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评价及启示——基于苏赣陕三省的数据分析

■李晓园 陈 武

包容性增长这个概念自2007年由亚洲开发银行首次提出，而后正式写入我国“十二五”发展规划。它是在我国面临可持续发展挑战下，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理念与模式的现实选择。县(市)是我国分布广泛，数量众多，覆盖广大农村和小城镇的地方行政建制。县域经济是国民经济的重要构成部分，推动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对促进我国经济可持续发展，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一、包容性增长研究文献

Tony Addison 指出，包容性增长是通过经济增长实现物质进步的概念，主要包括在公共服务领域中获得公平和平等的机会，能够进入关键性的市场(劳动力和信用市场)以及社会对弱势群体的保护[1]。Ifal Ali 指出，包容性增长集中于快速创造机会并使人们都能够获得机会，包括弱势群体以及忽略必须满足某些条件的要求，目的在于缩小贫富差距;同时，它集中于解释和解决造成不公平的影响因素[2]。世界银行组建的增长与发展委员会2008年发表了《增长报告——可持续增长和包容性发展的战略》，提出包容性增长的基本要义是:通过一种规范稳定的制度安排，让每一个人都有自由发展的平等机会，让更多的人享受改革和发展的成果;让困难群体得到多方面的保护，得到政府政策和投入方面的优惠;加强中小企业和个人能力建设;在经济增长过程中保持平衡;强调投资和贸易自由化，反对投资和贸易保护主义;重视社会稳定。向德平指出，包容性发展既是一种发展理念，也是一种发展方式，其核心内容是公平、合理地分享经济发展的成果，促进发展的协调与均衡。中国社会政策的建构要追求公平正义、注重协调发展、强调权利保障、重视能力建设。[3]

虽然学者们对包容性增长概念表述不同，但是观点却基本相同。通过对2009年至2011公开发表的有关包容性增长的论文，使用ROST Content Mining 工具进行词频分析，发现:“增长与发展、制度和公平、收入、机会、分配、共享、参与、权利”为包容性增长的高频词汇，并建构了包容性增长的概念框架:在经济发展上体现为可持续增长，在社会发展上体现为公平正义，在人的发展上体现为素质与能力的提升[4]。

二、我国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本文借鉴上述包容性增长的研究成果以及我国县域经济社会发展评价实践与理论研究，设计我国县域包容性增长评价指标体系，然后运用主成分分析法，以样本县数据探寻包容性增长评价的主要因素，与包容性增长内涵相互印证。

(一)我国县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评价实践

江西省赣州市政府从固定资产投资、工业发展、农业发展、生态建设和社会建设五大部分，53个评价指标构建本地区县域经济发展水平评价体系[5]，以考核指标的引导、规范功能，推动赣州市经济社会发展提速、提质、提效，实现发展规模、发展层次和发展水平的新跨越。陕西省县域经济社会发展状况监测考评则选取了经济发展指标、经济结构指标、社会发展指标、生态环境指标四大类，其中83个县(市)监测考评指标为31项[6]。

2000年国家统计局农村社会经济调查总队发布的我国百强县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从发展水平、发展活力、发展潜力三个方面，设计了33个指标。

(二)我国县域经济社会发展评价研究概述

梳理已有县域经济社会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选取的指标都具有较好的可获得性;二是指标一般都包括经济总量、财政收入、产业结构、教育、医疗、就业等公共服务指标，再根据不同研究目的增加其他指标。

(三)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评价指标选择

基于针对性、可借鉴性、可衡量性及关键性原则，本文选取20个评价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的指标:

反映县域经济发展状况的指标。主要有人均GDP、人均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收入、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恩格尔系数(大多数县没有统计城镇恩格尔系数，本文以农村恩格尔系数代替)、城镇就业率。其中人均GDP、人均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收入、就业率体现地方经济发展水平，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恩格尔系数反映居民经济收入及分配状况。

