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共谋:大学内部“行政化”归因的别样逻辑

2015-01-08 07:27丁福兴
学术论坛 2015年7期
关键词:共谋行政化权力

丁福兴

英国哲学家伯特兰·罗素曾说过:“在社会科学上权力是基本的概念, 犹如在物理学上能是基本概念一样。 ”[1](P4)因此他认为:“社会动力学的规律——我主张——只能用权力来加以说明。 ”[1](P6)这一生动的比喻和精彩的论断提醒研究者, 权力解释框架在大学“行政化”研究中具有基础性的地位,因为“权力渗透于全部教育系统之中”[2](P45)。

但是在有关大学内部“行政化”归因的研究文献中,学者们大多采用非此即彼的两点论思路,将大学“行政化”现象解释为行政权力对学术权力的挤占、侵蚀、凌驾与庖代,从而对之大加挞伐。 质言之, 学者们大都看到了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之间矛盾与斗争的一面,并将其唯一化了。 本文作者则认为,大学内部的各种权力之间并非只有“冲突”而无“合作”,权力共谋才是大学内部“行政化”最大的危害。 因此,从权力共谋的角度研究大学内部“行政化”问题,不仅逻辑更明晰、更具学理的纯粹性,而且更加符合中国国情,因而更加具有针对性和实效性。

一、大学内部的权力谱系

(一)大学内部权力的划分方法

有学者认为, 关于大学权力种类的分析方法可以归纳为“西方的一元分析方式”和“中国的二元分析方式”两种:一元分析方式将大学权力或泛称为“学术权力”(如英美国家),或泛称为“行政权力”(如德国);二元分析方式则将大学权力区分为行政权力和学术权力[3](P483-485)。 事实上,中外学者对于这个问题都作了比较深入的研究,划分方法也远远超出了一元论和二元论, 但目前还没有达成共识。 概括而言,国内学界对于高校权力结构的认识有二分法、三分法和多分法等诸多分歧。 从近年的研究来看,更多的学者采用二分法来进行研究。 这种分析方法认同中义层面的学术权力概念——指学术人员和学术组织对学术事务所拥有的决策和管理权力,因而其主体自然而然地被限定为从事教学科研的人员与组织[4]。 尽管对这一界定还存在着争论(例如有学者认为,由于学术事务的管理主体是多元化的,所以行政管理与学术管理并不能构成一对对称概念,因而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也并非一对对称概念[5]),但它实际上已经被确立为一种“中国语义”的学术权力概念,成为了一种事实标准。

(二)大学内部权力的连续谱结构

研究大学内部多重权力关系的另一种认识框架, 是以权力连续谱的思想来理解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的互动。 按照美国社会学家沃尔特·巴克莱等人的观点, 权力和权威可以被定义为一个连续谱的两极。 “权威意味着有意的、自愿的依从,它是一种确定的心理状态, 并且是支配者和被支配者在目标取向上的协调一致。 ”[6](P713)但是,权力和权威二者之间的区别并非泾渭分明, 在现实中仍然可能存在着这两种制度化控制的各种混合形式,区分它们的关键是“被统治者的心理取向”。 此外,尽管二者都可以被“制度化”(即“合法化”),但一般来讲,权力比权威更具相对优势[6](P711-716)。 按照这一理论来观照大学内部的主要权力,可以认为:所谓行政权力,也可称为“制度化”的权力,属于法定的权力,表现出“科层化”特征,以效率为行动目标,以严格的等级制度为依托;而学术权力,更应当属于一种权威[7]。 如果说行政权力是合法化的,主要与公开的依从相联系, 那么学术权力则是合理化的,更多地与主观赞同相联系。

(三)与权力相对应的大学人员身份区分

探讨权力关系, 很大程度上是在探讨权力主体之间的互动。 因此,将大学人员按照对应的权力类型进行身份区分,对于解释大学内部“行政化”与“去行政化”的动机与行为是大有裨益的。

在论及大学内部“行政化”乱象及其危害时,由于惯常性思维把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视为冲突与对立的两方, 所以往往把高校人员划分为行政人员与学术人员两大对立的阵营。 但这种分类方法确实是过于简单和粗糙了。 即便将权力“二分”,也可以对高校人员的身份区分在二维标准基础上进行复合分析。 具体做法是,建立一个“行政-学术”(本质上应当是“权力-权威”关系)二维坐标,将表征个体权力的核心要素(行政职务)和表征个体权威的核心要素(专业技术职称)作为分类的两个基本维度,分别划分高、中、低三个层级,然后进行列联组合。 在此基础上,就可借鉴美国管理学家罗伯特·布莱克和简·穆顿设计的“管理方格”模型,绘制出高校人员分层的“九分图”[8],如图1 所示。

