文化。
城南郊外不远处,有个大名鼎鼎的淹城遗址公园。它坐落于湖塘镇西南隅的淹城村。淹城的城垣逶迤起伏,巍峨挺拔,城河曲水环绕,昆池重叠,历史悠久古朴,形制奇特。它是我国目前保存最完整、最完善的地面城池遗址。
我家距离几个敞开式公园都不算远,这些公园像是散落在城市里的几颗明珠,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这是近年来城市建设的新亮点。诸如红梅公园、人民公园、青枫公园、荆川公园、荷园等,个个都是自然的氧吧、绿色的客厅,是令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中华恐龙园位于城北的新城区里,如诗的鲜花,如画的绿地,清新幽香的气息,把恐龙园打扮得犹如一位袅袅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气息,运用高科技手段,将远古遗存与现代元素紧密结合,让游人流连忘返、心旷神怡。
常州的第一条快速公交BRT,就在离我书房不到一百米的大街上,有时,坐在电脑前阖眼小憩时,似乎能听见BRT呼啸而过的隐隐声响。乘坐BRT,感觉是奇妙的,汽车穿过街面的拥挤和喧闹,飞快的速度掠过美丽的城市。如果对途经的街景熟悉的话,联想就很有意思,你会想,我正在穿越舣舟亭,红梅阁,天宁宝塔,还有天宁禅寺……使人联想起这个古城曲折的历史:黑暗——光明——黑暗——光明,令人欣喜的是,前行的列车最终会停靠在一个光明的出口处。
不久前,我陪省教育厅领导登上天宁宝塔的塔顶,此地距地面150多米,俯瞰常州,只见楼房像一片雨后春笋遍地生长起来。我想在这高楼林立中找到我书房的所在地,然而无迹可寻。而我熟悉的那些千姿百态的老房子,那些喧闹而又亲切的街巷,那些笔直而又幽静的弄堂,那些和悠远往事相连的建筑,已经被高楼大厦渐渐淹没……
历史如同一条有生命的的河流,永不停息地流动。历史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湮没,它珍藏在我们的记忆深处。我走进书房,冥想每一条街巷、每一栋高楼、每一块砖石,都能找到历史的足迹。以一片绿叶感受森林之浩瀚,以一粒沙尘感知潮汐之汹涌,真切地触摸历史的脉搏,感悟着时代的律动。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就是在新与旧的不断交融和交替中发展起来。
作者简介:
徐澄范,常州人,曾做过工人、共青团干部、国有企业领导干部、政府机关公务员,现为江苏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常州市作协理事。曾在各类报刊发表散文、杂文、随笔以及文学评论、文化研究方面的文章约90万字,著有散文集《长处乐》《正心录》。散文《阳明山上的白色宅院》被中国散文学会评为“当代最佳散文创作奖”,并入选《中国散文大系·旅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