反映政府再分配公平性的指标。主要有教育支出占财政收入比重、医疗卫生支出占财政收入比重、新农合参保率、人均各种社会福利性收养床位数、人均各种社会福利性收养单位数、每千人拥有的人均卫生技术人员数、每千人拥有的医院和卫生院床位数、普通小学师生比、普通中学师生比、人均拥有公共图书馆藏量。这些指标体现国家在基本公共服投入及产出情况。

反映县域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指标。包容性增长要体现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协调。因此，这类指标主要有单位GDP 能耗、常用耕地面积指数、城乡收入差异、城镇化率。

(四)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指标主成分分析

1.样本县选取及数据来源

本研究采用多级抽样方法抽取样本县。首先，在全国范围内抽取范围较大的单元即东部、中部、西部作为一级抽样单元;其次，从东部、中部、西部抽样单元中抽取范围相对较小的单元即江苏省、江西省、陕西省作为二级单元;最后，抽取其中部分范围更小的三级单元县或县级市作为调查单位。在此部分先将各省所有县及县级市根据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运用聚类分析法分成经济发达区、经济较发达区和经济欠发达区三类，然后在每类中抽取一个县作为子样本，再将子样本合成为总体的样本。据此，共选取了江苏省的兴化市、张家港市、盱眙县;江西省的南昌县、龙南县、都昌县;陕西省的蒲城县、定边县、岚皋县九个样本县(市)。因此，以这些县的相关统计数据来评价我国县域经济发展包容性增长情况具有较好的代表性。本文数据来源于2012年样本县统计年鉴和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及调研资料。

2.数据分析

首先，对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效益型指标无量纲化处理公式为：

成本型指标无量纲化处理公式为：

其次，将标准化后数据导入SPSS20.0进行主成分分析，运算结果见表1和表2。

从表1可以看出，前四个主成分解释了全部方差的93.111%，即包含了原始数据的信息总量达到了93.111%，说明前四个主成分能较好地代表原有20个指标评价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情况。采用主成分提取方法和具有Kaiser 标准化的正交旋转法，得到四个主成分矩阵，如表2所示。由于单位GDP 能耗、常用耕地面积指数、城乡收入差异为负向指标，因此表中该值为负值。同时设这四个主成分分别用y1、y2、y3、y4来表示。

3.主成分命名

第一主成分的构成指标分别是每千人拥有的人均卫生技术人员数、人均拥有公共图书馆藏量、人均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收入、人均生产总值、每千人拥有的医院和卫生院床位数、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农村恩格尔系数、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反映了经济发展水平及公众享受社会经济增长成果情况。因此，把第一成分命名为“经济增长成果的共享性”(下文简称“共享性”)。

第二主成分的构成指标分别是普通小学师生比、普通中学师生比、新农合参保率、城镇就业率。这一成分主要包含基础教育、农村医保及政府城镇就业指标，体现了政府为城乡人口提供的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和就业等平等的发展机会。因此，把第二成分命名为“发展机会的平等性”(下文简称“平等性”)。

表1 解释的总方差

表2 包容性增长旋转成份矩阵

第三主成分的构成指标分别是单位GDP 能耗、常用耕地面积指数、城乡收入差异、城镇化率。这些指标体现的是经济与资源、人与自然、城镇与乡村间的协调发展。因此，把第三成分命名为“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下文简称“可持续性”)。

第四主成分的构成指标分别是人均各种社会福利性收养单位数、人均各种社会福利性收养床位数、教育支出占财政收入比重、医疗卫生支出占财政收入比重。这些指标体现的是公共服务投入，反映的是国民收入再分配的公平性，因此，将第四成分命名为“经济增长再分配的公平性”(下文简称“公平性”)。

三、我国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水平评价

(一)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评价排名

进行主成分分析时，得出四个主成分各测量项的得分系数，见表3。

表3 主成分得分系数矩阵

结合表2，四个主成分的线性组合如公式1。为方便下文计算，本文按照成分得分系数矩阵指标从上往下排列依次用X1、X2…X20表示。

9个县的四个主成分得分及排名，见表4。进一步构建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综合评价函数:F=a1y1+a2y2+…anyn(公式2)，其中，ak为每个主成分yk的方差贡献率。计算综合得分得出九个县的包容性增长的综合评价情况，见表5。

