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及对消费二元结构的动态影响

■ 臧泽华（吉林化工学院经济管理学院 吉林省吉林市 132022）

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村经济的发展活力不断被释放出来，农村生产的积极性显著提升，农村市场也不断扩大，与之配套的农村商贸流通体系也得到一定的完善，与城市流通渠道的对接程度也不断提高。城乡流通系统作为城市和农村之间商品交易的重要纽带，城乡流通渠道的有效对接，能够加速城市工业商品不断下乡和乡村农产品不断进程，推动城乡一体化发展，有利于激活农村消费市场，为农村经济社会的发展提供充足的动力。但是，现阶段我国商贸流通体系仍不够完善，流通渠道较显狭隘，特别是长期以来形成了重城市、轻农村的现象，而在农村经济活动中也一直存在着重生产、轻流通的现象，这便导致了我国城市与农村之间的城乡流通渠道对接受阻，城乡流通水平差距不断加大，形成了较为明显的城乡流通二元结构。但与此同时，我国政府也非常重视“三农问题”，近年来不断实施城市家电下乡、农超对接等战略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这些举措无疑为农村流通发展开辟了新型渠道，从一定程度上为缓解城乡流通二元结构提供保障。那么，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是否真的得到好转呢？目前我国城乡流通之间对接的协调性如何？这些问题值得我们去思考。

伴随着农村经济改革，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也不断提高，但相比城市消费水平而言还存在较大差距，即城乡消费二元结构也仍然显著。2013年我国农村消费水平与城市消费水平之比仅为0.474，相比1990年（0.672）有明显的下降。但与此同时，该比值相比之前几年又有提高的态势，也就是说，城乡消费差距存在一定的缩小趋势。如果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性真的有所好转，那么它是否对扭转我国城乡消费二元结构产生一定贡献呢？本文从实证角度出发，研究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性，并研究它对我国城乡消费二元结构的动态影响。

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度的测算

为了能够客观地对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度进行测算，根据我国城乡流通体系的发展差异，结合国内外学者关于城乡流通体系的指标选取经验，本文引入了4个指标体系，共同衡量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分别为：城乡流通业规模差距、城乡流通环境差距、城乡商品交易市场发展差距、城乡流通信息化发展差距。同时，考虑到城乡流通二元结构是城乡经济二元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城乡经济发展水平的差距对城乡流通二元结构产生一定影响，因此，本文在前面4个指标体系的基础上，再引入城乡经济二元结构指标体系。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指标体系具体如表1所示。

基于上述的指标体系，可以对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度进行评价。基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选取1990～2013年我国的时间序列数据作为样本，表1中指标的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以及中经网数据库。

通过因子分析法进行评价，最终得到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度如表2所示，图1则绘制了协调度的变化趋势。

由结果可知，1990～2013年期间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度呈现上升趋势，同时也存在局部的波动态势。大致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1990～1997年）：这一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度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但是在1995～1997年增幅明显减小。同时，这一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度不断增加，到1995年便突破了原有的负协调局面，转为正协调。

第二阶段（1997～2000年）：这一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度呈现明显的下降趋势。但总体上这一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度没有转变为负协调。

第三阶段（2000～2006年）：这一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度呈现一定幅度的波动变化特征。

第四阶段（2006～2013年）：这一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度又呈现较缓的上升趋势，表明2006年以来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情况正不断转好，城乡统筹发展具有一定成效。

总体而言，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性正逐步转好，但目前城乡二元结构仍比较突出，从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度一直居于0.8以下的结果便可以看出。因此，我国城乡统筹改革的道路仍然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现阶段，我国将“三农问题”作为一个聚焦点，这对解放农村经济带来积极影响，而城乡流通二元结构也可借势得到缓解，流通二元结构不断协调的机遇也较为明显。

图1 1990～2013年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度的变化趋势

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城乡消费差距影响的实证检验

（一）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

为了定量研究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城乡消费二元结构的影响，尽量突出这种影响的动态性，本文采用变参数模型——状态空间模型进行实证分析。本文首先选取农村的样本，研究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

以上述状态空间模型为框架，选择农村居民消费率作为被解释变量，采用农村居民消费支出额占支出法国内生产总值的份额作为指标，记为Consume；以前面因子分析法得到的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作为主要的解释变量，记为CSTR。同时，选取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增长率、农村居民储蓄率、城市化率三个指标，作为模型的控制变量，分别记为Income、Save、Urban。其中，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增长率按照剔除价格因素后的农村人均纯收入年增长率算，农村居民储蓄率按照农村人均储蓄占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额比重算，城市化率按照非农人口与总人口比重算。于是，构建状况空间模型如下：

仍旧选取1990～2013年我国的时间序列数据作为样本，模型变量指标的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以及中经网数据库。为确保本实证可靠，首先对所有变量序列进行单位根检验，发现所有变量都是一阶单整序列，因此是同阶平稳的，可以进行回归分析。通过Eviews回归估计，结果如下：量测方程：

医改药品取消加成，提高劳务价值逐步完善医疗服务价格体系，在医药流通领域推行“两票制”、促进医药产业的供给，充分发挥医保支付标准的杠杆作用，不断完善医保支付制度[11]。医保将常用药品，耗材纳入医保支付范围；依托总额预付，对医院加强医保管控，通过规范临床，积极开展单病种付费、按人头付费等措施切实降低患者费用。完善大病补偿制度，对医保花费超过一定额度的大费用，要有进一步的补偿制度，使患者不至于看不起病。

