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峰,郭代红,袁凤仪,吕晓川(.解放军医学院,北京 00853;.总参警卫局卫生保健处,北京 0007)
·不良反应监测·
123所医院5188例中药疑致不良反应报告评价与分析
朱 峰1,2,郭代红1,袁凤仪2,吕晓川2(1.解放军医学院,北京 100853;2.总参警卫局卫生保健处,北京 100017)
目的:探讨中药不良反应的发生情况、特点及规律,为临床合理用药提供参考。方法:采用回顾性研究方法,对2009 – 2013年解放军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收集的中药不良反应报告进行统计和分析。结果:5188例中药ADR来自123所医院,共涉及注射剂3743例,非注射剂1445例,共679个品种,34种剂型。ADR发生时间多数集中在用药后30 min以内,其构成比为43.35%,累及系统/器官的主要表现以皮肤及附件损害(29.74%)、全身性损害(16.22%)、胃肠系统损害(16.03%)为主。发生严重ADR例次靠前的中药品种依次为冠心苏合丸、何首乌饮片、参麦注射液、肾康注射液、血必净注射液、龙胆泻肝丸。结论:应重视中药的不良反应,重点关注易导致严重ADR的中药品种,最大限度减少中药ADR的发生。
中药;药品不良反应;用药安全
中药是在中医药理论的指导下认识和使用的药物,在我国医疗卫生保健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近年来,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发布的《药品不良反应信息通报》多次涉及了中药品种,特别是中药注射剂的严重不良反应和潜在安全风险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1]。笔者对解放军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2009 – 2013年来自全军123所医院、共计5188例中药相关药品不良反应(ADR)报告进行回顾性分析评价,探讨其ADR发生规律及相关因素,为中药的临床合理用药以及有效防范用药风险提供参考。
利用“解放军药品不良反应监测管理系统[2]”数据库,提取2009 – 2013年来自123所军队医院上报的5188例中药ADR报告,占同期全部158所军队网点医院上报67 826例ADR报告数据[3]的7.65%。参照国家ADR监测中心分类评价方法,利用Excel对患者性别、年龄、家族过敏史、既往ADR史、ADR发生时间、ADR的转归及关联性评价、ADR累及系统/器官等数据进行汇总与分析。
2.1基本情况
5188例报告来自全军123所ADR监测网点医院,各年龄段患者病例数及构成比见表1。其中男性2633例(50.75%),女性2541例(48.98%),14例性别不详(0.27%)。患者有既往ADR史484例,占9.33%;有家族ADR史51例,占0.98%。
表1 各年龄段患者病例数及构成比Tab 1 Case distribution and the constituent ratio of the patients in different age groups
2.2ADR发生的时间分布
5188例报告ADR发生时间变动较大,多数集中在用药30 min内,其构成比为43.35%。非注射剂ADR共1445例,详见表2。
2.3ADR的转归及关联性评价结果
本研究的ADR报告中,痊愈、好转的患者共计5009例,占96.55%,ADR的转归及关联性评价见表3。
表2 ADR发生时间分布Tab 2 Occurrence time of the ADRs
表3 ADR的转归及关联性评价Tab 3 Outcome and the related evaluation of ADRs
2.4引起ADR药物剂型与给药途径分布
5188例中药ADR报告中,共涉及中药品种679个,剂型34种,其中中药注射剂(含粉针剂)3743例(72.15%),口服制剂1340例(25.83%)。给药途径方面,采用静脉滴注给药的3734例(71.97%),口服给药1334例(25.71%),其他给药方式,如局部外用、直肠给药、皮下注射等共120例,占2.31%。引起ADR居前十位的中药品种分别为:参麦注射液317例、痰热清注射液246例、复方血栓通注射液234例、丹红注射液202例、血必净注射液154例、疏血通注射液151例、参芪扶正注射液145例、参附注射液126例、艾迪注射液124例、血塞通注射液123例,以上均为中药注射液品种。口服制剂引起ADR居前三位的中药品种分别为:雷公藤多苷片37例、小金胶囊(丸)31例、冠心苏合丸30例。
2.5ADR累及系统/器官
本研究ADR累及系统/器官14项,共发生6368例(部分ADR同时累及多个系统/器官),详见表4。
2.6发生严重ADR情况
5188例中药ADR中,共发生严重ADR 277例,占总数的5.34%,其中新的严重的ADR 126例,占2.43%。277例严重ADR中,男性139例,女性138例,60岁以上者104例,占37.55%,4例有家族ADR史,32例有既往ADR史。2例导致死亡,62例病程延长,55例病情加重,11例导致后遗症。72例在用药30 min内出现ADR,占25.99%。发生严重ADR例次靠前的中药品种依次为:冠心苏合丸30例,何首乌饮片12例,参麦注射液9例,肾康注射液8例,血必净注射液8例,龙胆泻肝丸(片)8例。
表4 ADR累及系统/器官及主要临床表现Tab 4 Systems or organs involved in ADRs and main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3.1不同年龄段人群构成情况
统计结果显示,统计时段内中药ADR主要发生在大于60岁的老年人群,其构成比为34.46%,且发生严重ADR也集中在该人群,60岁以上老年患者不良反应高发原因多为肝、肾功能减退,使药物的代谢和排泄速率减慢,血浆蛋白含量偏低,使体液游离型药物浓度增高,靶器官对某些药物作用敏感性增加而造成的,另外用药时间长,原患疾病多等因素也是导致老年患者不良反应高发的因素[4],因此,医务人员应慎重用药并加强用药监护。对老年人等特殊人群,应结合其生理特征、原发疾病实施个体化用药,避免长期用药及首次大剂量用药。
3.2ADR发生时间分布
ADR发生时间多集中在使用中药的30 min内,共2249例(其中注射液2024例,其他剂型225例),其构成比为43.35%。因此,在使用中药注射剂之后的30 min内应严密观察患者的身体反应,以便第一时间发现ADR,立即停药,及时作出相应的处置,尽量减少或避免ADR给患者带来的伤害,上述措施与《中药注射剂临床使用基本原则》相一致。另外,1445例非注射剂的中药ADR发生时间变化较大,不集中于某个特定时间段,提示在使用非注射剂的中药时,需随时关注其ADR的发生,以免错过最佳处置时间。
3.3药品剂型与发生ADR的情况