表4与表5数值出现负数，表示的是该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水平与平均经济增长水平的位置关系，包容性增长的平均水平为零点，这是由于在数据处理过程中将数据标准化的结果，而非表明该县域的包容性增长发展水平为负效益[7]。

表4 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四个主成分得分及排名

表5 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评价综合得分及排名结果

(二)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评价结果分析

1.主成分排名结果分析

对主成分F1(共享性)得分排名进行分析可知，排名第一位的县是张家港市。张家港市城镇化水平较高，以城镇化带动了工业发展，经济实力较好。其雄厚的财力资源为本地区提供更加优越的诸如医疗卫生，文化设施、城市基础设施等基本公共服务，提高人民的整体生活质量，体现了经济增长成果更广泛地惠及区域居民，因此，张家港市在经济增长成果共享性得分最高。盱眙县经济发展水平和城乡居民经济收入在9县居中等水平，但是教育医疗条件差，每千人拥有的医院和卫生院床位数和每千人拥有的人均卫生技术人员数分别为2.55床、2.53人，人均拥有公共图书馆藏量仅0.11册，为张家港的九分之一。表明其教育医疗、公共文化设施投入不足，基本公共服务水平不高，未能较好地体现出公民对于经济社会增长成果的共享性。都昌县经济发展水平虽不高，但是政府提供的基本公共服务主要由国家财政拨款，各地差距不大，经济增长成果共享性反而优于盱眙县。

对主成分F2(平等性)得分排名进行分析可知，排名第一位的县是兴化市。表明此县在包容性增长之公民获得平等发展机会方面最优。统计数据显示，兴化市的城镇就业率、新农合参保率、普通中学师生比等评价指标优于其他县(见图1)。主要源于此县教育资源丰富，积累了更多的人力资本，获得就业竞争力，而且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可为公民提供较多就业岗位，使其获得发展机会。排在末位的是都昌县，都昌县城镇化水平最低，只有15%，其经济欠发达，政府对教育、促进就业等公共服务方面的投入较少，优质教育资源配置不足，工业不强，就业岗位少，这些都影响了公民获得平等的发展机会。

图1 包容性增长平等性对比

对主成分F3(可持续性)得分排名进行分析，由于构成该成分的三个指标为负向指标，因此，排名越靠前的县，表明其经济社会协调发展越不好。九县中，蒲城县居首位。统计数据显示蒲城县城镇化程度为41.7%，居九县中等位置，但是第二产业占GDP 比重较大，其工业产品主要为原煤、水泥、机制纸、食用植物油、小麦等，高污染，高能耗特点突出。如蒲城县原煤产量2011年比2012年增长41.3%，2012年比2011年又增长27.8%，该县单位GDP 能耗(吨标准煤/万元)为3.76，远远高于除张家港市之外的其他县。此外蒲城县常用耕地指数居九县最低，耕地面积减少，而且城乡年收入差异高达13476元，如图2所示。这表明该县经济发展与资源环境、城镇与乡村之间的矛盾突出，其经济社会发展的可持续性较差。

龙南县地处赣南中央苏区，人均生产总值居中等地位，但是单位GDP 能耗较低，仅为0.61，城乡收入差异小，为6455元，常用耕地面积保持稳定，显示其经济社会发展与资源环境协调性在九县中为最佳。

都昌县第一产业在其产业结构中的比重较大，为25.78%，居九县之首，资源开发利用率相对较低，因此经济虽不够发达，人均生产总值仅6621.69元，居九县之末，但是环境破坏程度也相对较低。因此其经济社会发展的可持续性评价反而相对较高。

图2 包容性增长可持续性对比

对主成分F4(公平性)得分排名进行分析可知，排名第一位是岚皋县。岚皋县政府在再分配方面注重公平，积极争取各种资源，提高公共服务水平。仅教育和医疗卫生支出比重分别为财政收入的292%和89%，占GDP的比重分别达到了8.3%和2.5%，加之，该县人口数量最少，在公共财政投入不多的情况下，岚皋县的教育、医疗、福利条件也有较大改善，其万人各种社会福利性收养床位数为123.389，远高于其他县。如图3所示。