上述回归结果显示，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增长率、农村居民储蓄率、城市化率三个控制变量对农村消费率都存在显著的影响。其中，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增长率的系数为0.189，且在1%的水平显著，也就是说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增长率每提高1个百分点，可以促进农村消费平均提高0.189个百分点。农村居民储蓄率的系数为-0.277，且在1%的水平显著，即农村居民储蓄率每提高1个百分点，可以促进农村消费平均下降0.277个百分点。城市化率的系数为0.103，且在1%的水平显著，即城市化率每提高1个百分点，可以促进农村消费平均提高0.103个百分点。

重点分析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农村消费率的影响。图2绘制了基于以上状态空间模型得到的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农村消费率影响的动态变化图。从中可以看出，1990～2013年期间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农村消费率的动态影响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1990年至1997年，在此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农村消费率的影响程度在不断地增加，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农村消费率的影响经历了由负影响转变为正影响的过渡阶段，其中1992年为正负影响的转折点。自1992年开始，我国进入由传统意义上的农村计划经济向现代农村市场经济大转型的时期，城乡统筹步伐加快推进，农村流通业的发展活力进一步得到了释放，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度也不断转负为正，对农村消费也不断产生积极的影响。

第二阶段为1997～2002年，在此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农村消费率的影响虽然都为正，但影响程度呈现逐年下降的趋势，表明在此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农村消费率的促进作用不断弱化，本文认为这一阶段出现这种情况，20世纪90年代末的金融危机是主要原因。

第三阶段为2002～2013年，在此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农村消费率的影响程度除了在2009年呈现出一定程度下降外，都呈现出明显的逐年增加趋势。

表1 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的评价指标体系

表2 1990～2013年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度

1990年以来农村消费率总体上呈现下降趋势，虽然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城市化水平提高和农村增收这些方面都能促进农村消费率提高，但农村储蓄率增加带来的负向作用高于以上三者共同的促进作用，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农村消费率下降。这也说明当前我国农村居民在消费上仍旧持保守主义。

（二）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对城乡消费二元结构的影响

为了实证分析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城乡居民消费二元结构的影响，仍以状态空间模型框架为基础进行实证检验。

图2 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对农村消费率影响的动态变化图

图3 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影响的动态变化图

选择城乡居民消费二元结构作为被解释变量，采用农村居民消费支出水平与城镇居民消费支出水平的比值作为指标，记为DConsume。该比值越大，说明城乡居民的消费二元结构程度越弱。仍以前面因子分析法得到的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作为主要的解释变量，记为CSTR。同时，选取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城市化率两个指标，作为模型的控制变量，分别记为DIncome、Urban。其中，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按照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值算，城市化率按照非农人口与总人口比重算。于是，构建状况空间模型如下：

上述回归结果显示，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城市化率两个控制变量对缓解城乡居民收入差距都存在显著的影响。其中，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系数为0.385，且在1%的水平显著，即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每降低1个百分点，便促进城乡居民消费差距降低0.385个百分点。由此可见，收入水平的城乡二元结构是导致城乡消费二元结构的重要原因，而城乡收入差距的优化则是缓解城乡消费二元结构的重要动力。城市化率的系数为0.201，且在5%的水平显著，即城市化率每提高1个百分点，可以促进城乡居民消费差距下降0.201个百分点。由此可见，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不断加速，我国城乡消费二元结构的局面将得到一定改善。

重点分析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影响。图3绘制了基于上述状态空间模型得到的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影响的动态变化图。从图3 可以看出，1990～2013年期间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动态影响大致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1990年至1994年，在此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缓解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影响基本为负，且1991～1994年这3年期间这种影响程度基本维持在0附近。虽然这一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不断趋好，但总体上不协调情况依然存在，况且长期积累下来的城乡消费二元结构仍然显著，综合这一系列因素，这一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影响微乎其微。

第二阶段为1994～1997年，在此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缓解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程度显著增加。随着农村市场经济不断发展，农村流通业的发展活力进一步释放，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度也不断增加，即城乡流通二元结构不断改善，对缓解城乡消费差距带来积极影响。

第三阶段为1997～2001年，在此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呈现明显的逐年下降趋势，表明在此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优化对缓解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不断弱化，甚至到2000年这一影响又为负。本文认为20世纪90年代末的金融危机是导致这一情况的主要原因。

第四阶段为2001～2013年，在此阶段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总体上显著缓解了城乡收入差距，但在2003～2005年这一短时期内的影响呈现小幅的波动。21世纪以来，我国政府尤其重视城乡统筹，对农村流通业的发展也非常关注。21世纪以来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度均为正，虽然存在一定的波动，但总体上城乡流通协调的态势存在，对开拓农村消费市场、激活农村消费、缓解城乡消费二元结构带来积极的推动作用。

结论和建议

本文运用定量手段，分析了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性。在此基础上，运用状态空间模型方法，实证检验了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城乡消费二元结构的影响。实证研究的主要结论如下：一是1990～2013年期间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度呈现上升趋势，同时也存在局部波动态势，但总体上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协调度仍没有达到理想状态，即城乡二元结构仍比较突出。二是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协调性对农村消费水平以及城乡消费二元结构的影响都存在明显的动态性，其中对城乡消费二元结构的影响在二十几年来大致呈现“平-升-降-升”的四阶段起伏特征。总体上，二十几年来我国城乡流通二元结构的不断协调，有利于缓解城乡消费二元结构，促进城乡消费不断统筹。

城乡二元结构明显，究其原因本质上在于我国长期以来重城市、轻农村的发展方式没有明显转变，未能在农村发展方面下足功夫。最后，本文提出如下建议：加快农村商品市场建设，巩固农村流通基础设施，有效促进城乡流通渠道之间沟通顺畅；继续深入实施城乡一体化发展战略，实行新一轮城乡对接举措，加速城乡融合发展；制定出台支撑农村经济发展的政策，在农村流通业发展方面也要给予充分扶持，进一步激活农村流通市场，释放农村经济发展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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