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璐
(湖北中医药大学外国语学院)
英语习语意义的认知机制与交际功能研究
刘璐
(湖北中医药大学外国语学院)
本研究于认知语言学的理论框架内用对习语的本质进行认知机制层面的分析,并根据C.Fernando社会语言学的研究视角对英语习语在描述世界、表达内心和言语交流中的不同功能,对表意习语、人际交流习语和关联习语做功能性研究,为英语学习者和以中英双语为工作语言媒介的从业者和企业管理者提供参考和指导。
英语习语意义 认知机制 交际功能
习语(idiom)是英语里的一种特殊的语言现象,也是英语词汇的精华。其在结构上具有固定性,语义上具有整体性,是经过岁月洗礼和锤炼造就出的语言表达形式,其具有形象深刻、内涵丰富等特点。早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传统的语言学研究认为习语是一个语块整体,因此无论是从形式上还是从内涵上都不能进行切割,而只能理解记忆成为一种约定俗成流传下来的语言固定模式和现象。为探索这一问题,1996年,Kovecses和Szabo等应用语言学家,运用认知语言学这一崭新的理论,力图对习语义的理据(motivation)和其认知机制(cognitive mechanism)进行深入阐述和研究。首先,他们提出习语的本质就是概念,并且认为大多数习语存在着许多系统的概念理据。这也是说,大多数习语的生成和理解依赖于人们的概念系统,不是单纯的语言词汇的集合。习语的特点不仅仅是构成词和内涵意义的区别,它更是人们对客观外界的认知产物和成果体现,是一种经验与知识上升到一定层面认知系统对外物世界的集合投射与反映。按照这种机制,学习者可以根据一定的概念理据和已经掌握的客观知识来探索和了解习语的内在意义。在某种层面上,这也说明了习语的意义是具有推导性的(motivated),而非任意性的(arbitrary)。其次,传统研究观点显示,习语是一种不能且不易改变的固定长词模块,学习者所能做的只有模仿、记忆与使用,其他问题则不必也不可深究 (陈道明,1998: 21)。而按照Kovecses和Szabo的认知语义学设想,习语的本质是系统性的,有概念意义的,不仅可以被推导,这些推导及演绎的技巧与方法都是人们熟知的认知机制方式方法,如隐喻、转喻、提喻和常识故事(Lakoff,1987)。所以,这些认知机制的功能是把人的知识领域、习语意义和字面意义有机联系起来,共同创造出一种语义认知的环境。
例如,“Carry coal to Newcastle”,在这个习语中扮演常识角色的是“Newcastle”,英国著名的煤都。显而易见,在平常的人的知识领域中,将煤运输往煤都是没有必要且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由此生成的习语意义便是“多此一举”、“画蛇添足”了。再如,英语词语排列中常常将“fire”和“angry”排列在一起。按照认知语义学的惯例,人们常将两者之间的关系默认推导为“冒火=气愤”,这个隐喻概念并不是横空出现,而是存在于我们的认知机制当中,这也恰恰解释了为什么“spit fire”的意义在人们的意识概念中比“be very angry”更加强烈,归根结底,是人们的知识领域及概念生成影响的结果。其实,不光是英语习语,中文习语中的“画蛇添足”的推导和演绎也是遵循了这个认知机制,这个习语也是隐喻习语,还可以通过隐喻机制和常识机制来进行语义推导的工作。所以,习语的认知机制的提出实际上确认了习语意义分析的可行性,而这种分析可行性恰恰是解释习语和掌握习语特点的重要因素。习语的认知机制和其形成理据成功地构架了习语学习的认知语义框架,在课堂教学中,有理剧的意义比传统的机械记忆方式更容易为学习者所掌握和接受,其对教学的指导意义可见一斑。事实上,对英语习语的理解模式的研究不仅在学术上对解释习语的生成演绎具有重要意义,对非母语的英语学习者有启发作用,此外,它还在一定程度上指导着语言使用者的社会交际实践。如果说认知机制的确立是把习语或多或少地当做语言现象来研究,而习语的交际功能的研究则是以交际的实际目的出发,来分析和解决习语的实际应用问题。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以Strassler为代表的学者逐步将英语习语的应用放置在语用学和社会语言学的框架结构内,意识到习语的应用包含并涉及许多社会因素,如社会阶层、教育背景、年龄结构及性别差异等等的影响。语言使用者的习语应用就像是这张社会蜘蛛网中的一个将生成结合点,既受这些因素的变数影响而产生变化,也是这些集成社会因素的反应和写照。澳大利亚学者Chitra Fernando于1996年发表了《习语与习语特征》(Idioms and Idiomaticity)。根据