图3 包容性增长公平性对比

而龙南县虽然人均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收入为1614.67元，高于岚皋县的328.73，但是其教育和医疗卫生支出仅占财政收入的66.92%，远低于岚皋县的380%，万人各种社会福利性收养床位数仅为24.3，不到岚皋县的20%，表明在再分配过程中龙南县用于基本公共服务投入较低。

2.综合排名结果分析

在包容性增长评价综合排名中，排名前两位的分别是张家港市和岚皋县。张家港市居于前列的原因主要有:整体经济实力强于其他县域。这得益于其明显区位优势和城镇化。区位优势和城镇化促进了该区域经济发展，经济发展又为该县级市吸引高层次人才、提高就业率，增加教育、医疗等基本公共服务投入，提升公共服务水平;受教育水平提高、文化发展、人才汇集，科技竞争力增强又促进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岚皋县虽然经济发展落后，但是，积极争取各种资源，公共服务特别是教育、医疗、养老投入较大，三次产业发展较为均衡，因此，也表现出较好的经济发展的可持续和经济增长再分配的公平性。

都昌县在包容性增长方面位居最后。主要源于经济发展水平低，城镇化很低，仅为15.25%，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平衡，但是财税乃立国之基，安邦之本。薄弱的财力导致难以提供优质公共服务，难以支撑科技创新，不能广泛地为城乡人口提供优质教育资源、医疗卫生资源，文化资源等，加之欠发达的经济减少了人们的就业机会，从而影响了人的全面发展。

四、研究启示

(一)促进县域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是公民更公平更广泛共享发展成果的基础

研究表明，虽然有的县在包容性增长的某一方面表现最优，但是总体评价却不佳，如都昌县，其根本原因是经济不发达。经济增长是缓解和摆脱贫困最主要最根本的力量源泉。发展仍是解决我国所有问题的关键，效率和增长是包容性增长的题中之义。这不仅仅是出于经济角度的考虑，而且是着眼于政治的角度，着眼于合法性。正如夸克指出，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增长以及它对中国社会产生的深远影响是中国政权政治合法性的源泉”[8]。一项针对20世纪90年代的14个国家的研究显示，只有当存在经济增长的时候，贫困才会减少，而且增长越快，贫困减少越多[9]。

但是经济的发展必须是持续健康发展。然而，目前县域经济发展方式粗放，产业结构不平衡，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占主导地位，第二产业占GDP 的比重远远高于第三产业。如经济发展水平靠前的定边县、南昌县、张家港市第二产业比重分别是81%、66%、59%，而第三产业比重却只有15%、23%、39%，加之县域第二产业以基于本地农林资源、矿产资源等自然资源发展起来的农副产品加工企业和采矿业工业以及从大中城市转移过来的传统工业为主，因此，经济增长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虽然居民收入增加，但是资源环境问题却日益凸显，落后的生产方式带来的是高能耗高污染。即使在农村，畜禽养殖污染、农药、化肥污染和农村生活污染以及工业污染问题也日趋突出。因此，必须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从主要依靠要素投入向更多依靠创新驱动转变，从主要依靠传统比较优势向更多发挥综合竞争优势转换，加快工业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建设，使县域经济社会发展更有效率、更可持续是县域经济包容性增长面临的根本问题。

(二)推进新型城镇化与新农村建设协调发展是消除城乡人口参与分享经济发展成果不平等的重要途径

研究显示，包容性增长综合排名没有与人均GDP 排名完全对应起来(九个县GDP 高低排序依次是张家港市、兴化市、南昌县、定边县、盱眙县、蒲城县、龙南县、都昌县、岚皋县)，这表明只有经济发展成果更公平更广泛地惠及广大居民，才能增进人民福祉，提高人民幸福指数。大力推进新型城镇化与新农村建设的协调发展是消除城乡人口参与分享经济发展成果的不平等性的重要途径。