图1 高校人员分层图

用该分层图表现高校人员身份区分的一个好处就是考虑了高校人员不同于其他行业人员的特殊性,即双重角色。 高校中的不少人员兼跨教学科研与行政管理两大系列(即“双肩挑”人员),而且薪酬标准也往往可以“两条腿走路”,即在职称与职务上“就高不就低”,所以职称与职务都对个体的利益具有重要作用, 对其身份区分都具有标志性意义。 在高校人员中,职称序列的高、中、低三个等级是较为明确易分的;从职务序列上讲,副处级(包括行政职能部门和各院系的领导干部)及以上者似乎即可列入高层, 副科级及以上者可列入中层,各类科员、办事员等基层行政管理人员则归入低层。

二、大学内部权力共谋的动机

(一)权力效用的特殊性

一般而言,某种商品对人的价值往往符合边际效用递减规律。 这一原理类似于生理学上的“饱足”原则。 但是与一般商品的效用不同,权力效用并没有一个完全满足的点, 因而具有自己的特殊性。

按照美国政治学家哈罗德·拉斯韦尔的观点,权力既是一种终极价值,权力本身就能提供效用和满足感,更是一种“基础价值”[9](P21),即获致其他价值(如聚敛财富、增益知识和技能、获取尊重、追求完美生活)的前提和基础[9](P21-22)。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也指出:财富、身份和权力既可以因其本身而受重视,也可以用作相互获得的手段[10](P271-272)。 他们的观点异曲同工, 都表明权力与其他一些价值是互为基础、 可以互相转化的。 在高等教育场域中,权力不仅与收入、职业安全及便利相关,更与权利、权威等社会资本紧密关联。 权力的这种“多功能性”决定了它给权力主体带来的边际效用也具有相当的特殊性,并不是简单地符合边际效用递减规律。例如,对于权力攀爬者来说,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迟早会遭遇职务晋升的“天花板”现象——陷入升无可升的窘境。 鉴于“做官之路越走越窄”而“做学问之路越走越宽”, 此时他们的成就动机与社会报酬期望就会转向学术领域,“官谋学术”的动机由此产生。 权力为其带来的边际效用“倾向于变得更加渐进”[10](P232),而不是逐步地或是突然地下降,无怪乎大学内部“行政化”会愈演愈烈。

在经济学上, 两种商品的主观价值或效用之间的关系通常借助于无差异曲线来表示。 如果用职称(纵轴)和职务(横轴)代表两种商品,则绘制出的效用水平无差异曲线会相当陡峭, 而不是像直角双曲线那样不偏不倚地位于正中。 这表明,职务对职称的替代率相当大, 或者说职称效用的乘数效应明显低于职务效用的乘数效应; 当职务提升后,其总体效用水平明显增加,相当于隐性地提高了职称水平。

(二)权力共谋的利益驱动力

从个体角度讲,大学内部“行政化”逐步形成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 “自知却不可明示” 的内驱力——利益相关性。 如果将图1 稍作改动,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高校人员的身份区分带来的利益差异,如图2 所示:

图2 高校人员利益差异图

从图2 中可以看到这样一个现象: 在利益获致方式上,权力路径和权威路径有趋中趋势,即沿着“1-1”-“2-2”-“3-3”这条对角线发展已然成为获取最大利益的捷径。 这是因为,具有双重身份的成员明显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 因而增加自己的收益。 例如,单纯高职称的“1-3”型人员所获得的收益不过是正常收益, 可以用矩形OCDB 的面积S1表示;而双高的“3-3”型人员所获得的收益明显兼跨两个领域, 可以用三角形OBG 的面积S2表示。 不难看出,S2要远远大于S1。

显然, 这一利益获致捷径势必会产生出一种诱导机制,让所有精英(无论行政领域还是学术领域)都有可能融入优势利益阶层:单就利益最大化而言, 关键不在于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威的对立与博弈,而在于两种权力的恰当匹配。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大学内部具有 “趋行政化” 心理倾向的原因。 其实,罗素早就解释了这种权力-权威路径趋中的动机:因为“在人的各种无限欲望中,主要的是权力欲与荣誉欲”,而“获得权力往往是获得荣誉的最便捷的途径”[1](P3),所以“荣誉欲所导致的行动与权力欲所导致的相同, 因此在最实际的意义上这两个动机可以看成是一个”[1](P3)。