5188例ADR病例中,采用静脉滴注给药的3734例,占71.97%,口服给药1334例,占25.71%,二者是引起中药不良反应的主要给药方式。本研究表明,中药注射剂引起的ADR构成比明显高于其他中药剂型,这与文献[5]报道结果基本相符。在277例严重ADR病例中,中药注射剂有106例,所占比例亦较高。且ADR居前十位的中药品种均为中药注射剂。因此,在临床使用过程中,尤其要关注中药注射剂的安全性问题,在不影响治疗的前提下,尽量遵循“能口服不肌注,能肌注不静注”的给药原则[6-7]。
3.4药品类别分布与ADR发生情况
自2001年11月,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即以《药品不良反应信息通报》(以下简称《通报》)的形式发布药品不良反应信息,其中多次涉及中药制剂。2002年的第二期和三期《通报》,因肾损害及严重的过敏反应(含死亡病例)分别对龙胆泻肝丸和参麦注射液进行通报,2004年第六期《通报》因导致慢性肾衰竭对冠心苏合丸进行通报[8]。本研究中ADR病例均在上述《通报》之后、于2009年以后收集,《通报》中涉及品种导致的严重ADR依然较多,且报告例数排名靠前。当然ADR例数并不能作为衡量药品安全性的金标准,ADR案例的绝对数量除了与药物的药理毒理特性有关外,还与药品使用是否合理及临床用量等因素相关。但在目前无法确定发生率的前提下,依据ADR绝对数量初步评价品种的安全性亦为权宜之策[9]。因此,医护人员需严格按照适应证范围使用中药品种,并特别关注既往发生过严重ADR的中药品种,并开展重点品种用药监测,尽可能规避严重ADR。
3.5ADR报告累及系统/器官损害的分布
本研究显示,中药注射剂的ADR表现多样,涉及多个系统/器官,排名前三位的分别为皮肤及附件损害(29.74%)、全身性损害(16.22%)及胃肠系统损害(16.03%),这与文献[10]报道结果基本一致。需要注意的是,皮肤及附件损害构成比虽然较高,但此类不良反应多较轻,易治愈或者自愈。全身性损害及肝胆泌尿系统等损害所占比例虽较少,但不易被及时发现,且多属于较严重的ADR事件,对患者的伤害大,需重点关注。
中药安全性问题涉及多环节多因素,归纳起来应从四个方面着力:①强化中药质量管理,制定统一的中药生产规范标准。加强中药种植、生产以及销售等方面的管理,尽可能规避中药质量问题导致ADR。②辨证施治,保证药物的用量、给药方式和途径正确,并遵循“能口服不肌注,能肌注不静注”的给药原则。③加强中药监测和科研相关工作,深化中药化学成分、毒理学、药效学以及安全性评价等研究,掌握中毒机制和药理作用,促进合理用药。④完善适合中药特点的ADR报告制度,针对中药重点品种开展医院集中监测,探讨相关因素,最大程度的减少中药ADR尤其是严重ADR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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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luation and analysis of 5188 cases of possible ADR reports caused by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rom 123 hospitals
ZHU Feng1,2, GUO Dai-hong1, YUAN Feng-yi2, LV Xiao-chuan2(1. Medical College of PLA, Beijing 100853, China; 2. The Health Security Bureau of PLA General Staff Department, Beijing 100017, China)
Objective:To analyz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DRs caused by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and provide reference for rational drug use in clinic.Methods:All the adverse reactions of TCM collected by the PLA center of ADR monitoring from 2009 to 2013 were retrospectively analyzed.Results:A total of 5188 ADR cases of TCM from 123 hospitals were analyzed, including 3743 cases of injections and 1445 cases of non-injections. These reports involved 679 species and 34 dosage forms. Most ADRs happened within 30 minutes, accounting for 43.35%. The main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of these ADRs were skin and its accessories damage (29.74%), systemic damage (16.22%) and gastrointestinal system damage (16.03%). Top six species of TCM which caused serious ADR were Guanxinsuhe pills, Heshouwu pieces, Shenmai injections, Shenkang injections, Xuebijing injections and Longdanxiegan pills.Conclusion:It is important to be aware of the ADR caused by TCM and strengthen rational drug use. Special 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the TCM that easily lead to severe ADRs in order to minimize the occurrence of ADR.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dverse drug reaction; Drug safety
R969.3
A
1672 – 8157(2015)02 – 0094 – 04
2014年全军后勤科研重点项目:军队药品风险监测防控技术与支撑平台的研究(BWS14R039)
郭代红,女,主任药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药事管理与临床药学工作。E-mail:guodh301@163.com
朱峰,男,药师,主要从事药事管理工作。E-mail:zhufeng432@sina.com
(2014-11-26
2015-0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