新型城镇化以人为核心，以大中小城市、小城镇、新型农村社区协调发展，产城融合、节约集约、生态宜居、和谐发展为基本特征。大力推进新型城镇化既是加速发展县域经济，从根本上解决“三农”问题的重要途径，也是促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使更多的农业转移人口享受与城镇居民同等的基本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城镇化与工业化相互包容、互为条件。没有城镇的发展，县域工业没有载体。城镇化为工业发展提供了更好的基础设施和人口条件，张家港市创造了以城镇化带动工业化的经验。产业发展可以带动就业，吸纳包括广大农村剩余人口在内的劳动者就业，促进人口聚集，从而以产立城，以产兴城。工业化又为城镇增添活力，促进城镇不断完善基础设施条件、提高科教文、社会保障等公共服务水平。

推进新型城镇化要和新农村建设协调起来，必须推进城乡要素平等交换和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要有制度保障农业人口能公平合理地得到其土地增值收益、征地补偿款，要有均等的公共就业创业服务体系，使农村务工人员在城镇能平等地获得就业和创业机会，并与城镇就业人口同工同酬，享受均等的社会保障等待遇，其子女能公平地享受城镇教育资源等基本公共服务。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将带动工业发展，从而有助于为新农村建设提供更多的资源支持，改善农村生活与生产条件，提高农村医疗、教育卫生、社会福利、科技文化等公共服务水平。

(三)加大基本公共服务特别是职业教育资源投入是消除县域居民特别是农村人口能力贫困，促进人全面发展的关键

研究显示，获得更多教育资源的县域，其公民获得平等参与社会经济的机会也越多。

人力资源是经济社会发展的第一资源，人力资本是经济社会增长的源泉。人力资源开发的基本方式是进行人力资本投资。其具体途径包括各类基础教育与职业教育以及在职培训、健康医疗卫生投资、迁移等。研究表明，人力资本与收入分配方式、收入数量有着密切关系。穷人在自身无法承担既定规模的人力资本投资，并被迫放弃对后代进行人力资本投资的情况下，如果政府所提供的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资源不足，或者服务水平低则将导致公民能力贫困，而能力贫困既是穷人等弱势群体收入贫困、社会排斥的重要原因，也是阻碍他们继续发展和全面发展的制约因素，从而难于走出贫困[4]。人力资本理论认为教育是使个人收入的社会分配趋于平等的因素。一方面教育能够提高人们收入能力，影响个人收入的社会分配，减少收入分配的不平衡状态;另一方面人力资本投资的增加，使物力资本投资和财产收入趋于下降，从而使人们的收入趋于平等化。

为了缩小区域之间、城乡之间、学校之间办学水平和教育质量存在的明显差距，解决人民群众不断增长的高质量教育需求与供给不足的矛盾依然突出，2012年国务院出台了关于深入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意见。从目前来看，取得了较好的成效。但是，在义务教育阶段结束后，许多农村学生却基于种种原因未能接受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直接进入就业阶段，既无学历，又无专长，能力贫困导致其就业不易，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因此，增强国民收入再分配的公平性，增加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等在公共财政预算中的比例，特别是加大职业教育资源投入，是消除农村居民和城镇贫困人口能力贫困，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关键。

[1]Addison Tony，Miguel Niño-Zarazúa.What is Inclusive growth？.Presentation at Nordic-Baltic MDB meeting，Helsinki.Vol.25.2012.

[2]Ali Ifzal.Inequality and the imperative for inclusive growth in Asia.Asian Development Review，2007，(2) .

[3]向德平.包容性发展理念对中国社会政策建构的启示[J].社会科学，2012，(1).

[4]李晓园.以优质公共服务促进包容性增长[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1).

[5]赣州市人民政府《关于落实省政府调整2010年市县政府考核评价体系的通知》[R].

[6]陕西省人民政府关于印发《陕西省县域经济社会发展监测考评暂行办法》的通知[R].陕西省人民政府公报，2009，11.

[7]何晓群.多元统计分析[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

[8](法)夸克.合法性与政治[M].佟心平，王远飞，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8.

[9]杜志雄，肖卫东，詹琳.包容性增长理论的脉络、要义与政策内涵[J].社会科学管理与评论，2010，(4).