习语在描述世界、表达内心和言语交际中所反映出来的功能特点,把习语分为表意习语(ideational idiom)、人际交流习语(interpersonal idiom)和关联习语(relational idiom)。
表意习语是对一个语言环境里物质生活、社会动态和情感表达的一种音响和描述。它是语言表达者的品质特征、生活阅历以及行动相关过程的一种表达和总结,是在语义上对说话人所参与活动过程和环境的信息传递,用意象的、比喻性的描述来发送具体、明确的信息组件,它能给信息接收者以切身的体会和深刻的印象,因此是习语的主要组成部分。一般来说,表意习语主要用来表达世界环境和行为方式,表述内心世界的感受、人物的状况和品质。如:表示精确细节的“a red letter day”(喜庆的日子),Father of Waters(尼罗河);运用模糊表达方式的“something of the sort”(类似的事物),“the other day”(几天前);表述行为方式的“stake on thin ice”(冒风险),“kill the fatted calf”(盛情款待)等。由于表意习语的功能特征明显生动,它经常出现在广告、报纸、杂志、广播及文艺作品当中。人际交流习语则是人们在现实交际中更为亲和使用的,具有更高使用频率的习语。也就是说话人按照一定的社会规范,根据当时当地的具体语境情况来选择适合交际目的的话语。所以,人际交流习语与生俱来具有亲和力,是从具有社会语用功能的话题或者是问候长生出来的。这种习语既是程式化的,也是表达爱慕、同情等社会感情的体现。从内涵上来说,这种习语的信息传递量相对而言略少;而在表达形式上,很多人际交流习语都或多或少地带有互动性质的标记。如:表示交谈的“how are you”;表示慰问的“with sympathy in your sorrow”;表示缓解和婉转的“from where I stand”(就我所知);表示冲突的“beg to differ”等。人际交流习语在结构上比表意习语固定,它不像表意习语那样具有意象的描述,显得程式化,语义较之也更难推导,但这些人际交流的惯用语能帮助人们更连贯地、富有理性地交流,这些表达式对人们成功交际的影响举足轻重。人们的交际不是通过孤立的句子和语段来实现,一个连贯的语篇需要“顺滑剂”来发挥关联作用,将单独的语段语篇粘合起来形成语法和语义都平顺和紧密联系的语义整体(semantic unit)。因此,关联习语的主要意义和功能在于连接,对言语交流的进展和过渡显得尤为重要。国内的各种英语测试中,关联习语的考查从来都不曾间断过,例如“完形填空”题型的设置,就是考查学习者对篇章发展的逻辑预见性——语篇的衔接。根据关联习语的功能,我们经常将其分为两类,一是表逻辑关系即附加、让步、原因、条件等连接作用的习语,如“even if”,“now that”,“in case”等,其主要功能是整合篇章的逻辑关系,而不在于增加新的信息。另一种是表时间的关联习语,旨在显示篇章的时间框架,如“over the long haul”(较长时间内),“for good and all”等,增加文章脉络清晰程度。总之关联习语为句子和篇章提供了现成的逻辑关联式和表达式,虽然其数量有限,但作用不少。比较之下,我们不难发现,表意习语形象生动,信息量大,呈多变体,对篇章内容和主题的提升和表达有较大影响;人际交流习语促使交流顺畅,创造亲和互动氛围,有力保障交际目的的实现;而关联习语联结篇章各部分,显示时间框架,数量有限,极少变体。它们是英语学习和运用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认知语言学这一崭新的理论框架内研究英语习语的认知机制和社会功能,前者从认知的结构构架出发,后者从语义的交际目的出发,使习语的研究跳出了孤立俗成的程式化范畴,是习语研究的一条新思路和新挑战。认知语义学把习语作为语言语篇符号,对习语的本质进行认知机制层面的分析,着重解释这些符号的形成和意义,并探究习语的认知机制,并通过社会语言学的研究视角,根据英语习语在描述世界、表达内心和言语交流中的不同功能来做出阐释,给出表意习语、人际交流习语和关联习语的社会语言学范畴内的功能性研究,这对英语习语认知机制的解析和社会功能研究跳出了传统英语言学结构主义和生成理论的范畴,改变着我们对习语的诸多特征的认识,开辟了习语在交际环境里的功能研究,因而使习语研究不仅体现社会交际功能,还对文化语境传播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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