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结合认知行为疗法对网络成瘾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的干预效果*

2015-01-06 07:05程族桁王奕冉李功平
重庆医学 2015年27期
关键词:控制组偏差疗法

程族桁,王奕冉,李功平

(钦州学院:1.心理咨询中心;2.教育学院,广西钦州 535000)

·医学教育·

催眠结合认知行为疗法对网络成瘾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的干预效果*

程族桁1,2,王奕冉1,2,李功平2

(钦州学院:1.心理咨询中心;2.教育学院,广西钦州 535000)

根据中国互联网信息研究中心2014年6月发布的第3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我国网民规模达6.32亿,大学生占网民总数的20.6%[1]。大学生一直是互联网的较大用户群,也是网络成瘾的特殊群体,在这个群体中往往出现偏离网络道德规范的网络偏差行为[2-3]。已有研究表明,网络成瘾与网络偏差行为呈高度正相关,网络成瘾越严重,网络偏差行为越多[4]。因此,探讨如何矫正网络成瘾和减少网络偏差行为具有重要的意义。

目前,对网络成瘾和网络偏差行为的干预往往是采取认知行为疗法来纠正歪曲的网络使用观念,消退不良网络行为,强化积极的网络行为[5-6]。但这些干预多注重修正意识层面的认知系统,却忽略了对潜意识层面的积极重建[7]。而心理动力学理论认为网络成瘾不仅与创伤事件有关,还与压抑的情绪和潜意识的防御有关[8-9]。网络成瘾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是潜意识的象征表现[10]。相较而言,国外已有学者将催眠疗法和认知行为疗法结合起来对多种心理疾病进行治疗,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而国内这方面的实证研究并不多见[11-12]。因此,本研究以认知催眠疗法理论为基础[13],从潜意识和意识层面入手,探讨催眠结合认知行为疗法对网络成瘾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的干预效果。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采用线索取样,以钦州某高校学生工作处提供的2013年秋季学期旷课累计超过50课时,且辅导员反映存在不良网络使用的76名学生为被试对象,分别进行30 min的半结构化访谈,然后施测网络成瘾量表。纳入标准:(1)网络成瘾量表总分超过80分;(2)学生自我报告每日使用网络超过5 h;(3)无精神障碍及严重躯体疾病;(4)愿意参加本次研究。采用随机分组方法,将最终参加研究的35名学生分为3组,试验组12名,对照组12名,控制组11名。干预前,3组在年龄、性别、上网时间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3组研究对象的一般资料

1.2 干预方法

1.2.1 试验组 采用催眠结合认知行为疗法进行干预。首先根据斯坦福团体催眠感受性量表对个案进行催眠感受性测试,淡化个案对催眠不熟悉而引发的焦虑。其次对个案进行心理动力学访谈,了解个案的过往创伤经历、未能表达的攻击性、压抑的负性情绪和不成熟的防御机制。研究由参加过系统催眠治疗、认知行为治疗(CBT)等培训,且咨询经验达8年的心理咨询师担任主试,2名应用心理学硕士研究生担任助理,对个案进行网络偏差行为的干预,每周2次,共8周。每次干预进行90 min,前10 min用于催眠状态的导入与深化;40 min用于处理潜意识中的冲突、压抑的情绪、未能满足的欲求、受挫的攻击性、病理性的防御机制;30 min用于催眠状态下积极认知系统的重建;结束10 min用于唤醒、分享感受。

1.2.2 对照组 采用与试验组相同的认知行为疗法进行干预。首先了解个案对网络的认识,识别个案的自动思维、歪曲认知、情绪,然后通过去中心化、真实性验证、忧郁和焦虑水平的监控,三栏笔记法来修正、重塑认知系统。对照组的干预环境和试验组一样,在环境清幽舒适,音响、灯光设备齐全的团体心理咨询辅导室进行干预。

1.2.3 控制组 不采取任何形式的干预。

1.3 研究工具

1.3.1 Young网络成瘾量表 该量表共20个项目,采用Likert 5点计分,项目均为 “几乎没有”至“总是”依次赋值为1~5分。得分超过50分为轻度网络成瘾,超过80分为重度网络成瘾,该量表具有很好的信度和效度[14]。

1.3.2 网络偏差行为量表 该量表共计26个项目,5个维度。采用Likert 5点计分法,各项目均为“从来没有”至“经常”依次赋值为1~5分。量表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93,5个维度的Cronbach′α系数均在0.80以上,可以作为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测量的有效工具[15]。

1.4 统计学处理 将研究的所有数据录入Excel表格中,使用SPSS16.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数据采用t检验和方差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干预前后3组网络成瘾的得分比较 干预前,3组大学生网络成瘾得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试验组和对照组的网络成瘾得分都显著降低(P<0.001),试验组中只有1人为轻度网络成瘾者,11人为正常网络使用者;对照组则有9人为轻度网络成瘾者,3人为正常网络使用者;控制组11人均依然为重度网络成瘾者。试验组和对照组的网络成瘾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见表2。