三、大学内部权力共谋的利益交换范式

美国社会学家彼得·布劳曾经系统地表述过“权力-依赖”关系及其后果,据以说明产生权力本身不平衡的条件[10](P200),详见表1。

表1 权力产生的条件

从表1 中可以得出如下的结论: 如果一个人需要别人为他提供某种服务或资源, 可以选择如下几种方案[10](P192-200)。第一,具有提供者所需要的资源, 通过相互性的交换来诱使别人提供服务或资源作为回报;第二,从别处获得这种服务或资源;第三,强迫别人为他提供服务或资源;第四,克制需求,用其他东西来替代这种服务或资源。 如果服务需求者不能或不愿意选择上述4 种方案中的任何一种, 那么他就只有通过服从服务提供者的愿望来获得这种服务, 从而使得服务提供者不可避免地产生权力。 这就是说,如果一个需要某种利益的人没有充分的资源, 如果他找不到令人满意的替代方案,如果他不能使用强制力量,如果他的需要是迫切的, 那么能够提供这种利益的人或群体就获得了支配他的权力[10](P222)。 上述一系列关于权力产生条件的推论有助于理解高等教育场域中的社会交换行为。 如果把高等教育场域中的权力主体和客体看作社会交换的双方, 则他们之间以利益为纽带的交换范式似乎可以被粗略地概括为如下两种方式:服从-资源、赞同-资源。

(一)服从-资源范式

如前所论, 权力主体之所以能够保持自己的地位不动摇,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能够牢牢掌控大学及个人发展所必需的资源。 “一个人的权力所依赖的资源越多, 他就越容易避免因提出过多要求而剥削下属。 ”[10](P63)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国家借助于对社会资源、财产以及机会的控制来进行社会管理,形成了一种全面的单向依赖性结构。 这样,对于掌握资源的部门及人员来说,“向其他人提供必要的利益(没有这些利益,他们就不能轻易地行事)毫无疑问是获得权力的最普遍的方法”[10](P192);而对于地位相对低下的权力客体(包括单位和个人)来讲,服从权力主体并进而交换必备资源显然是获取利益的一条路径。 在这里,“服从”成为了一种获取利益的成本。 “尽管服从是令人不快的,但是下级相信,不服从的后果将更令 人 不 快。 ”[10](P308)

因此,个人或部门在大学组织内部如能取得一定的行政级别,就能依靠国家赋予的权力地位,从而在实际上获得相应的处置和支配资源的权力。 “许多人发现,与上级交往富有报酬。 ”[10](P210)这个事实意味着,那些具有高级地位的人仅仅通过与具有较低地位的其他人的交往便能够给后者提供好处,并期望从他们那里得到报答。 韦伯在描述100 多年前德国大学中助教的无奈时,将其地位比作工厂里的工人:“大型的医学或自然科学的研究机构,犹如‘国家资本主义形态’的企业;如果没有大量经费,这些机构就会难以维持……工人,即相当于大学或研究所的助教,完全仰赖国家交给他使用的工具;于是,他依赖机构的负责人,就如同工厂工人依赖雇主一般。 机构负责人也从心底里认为这机构是‘他的’,必须用他的方式去管理。 因而助教的地位,经常和‘无产阶级’或美国大学助理教授的职位一样,朝不保夕。 ”[11](P92)时至今日,大学助教的境况已不再像韦伯所描述的那样凄苦,但这种对上级的依赖和服从关系却并没有得到本质的改变。 如果一所大学的6 个机关部(处)控制了该校95%的经费, 那么院系等基层学术组织的教授们见了行政部门的科长而点头哈腰自然就不奇怪了。

(二)赞同-资源范式

建构主义哲学十分重视“认同”,认为它是一种强大而神奇的力量, 因为认同有助于权力的合法化。 对于具有一定社会地位和专业特长的权力客体来讲,“赞同”(或许并非发自内心的 “认同”)而非卑躬屈膝式的服从则是获取必备资源的另一条路径。 作为对“服从”的一种替代性选择,“赞同”实际上是利用前述4 种方案中的第一种方案,通过交换的方式来获得自己所需的资源。 为什么“赞同”会成为资源及权力掌控者的一种需求呢? 布劳认为,“一个人在一个群体中获得社会承认的努力很大程度上是由那些受到高度尊敬的成员的赞同所推动的”[10](P122),因为这些具有较高威望的成员的赞同性观点会产生一种“乘数效应”,能够更大地影响群体中其他人的观点,也就使得被赞同者可以期望更多的报酬[10](P122)。对于权力主体来讲,能够得到具有较高地位成员的赞同,其权力的合法性无疑会得到巩固和强化。 由此看来,在“赞同-资源”交换范式中,出现“热切的卖主”和“热切的买主”也就不足为奇了。 正因为“上层人士的赞扬在表面价值上比下层人士的赞扬更有可能受到承认”[10](P123),所以中国时下一些当红教授总是被行政权力主体拉拢的对象。 有些学术界的昔日“超级明星” 之所以被中国政府和著名大学不惜花巨资引进,除了追求品牌效应之外,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动机便是借助该明星的“赞同”来强化中国高等教育制度的合理合法性。

四、大学内部权力共谋的危害

大学内部权力共谋的弊病不一而足,但以下两个方面尤其不能被忽视:

(一)对学术腐败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的共谋关系至少能够部分地解释高等教育场域中学术腐败的成因。 由于学术资源稀缺性的人为创设,使得某些人有可能更多地通过非学术活动来寻利,致使学术场日益蜕变为“名利场”:学术风气日益浮躁,寻租现象不断滋生,学术腐败不断加剧。 韦伯指出:“即使大权掌握在一个不懈地追求学术绩效评估的客观性的人的手里,当一个人控制这么多任命权的时候,仍旧有被他的个人偏爱与兴趣好恶所左右的危险。 ”[11](P4)华中科技大学原校长李培根曾经指出过中国大学里“行政与学术的过度联姻”现象,即在一些高校不同程度地存在“学者谋官,官谋学术”的现象[12]。 用后现代主义哲学的话语说,这就是两种权力的“同谋”(或曰“共谋”)现象。

我国教育资源投入中采用的网络化的重点项目制度,通过各种“重点”的设立,在原本相对扁平化的学术组织中人为地创设出各种不同的等级阶梯,并日益制度化、定格化、身份化,致使行政场域中的等级制规则也日益成为学术场域的通则[13]。中国人民大学顾海兵教授试图“用实证的方法检验常识,并分析‘行政化’发展的程度与趋势”[14]。他所做的几项关于“官味度”的定量研究表明:由于中国社会素来讲人情、重人脉,所以担任行政职务对个人来讲就是一种重要的资本。 这一资本不仅可以直接导致物质性收益上的显性差别,而且能够带来诸多的隐形“收益”。 就“做官”与“获奖”两者的相关性而言,“担任职务是获奖的充分条件,而无任何外部头衔则是导致落选的必要条件”[15]。

对于高等教育场域来说, 由权力获致声望比在其他领域来得更为便捷和自然。 从一定意义上讲,“行政化” 的最大危害不是行政权力对学术权力的侵蚀,而是二者的共谋。 正是共谋造就了学术海洋中的“利维坦”,形成了所谓的“权力通吃”现象。 事实上,我国学界“已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行政干预、权力垄断、官学一体、权学交易、学术霸道、暗箱操作、流于形式等‘制度失灵’现象,并滥用了学术权威”[16]。官本位的社会语境和学术体制,必然带来“劣币驱逐良币”的后果。 神圣的学术殿堂却庇护不了维持和促进自己繁荣的真正人才,可谓大学精神中“正义”内涵的衰落[17](P174)。

(二)增加了大学内部“行政化”的治理难度

传统的官本位观念和现实的趋利心理这两种社会习性,极其巧妙地促成了一种奇特的结合——学术“行政化”与学术“资本化”的联姻,达成了我国高等教育场域中行政权力和学术权力在利益攫取机制上的共谋关系[13]。人们原本以为此消彼长的两种权力,竟然相辅相成地结合在一起,这在很大程度上印证了后现代主义哲学的知识权力化理论。 由此,人们对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尔迪厄关于知识分子既是统治者又是被统治者的精辟论述也就会有更为深刻的理解:“艺术家和作家,或更笼统地说, 知识分子其实是统治阶级中被统治的一部分。 他们拥有权力,并且由于占有文化资本而被授予某种特权。 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占有大量的文化资本,大到足以对文化资本施加权力,就这方面而言,他们具有统治性;但作家和艺术家相对于那些拥有政治和经济权力的人来说又是被统治者。 ”[18](P85)刻薄一点说,布尔迪厄实际上把某些知识分子看成了统治阶级的为虎作伥者 (起码是权力共谋者)。 看到当今大学中那些对行政职位趋之若鹜的人, 用这一词语来刻画他们的趋利心态和嘴脸真是一点也不过分。

如果说在政府与学校关系的权力互动中存在着大学“被行政化”现象,那么在大学内部的治理结构中则更多地存在着“自行政化”或“趋行政化”现象。 一般的解释逻辑大都强调大学中的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之间的冲突与张力,但冲突与对立虽然是大学“行政化”的危害之一,却并不是最大的问题。 冲突从一定意义上讲还有利于问题的解决,而貌似“和谐”的权力共谋,才是最难以治理的顽症。 逐利同盟的形成,使得大学内部“去行政化”制度变迁所必需的主体难以形成改革的合力,而改革的阻力和成本却很大。 这样实际上形成了一种实践悖论:大学“去行政化”的改革却依然要借用行政化的手段去强制推行[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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