2.2 干预前后3组网络偏差行为的得分比较 干预前,3组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试验组和对照组、控制组在网络色情行为维度上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控制组在不良信息行为维度上的得分有显著提高(P<0.05),试验组和对照组的网络偏差行为总分均明显降低(P<0.001),而试验组在网络过激行为、网络欺骗行为、侵犯隐私行为、不良信息行为维度和总分上显著低于对照组和控制组(P<0.001)。见表3。

表2 3组大学生网络成瘾前测、后测比较

表3 3组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前测、后测比较

3 讨 论

为了考察催眠结合认知行为疗法对网络成瘾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的干预效果,本研究以认知催眠疗法的理论为依据,采用团体心理辅导的形式进行研究。研究结果表明,干预后,试验组和对照组的网络成瘾得分均显著降低(P<0.001),而控制组则无明显变化。催眠结合认知行为疗法和认知行为疗法对网络成瘾的干预效果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这与国内学者的研究基本一致[5]。对照组采用认知行为疗法改变网络成瘾大学生对网络的歪曲认知和消极片面的态度,通过行为塑造,其能采取更为积极正面的网络行为来应对网络环境[6]。组间比较的结果显示,试验组对网络成瘾的改善效果显著优于对照组(P<0.001)。这表明催眠结合认知行为疗法对改善大学生网络成瘾的症状显著好于认知行为疗法。Alladin等[12]的研究表明,通过整合催眠和认知行为疗法可以将个体积压的负面情绪更加彻底宣泄,并在潜意识层面上修正歪曲的核心信念,强化积极正面的情感体验。当试验组被试的创伤、攻击性在催眠状态下得到处理以后,被试逐渐增强了对自我的觉察和探索,在意识和潜意识层面对积极正面的催眠暗示将保持高度开放和接纳的态度。那么在催眠状态下采用认知行为疗法对试验组被试进行正性认知植入和负性动机消退时,则可以发挥高效优势的效果,从而形成积极稳定的网络使用观念和行为,更为有效地减轻了网络成瘾症状。而控制组虽未采取任何干预措施,网络成瘾程度却略有下降,但没有达到显著水平。这与Crohol的网络使用阶段发展模型不一致,原因可能在于控制组被试受到旷课处分后,有意识地对自己的网络行为进行约束,但却缺乏自我调控的经验,故网络成瘾下降程度不高。

本研究的结果还表明,在网络色情行为维度上,试验组、对照组、控制组的后测得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这可能是因为大学生尚处在亲密关系寻求的阶段,在干预过程中所形成的普通人际关系不能完全补偿和替代亲密关系的缺失,所以被试仍然会把关于性的能量投注在网络当中。在网络偏差行为的其他4个维度上,试验组和对照组的后测得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组间比较的结果显示,催眠结合认知行为疗法相较于认知行为疗法能显著降低网络成瘾大学生的网络偏差行为(P<0.01)。网络偏差行为降低的水平具体表现为:试验组大于对照组大于控制组。对照组所采用的认知行为疗法调整了被试原有的网络认知结构,并通过自我觉察和行为塑造,使被试发展出适应性的网络行为,从而降低了网络偏差行为。而试验组的干预效果之所以显著高于对照组,原因首先在于,试验组被试的参与动力优于对照组。试验组的被试在干预过程中对催眠疗法展现出了较强的好奇心,这使得其参与干预的动机得到了积极修正,进一步提高了试验组的干预质量和效果。而对照组被试面对陌生的团体成员时,其抗拒心理和自我防御可能会增加,导致干预效果的不理想。其次,试验组被试在体验到催眠状态后对咨询师的权威产生认同,形成良好的咨询关系,使得被试在干预过程中降低了阻抗,对咨询师的话语能够不加批判地接受。因此,在催眠状态下对试验组被试应用代价-收益分析、情绪识别、掌握愉快评估等认知行为治疗技术的效果会大大优于对照组在普通意识状态下所进行的认知行为疗法干预[14-15]。而国外有研究亦表明,认知行为疗法结合催眠疗法后的治疗效果会增加70.0%[16]。控制组的被试因为没有经历任何干预,再加上缺乏自我改变的动力和实际行动,所以网络偏差行为仍然没有得到改善。

本研究通过催眠结合认知行为疗法对网络成瘾大学生的网络偏差行为进行干预,有效地改善了网络成瘾的症状,减少了网络偏差行为。研究证明催眠结合认知行为疗法可以进行推广和应用。在以后的研究中作者将会扩大被试样本数量,比较不同催眠感受性被试的干预效果,并进行长期的追踪,进一步考察催眠结合认知行为疗法的时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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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69/j.issn.1671-8348.2015.27.047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13XGL008);广西教育厅高等学校人文社科项目(SK13LX435);钦州学院“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课题(2014SZQH02)。

:程族桁 (1982-),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为心理健康与咨询。

R749;R844.2

B

1671-8348(2015)27-3873-03

2015-03-08

2015-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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